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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东珠
  似乎有些为难,但是女子说的也对,现在他们在宫外,若是还依照宫中的称呼相唤,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男子轻唤了一声:“东珠。”
  女子明显一愣,好久没有人这样唤自己了,她如释负重的讲道:“纳兰公子这样就对了,如此称呼才不至于又惹是非。”
  “那么东珠现在是否可以回答我方才的提问了?”
  东珠轻笑,命人将洛川送往洛阳,又见玄烨下了云南,东珠向孝庄告了假回去鳌府,原计划是借此前往洛阳参加英雄大会,可是要去洛阳,路途遥远,虽然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住在鳌府,可是若是宫中有人借此前去探望,自己不在的话,可算得上是大罪。
  思前想后,东珠这才让人去给容若报信,说是自己知道洛川的踪影,让他来为自己下至洛阳作为护航,有朝一日有人揭发自己,她也可以有言以对。
  只不过,为什么自己要在杭州打止?这个问题容若可问倒她了。
  或许是因为杭州风景无限,此次出宫,好不容易可以跟容若到此,自然是要多留几日,另一方面,他并不会真的让容若找到洛川,既然决定将洛川送出宫,她就没打算让她回去。
  “东珠,洛川额行踪,你是怎么知道的?”容若又问,他总是觉得东珠有些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就好像这次出来,他冒着大罪带她前往洛阳,可是他觉得,她总是刻意的让自己与洛川的行踪擦肩而过,或许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找到洛川。
  早就料到了容若会有此一问,东珠不慌不忙的讲道:“那日出宫,我曾见到有人将她绑走,可是当时我乃一介女流,又不敢招惹,所以才派人一路跟随那些人。”
  “既是如此,我一人便号,为何你坚持前往?后妃若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你让我——”容若没有再往下说。
  “你是在担心我吗?”东珠情不自禁的问道。
  “你是我的主子,我自然担心。”容若恭敬的答道。
  东珠没有不悦,只是轻轻的抿了抿桌上的酒水,若是他说“是”,她反而不晓得该怎么往下接。
  容若,他真的只当她是主子吗?
  洛川策马奔腾,赶了好几日的路程,现在的她又是饿,又是累,加上手臂上的伤口,她终是忍不了,从马背上翻滚了下来。
  “娘子,你看这儿有一名女子。”
  “相公快快将她扶起来让为妻瞧瞧。”
  男子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将洛川扶起,女子一惊,连忙挽起了洛川的衣袖。
  果然是蛇毒,女子从腰间取出一粒细丸喂入洛川口中:“相公将这位姑娘背回家吧,为妻要为她诊治。”
  好像舒服很多了呢。
  洛川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子明显比前段时间轻松了很多,细看了手臂,被蛇咬过的齿龈居然不见了。
  一名身着青色衣裳的女子,慢步跨入了房中。
  “姑娘你醒了?”青衣女子将药碗搁在了桌子,探身去看洛川,笑脸盈盈,十分可爱。
  “你是?这儿是?”洛川一瞬间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疑问,真想赶紧知道答案。
  “这是我家小姐和姑爷开的药铺,我叫青儿。”
  青儿?很好听的名字,难怪她喜欢青色。
  “我这毒是你家姑爷还是你家小姐解的呀?”洛川询问,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了。
  “是我解的。”青儿自豪的笑了笑。
  “你?”洛川惊异,心想着这家药铺可真厉害,小小的丫鬟都可以解蛇毒,自己可真是孤陋寡闻了。
  “青儿。”门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呼唤声。
  “是小姐在叫我了。”青儿小步跑出了房间。
  与那名女子在外头嘀咕了几句,青儿便走开了,那个唤她的女子进房来,步伐轻盈,姿态文雅,让人看着真是赏心悦目呀。
  “青儿那丫头,只顾着说话,把药都忘了。”
  女子端起药碗走到了洛川身边。
  洛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麻烦了人家。
  “姑娘是一个人吗?还是与夫君走散了?”
  洛川惊奇,怎么一上来就问她夫君?她怎么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有那么明显吗?不过自己确确实实是和家人走散了,勉强算是走散了吧。
  “我可能迷路了。”洛川讲道。
  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想必姑娘是刚新婚不久的美娇娘吧?”
  “这你都知道?”
  女子咯咯直笑:“来,把药喝了,此时姑娘的身子还很虚弱,寻夫的事情,待姑娘的身子好些,我再让我家相公帮帮姑娘。”
  可是自己已经失踪很久了,明珠他们一定很着急才对:“那你是不是可以先替我去一趟纳兰府呢?”
