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远看着皇后似乎是想要发怒的样子,也不想一回到宫里头就和她会吵起架来,毕竟还想着让她能够接受卢蕊馨,这也只能放软了声音,说:“母后息怒,儿臣也是刚刚才回到东宫里头,正想着用过晚膳之后便去朝凤宫后给母后请安。”宋青远也不卑不亢地回答。
皇后听到这句话,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对着旁边的王嬷嬷点点头,便见王嬷嬷扶着她走到了前头的椅子坐下。
“母后没有用膳的话,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和孩儿一起。”宋青远也跟着缓缓转过了身子,对着皇后开口。
皇后一个眼神示意,王嬷嬷便已经下去让人多送了一副碗筷上来,宋青远这才跟着也坐了下来,眼角瞧见还跪在地上的小李子,便说:“还跪着作甚,起来伺候着。”
“是,太子爷!”小李子本就吓得不轻,怕自己和太子同桌用膳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会怪罪下去,这会儿听到宋青远的声音,便是安心了不少。
皇后却是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还有一副用过的碗筷,下意识地就联想到是卢蕊馨在这东宫里头,语气也变得冰冷了不少:“太子爷莫不是还把那卢蕊馨给带回来了?这面前的碗筷是否她方才用过的?”
一听到皇后这番话,小李子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筷子一时拿不稳了刚刚夹起来的菜又不小心掉回到了盘子里面,惹来皇后的一阵怒视,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皇后饶命!太子爷饶命!”
“狗奴才!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皇后本就心情不悦,又被小李子方才这一吓给惊了神,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母后息怒,那奴才也是太过担心儿臣,自从儿臣昨日离开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外守着,身子有些虚弱了,拿不稳这筷子也是正常。”宋青远不忍看着小李子受罚,只得开口替他求情。
皇后听了,冷哼一声,便没有再追究下去。
“王嬷嬷,带她们几个进去看看,那卢蕊馨若是真藏在里头的话,给本宫揪出来。难不成本宫还是个母夜叉不成?见了本宫过来反倒要躲起来不敢见人了!”皇后稍稍顺了顺气,便对王嬷嬷下了命令。
“是,皇后娘娘。”王嬷嬷点点头,便要转身进去。
宋青远也不阻拦,卢蕊馨本就不在这东宫里头,等着王嬷嬷进去搜了一圈出来,仍旧是一无所获,对着皇后耳语了几句之后,眼看着皇后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起来了,宋青远才缓缓开口道:“儿臣这两日休息不好,胃口不佳,方才只是让小李子帮着试了一下这菜式的味道,方会多了一副碗筷。”
“太子今日回到宫中,竟也不到朝凤宫走一遭又是离开了皇宫,本宫想着也是出宫去见那卢蕊馨了吧?”皇后放下了筷子,拈起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
“母后既然知道,又何苦追问。”宋青远本来对皇后也是带着几分的敬意,可是如今见她倒是处处针对卢蕊馨,心里头也有些不高兴起来。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断然是容不得旁人如此看不得她,就连皇上都没有反对,她只不过是自己的养母,却处处相逼。
皇后看着宋青远的表情,忍不住大怒起来,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太子!你当真是叫那女子给迷住了!竟然连本宫都胆敢顶撞了!”
“母后息怒,儿臣不敢。”宋青远强忍住内心的怒气,起身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哼!不敢?哀家看你是敢得很啊!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后了?”皇后的眼里满是盛怒,但是眼底却又带着一丝的伤痛和无奈。
“卢芸芸那么好的一个女子,眼看着都跟你拜过祖先行过大礼,就差这最后的册封了,偏生就叫那野丫头来横插一脚,好好的一场大婚就这样没了,你叫我如何去跟定远侯交代?如何去安抚卢芸芸的伤痛?”皇后见宋青远低头,又接着数落起来。
“当日选妃是哀家亲自钦定了卢芸芸,后来也是太子你亲口说要跟她完婚,这都已经昭告了天下的事情,你却偏偏不知道一点轻重,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就这样带着卢蕊馨离开了大殿,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你让我们皇家的脸面往哪搁!”皇后越说越生气,到了最后也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喘起粗气来了。
“皇后保重身子,莫要动怒。”一旁的王嬷嬷这两日在皇后身边伺候着,眼看她已经憔悴了不少,这会儿担心她气坏了身子,连忙安慰着。
“这不孝子!亏得本宫多年来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如今只不过一个野丫头就把他的魂儿给勾了去,竟然连我这母后都不放在眼里了,日后若是真教他娶了那女人,可还了得了!”皇后气急。
“儿臣不敢,母后对儿臣的养育之恩,儿臣没齿难忘。只是这一次,事关儿臣的终身幸福,儿臣不愿耽误,也不想耽误卢芸芸的幸福。”宋青远仍旧低着头,声音不大,却是十分的坚定。
皇后缓了缓神,看着宋青远尽量平和地说:“哀家今日来,还是想跟你再商量一次。既然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得太僵,你明日就去定远侯府里跟卢芸芸说清楚,婚事继续补办,另外选个黄道吉日册封便是,这样以来,也算是给了人家一个交代。”
“定远侯和卢芸芸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只要你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相信他们也会同意再嫁给你的。”皇后说着说着,心头的怒气才消去了一些。
宋青远等着她骂够了也骂累了,这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母后,儿臣心意已决,本身答应和卢芸芸成婚也只不过是因为卢蕊馨的缘故,当日儿臣和她之间因为有所误会,才会心伤不已,转而答应和卢芸芸的婚事,如今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误会,还请母后能够成全我和蕊馨。”
皇后刚刚才平复了一点的怒气又被宋青远这番话给挑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了,伸出手来指着宋青远说:“好!好!好!太子,哀家倒是要看看,那卢蕊馨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能让你痴迷到这个地步!”
“太子爷,奴婢求您不要再顶撞皇后了,皇后这身子可是受不得了啊!”一旁的王嬷嬷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劝着。
“不用管他!他要栽头进去就让他去!总有一天他会知道错的!枉费我们这些个旁人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他不领情就算了!”皇后说完便“嚯”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东宫。
宋青远站在原地,看着皇后等人都离开之后,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起来。小李子刚才逃过一劫,这会儿才敢上前来跪在地上:“奴才谢太子爷刚才相救,不然的话只怕如今奴才这身子早就打得开花了。”
“起来吧,以后在皇后的面前,记得万事都要小心一些。若是碰见我不在的时候,见了皇后你能躲就躲,免得受了皮肉之苦。”宋青远语气平和,没有一点的情绪,可是在小李子听来,却是已经感动不已。
“是!奴才记着了,谢太子爷!”心里头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日后若是为了宋青远,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了!
第二十一章 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