“吵到你了?”齐天凯小声问。
古紫珊并没有回答,走上前来,将冰箱打开,取出里面的食材,边说:“只能把剩下的饭菜都一起热了,将就些吃吧。”
齐天凯退开一步,给古紫珊挪出地方,看着她。
古紫珊走进厨房,穿上围裙,接着便开始炒饭。
齐天凯也跟着走进厨房,将古紫珊的纤腰抱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颅,笑道:“不用你了,我自己来,这些我还是会的。”
古紫珊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但也没有回答他。
“嗯,回去睡觉吧?”齐天凯又问了一句。
古紫珊锅里多加了一个鸡蛋,忽然说:“没事,这不是我的工作吗?”
齐天凯稍稍愣了一下,略带不满的语气,“说什么呢?”
古紫珊闭上嘴。
齐天凯见她脸色不好,但却是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当即便要来抢锅铲,“还是我来吧。”
古紫珊却迅速避开了他的抢夺,“不劳烦你,这是我该做的。”
听到这里还不知道林紫珊的态度有问题,那齐天凯的神经就未勉太大条了。他沉了脸色问道:“你是怎么了?”
古紫珊不回答。
她就是这种一到关键时刻就死不开口的倔脾气让齐天凯很是窝火,不由得咬了牙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阴阳怪气一晚上了!”
“对不起。”听到他这样说,古紫珊又嘣出了一句。
“对不起?”齐天凯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仔细一想,自己也并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啊。再说了,就算有,她说出来不就行了?如今这态度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古紫珊不回答。
齐天凯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一把关了那火,在原地转了一圈,以压抑自己那暴躁的心情,问:“好,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古紫珊没有再去开火,也没有看齐天凯,接着便低下了头。
“你说呀!”真是急死人了,这丫头的性格怎么就这么让人抑郁呢?
古紫珊胸膛也在微微起伏,她已经在刻制那快要崩溃的心了,但还是不行,她还是觉得好痛。
“如果是我得罪了你,你大可以告诉我,打人骂人都行,可你这不理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以后咱们两个就要以这种方式生活下去?咱们两个就这样交流?”
“我不需要!齐天凯,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古紫珊顿了顿,她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咬着嘴唇,好不容易将那冲上头顶的怒气压了下去,接着说,“我说过了,你的话我都会相信,但你不能拿我的信任来玩弄我!”
“玩弄你?古紫珊,你在说什么?”齐天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我们的关系,不就是肉体与利益的关系?对于这一点我已经接受,所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只要……只要你能帮我解决我弟弟的死因,让他能够瞑目,让害他的人下地狱,我什么……什么都愿意做。”原本已经说服自己要坚强,不要流眼泪的古紫珊,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泪如泉涌。
她简直要恨死自己这么懦弱的性格。
“肉体与利益的关系?在你里我们就只有这些关系?”齐天凯眼窝变得一片红,昨天晚上不是还跟她解释过了吗?前天晚上两人不是已经完全互相理解和灵犀了吗?
怎么才一天时间,就变成这样呢?
