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施吃了些清淡的便起身打算回去,看着着一大桌子菜着实可惜,便和下人们说,王爷回来之前每餐菜数减半。丫鬟刚要答是,沈语施只听砰的一声。原来是柳依依把碗筷摔到了桌子上。
姐姐没有身孕当然吃什么都可以,可你也不能不为小王子考虑,知道的明白姐姐持家严谨,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呢。柳依依阴阳怪气的说。
沈语施听了这话,心想就知道柳依依不会一顿饭吃的这么消停,想想她说的也在理,也就依了她,沈语施万万想不到柳依依竟然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没过一会,整个寒王府便传开了,王妃嫉妒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不让膳房给福晋饭吃,更有甚者说王妃想要谋害福晋,以防福晋母凭子贵。听到这些花儿哪敢怠慢,紧忙回去告诉沈语施,沈语施把手里的书籍捏的变了形状。
花儿赶忙说,公主何必和他们懊恼,不过是一群好事之徒罢了,公主不理会便是。
“不止这么简单,这件事传开了,柳依依的肚子若没有什么问题时最好,以后柳依依的肚子若稍稍有一点差池,我便是十张口也定说不清楚的。”
“天啊,我怎么没想到,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公主,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花儿神色马上就慌张了,她是真的为沈语施担心,倒不是因为沈语施可以给自己安定的生活,而是打心里把沈语施当亲人,只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冒犯,从未提起。
“依她的个性,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如果我一直在王府恐怕早晚会被她陷害,我们在这是为了两国的安定,凡事不得不小心。等二皇子回来,我便和他说母亲寿辰将至,我们先回耀国去。”沈语施小心的想了想,觉得一定不能够用两国的稳定冒险。
“全听公主的。”花儿肯定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兴王看楚慕寒被抬了回来,后背靠近肩膀的地方还有一支箭,一下子站起来,冲到楚慕寒身边,身旁太医不顾脚下的路磕磕绊绊,眼睛始终在楚慕寒身上,吓得额头都是冷汗。
到了帐篷内,太医熟练又紧张的给楚慕寒拔箭,熟练是因为自己行医多年,紧张是因为这次伤的是皇子。
“二皇子伤势如何?”兴王紧张的问,声音也夹带了几分颤抖。
“二皇子伤口不深,请皇上放心。”太医说。一边伸手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太医了。”皇上拉起他的手,诚恳地说。
太医撕开楚慕寒的衣服,露出他明了的锁骨和光滑的皮肤,还有就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深深插在身体里的箭,说伤口不深只是不想让皇上担心罢了,看着伤势,想必大皇子这箭是用了极大力气的,可一介老医哪敢说这些,且不说楚慕冷向来杀人如麻,就算是楚慕冷不计较,兴王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不会放过他啊。太医看了看楚慕寒苍白的脸,和额头细密的冷汗,就知道楚慕寒伤的肯定不清。定了定神,拔除了插在楚慕寒后背的箭。楚慕寒因为疼稍稍睁开了眼,血溅在了太医脸上,吓得兴王昏了过去。
“父皇。”楚慕寒无力的说,便又昏了过去。吓得皇上也昏倒在地。
“父皇,父皇,快扶皇上回去休息。”楚慕冷对侍卫们大喊。
太医仔细的给楚慕寒包扎,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匆匆赶去给兴王把脉。过去的时候兴王已经醒了过来,神色若有所思。
“老臣前来给皇上请脉。”太医弯着身子说。
“不必了,我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你只管照顾好二皇子就是。”
“老臣遵旨。”
“下去吧,把大皇子给我叫进来。”
“是,老臣告退。”太医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父皇叫儿臣何事?”楚慕冷故作镇定,眼神深处是不易被察觉的寒冷。
兴王只是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这倒是让楚慕冷很意外。他本以为这老头子会拿自己伤了弟弟的事做些文章,看来这老头把皇家的颜面看的比儿子的姓名还重要。
“今年的狩猎就结束吧,你去安排一下,明日便回去,回去才能让你弟弟好好养伤。”兴王又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眼神里也看不出半丝的悲喜,这倒让楚慕冷有些害怕。
“儿臣遵旨,不知是把慕寒送回王府还是送到皇宫。”楚慕冷试探的问。
“当然是送回王府,他现在已经是有两个夫人的人了,毕竟那才是他的家,相信她们会照顾好他,不必像早些年,有些小伤小痛就回宫里。”
“儿子明白了,儿子先出去了。”楚慕寒走了出去。兴王深深的叹了口气,因为这大儿子从始至终都没问自己身体如何,不觉得一阵寒心。歇了些还是不放心楚慕寒,叫随从把奏折搬到楚慕寒的帐篷,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观察楚慕寒的状况。
楚慕冷在一旁看着,冷言冷语的对自己心腹说,倒还真是父子情深。
回府
