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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朕的老丈人
  龙皓轩的声音坚定异常,散发着寒气逼人的气势。朝堂之下得大臣们都为他们年轻而强大的天子的一番壮志凌云的话语而喝彩,个个内心激昂无比,仿佛感受到了热血沸腾的声音一样。
  快要退朝之时,只见朝臣里一个大臣一动不动,阴沉的脸上极是煎熬的样子。
  他便是右丞相王律,近日后宫中那场风波,虽然皇上说明了不准泄露消息,但是凭着多方的打听,他也是得到了一些只言片语,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自己的女儿瑶妃娘娘被幽禁在玉烟宫中的消息,他也是有所耳闻。
  一时间,王律心急如焚,只不知这个糊涂女儿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得皇上如此生气。又或者,这个糊涂的女儿是不是被他人摆了一道,当了后宫斗争的炮灰。
  一想到女儿可能现在正在玉烟宫中受罪,他就能寝食难安,虽然女儿任性,糊涂,但是这些也是因为自己作为父亲对女儿照顾得太过周到的缘故啊,女儿脾性如此差,虽然如此,她还是自己的心头疙瘩啊,若是这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自己这辈子也是活到头了,反正怎么都不会如意了。
  想到这里,王律不由得鼓起了勇气,抬头看向端坐在宝座中的少年天子,口中心虚地说:“皇上,老臣有一句话,不值当问不当问?”
  “右丞相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便是,你也毕竟是朕的老丈人呢……”
  龙皓轩淡淡的说,眼里闪着叫人看不懂的光芒。
  想不到这皇上竟然当着众目睽睽,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老丈人,王律心里稍稍一宽心,看来女儿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夸大了。皇上看起来对王家并不是太忌惮。
  “皇上,今日老臣听说宫中闹了一场风波,好像与瑶妃娘娘有关,只不知瑶妃娘娘是不是又惹得皇上生气了,若是如此,皇上尽管罚她便是……”
  王律言不由衷地说,说完却又觉得不妥,自己这句话中明显透露出不敬的意思,想自己的女儿已经贵为瑶妃娘娘,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够相管的人了,自己刚刚却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说的,这样子一来,自己不就是不尊重皇上与瑶妃娘娘吗。
  王律说完,马上意识到问题,恨不得自打嘴巴,可是说出去的话根本无法收回,他低着头,背上慢慢冒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龙皓轩却是毫不介意的样子,甚至微微笑着说:“右丞相对女儿真是关爱异常呢,瑶妃有这样一个好父亲,真是叫朕好生羡慕,你放心,这次的事件,瑶妃确实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只是朕已经小小地处罚了她一番,想必她已经知错了……”
  王律见皇上脸上荡漾着微笑,分外亲切的样子,又听见皇上这样说,一颗心又安稳地装回到了胸腔。心里又有点埋怨女儿,不知这个蠢丫头又干了什么糊涂事情。
  “皇上,瑶妃娘娘是小女儿家的心态,最爱胡闹的,还请皇上不要介意才好。”
  “怎么会呢,朕最爱的便是瑶妃的小女儿家的情态,朕心疼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与她斤斤计较……”
  龙皓轩的声音冰凉而淡漠,在金碧辉煌,庄严无比大殿上幽幽的响着,叫人捉不着头脑。
  王律心里微微的疑惑,又被心内的欣喜淹没,低头躬身,谢了个恩便随着一声“退朝”的呼喝跟在人流里喜气洋洋地向着殿外走去……
  傍晚,天暗得极其得早。有长着绿色透明翅膀的飞蛾抱团逐舞,寻找着烛火的幽幽的光亮,再前仆后继、无畏生死地一头扎进去。
  “今夜是月圆之夜吗?”
