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亲这么说,女儿也就不客气了。”魏静雨说完,看着父亲,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道,“其实女儿什么也不想要,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一直想和父亲说说,就是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同意。”
“说来听听,只要是我能做主的,一定会答应你。”魏发贵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我就说了。”魏静雨看着父亲,轻咳一声,才说道,“爹爹,你看我们现在已经得到了荟萃玉,这个东西早晚都是要交给皇上的。父亲你也知道,女儿以后是要进宫的。但后宫佳丽如云,女儿姿色平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是很难引起皇上注意的。女儿希望父亲可以把这个交给女儿,然后由女儿把它献给皇上。那样的话,女儿一定可以平步青云的。”
听完女儿的要求,魏发贵并没有像刚才那样马上答应,而是皱起了眉头,唉声叹气。
魏静雨看到父亲这个样子,心中一惊,以为事情有变,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爹,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做,难道你想看着女儿像那个卢琴琴一样,在月巷里面孤独终老吗?”
魏发贵回头看着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为父当然不希望这样,我还指望你能够让为父飞黄腾达呢。如果你一辈子呆在月巷里,那我还让你进宫做什么。其实我原来一直有这个打算,得到了荟萃玉,让你交给皇上,皇上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可现在西门水也在江落城,他也是为了荟萃玉。好不容易得到了荟萃玉,他会让咱们独霸功劳吗?”魏发贵说完,轻轻地摇摇头。
听了父亲的话,魏静雨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父亲担心的是那个西门水啊,不过依我看,此人不足为虑。”
“难道你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魏静雨摇摇头:“也不是对付他,就是觉得父亲担心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看到父亲惊讶的目光,魏静雨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我刚才已经去找过西门水一次了。在那里,我把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
“他同意了?”魏发贵试探地问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让我们独吞功劳?”魏静雨摇摇头,笑道,“和父亲刚才说的一样,他是不可能同意的。直到我答应他,会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他才勉强同意。”
“勉强同意?看来他心里还是不乐意啊。”魏发贵叹道,“如果是这个样子,咱们就不能完全相信他了,说不定最后倒打一耙。你可别忘了,他可是禁仕卫,皇上最信任的人,真要起了争执,吃亏的还是我们。”
“那可不一定。”魏静雨否认道,“父亲,你是否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西门水和莫菲秀的事情?”
魏发贵回忆了一会,也想起了这件事:“对,你是和我说过,这两个人关系暧昧,莫菲秀是皇上看中的人,如果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西门水可是会倒霉的。上次你为了让他不再干预司徒奎的事情,和他说过一次,难道今天你又……”
魏静雨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我也是没办法,事情紧急,他又不答应,迫不得已我才不得不这样做。不过这样做的效果的确不错,我什么都没有多说,他就答应了,只是要求我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不要埋没他的功劳。女儿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也就答应了。毕竟明天的事还需要他的帮忙,我们不能和他闹得太僵。父亲,你说呢?”
魏发贵想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你想的非常周到,做的也非常好,就按你的说的办吧,其实这件事只要西门水没有什么意见,也就容易多了。”
“多谢父亲支持。”魏静雨微微欠身,盈盈一拜。
魏发贵马上把她扶起来:“你我是父女,根本不用这么客气,再说我做的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了你,你就不用这么多礼了。”想起明天的事情,魏发贵又问道,“你真的答应司徒奎明天就行动吗?”
“这是司徒奎主动提出来的,如果女儿不答应,肯定会让他起疑心的;”魏静雨说道,“再说,女儿也希望这件事可以速战速决,早点结束。”
“可是一天时间,你不觉得太仓促了吗?”魏发贵不安地说道,“什么都没有计划清楚就这样出发,会不会中了别人的圈套?”
“父亲真的没有准备好吗?”魏静雨笑着摇摇头,“女儿可不相信。据我所知,父亲早就在等待这一天,我们的人马可以说是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出动。何况荟萃玉已经在我们手里了,我们还有什么顾虑的。”
魏发贵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果然是我的女儿,为父的打算真是一丝一毫都瞒不了你,不错,这件事我早就在打算,只不过没有告诉你,现在看来时机已经成熟,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想了一会,又说道,“明天我打算这么办,先看看司徒奎到底打算怎么样,然后让你师兄和西门水带人包围那个地方,围个水泄不通,让他们插翅难飞。你看怎么样?”
“父亲的办法的确不错,只是我觉得师兄如果参加明天的行动可能不太好。”魏静雨说道。
魏发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哦,为什么?”