没想过古紫珊会出门撞见自己的齐天凯,如今怎么样也不知道古紫珊心里的感觉。
“是,就是这样。不然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
“你……”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古紫珊说完,又将火打开,继续劳动起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
“古紫珊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再也不相信我了?”齐天凯气愤难当。
“你听不懂吗?只要你能够查出我弟弟的……”
“你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帮你,你都能够跟他在一起?”齐天凯不等她说完,便直接提了她的衣领。他快要帮古紫珊气疯了。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能够帮助我走出这困境,无论是谁我都愿意跟他在一起!我……”古紫珊语气激动,她难得在在齐天凯面前失控。
但齐天凯“啪”地一耳光,将世界都打得安静下来。
古紫珊闭了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没有必要了。
巴掌挥下去,齐天凯心里就后悔了。再怎么样,他不应该动手,但是,听到古紫珊那样说话,他一时情急……
他知道,古紫珊没有安全感,一点点动荡都能引起她的极度不信任。她那么隐忍坚强,却又是那么脆弱。
“对不起。”古紫珊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
齐天凯这一巴掌,可谓是打碎了她的心。但是也没有关系,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太多奢望不是吗?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过自己,齐天凯的身份与她相差太远。他只是一时间没有找到回家的路,等到他想通了,他自然就会回家。毕竟血亲是最大的羁绊。
而自己,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他们俩个,从来都不是同一样世界同一个层次的人。是自己之前太天真了。
齐天凯没有想到她竟然出口说了对不起,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不该惹你生气。”古紫珊站在齐天凯面前,忽然感觉自己卑微得就像地上的一颗尘埃,而偏偏这颗尘埃之前却还做出不可思议的妄想来。
齐天凯紧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酝酿了半晌,他终于开口说:“紫珊,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
古紫珊微微地闭了眼睛,她的心里泛起一股冰凉。
“紫珊……”
“我出去走走。”古紫珊避开齐天凯想要拉住自己的手,转过身,迅速走了出去。竟然连睡衣和拖鞋也来不及换,只提了自己的手提包。
张擎空和冯文远这时候已经被那动静惊得不出不出房门了,但他们出来后,却只有看到古紫珊的一个背影。
“凯哥……”张擎空半张着嘴,看着齐天凯铁轻的脸,到嘴的话又不得不咽了下去。
齐天凯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房。
他需要冷静一下。
“凯哥,你还是追出去看看吧。这么晚了,紫珊姐姐一个女人……”张擎空不无担忧地跟进了门。
冯文远虽然从始致终没有开口说过话,但眉头却也是紧紧皱着的。
古紫珊出了门,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急急地走着,仿佛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但具体要做什么,她却根本不知道。
仿佛这样身体忙着动,记忆就会停顿了一样。不用去回想齐天凯和那个女人并排亲密地行走,也不去想那个人为了她跟自己撒谎,甚至还打自己耳光。
仿佛这样迅速地在路上走着,就可以将心中的痛苦分担一些。
齐天凯从来没有陪她出去过,别说去游乐园,就算是逛街吃饭,都从来没有过。但他却可以陪那个女人做。
心里的嫉妒像是毒蛇一般,肆意地生长着。
终于古紫珊停了下来。
她仔细地想了想,到底她要去哪里呢?
手提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古紫珊却不想去理会。
眼前视线一黑,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古紫珊心中一凛,随即抬起头来。
游席离皱着眉看着她,接着说:“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的手中牵着兰信,正以奇怪地眼神盯着她看。
古紫珊一身睡衣,一双拖鞋,洗过头发却并没有好好打理,乱糟糟的一团。像是刚刚从家里冲出来。
“不要告诉我。你离家出走了。”游席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微地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
古紫珊现在方才觉得自己狼狈。
“我……”动了动嘴唇,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但是离家出走?怎么会呢?在弟弟的事情没有结论之前,她绝不会离开齐天凯的。
“跟你男朋友吵架了?”游席离继续猜测。
古紫珊不说话了。
“猜对了?”游席离看了一眼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你这个样子不行,穿着睡衣就这么出来了?多危险。”
古紫珊下意识地护住了胸,本来就已经是在床上睡觉了,她根本穿内衣,刚才竟然就这样跑了出来。而且还在路上走了这么久。
古紫珊环顾一圈,发现这里的建筑都有些陌生,看来自己已经离家挺远了。
脚下发酸。
“好在你遇见了我,不然,止不定会遇上什么坏人。你现在住的地方是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游席离耸了耸肩,一副遇上麻烦事很无奈的模样。
古紫珊脸色不太好,很明显的心情不好,半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不用了,我一会儿能自己回家。”
虽然出门匆忙,但她却没忘记带包,打车回去的钱还是有的。
游席离歪头看了她一眼,声音立刻变了色,陡然低沉了几个度:“他打你了?”
古紫珊忙把头低得更下了,含糊地说:“没有。”
被男朋友扇耳光这种事实在太丢人,古紫珊根本不想任何人知道。
“还说没有。”游席离一手牵着兰信,一手托起古紫珊的脸,“你的脸都红肿了。”
其实古紫珊觉得齐天凯下手并不重,没想到会红肿起来,当下无言。
“我去找他。”游席离的脸色寒得吓人,嘴唇微微的颤抖,说着就要向前走。
古紫珊忙拉住他,“游席离,算了。”
“算了?他为什么打你?作为一个男人打自己的女朋友,这说得过去吗?”游席离简直是义愤填膺。
第七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