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荣妃哭喊着:“臣妾再坏也不会要了儿子的命呀,皇上,九尾狐一除,臣妾再没有作恶,请皇上明察。”
曹寅从景仁宫内跳出,手中拿着一把毒草:“启禀皇上,在荣妃娘娘的房间内查出此物,经过太医确认,三阿哥和四阿哥所中之毒就是此物。”
玄烨冷眼瞪向荣妃,大喊:“拖下去!”
就在此时,景仁宫传出“三阿哥没了”的消息,洛川听得是心惊胆战。
“福儿不哭。”洛川拍打着儿子的小小身子,一直搂着不愿放下。
“姐姐,为什么福儿的毒好像还没接除?”洛川询问,不是已经给他吃过解药了吗?
白素贞皱眉,该弄的已经弄了,不晓得是不是福儿本身还有其他毛病?
“格格,是不是小阿哥饿了?”一名宫女说。
“是呀,说不定是饿了。”洛川道:“快去把奶妈找来。”
几分钟过去了,奶妈仍是不见,有人来报,说是奶妈已经在御花园中被人杀害,死时口吐白沫,像是中了剧毒。
“莫非是有人要灭口?”青儿提醒。
白素贞仔细察看,惊愕:“妹妹,真正掩人耳目的是那碗奶汤呀,一定是有人给奶妈下了毒,然后利用奶妈体内的毒素传给了福儿。”
福儿就是这样吃了奶妈的奶水而中毒的吗?那人可真是费尽心思呀。洛川大惊。
“二小姐,你快瞧,福儿怎么不哭了。”青儿发现四周少了哭闹声。
“福儿。”洛川抖抖手中的孩子,大喊:“福儿,你别吓额娘呀,福儿!”
青儿从洛川手中抱过了福儿,伸手一碰:“没、没气儿了。”
什么?
洛川一口气没接上来,瞬间昏了过去。
这个除夕,所有的人都处在悲痛之中。
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大家。
洛川没有哭,也没有闹,或许还未准备好做一名好的母亲,福儿的离开更能加速洛川转性的过程,她虽比任何人都感到痛心,却也不愿表露出来,失去的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她怀胎十月,跟他在一起密不可分的生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虽然有时候他真的会很闹腾,但是他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呀。
福儿才那么一点大,他才降临这个世界没有一年,若是早知道会面临这么多的变故,她又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呢?
玄烨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那日福儿没了的消息传到他的耳里,他就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已,血浓于水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一下子失去的,是他亲生的两个儿子,没有人比他更痛苦了。
近日大风大雨,不知道是不是福儿的魂魄回来了,洛川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不仅感叹道。
玄烨瞧着洛川的摸样,十分心痛:“你不要担心了,福儿一定会投一个好胎,找到一个比我们更好的父母。”
“希望他的下辈子不要再生在帝王之家,不要遇到这些横祸就好。”
玄烨叹气。
“都怪你不好,为什么每次取名字都那么烂,为什么大阿哥胤褆,二阿哥胤礽就没事,偏偏没有带胤字的儿子都活不久?”洛川皱着眉头责怪起了玄烨,想一想真是觉得不对劲。
“洛川,你这是在钻牛角尖。”玄烨无奈。
“总之都赖你,你还我福儿来。”洛川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那是她第一个儿子,是她费劲了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为了他,她差点失去法力,差点失去爱情,虽然玄烨现在还在自己身边,可是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她失去了玄烨的疼爱,肚子却一天天长大,她不能告诉别人孩子是玄烨的,只能自己又当爹爹又当妈,可是现在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要和自己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玄烨抱住了洛川,深吸一口气:“是我不好,都赖我。”
洛川闻言,反手抱住了他,口中不停的喊着:“福儿,福儿!”
“洛川,没了福儿,我也很伤心,可是你想一想,若是他能够找到一个好的父母,再世为人,我们应该替他开心的,不是吗?”玄烨说。
洛川抽泣:“你怎么找到他的下一任父母会很好?”
“这是一定的呀,若是你不相信,我陪你去替福儿祈福,拜神,求神,好不好?”玄烨尽量温柔的放轻了自己的声音,不让洛川听出自己的难过,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伤心,国家需要自己,洛川更需要自己。
“玄烨,你真是一个好阿玛,福儿是幸福的,对不对?”洛川感受到了玄烨的心,她知道他这都是为了自己好。
“傻瓜。”玄烨搂紧洛川,他们还会有孩子的,不是吗?
