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天这热呀!”沫沫坐在风扇前面,愤愤不平的咒骂着老天。
“对啊,表姐,开空调吧。”
“开吧。”沫沫酷酷地说了一声,表弟立刻喜笑颜开。
沫沫和表弟在空调下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冰激凌。
“沫沫,我出去浇菜啊,你在家看着你表弟,不要让他乱跑!……”
“知道了!”沫沫应了一声。
爷爷喋喋不休的说着,叮嘱了好几次,才提着桶,缓缓地走了。
看着年迈的爷爷拖着身子一步一步离开,沫沫不禁鼻子一酸,拉着表弟的手,进入房间,开始哄他睡觉。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已经三点半了,表弟已进入梦乡,睡得很熟。可她没有一点睡意,沫沫一溜的爬起来,看了看那小子,便穿好拖鞋,往那田间走去……
酷炎下的那个身影,越发的清晰,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在田间,踏上田埂,蹲下腰,用水壶在小塘里装水,用手撑起膝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再艰难的走向那等待嘤嘤哺育的菜苗,那身影,孤独寂寞,却又如此坚强。
今年收割,爷爷把稻子戈了,只待把那收成捆回家。而奶奶则在美国照看着生病的妈妈,好久没有看到奶奶了,还真想她。不知什么时候妈妈的病能好,不知她最爱的奶奶何时才能回来。
可风有不测风云,凌晨两点时,天下起了雨,吧嗒吧嗒的落下来了,“咣当!”一阵关门声把沫沫从睡梦中打醒,不好!下雨了,她在心里暗暗的叫着。
“哎呀!这天气预报怎么不准,不是说今天不会下雨的么?我得赶紧去收稻子……”爷爷的话语隐隐约约的传到沫沫耳边
沫沫穿起裤子,打开房门,偷偷地下楼,客厅灯亮着,“嗖嗖——”爷爷迅速的穿起雨披,朝田里小跑去了。
沫沫踌躇了一下,一不做二不休。拿了把雨伞,悄悄的跟在爷爷后头,夜黑黑的,风时不时的把路边的树吹得东摇西摆,似一个个狂暴的巨人。她不禁哆嗦起来,急忙跟紧了那离她越来越远的“黑影子”。
当沫沫站在离田不远的水泥路上,爷爷已经在那把散着的稻子放在一起,捆成一簇的,然后抱起来,放在一边,再把捆好的稻子,放在那已捆好的稻子的旁边,沫沫走过去,想帮忙。却被爷爷喝住了“下雨了,你咋不去睡觉,快回去,我马上好了!”
沫沫她呆在那半天,也没有走。
爷爷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顿了顿又说:“傻孩子,爷爷我硬朗的很,放心,快回去睡觉,明天别起不来哦!”
没偶朝爷爷笑了笑,并没有乖乖的回去,而是帮爷爷干起活来,在雨中和爷爷享受着天伦之乐。
不一会儿的功夫,雨停了,他们两合伙儿也干完了。天空一贫如洗,空气清新得很。
“乖孙女,要是奶奶知道了,非把我骂了不可。”
“爷爷,没事的,你和我不告诉奶奶,奶奶就不会知道的。”沫沫笑的开朗。
“那你可别和你奶奶说啊。走回家爷爷煮姜汤给你喝。”
“要加糖!”
“当然!”
沫沫来到田间,摸着麦穗。几年前,爷爷,奶奶,沫沫这个调皮蛋,在田间插秧,很快乐!
学校放半天假,她闲着没事做,跑到田间,看见很多人正弯着腰,手上不知拿了什么东东,绿绿的。
她望了望奶奶,咦?怎么奶奶手里也拿了呢?出于好奇心的小沫沫问:“奶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呀?”
奶奶望望沫沫,脸笑得像朵菊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说:“这是秧呀,把这个插进泥土里,秋天就有稻子喽,这稻子就是我们吃的大米啊!”
沫沫看的手脚不禁痒了起来,“啪嗒!”把鞋甩到一边,哪凉快哪呆着去了,嘿嘿!
“爷爷,奶奶,我也来帮忙。”
“扑通”沫沫跳下有水的泥里。开始学着爷爷奶奶的样子,抓着一把俗称“秧”的东西,一本真经的弯下腰,一根根插进泥土里,我插,我插,我插,我东插插,西插插……搞得爷爷,奶奶像个跟屁虫在她后面,把她插过的秧都重新“加工”。沫沫正插得起劲,一个不明动物从她脚边擦过,沫沫定睛一看,“呀!”
她惨叫了声——一只癞蛤蟆!连忙连蹦带跳的到了陆地,才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看爷爷奶奶笑的,根本就是把我当做小丑了。噢~我糗大了!沫沫暗暗叫不平。
“你这小家伙,连癞蛤蟆都怕。”奶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点没有以前的慈祥而返多了一份年轻。
可是时光消逝,现在,只有她的背影在这片田间,而她最尊敬的两位却已不在。
“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吗?”沫沫的泪水从眼角流露,秋风瑟瑟,吹来的是凉爽,得到的只是凄凉。
这片田曾是一家的命脉,而如今只能当做回忆。爷爷奶奶曾在这片田留下与她的记忆,只有快乐。
回到家,那古老的电视机还在,望着那老旧的电视机,出神中仿佛又看到了奶奶那可爱的模样。
有一次,奶奶在看电视,她想知道这部电视剧的名字,便叫沫沫帮她看看。
沫沫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对奶奶说是母仪天下,
“母鸡天下?”奶奶说,“怎么有这种电视剧呀?”奶奶纠结的小脸很是逗人。
她听完,喷出嘴中的零食,说:“母仪天下”
“哦,”奶奶恍然大悟,“是母仪天下呀,我还以为是母鸡天下呢。”
“哈哈,哈哈哈……”沫沫提着腿,一点女生的样子都没有。
“沫沫,奶奶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把零食吐出来,你看,脏了地板你来擦啊。”
“我擦,我擦,好了吧。”
“你再笑地跟猴子一样,小心没收你零食。”
沫沫马上依偎着奶奶,撒娇地说:“好奶奶,亲奶奶,顶好顶好的奶奶,不要收我零食,我还靠它来修功呢。”
奶奶虎着脸,一眼一摆。
“奶奶,要不我把这周的巧克力全给你?”
奶奶立马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她记得,奶奶很喜欢看电视剧,一有空就看,每次跟她说时,总闹出不少笑话。
而她也爱死了奶奶的笑话,每当她不开心时,奶奶总会逗着她,奶奶虽然知识浅薄,却是位识大体的女人,有她的日子,沫沫总是很充足。
是奶奶教会了她包团子,包饺子,奶奶心里手巧的手会编织出各种漂亮的毛衣,那双粉红色小兔子的手套,沫沫已经带不上了,不过她未来的女儿一定也能带上,告诉她她的祖母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
“沫沫。”洛羽为她穿好披肩,“走吧。”
沫沫微笑着,现在她有着一位爱她的老公,两位可爱的公婆,三个孝顺的儿子还有她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女儿,她的一生足矣满足了。
身后,屋上的一对比翼鸟在他们两的头顶盘旋,保佑着她一生的平安。
沫沫,也许你会怪我们离开你,但人生死有命,只要你记住,我们永远爱你,足矣。——爷爷奶奶留。
第七十章 番外(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