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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麝香
  萧诗雅凑到鼻翼间一嗅,面色一变,居然是麝香!那么,幕后之人,居然真的是-――
  小素儿与小灵儿也瞧见了,一脸惊骇地瞧着萧诗雅,不必说,她们必也猜到那中间之物是麝香无疑了。
  萧诗雅立刻将盖子合上,对小素儿说:“此事不要声张,速去内务府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炉来!”
  小素儿应声,立刻出去了。萧诗雅将破损的香炉递给小灵儿道:“仔细收好了,带走。”
  如今太后既然推林昭仪出来,那么这样的东西,不宜留在漱婉祠。行至外面,依然未见着一个宫人。萧诗雅冷笑,想必是因为班贵妃下的命令,好方便杀自己。所以,轩辕苍龙来的时候,也没听到通报。
  萧诗雅这会儿反倒庆幸了,这样一来,给了萧诗雅充分调换香炉的机会了。匆匆安排好漱婉祠一切,萧诗雅再不停留,坐了鸾轿回了落红宫。
  这会儿,宫里头都在看碎玉轩的动静吧?只是所有人,都是不敢前去的。出了这么严重的事,碎玉轩恐怕也只有太后、轩辕苍龙以及班贵妃在。
  蓦然,萧诗雅又想起来,班贵妃的第二掌。轩辕苍龙居然会惊呼自己容儿,然后用自己挡住了自己,生生挨了班贵妃一掌。
  他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啊!怎么会,对自己做到这般?绞紧手帕,萧诗雅咬牙,班贵妃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下手想必不会轻。
  萧诗雅只希望,轩辕苍龙能够伤得不那么轻。他说了,让自己不必去碎玉轩,那么萧诗雅便老老实实在落红宫等着他来。
  木槿迎上来,一脸的焦急,随即低低地问道:“娘娘,果真是那样吗?”看来,木槿也是听到了风声。
  萧诗雅颔首说:“太后查证,证据确凿。”此话不假,无异于说,林昭仪是完了,再没了回旋的地步了。
  可,这种罪名,是要诛连的!林家,除了林昭仪的哥哥和父亲,那么外公一家是否也会受到诛连呢?
  随即萧诗雅不免感叹自己多愁善感,外公一家已经与林昭仪父兄断绝了关系。并且,外公一家辞官归隐,无心朝政,是不会受牵连的。
  轩辕苍龙和太后那般精明,外公曾为帝师,门下门生众多,真要被不公对待,会激起众怒的。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精明如他们,怎会去做?
  这一步步的棋,一步步的布局,包括从落红宫中取走线穗。萧诗雅不得不折服,这步棋的绝妙,陷害给林昭仪可真比陷害自己好处多多。
  小灵儿上前问道:“娘娘,这东西如何处置?”
  萧诗雅浅笑说:“先搁在本宫寝宫。”
  小灵儿忙应声:“是,奴婢知道了。”便疾步向内室走去。
  木槿一脸怪异地问:“娘娘,是何东西?”
  萧诗雅不在意地说:“不过是本宫失手,打破了一只香炉而已。”
  木槿却是面色一变,想必她是知道自己从漱婉祠回来,现如今有带回来一只破损的香炉,想必不用萧诗雅细说,木槿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萧诗雅浅笑不语,林昭仪的事情宫里头传得沸沸扬扬,但是轩辕苍龙出了碎玉轩之后,忽然间所有传言全部浇灭,无人再敢提起此事。
  萧诗雅但笑不语,这结果本就在自己预料之中。听闻轩辕苍龙先是陪着班贵妃回了漱婉祠,然后又去了御书房。
  这也难免,因为此事已有定论,班家的人势必会进宫,轩辕苍龙需要与班景荣应对。
  吃了午膳,午休了一会,萧诗雅便起身道:“来人,备轿!”
  木槿一脸惊愕的推门进来,问道:“娘娘,这时刻,您要去哪里?”
  萧诗雅心知,这时候不管是碎玉轩还是漱婉祠,萧诗雅都不适宜前去,但是轩辕苍龙应付班景荣,也是无暇理会萧诗雅的。
  可萧诗雅,本就没有打算去那三个去处。虽然萧诗雅失手打破了香炉,漱婉祠又无人,萧诗雅虽然换了个一模一样的。但是事情终究会败露,那么与其问罪,倒不如主动请罪。
  萧诗雅神秘一笑道:“本宫要去慈宁宫。”
  只带了小素儿,吩咐带上那只破损的香炉,萧诗雅便上了鸾轿。
  到了慈宁宫,有宫人上前见礼:“参见萧妃娘娘!”
  萧诗雅看了下时辰,这个时间,太后在祈福堂的佛堂诵经,萧诗雅便携着小素儿一起进去。
  果然,在祈福堂外头,瞧见了候着的坠儿和路公公。两人看到萧诗雅明显一愣,随即上前见礼说:“参见萧妃娘娘!”