  迟宁站在窗前,一身素白衣衫,长发绾在脑后,并无半分修饰。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低低地响在倾月楼二楼的寝宫内。只见周围错落的摆放着些花梨木雕桌椅,雕龙刻凤的墙壁栋梁隐隐显示着威严华贵的气势,墙边案几上高低摆放着些海棠百合,嫣红与洁白交相辉映,却又透露着幽静雅趣的意味。真真是相得益彰,设计巧妙。
  床榻下方左手边一面光洁的铜镜,梳妆台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些精致的步摇华钗,显示着女儿家闺房的美好。
  右手边一大扇长窗,上好的香木做成的窗框上簇拥着形态各异的花朵,有的绽放的正到好处,有的打着花骨朵,有的开到一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释放出独特的幽香似得。花瓣上的露珠也是惟妙惟肖,恨不得下一刻就会滚落到地上,和着尘世的泥土,碎成千万片,然后消失不见似得。
  迟宁的背影清冷而孤幽,仿佛月光下的徐徐绽放的荷花,姿态绝美,矜持又高傲的样子。那举世无双的面容虽然不施脂粉,可是素净中见浓艳,浓烟中见优雅的风姿简直叫天地失色。
  近身宫女雨儿与如玉忙着其他事情,而别的宫女一般并不会涉足迟宁的寝宫,因此此时身后并无他人。
  迟宁长久没有等到回答,便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月亮一瞬间便遥遥地升起来,挂在半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晕染着天边幽蓝色的浮云。一切显得那么安静,那么闲适。
  迟宁并未得到他人的回答,可是月亮却自己主动回答了迟宁。
  只见今晚的月亮圆润荧黄,妥帖的挂在天空,静静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沉默不语,却又充满智慧,看透一切的样子叫迟宁长久仰视,内心感慨良多。这美好的月色又叫迟宁的目光不忍转移,只想一股脑儿地沉溺进这温柔的光里,抛却人世间一切烦恼的事情。
  迟宁沐浴在月亮的光华中,并未意识到后边的来人。
  来人一双炙热的深沉的眼瞳,高挺的鼻梁,薄唇想要彰显着无情,紧蹙的眉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心念万般念头辗转煎熬,真如被油煎火炸一般,快要痛苦地不能自已。可是内心中又是隐隐的希望,与长久以来的酸楚纠结在一起,这人世间最为隐秘而迫切地情感真是一个折磨人的好工具。
  龙皓轩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这样长久的无望的等待。而面前的人儿依旧在背对着他,浑身冰冷的拒绝的气息。好像一直以来,她对待他的方式,都是如此,拒绝与推开。
  她这样长久地背对着他,又怎么会看得见他眼里的痛苦失望与狂热的渴求。
  就算是在梦中,龙皓轩永远都只能感受到迟宁的无情。她的笑容,永远不是为他绽放的。虽然她嫁给了他,可是她却永远是这幅表情,决绝地背对,决绝地堵死了所以他能够接近她的方式。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待他?为什么她如此残忍,不给他一点点希望!
  “你倒是悠闲得很嘛……”
  龙皓轩的心隐隐作疼,眼里的炙热情感好像都能融化世间一切活物。
  可是,他却不顾内心的感情,拼命压抑着真实的感受,声音又变得低沉。
  只要迟宁稍微用点心,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失望与渴求,可是迟宁却总是看不见他想要给她看见的东西--他的那颗真诚的煎熬的心。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迟宁感到身后一个低沉无比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原以为身后空无一人的她惊讶地回身,注视着身后的男人,一瞬间脑袋有点空白。
  并无任何宫女内侍通报,龙皓轩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批改奏章又或者在雪妃的嘉秀宫吗!?
  “呵呵,朕是怎么进来的……你问朕是怎么进来的,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龙皓轩出边挂着冷笑,不知是出于自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极力掩饰着受伤的内心,可是眼里却一再散发出炙热的痛苦的光芒。
  她在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她不是一直都察觉到了自己的行迹与心思吗。又为何这样问,还是这也是她躲避自己的感情的手段之一……
  “龙皓轩,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迟宁有点担心,龙皓轩身上散发着浓浓地酒味,面上表情怪怪的,与他平时镇定自若,谈笑风生的样子大相径庭。
  一双眼里尤其散发着她看不懂的炙热又苦痛的光芒,一张脸虽然还是那么英俊养眼,却因为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疯狂的气息,显得有点狰狞恐怖的样子,叫人心里忐忑不安。
  迟宁觉得有点奇怪又不解,不知道这龙皓轩究竟是怎么了,今日的言行很是古怪,不寻常。还是说,是因为朝堂之上的那件事吗。
  龙皓轩目光沉痛,看向迟宁时,竟然带着灼痛的气息。
  “你,你究竟怎么了?”
  迟宁明显感觉到龙皓轩的不正常,一时间内心警觉,只想赶紧逃走,她瞅准一个空隙,就像逃跑,可是龙皓轩及时拦住了她,将她重重地推向刻满雕花的墙壁,眼神由疼痛逐渐转向炙热。
  他慢慢低头,靠近迟宁。
  迟宁偏偏过头,皱起眉,背上抵着硬凸的雕花,很是不舒服。
  她明显地感受到龙皓轩要做什么事情,心内抗拒,口气也变得生硬:“我只是不明白,你身边明明有着那么多出色的女人,个个都要强于我,你为何,一直要执着于我……”
  龙皓轩眼里的光芒一滞,随即又迸发出愤怒的焰火来。
  果然,她处心积虑想要做的,便是把他推入别的女人的怀抱。
  她就这么讨厌他,以至于拼命抗拒他?!
  “如果说,朕今日一定要与你行圆房之礼呢?”
  “不要逼得我讨厌你。”
  迟宁的声音淡淡的,却显得生硬无比,生疏无比。
  龙皓轩眼里的光芒不甘心地寂灭。无论他怎么渴望得到她,只要她的一句“讨厌”,他便可以立刻缴械投降,真是孬种,懦夫。
  龙皓轩心里嘲笑着自己,面上的表情逐渐被内心的冷厉所消融,他慢慢离开迟宁的身边,背对她,眼中尽是空洞的不甘心。
  “你说,朕身边有那么多出色的女人优于你,你是指……”
  “你身边有一个一直被你忽视的女子,她容貌秀美,性情温良柔顺,人又极是聪慧,你为何总是看不到她?龙皓轩,你对我一直这样付出,我却无法对你……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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