“因为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父亲。我为了让司徒奎更加相信我们,并且让他知道那个道士不好对付,前几次见面的时候我告诉过他,师兄上次遇到那个人的重创,躺在床上,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好不容易醒来了,又不能动弹。司徒奎就是因为听了这样的话,才答应帮助我们对那个人下毒的。如果让他看到师兄突然出现,而且完好无损,肯定会起疑心的。所以千万不能让他看到师兄啊。”魏静雨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两次去见司徒奎的时候,你都不让你师兄陪着,而是另选他人,我终于明白了。”魏发贵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
魏静雨虽然心里并不这么想的,可她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父亲,既然父亲这么理解,就随他去吧,刚好自己也不用解释了。正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见父亲又说道------
“其实这件事也不难,到时候我们让你师兄躲在暗处,司徒奎发现不了的地方,这样不就可以做到两全其美了么?”魏发贵这样说着,他是怕胡明突然对他不利,有应天远在自己身边,就会觉得非常踏实。
魏静雨怎么会看不出父亲的意思呢?笑着劝道:“我知道父亲你是担心那个道士会突然对你不利,可是有西门水在身边,你还怕什么;何况那个人被司徒奎下了迷药,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到时候根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话是这么说,可有些事你并不知道,练武之人都有一股后劲,非常强大,如果把他逼急了,会什么也不顾的,我真担心那个迷药会适得其反;还有夏清柔和司徒奎,虽然他们两个人的武功不如那个道士,可对付我们手下的那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们三个人,我们只有一个西门水,是非常不够的。”魏发贵不无担心地说道。
看来父亲是真的打算让应天远一起去,如果应天远去了,一切就完了,必须打消他这个念头。怎么打消呢?魏静雨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想到卢印元,灵机一动,问道:“如果我们大家全体出动,卢印元他们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魏发贵疑惑地问道。
“卢印元虽然卧病在床,可心里非常清楚我们要对司徒奎和夏清柔不利,而且他现在急着去找他们。上次莫一江出去送信的事也说明了卢印元有可能知道司徒奎他们在哪里。现在有我师兄天天在那里看着,所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们知道我师兄走了,说不定就会马上行动。”魏静雨说道,“莫一江虽然不是我师兄的对手,可对付其他人还是非常轻松的。父亲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是说让应天远留下来监视卢印元?可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魏发贵当然不同意,“你也知道西门水和我们根本不是同一条心,万一他突然变卦,我们岂不是损失惨重?”
“突然变卦?父亲指的是什么?难道父亲以为他会临阵倒戈,帮助夏清柔透明逃走吗?怎么可能。”魏静雨笑着摇摇头,“当初要不是那个道士,他早就得到荟萃玉了。我听说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输在任何人手里,只有那个道士。我去找过他几次,发现他对那个人恨之入骨,这样的人,我们还需要担心他会突然变卦么?”
“话是这么说,可他毕竟不是我们的人,如果这次成功了,这个功劳算谁的?”魏发贵摇着头,不满地问道。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贪功,魏静雨从心里对父亲非常不满,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父亲大人,这件事何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呢?西门大人虽然和我们合不来,但说到底都是为了同一件事,都是为他皇上效力,何必你争我斗,让大家都不愉快呢?就是父亲真的要除掉他,也用不着在这个地方,回到京城,我们有的是机会。你想想,到了京城,谁是第一个见到皇上的人?当然是他。若是他在皇上面前颠三倒四、胡说一通,我们可就有口难辩了。”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这个功劳让给他?”
“杀了司徒奎和夏清柔算什么功劳,就算是杀了夏立行,也不过是小事一件,皇上绝不会放在心上;皇上想看的是最后谁把荟萃玉交到他手里,谁就是第一功臣。荟萃玉现在在我们手里,按理说我们是稳操胜券,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不是和西门水再次争功,而是稳住他,让他不要再想从我们手里得到荟萃玉。这样,我们才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
魏发贵听了女儿说的一番话,恍然大悟:“对,你说的的确不错,还好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急功近利,非要犯大错不可。可我还是觉得让应天远留在这里看着卢印元和莫一江有点不合适。”
父亲这样说,魏静雨也不好完全反对,想了想,说道:“父亲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这样做确实是大材小用,但我觉得到底把师兄怎么办,还是根据实际情况再定。父亲刚才和我说,你让师兄去看看卢印元的情况,我们不如等他回来听他说说具体情况,再做定夺。如果卢印元真的变得老老实实,不再有所举动,我们也就不必操心,让师兄明天和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第三十九章 保护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