  萧诗雅点头说:“起来吧。太后在里头诵经吧?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宫有事求见太后。”
  坠儿闻言面露难色,低着头说:“娘娘,太后诵经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娘娘您有什么事,可否说给奴婢听,奴婢代您转达太后。”
  萧诗雅心底不由地一急,太后诵经不允许任何打搅,这事萧诗雅何尝不知道。只是轩辕苍龙说了今晚会去落红宫,太后诵经不知道会到什么时辰,万一轩辕苍龙去了落红宫,萧诗雅却还在慈宁宫,那怎么办?
  萧诗雅咬牙,将小素儿手中的香炉递给坠儿说:“你去,将此物交给太后,太后自会见本宫。”
  坠儿接过香炉,迟疑了一下,萧诗雅笑道:“你只管进去,若是太后怪罪,自有本宫担着。”坠儿面色诧异,不过还是进了里面。
  果然,不一会,坠儿疾步出来道:“娘娘,太后让您进去。”坠儿面色有异,萧诗雅猜想,太后此时应该是暴怒吧?
  萧诗雅也不想呀,可谁让自己那么好运,打破了香炉,恰好又撞见不该看到的东西了?心底喟叹,萧诗雅却还是抬步上前,进了里面。
  祈禧堂还是很安静,这一次,甚至都听不到太后敲木鱼的声音了。萧诗雅可以想象得出,太后此时的心情必定是怒不可遏。
  走到门口,就看到太后背对着自己,在她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那个破损的香炉。
  萧诗雅走进去,在太后身后跪了下来说:“太后,臣妾该死!”先发制人,将自己的罪过说得严重一些。
  太后却倏然转身,一个耳光过去,打得萧诗雅脸颊火辣辣地灼痛起来。太后冷声道:“哼!敢跟哀家斗!”
  萧诗雅依然恭敬地跪着,咬牙说道:“太后息怒!臣妾已经命人换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香炉,贵妃娘娘并不知晓,漱婉祠上下,也无人知晓此事。”
  太后一怔,没想到萧诗雅居然会善后,只是凝眉不语。
  萧诗雅便继续说:“臣妾没有告知翡翠此事,此事,臣妾无法做主,特来慈宁宫,请太后您定夺该如何做。”
  萧诗雅知道此事是太后做得,翡翠就是太后拍过去查找贵妃怀孕的人。而香炉的麝香,必然是翡翠每日加进去的。那么轩辕苍龙对班家的承诺,就是空头支票了。因为,贵妃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太后的怒气缓缓消散了不少,聪明如她,定也想到了。萧诗雅之所以前来请罪,便打算对此事闭口,
  半晌,太后终于说话了:“你何时知道这事的?”
  萧诗雅没听到叫起,也只好继续跪着。想了想,萧诗雅不敢隐瞒,开始说:“其实从翡翠出现在漱婉祠的时候,臣妾就开始有所怀疑了。后来臣妾无意中听到漱婉祠两个宫婢的话,说是新换了一个香炉。臣妾斗胆,查了熏香,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萧诗雅禁不住蹙眉,当时莫展飞送来的消息,便是熏香无异常。萧诗雅一直以为,自己是哪个环节错过了。
  “直到今日,臣妾不慎摔破了贵妃娘娘的香炉,看到了盖子中间夹缝里的东西,臣妾方才肯定之前的猜疑。”萧诗雅如是说道。
  心底不免想着,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萧诗雅就没有猜错。班贵妃香炉里的熏香一直都有问题,不然她进宫四年,何以没有怀孕?只是今日香炉换了一个,没了那熏香,才得以怀了龙嗣。所以,太后才会调翡翠前去漱婉祠,细查原因。才有翡翠以贵妃身子弱,需要换香炉为由,更换了一个含有麝香的香炉。
  因为麝香是加在夹缝中,所以萧诗雅那次才没有察觉。而小素儿去了内务府,当时麝香在,可小素儿却也是没有注意到,所以取了是熏香。那些熏香,肯定没问题了。
  太后依然静静地站着,不说话。
  萧诗雅心底一阵紧张,壮着胆子说:“可是,臣妾还有一事想不明白。”
  太后却是冷笑一声说:“哀家奇怪了,萧妃这般聪慧居然也有想不明白的事。”顿了一下,却是说:“说吧。”
  萧诗雅的心便落了地,太后准自己问,说明她刚刚那一巴掌不是动了杀机而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要自己注意身份。
  萧诗雅在心底舒了一口气,面上稍微带着笑容说:“臣妾不明白的是,既然贵妃的香炉换了,何以太后没有发觉?”如果需要每日加东西,太后怎会不知道香炉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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