  “纳兰府?”女子疑惑,这是满姓:“姑娘说的是京城人家吧,我们这儿是钱塘县,并没有纳兰姓氏的啊。”
  “钱塘县?你说这儿是钱塘县?这里不是京城吗?”洛川苦恼的追问,自己什么时候流落到了钱塘县了?听上去好像跟京城隔了很远很远呢。
  女子见洛川面露焦急之色,急忙说道:“这儿距离京城,还有十几日的路程。”
  什么?十几日的路程?这是古代耶,十几日的路程,没有车和飞机,她要怎么会去呀?
  完了!洛川心酸的倒下,睁着大眼睛,一脸的无可奈何。
  杭州的客栈里面,容若整夜都是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他起身在院内环转,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为大内侍卫的首领,皇上钦点自己保护宫中众人的安危,他居然这般草率的出了宫,擅离职守的罪名已经很大,更何况他还带走了皇上的嫔妃,只怕抄家灭门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不顾自身安危,弃纳兰家族于不顾的寻找洛川,仅仅只是为了阿玛不要失去女儿?或是皇上不失去挚爱?还是为了自己?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这样冲动,他对洛川也不是没有感情,他们虽是假夫妻,虽是整日见着就吵,可是一听到她有危险,他便会紧张到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寻找,直到确定了她的安全为止。
  他对她,应该不是爱情吧?
  他心里住着的一直都是宜兰呀,从小到大,她都是他唯一想要迎娶的女子。
  世事弄人,容若轻叹。
  “暖护樱桃蕊,寒翻蛱蝶翎。东风吹绿渐冥冥,不信一生憔悴,伴啼莺。素影飘残月,香丝拂绮棂。百花迢递玉钗声,索向绿窗寻梦,寄余生。”
  “你在想她?”东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容若的身后,见他一直皱眉思索,本不想打扰,却还是忍不住问了。
  容若转身才看见东珠立在那处,他并不愿别人看穿自己的心思,最可怕的便是被皇上身边的女人看穿,东珠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娘娘口中的她,是谁?”
  “我并不清秦你在想谁?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析,你究竟是在想洛川,还是,宜兰?”
  容若皱眉,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她是知道的,她早就看穿了自己对宜兰的感情,容若自嘲,他真不知道该感谢她还是怎么样。
  “我已经说过了,在外面只能唤名字。”东珠有些气愤。她一点也不想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娘娘,娘娘?这两个字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她,他们的身份差异。
  容若道:“无论叫什么,你始终是淑妃,是皇上的人。”
  “宜兰也是他的人,为什么你就这样念念不忘?”东珠一时有些忘形。
  “娘娘不要造次,如此会对宜嫔的名誉——”
  “纳兰容若。”东珠喝止:“你究竟还要自欺欺人多久?你骗得了别人,骗得过自己吗?”
  是呀,骗不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东珠生呼一口气:“想不到你也这般念旧,依然忘不了。”是在说他,也是在说自己吧。
  容若不语。
  “你并不是忘记不了,而是不愿忘记。”东珠冷笑:“迟早,你会被自己的愚昧害惨的,包括你身边,以及你所关心的人。”
  “娘娘说够了吧。”容若依然冷漠。
  他终于不耐烦了吧,这才是真正的纳兰容若呀。
  “不管你是喜欢宜兰还是洛川,我都不会放手的。”东珠瞪大眼睛望向他。
  容若惊异的回视东珠,她说此话是在暗示什么吗?这怎么可以?他是臣子,是她和皇上的臣子,而她,是妃,是皇上的女人。
  不,容若摇头。
  东珠苦笑,她怎么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呢,他们是同一类人呀?
  “容若,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西湖处,山水秀丽,景色宜人,因钱塘县从灵隐山移至东面平陆后,湖处于县内,故名钱塘县,因为湖在城西,又称西湖。
  此时逢春,百花吐艳,彼伏此起。
  玄烨不由吟道:“湖山春来如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秋玲与梁九功只是一番感叹在心,这么美丽的景色,皇宫之中,何处可见?
  出宫到今日也有些时日,回想着当时出宫的情景,秋玲轻叹,还真差点没出的来,还好佟贵妃被太后留在了慈宁宫,否则这次出行哪里还轮的上自己呀?
  琪格格还没有下落,宫里的人有谁是想格格平安回来的?她们巴不得格格从此就失踪了最好,可是自己不行。
  秋玲对于洛川的救命之恩从来不敢遗忘,就算是现在得宠,她依然还是担忧着洛川的去向,正好趁机出门,可以四处打探一下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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