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奎非常认真地点点头:“道长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早点离开。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该去哪里。想了一晚上,终于有了结果,我决定按照清柔说的,和她到关外去。”
“关外?”不恨道人有点吃惊,他记得昨天夏清柔提出这个建议后,司徒奎是反对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下意识地看看夏清柔,夏清柔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两个人惊讶的目光完全在司徒奎的意料之中,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昨天我是不同意,关键是害怕那里有人埋伏。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会,他们已经杀了夏伯父和我父亲,又以为我死了,应该不会在做什么了。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我们又没有什么经验,恐怕不好生活。”
“我听夏小姐说,公子的家乡在洛阳附近,为什么不到那里去投奔亲友呢?”
“道长有所不知,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和父亲与老家的人就没有什么来往,许多人也早就不认识了。再说,我们这一路上有可能遇到别人的追杀。如果到了那里,连累了他们,可是不好。想来想去,还是各走各的路比较好。”
“司徒公子考虑的极是。想来想去,还是关外合适。人烟稀少、地域宽广,别人不容易发现;关键是夏小姐从小在那里长大,对那里比较熟悉,去了以后也方便一些。”不恨道人赞道,“这一路上可能不太安全,不过我会陪着你们一起去,直到看见你们彻底安全了,我才会离开。”
“多谢道长了。”夏清柔感激地说道。
“有道长一路上为我们保驾护航,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司徒奎也笑着说道,再次举起了茶杯,“道长,大恩不言谢。来,我再敬你一杯。”
看着司徒奎把茶水喝下去,不恨道人知道这次真的无法拒绝了。摸了摸酒壶,凉了,想起夏清柔刚才的眼神,有些犹豫。再抬头看看她,她笑着对自己点点头。不恨道人放心了,拿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之时,忽然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义父,这酒千万不能喝,酒里有毒。”说话间,应天远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夺过不恨道人手里的酒杯,狠狠地砸在地上,“这酒里有毒,毒药是魏静雨给他的。”说完,非常生气地看着司徒奎。
司徒奎刚看到应天远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狠狠地说道:“应天远,原来你早就背叛了魏大人,和这个朝廷要犯同流合污。”虽然是对着应天远说话,可他却在做着另外一件事,趁着不恨道人没有防备,掏出一把匕首刺了过去,这个动作非常快,另外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恨道人没有幸免,被刺了一刀,夏清柔一看这样,用力推开司徒奎,跑到不恨道人身边,关切地问道:“道长,你没事吧?”
应天远也赶紧扶住了他,急切地问道:“义父,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不恨道人捂住伤口,对他们两个摇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应天远赶紧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由于刚才没有防备,司徒奎被夏清柔推到了地上,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他非常生气,站起来,大声喝道:“夏清柔,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杀人如麻的朝廷钦犯。你和他走得这么近,就不怕他对你不利吗?”站起来,走过去,把夏清柔拉到一边。
夏清柔甩开他的胳膊,哼了一声,道:“朝廷钦犯?杀人如麻?是谁告诉你的,魏发贵还是魏静雨?他们是不是还告诉你,道长就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你怎么知道?”司徒奎吃了一惊,这些事不是一直瞒着夏清柔的吗,她怎么会知道?看到前面的应天远,忽然明白了,走过去,指着他,愤怒地说道,“原来是你泄的密。”
“对,是我泄的密,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应天远回过头来看着司徒奎,也是非常生气地说道,“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魏静雨利用,想帮你和夏清柔团聚。没想到你不仅仅是认贼作父,还要帮助你的杀父仇人杀害你的救命恩人,简直是无可救药。”
“认贼作父?杀父仇人?”司徒奎把应天远刚才说的话仔细想了一遍,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震惊之余后退了几步,拼命地摇着头,“不可能,魏大人和魏静雨怎么可能这么做,没有理由,一定是你在骗我。”
“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就是我以前骗过你,现在这个时候,我还用得着骗你吗?”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司徒奎摇着头,拒绝道。想想应天远以前做的事,他并不打算接受他的解释,“告诉你吧,我早就发现你和这个道士关系匪浅,我跟踪过你,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我没有告诉魏大人,不然你早就完了。不管你今天说什么,都是不会相信的。”
“你不相信应公子,卢大人你总该相信吧。”夏清柔从衣服里拿出那封信,扔给司徒奎,“你自己看看吧。”
“夏小姐,别……”不恨道人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试图阻止,可伤口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夏清柔赶紧走到他身边,扶着他,轻声说道:“道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不这样做。如果不把这封信给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呢。”
不恨道人看看前面的司徒奎,无奈地点了点头。
司徒奎看着手里的这封信,心里五味陈杂,正要打开,突然想到魏静雨对自己的告诫,便质问道:“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我可听人说过,卢大人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怎么可能给我写这封信?”
