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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为你做主
  “皇上,这件事情本就不难去查,只是牵涉众多,奴才恐怕……”
  看着他那为难的样子,龙皓轩却是微微一笑,眉眼随着笑容变得温润,却又好像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令人心里很是敬畏。
  “无妨,朕既然命令你去查明此事,必然是想将它差个清清楚楚,既然涉案的人众多,那便一个个排除就好,朕总归要揪出幕后的黑手。”
  这次的事情是冲着迟宁来的,这次她虽然没有中招,反而是哪个叫做如玉的宫女代为受罪,只是幕后黑手的目标始终是这慕华宫的正主,他的皇后,他最心爱的妻子,他堂堂浮伦国的皇帝,怎能容忍如此阴毒的人留在宫里,处心积虑地伤害自己的妻子呢。
  那侍卫首领心里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皇上,这慕华宫里叫做如玉的宫女因为误食这绿粳米粥而中了南蛮倒地不起的毒,而这绿粳米粥却是为皇后娘娘准备的,可见这毒是冲着皇后娘娘下的,这必然就是后宫之争了。而皇上的后宫现今很是空虚,除了皇后娘娘,只有瑶妃娘娘与雪妃娘娘,其余宫殿皆是空着以待新人,这话虽是不恭敬,但是皇上既然已经说话要彻查凶手,奴才私心想着,这两位娘娘自是脱不了干系……”
  侍卫首领说完,便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和一旁的皇后的脸色,以好随时根据他们的脸色的变化遣词酌句。
  “宁儿,你是怎么想的?没关系,说便是了,这件事,朕一定为你做主。”、
  龙皓轩温柔地问坐在方桌另一侧的迟宁。
  只见迟宁一身素常宫装,三千乌发稍稍挽起,并无半点发饰,却显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两天李太医日日来为如玉施以针灸,配合着特制的秘方,以逼出她体内的余毒,如玉这两天好多了,却依然下不了地,卧床不起。
  迟宁的头发平日里都是如玉打理的,雨儿因为如玉的身体不得不一手撑起整个慕华宫,天天跑上跑下地吩咐,这才显示出他和如玉的能干来,底下人除了一两个机灵点的,其余的简直就都是饭桶,雨儿很是无奈,只好一力操持。又不放心那些小宫女们,连如玉的药都是她一手熬制的。
  迟宁见雨儿如此忙碌,如玉又卧病在床,于是将自己的生活起居一并安排了起来。今日这发饰便是自己自创的,只是简单一挽,图的便是它的干净利索,配上深刻立体的五官,很是干净素雅,龙皓轩见了不禁眼前一亮。
  迟宁眉头紧皱,她心里也猜得到这件事情与那两个妃子逃脱不了干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揪出她们中的幕后黑手,虽然皇上说过了要为她主持公道,但是这两个妃子都不是寻常人物,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一个是将军府的千金,一个是右丞相府的千金,这两个家族在浮伦国都是赫赫有名的。龙皓轩娶她们也是必然的政治联姻,并不是那么单纯的。虽然自己号称是浮伦国的前朝的公主,可是自己在这朝堂之上并无半分势力,如今靠的不过是龙皓轩的宠爱,若有一天,失去他的宠爱,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浮伦国后宫生存下去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迟宁谨慎地回答,直到如今自己也不能做些什么,只好静静地等待皇上的彻查,等揪出凶手再说。
  “你有进一步查出什么吗?”
