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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推门进入新房,只见十三阿哥与梅妆正相对无言。梅妆见我进来,脸上的紧张之色稍解,我见他不时瞅瞅身边呆怔的十三阿哥,连忙上前,提醒道“十三爷,该安置了。”
  十三阿哥收回空洞的视线,旋即落到身边人身上,似是想起什么,抱歉地看她一眼,“你先歇息,爷还有些事要办。”
  见十三阿哥要走,我赶忙抬头看向梅妆,只见她先是受伤的愣住随即笑笑,“那梅妆等爷回来,再做安置。”
  十三阿哥没想到梅妆这般执着,只得淡淡点头“实在熬不住就先睡。”
  眼见梅妆不做挽留,我连忙起身,“十三爷……”
  可是当十三阿哥真的顿住,我又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想了想决定拿四阿哥做理由,谁让他让我为难。“雍亲王叮嘱奴婢转告十三爷,国事虽重,但不可过于执着,须妥善打理。今日乃是爷的好日子,爷就不必再鞠躬尽瘁。”
  “爷听说瑾儿病了,欲往探视。”十三阿哥搬出兆佳福晋的爱女来,就以为我会知难而退了吗?我可不敢得罪雍正。
  “现在已是戌末,各主子均已安置,小格格吉人天相,早些时候灵秀前来禀报说,小格格沾了喜气,病情大好,早早睡下了。望十三爷勿以为念。顺便让奴婢回爷,兆佳福晋说今日乃爷的大喜之日,爷要好好照顾富察福晋。”
  “你……”十三阿哥听着我的话越发脸色阴沉,随即努力地压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爷安置。”
  闻听此言,我松了一口气的与梅妆相视一笑,但她很快就抿住嘴,不言不语,一如以往的端庄,脸上还飞起可疑的红霞。我心情大好的起身告退“奴婢告退。”
  可是一脸沉郁之色的十三阿哥却喝止了我,“帮爷宽衣!今夜由你守夜伺候!”闻言,梅妆脸色益发红的要滴血。没办法,熟人面前,好不尴尬。我也羞得红了脸,这种事要我守着、欣赏?
  我磨磨蹭蹭的走到十三阿哥跟前,犹豫再三一咬牙目不斜视的解开那难解的算盘扣,心里其实尴尬的要找缝就钻。当好不容易把皇子服脱掉,我的鼻子上早已紧张的沁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舒口气退到一边,这里衣该是梅妆脱了吧?
  半晌。只见俩人谁也不动,我做死的继续上前,将十三阿哥的里衣缓缓脱掉,在他的身体暴露的瞬间我赶忙闭眼后退,以致撞在柱子上险些栽倒。
  正当我尴尬不已,只听十三阿哥吩咐,“服侍福晋。”
  听的声音是从床边传来,我知道他已经钻到被子里,就睁眼去帮坐在梳妆台前的梅妆收拾。只见红烛掩面,菱花镜中活脱脱一出水芙蓉般的花仙子——皮肤白里透红嫩的似乎能掐出水,双目迷蒙中情意涌动,红唇点点似闭似张,好一副欲语还休的女儿媚态。
  好不容易等梅妆躺上床,我利落的将床帏放下,再将屋里的烛火一一熄灭只剩一盏照明,就退到外间。
  我刚把被子铺好,准备香甜的安睡,就听得里面传来衣料的摩擦声,接着是难耐急促的呼吸与难抑的娇吟,不久更是婉转莺啼般的一声痛呼!
  我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不由得脸颊滚烫,任务总算完成。
  在我睡得朦朦胧间,听得衣服的窸窣声跟床板的轻微吱呀声,不由一个激灵掀被坐起侧耳静听。
  果然是有人,不过我很快就猜到这是十三阿哥起身了。“到了上朝的时辰了?我怎么觉得还没睡着呢?”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睡得太死了,以至于睡得忘了时辰。但很快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倒酒或倒茶的声音,我不由松了口气。还好我还困的不行呢!原来只是口渴了。
  我重新躺下,正欲再会周公才突然想起皇子大婚时也要歇婚假呢。今天不用担心十三阿哥会早起,我也可以睡个安心觉了。想着不由偷笑出声,但很快就将头埋在被子里将强抑的笑继续呵呵的笑完。心情大好的我正要舒服的翻个身,只觉得有人一把摁住了我,心里即刻
  胆怯的头皮发麻——不会撞鬼了吧?鬼压身?
  我连忙强抑心神,口念佛号。被子外随即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之后一只大手将我蒙头的被给掀开,借着昏暗的月光与灯光,十三阿哥邪肆的笑映入眼里。
  还好,是人!我一直揪着的心终于落地,但我可不敢发泄自己因惊恐带来的怒火——十三阿哥现在手可是摁着我的两只手臂!
  我干干的冲他挤出一丝困意的笑,问道“十三爷还没睡着?”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这时我才发现他早已自己穿好衣服,太诡异了!我不由得坐起身,连忙披上衣服“十三爷早。”看来时间真的不早了,不然一向守时的十三爷现在就起了?迅速的穿好衣服提上鞋子,恭敬地站在榻边。
  十三阿哥看看窗外的天色,淡淡吩咐道,“跟爷出门。”
  “啊?”我再次看看天色,发现今天确实很早就起了床。但还是快速应道“是。”
  于是我边走边一手打理着头发,尽快的收拾打整,可十三阿哥却丝毫没顾忌我的情况,早已经朝门口走去。
  我有些郁闷的瞪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女人家事情多吗?何况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刚开门就见小顺子提着灯笼守在门口打着瞌睡!我来不及诧异,就见十三阿哥一脚冲着小顺子的腿轻踢一下,争做小鸡啄米的典型即刻精神过来,顾不得揉揉双眼,立马向十三阿哥请安,“十三爷,马已备好。”
  “嗯。”十三阿哥即刻奔着后门方向走去,我跟小顺子在后面几近于跑着跟着。
  当守门人打开门,我就愣了,只有两匹马,其中一匹上已经坐了十三阿哥。见我怔愣,小顺子揪揪我的袖子,不住地使眼色示意我上马。“你不去吗?”我小心地问道。
  小顺子迅速的摇了摇头,“你快些。”
  于是我不情不愿的上马,大冷天我不去睡觉居然要在马背上疯跑!但十三阿哥却不理会这些,见我上马就策马而出,我连忙打马快速跟上。
  “爷,这时城门也不过刚开……”我看着街道上早起的送水车,喋喋说道,冻死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十三阿哥不语,只是在出城门的时候稍稍回了下头。一路向北直奔直到马儿再也跑不动,十三阿哥才弃马就这最近的一座光秃秃的山向上爬。我连忙翻身下马,将两匹马拴在一棵枯树上,再追着十三阿哥向山上爬去。
  当我气喘吁吁的爬上山顶,身上的寒气已经荡然无存,还出了浑身的热汗,被冷风一吹我被冻了个透心凉。
  我哆哆嗦嗦的向十三阿哥走近,只见他正一错不错的盯着东方泛出的昏暗的红色。那专注的神情将他昨天娶亲的戾气涤荡干净,此时只是单纯静好的天使般,让人心里阳光。
  我站在他身旁,与他一同看着那火红的太阳慢腾腾的升起,直到我们脸上能微不可察的感到太阳的温热后,十三阿哥才说出出门后的第一句话“走吧。不然妆儿就等得急了。”
  对了,他还要带着新妇进宫谢恩呢。可是何必一早就要到郊外看日出呢?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谁让你逼着爷洞房,这叫礼尚往来!”他忽的回头一笑,神情认真的很,“除了云儿,你还是第一个让爷没办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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