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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要梅妆姐姐做我十三嫂!”十公主索性在吊足人的胃口后痛快说道。
  话音落,众人反应不一。我紧张的看向仍旧笑得没心没肺的十公主,她不知道她的话一言激起千层浪吗?
  康熙认真的看向十公主,似乎在确认自己所听为实,故而虽是眼中闪过计较却仍旧不动声色;太后则显得有些关切,不明所以的直接看向一旁的梅妆,梅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显然她也意识到十公主是认真的;德妃跟宜妃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自家儿子,也未发言;众位阿哥则或意外或摇头,显然是对十公主的行为很感冒。
  自始至终只有太子乐得做顺水人情,端杯而起向康熙祝贺。
  “皇阿玛,十五妹素来脱不得随性二字。虽说有些不太……合规矩,但可见十三弟兄妹二人感情深厚。算起来,十三弟府里除了早些儿那些福晋,还真的未再添过喜事。索性,皇阿玛就依了。相信皇玛嬷也盼着在为国家社稷添些人丁。”
  太子的话给太后戴了一顶高帽,摘不得却又别扭的不行,所以她只得看向正认真听取太子意见的康熙“皇上替这丫头做主吧。”
  康熙笑着看了看十三阿哥跟太子,随即爽朗应道“好。赐婚之事朕就应了,婚期待钦天监挑好日子再定。”
  “谢皇阿玛!”
  “谢皇上恩典!”
  “谢皇阿玛恩典!”十公主、梅妆、十三阿哥同时谢恩。
  不过三人的表情真的有趣极了——十公主一脸心愿达成的满足,梅妆则犹似梦中般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十三阿哥则是沉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悲。
  也许是为了活跃气氛,也许是好胜心作祟,十四阿哥在十三阿哥他们退下后,径自上前行礼,“儿臣也要用这剑术表演向皇阿玛讨个物什。”
  “胤祯,你怎可这么不知分寸!”德妃一脸责怪,先没想到十四阿哥会这般小孩心性,有些担心的看向康熙。
  德妃不愧是后宫打拼多年,说的话让康熙都猛的回神。显然如果康熙拒绝十四阿哥,就不仅显出了亲疏,而且承认了十公主的行为是如何的不知分寸。
  十公主脸色难看的瞪了德妃一眼,随后不以为然的挑了粒葡萄,用力的扔进嘴里大声咀嚼。
  康熙环视了一下场内众人,意味深长一笑,故作疑惑的问道,“朕有什么东西值得朕的儿子惦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康熙话一落,在场阿哥莫不变了脸色,紧张的看着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好似未觉,不慌不忙的躬身行礼,“儿臣曾见番邦所觐见的琉璃簪甚是精致,心想着讨来送给吾妻,正愁无计可施,见得十五妹的聪思颖悟,心有所想就趁机提出。不知儿臣……可否?”
  当十四阿哥把这所谓的恩典说出来,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口气。看来这十四阿哥吓人的本事见长啊。
  康熙帝眼中精芒毕现,有自豪、有算计。一语双关的答道,“哈哈,好个照葫画瓢!凭着这点,朕就看你表现如何再做决定!”
  “谢皇阿玛恩典。”十四阿哥器宇轩昂的走上舞台,朝着完颜氏微微点头,就见完颜氏携琴上台,十四阿哥也从内侍的手中接过长剑。
  “儿臣自幼尚武不尚文,今日就将赋的陆放翁的《破阵子》剑舞,向皇阿玛献丑了。”十四阿哥说的话很谦虚,说什么尚文不尚武,他的文采也是有目众睹的。
  他先是冲康熙帝抱拳行礼,后点头示意完颜氏开始弹奏。
  在完颜氏铮铮琴声中,十四阿哥边吟边舞,双腿配合的做出醉态,踉跄着提剑而舞,借着皎洁的月光剖明自己的一番豪情——“醉里挑灯看剑”,只见他曳剑侧身反刺,紧接着向后连退了三步——“梦回吹角连营”,接着他连着几番劈刺——“八百里分麾下炙”,紧接着是不断的跳跃腾挪——“五十弦翻塞外声”,之后便是连进三步左拦右挡——“沙场秋点兵”。
  这时琴音陡转,气势稍稍缓和,他也转瞬便舞了几个漂亮的剑花——“马作的卢飞快”,接着收回剑柄,双目凝视剑芒,食指与中指一个弹动,剑身微颤——“弓如霹雳弦惊”,随后是一番激昂的琴音下边舞动边大声呼号着——“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随机琴音渐稀,十四阿哥也渐渐收势——“可怜白发生。”
  “好!”几位小阿哥崇拜的站起来大声拍着掌叫好,而八阿哥他们在看到康熙微笑点头后,也相视一笑。
  看来无论何时,四爷党跟八爷党都要斗上一番啊。我有些哭笑不得,好好的中秋宴,也变的勾心斗角,处处用心机……
  相对于十四阿哥的锋芒展露,十三阿哥则全然似无知无觉,只是一味的饮酒。
  四阿哥看了看身边不远的十三阿哥,无奈的摇摇头。大概他们都看到了十四阿哥身上那份耀眼的东西吧,如我一样。
  十公主却不以为然的嘟着嘴“我十三哥同样舞得一手好剑,稀罕个什么?皇阿玛你忘了?”
  眼见十公主双目含怨,我连忙提醒她“公主,你不是已经完成求婚的目的了,还有什么不平呢?”
  “不一样。”十公主看向十三阿哥,心疼不已“我的关注跟皇阿玛对于十三哥是很不同的。我只能宽慰他,却无法为他疗伤,而那治病的大夫却熟视无睹!”
  “真的好美……”身旁的命妇与嫔妃低声感叹,也成功地部分转移了十公主的注意力。
  “你瞧,我讨个恩典要明天下旨,十四哥当即就拿到了手!”十公主还是愤愤不平,看向康熙的时候幽怨极了。
  看着那光彩流转的琉璃钗我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这在现代并不少见。只因是康熙的赏赐,就变得意义非凡了。
  “公主何必妄猜君心呢?十三爷曾经向奴婢说起时,也只是觉得这是皇上的安排,并无怨字出口。”
  “十三哥是这样看待皇阿玛?”十公主难以相信地看着我,随即像是明白了似的苦笑,“不然呢?”
  知她落寞,钻了牛角尖,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了,公主快看,接下来是烟花竞放的时间,你不想错过这转瞬即逝的美吧?”
  十公主抬头看众人都起身向高台走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姗姗的起身跟上人流。
  虽然我十分留意脚下的台阶,但我还是被人一下子撞向栏杆,而后跌进一个怀抱被拖着向人流相反的方向走去。正欲挣扎就听得十四阿哥神秘而激动的声音“跟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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