  龙皓轩听见迟宁这样回答,便又问着殿下的侍卫首领。
  “这倒地不起本是一味很罕见的毒药,若不是太医院的李太医厉眼便看出这毒药是南蛮之地的产物,却也并无那么多见多识广的人能够看出,这下毒的人选择这味毒药明显是因为倒地不起的传播性不广,一时中毒旁人不晓得分辨是什么毒药也是有的,中毒的人如果耽误了治疗很容易一时暴毙,又因为尸体的异状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厉害的传染疾病,例如霍乱之类的,如果真是如此,恐怕这中毒之人的尸体便也无人再敢去验证了。这样这下毒的人便能够只手遮天,达到目的。”
  侍卫首领娓娓道来,迟宁只感到毛骨悚然。龙皓轩虽是见识得多,乍一听到这毒药如此厉害,心里也是暗想,这下毒之人竟如此狠毒,更加的定下了必将他揪出来的决心。
  侍卫首领说到这里,又有点欲言又止起来。
  看着他那磨磨蹭蹭,意意思思的样子,龙皓轩心里会意,只说:“你接着说下去吧,无论是怎样的结果,朕都接受,朕赎你无罪便是了。”
  受到皇上的鼓励,侍卫首领方才大胆的地说下去:“据属下调查,瑶妃娘娘的父亲王律王大人早些年周游四国的时候,曾到达南蛮之地,待过很长一段时日,他与南蛮一些国家很有些渊源,而且似乎近些年也一直有些交往……”
  “哦?是这样啊……”
  龙皓轩嘴里漫不经心地应着,心里却想到那日在金銮殿上,他过生辰举国同庆那日,右丞相王律咬着牙献上的硕大的珍珠,好像便听说那是南蛮国的产物。
  那日,他见王律献上的珍珠硕大浑圆,光华熠熠,明显是一个不俗的宝贝,虽然有微微的动心,终究奇珍异宝见得太多,对此又没有太大的独占欲望,因此心里也是淡淡的,并不是非要不可。只是见到王律那老匹夫献上珍宝时的一脸恋恋不舍,咬牙切齿,视死如归的表情,便想着好好地戏弄他一番,他随即便痛快地接下了那个礼物。
  果然,看着王律那痛心的表情,他心里很是痛快。谁叫他当初硬是以支持他的朝政来做他娶他女儿的筹码呢。而已瑶妃入宫后,碍着王律背后使的种种小手段,他不得不装作宠爱瑶妃的样子,并且还第一个召瑶妃侍寝。他如此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而且,自从龙皓轩坐稳朝政后,便也使用种种手段打击王律一派,右丞相府的荣耀渐过渐衰,早已不复当初的额风光了。王律虽然老谋深算,终究是个文人,根基太浅,不若将军府来手握重兵大权,对自己朝政的威胁更大,只是如今,他羽翼刚刚丰满,还不能太操之过急,因此面上对大将军还是十分客气与器重。
  这一切,虽然不能与迟宁谈起,但龙皓轩心里还是隐隐希望,她能够理解他。他娶别的女人只是因为政治需要,而不是感情。就算有一天,不得不因为这些而宠爱越来越多的女子,他心里却始终只有迟宁一个人。
  龙皓轩心里这样想着,便望向迟宁,只见迟宁双目微垂,一双睫毛轻轻颤动,似乎也在思忖着什么,整个侧影轮廓流利而清新,像一朵傲世的白莲花一般,风姿楚楚,心里不禁有生了几分爱慕之情。
  可是即使迟宁不是这般倾世容貌,便是如当初那个活泼可爱的丑丫头,他心里还是爱她的。当初的她给了他多少新奇感受,为了那些朝思暮想,茶饭不思的日子,他也该从一而终。而不管迟宁心里是怎么看待他的,甚至是心里有没有他。
  他爱的从来就不是躯壳,而是这个人,这个灵魂。躯壳就是再丑陋或者美丽又有什么关系呢,从来不妨碍他爱慕着她的一颗心。
  迟宁心里却也是在忐忑不安,如果这瑶妃是下毒的幕后指使人,凭着她的智商,自己还不至于会怕了她,可是她怕的却是瑶妃背后的人,照这么说,给这南蛮国倒地不起的毒药的人是瑶妃的父亲,右丞相王律,可这就牵扯到瑶妃整个背后的家族。
  据说王家在朝政之上很有些势力,平时与王家交好的大臣们为数众多,那这王家一派背后的势力自然是错综复杂,一关系到朝政,龙皓轩自是不会像现在这般洒脱,执着地想找出凶手。龙皓轩是顾全大局的人,否则也不会去娶那右丞相府的千金和大将军府的千金了。
  这样一来,对龙皓轩能否公平处理这件事情,还如玉一个公道,迟宁心里也没底。她已经很是对不起龙皓轩了,也不想把他对自己的爱作为捆绑他的理由,她既然将这个皇位让给了龙皓轩,除了自己根本没有本领和兴趣治理好一个国家外,也对龙皓轩的能力分外有信心。她相信凭着龙皓轩的能力,是一定能够带领浮伦国走向强盛的。这样自己作为前朝公主的身份,也对真正的倾坽公主有一个交代。所以,危害朝政的事情,她也是不想去做的。何况这次如玉也算幸运,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次的事情如果是瑶妃所做,依着龙皓轩的性子,应该也只是予以警告,略施惩戒罢了,不会比禁足玉烟宫厉害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她心里也是默认的态度,就算龙皓轩真的这样处理,她也不会怪他,这本来就是一国之君权衡利弊后应该做出的正确打算。就算是自己,这口气也只能忍了,待找到更合适的时机后,再将那些王家党羽连根拔起便是。
  这样想着,迟宁心里反而坦荡了起来。她暗暗呼吸了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
  堂下的那个劲装束发,显得精神抖擞的侍卫首领官职一直升得很快,除了办事能力实在出众以外,他揣摩上司的心思的本领也是一流的,属于既会办事,又会说话,还会溜须拍马的一流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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