“听人说过?听谁说过?魏静雨,是不是?她是不是还和你说过不要轻易相信我们的话?”应天远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卢大人三天前就醒了,醒来以后就给你写了这封信,上面是你想知道的全部内容。”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卢大人和你并不熟悉,他为什么要把这封信交给你?”司徒奎质问道,“你送来的东西,我没有办法相信,万一它是假的呢?”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应天远轻蔑地笑了一下,“卢大人和你父亲那么熟悉,两个人都是书法爱好者,经常在一起写写画画,对于他的笔迹,你应该非常熟悉,自己看看不就完了么。”
司徒奎赶紧低头看看信封上的字,果然是卢印元的字迹,但还是半信半疑,又看看夏清柔。夏清柔现在对他非常失望,转过头,不去理会。司徒奎无奈,只好打开信封,慢慢地看着。渐渐地变了脸色,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事情不可能是这个样子,不可能。”
“你居然连卢大人都不相信?”夏清柔显得非常生气。
“卢大人本来想自己过来和你们说的,可他现在身体不允许,要不然早就来了。”
司徒奎看了看应天远,又看看夏清柔,忽然明白了什么,指着他们说道:“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不愿意告诉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已经把荟萃玉交给了魏静雨?”
“我知道。”不恨道人缓缓地说道,司徒奎的那把刀并没有戳到要害部位,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危险,自己点了几处要穴,止了血,也就没事了,只是还有些疼痛,不过可以忍耐,“看到这封信,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荟萃玉是我让夏小姐交给你的,为的就是让你把它交给魏发贵。”
司徒奎明显愣了一下,看向了不恨道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做的话,可以换来大家的和平,只要魏静雨拿下了荟萃玉了以后相信也不会再纠缠你们,那样你和夏清柔也可以得到安宁。”
“……”
“你想报你的杀父之仇,我会帮你报的,而你的杀父仇人就是魏发贵,他的命我会帮你娶,但是,这事情单靠你一人不行的。”
“我明白了。”笑了一下,司徒奎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了,夏清柔和不恨道人两人想带自己离开这里,而不恨道人到时候就去将魏发贵杀了,那样以来可以说是所有的债都两清了。
想到这里,司徒奎忽然哭了起来,原来夏清柔和不恨道人那样的为了自己,当下边跪在地上,“道长,我错了。”
“你没错,你只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魏家的两父女想要你们身上的荟萃玉,只要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你只需要和夏清柔在一起前去一个安静之地。”
在一边的应天远也忽然开口,“快点,否则的话,魏静雨一改变主意可能就会派人前来将你们杀死,毕竟他们拿到荟萃玉这一件事情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好。”听了应天远的话。司徒奎当下拿定了主意,和夏清柔一起离开。而不恨道人和应天远两人决定留在江落城之中,他们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三年过后,夏清柔,司徒奎两人在一个偏偏的小镇上居住了起来,过上了普通的生活,忽然有一日,不恨道人提着一个盒子前来拜访,当司徒奎看见不恨道人的时候非常的惊讶,“道长,你怎么会来了。”
“我是来兑现我的承诺的。”
“什么承诺。”
“我已经杀了,这是魏发贵的头发,而他的尸首已经被魏静雨安葬了。”
“谢谢你……”司徒奎直接就跪了下来,在数日前就听说朝上重臣魏发贵忽然被杀,原来是不恨道人所做。
这时候夏清柔也走了出来,看到不恨道人,当下便端来茶,“道长,好久不见,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好,好,不过看到你们两口子生活那样安逸,我也就放心了。”
“最近应天远过的如何了?”
不恨道人呵呵一笑,“他也很好,和魏静雨在一起过上了平常人家的生活,而荟萃玉也缴给了朝庭。”
“这样就好,这所有事情都算是平静下来了。”
“我也有事先走了,而你们接下来便好好过上自己的生活吧。”
看着不恨道人的身影渐渐消逝在远处之间,夏清柔,司徒奎两人互相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三年的生活,他们早已经忘记仇恨和所有的一切,决定过上寻常人家的生活。
而事实上,他们也做到了,并且在后来的生活中活的快乐和幸福。
(全书完)
第四十八章 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