三月殿试,保和殿中。
几个月就这样恍然而过,容若本是蟾宫折槐,可是寒疾突然发作,考试到了一半便退场了,玄烨就是想要走后门都不行,洛川虽然十分遗憾,但是看着瑾茹在家细心照料着容若的身体,忽然间明白,其实功名利禄都是浮云,只有亲情最为可贵。
容若虽只参加了一半的考试,但是他的文采都是公认的,玄烨也是十分的欣赏,最后以二甲第七名的成绩恢复了容若的领士之位,而洛川的领士之位仍在,只不过她与容若一个负责前朝,一个负责后宫。
容若自小就身子不好,这段时间多亏了瑾茹照顾他,容若的额娘十分的欣慰,家里人其乐融融的,但是好景不长,没多久,红玉便来了。
娇雨和揆叙进宫去瞧洛川的时候一脸愁云,洛川看着十分纠结,就知道他们是有事才进宫的。
“说吧,什么事儿这么愁,好不容易盼着你们能进宫陪我,岂料到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洛川叹气。
娇雨轻言:“府中怕是又要办喜事了。”
又要办喜事?“怎么说?”洛川询问。
揆叙摇摇头,真是家门不幸呀:“还不都是那个颜红玉,她居然消失了几个月,自己找上门来了。”
颜红玉?也就是上次容若酒后乱性的那个?天啦~她居然找上门来了,那瑾茹怎么办?
“看来容若是又要再娶一个了,给点银两不行吗?”
“这个怎么可以,你晓得红玉姑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吗?”娇雨道:“大哥这寒疾来的突然,太后说了,要冲喜,而且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这个太后,只是跟容若的额娘稍微熟悉一点,居然还管起了纳兰家的家务事,什么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以为容若是玄烨呀!
“这件事情还是得让你和皇上做主呀。”揆叙说。
“德宛刚诞下龙子,被晋升为了德嫔,玄烨这几日都在她那边呢。”洛川的口气有些吃味,不知道怎么的,自己越来越不愿看见玄烨跟其他的女子在一块儿,再这样下去,洛川都怕自己会变成怨妇呢。
揆叙奇怪,眼睛骨碌骨碌转个不停:“嫂子你不是说皇上在德嫔那儿吗?”
“是呀。”
“那对面的人是谁?”他顺着自己的目光朝着洛川后背一指。
洛川看过去,瞬间火冒三丈。
“莫荻,朕已经说过了,朕只是把你当成妹妹。”玄烨无奈。
“皇上,后宫的姐姐们,你也不是全部都喜欢呀,为什么你就是不让我进宫?”莫荻翘起嘴巴反驳,她已经通过了太后那边,可是皇上怎么都不让自己进宫。
玄烨看向莫荻,深深吸了一口气:“朕不想毁了你,这后宫并不适合你,你可明白。”
莫荻不明白,她只是喜欢他,所以她想嫁给他,就是这样而已。
见到玄烨就要离开,莫荻急忙拉扯住他,踮起了脚尖,快速的将自己的嘴巴送到了玄烨嘴边,玄烨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推开了她,莫荻余光瞧见了正往这边赶来的洛川,她依然不死心,跑上前去搂住了玄烨。
“你到底要做什么?”玄烨挣扎。
“宫中姐姐们会的,我也会,我可以只替你生孩子,三阿哥和四阿哥夭折,我可以……”
“住口!”洛川真是受不了了,她跑上前去,用力地刮了莫荻一巴掌:“你早就看见我了是不是?你要演戏给我看吗?真是谢谢你了,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看。”
“洛川!”玄烨唤住她。
莫荻忍不住气,上前掐住了洛川:“真是岂有此理,皇上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不让我和他亲热。”
“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就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吼,真是好笑,我堂堂莫荻郡主还怕你不成。”
洛川反手勾住了莫荻,两个人就这样在凉亭中打斗起来。
“你敢扯本郡主的衣裳。”
“你敢动本格格的发型。”
“哎哟我的簪子。”
“哎呀,我的鞋,你把我的鞋扔到河里去了,你这个疯子!”
……
“洛川,郡主。”娇雨和揆叙为难的拉扯着誓不罢休的两人,好不容易才将二人分开,莫荻轻轻一推,洛川摔倒在了地上,好半天没能站起来。
“怎么了?怕了吧?有本事再来,坐在地上算什么呀!!!”莫荻喘着粗气讲道。
洛川不再多言,只是浑身不舒服,大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喊道:“玄烨,孩子……”
“怎么了?”玄烨急忙上前扶起洛川,发现有些不对劲,赶紧检查她的身子。
洛川痛的脸色发青,哭着讲道:“孩子,孩子,我肚子……”
第三十四章 福儿伤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