沈语施抱出琴在合欢树下缓缓弹着,却突然听见有人叩门扣的紧,不由自主看过去,在福叔开了门的同时,沈语施被自己看到的画面吓傻了,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眼睛马上就湿了,大步跑了过去,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把自己的爱琴撞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等安置妥当,柳依依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跑进屋子。
“有你们照顾慕寒,我也就放心了。”兴王满意的说,”宫里还有事,我就不久留了,慕寒身体状况,随时叫人给我报告.兴王说完给楚慕寒盖了盖被子,便回去了。
沈语施脱下楚慕寒的衣服看了看伤口,只能看到白色的布,别的倒没什么。太医的巴扎虽细密,可显然药已经是昨天的,沈语施快速的回到房间拿着自己的药箱,就开始拆楚慕寒身上的绷带。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柳依依不停的问,沈语施全然不理。
当绷带全部拆下,沈语施先是被楚慕寒身材的完美惊叹,再就是被伤口吓倒,这伤口为什么这么深,想必定不是误伤了。心疼的沈语施眼泪唰的落下,柳依依也始终在哭,不知是娇柔做作,还是真情流露。
“你先出去。”沈语施带有命令的语气说。沈语施十分严厉的说。见柳依依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又接着说:
“你哭哭啼啼这么吵,我想不出好的方子,你莫非不希望慕寒快点好起来。”
“怎么会,我出去就是。”柳依依又看了一眼仍未睁眼的楚慕寒,推门出去了。
沈语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要去拿药箱,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一支大手紧紧抓住,回过头,楚慕寒闭着眼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你?”沈语施开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先不要出声,楚慕寒一下睁开眼睛本想坐起来,却不想伤口太深,稍稍一动便疼得直冒冷汗。
“你不要动,我不出声就是”沈语施立马上坐到床边,紧张的说眼泪唰唰的掉落。
“哭什么,这点皮外伤真的没什么。”楚慕寒微笑着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扶你坐起来,给你换药。”沈语施看着伤口说。
“好。”楚慕寒很听话的答应。
沈语施熟练的包扎好伤口,看着楚慕寒并未穿衣服,突然就有些脸红。
“我的王妃,不如帮我更衣吧。”楚慕寒似乎察觉到沈语施的不好意思,深情的说。
“好。’沈语施拿起衣服一边给楚慕寒穿心里面也有暖暖的感觉。这样久违的关心是她怀念的。穿好衣服沈语施又扶沈语施躺好。
“你先睡一会,我出去给你煎药。”沈语施看着楚慕寒苍白的俊脸说。
“再陪我一会吧,就一会。”楚慕寒小声地说,拉起沈语施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沈语施也不再说什么,楚慕寒慢慢的闭了眼睛,沈语施听楚慕寒的呼吸均匀知道他睡着了才出去,心里猜想这次的事楚慕冷肯定脱不了干系。
沈语施赶忙吩咐下人出去抓药,自己也是十分仔细的把药方核对好几遍,忽然有人叩门,沈语施见福叔不在附近便亲自去开门,一见来人顿时笑开了花。
是元康
“元康哥哥,这么久你去了哪,怎么一字不说就离开了,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时候我们多着急。”沈语施嗔怪。
“不必多说,语施,我听说慕寒病了,快带我去看看。”元康焦急的说,想来也是应该的,他与楚慕寒是多年的至交,这次听闻楚慕寒受伤,元康匆匆和医友们道别,赶回寒王府。
“慕寒,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元康一边推开门一边说,大步迈向楚慕寒床前。
楚慕寒用眼神问沈语施这是怎么回事,沈语施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自顾自的出去了,留下他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元康,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楚慕寒一边试图坐起来,元康赶忙扶他。
“先别说我,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元康焦急的说,仔细的打量着楚慕寒。
“语施包扎过,已经无大碍,你尽管放心。”楚慕寒看元康着急的样子,突然就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虽脸色苍白,却依然遮不住眉宇间的帅气。
“你总是这样,不知道照顾自己。看来这次你的伤楚慕冷是难逃干系。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了,危险的不止是你,要想赢,看来必须先发制人了。”元康十分认真的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沈语施看元康回来,亲自去厨房给元康准备接风的酒菜,满脸的笑容,柳依依见她这样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偷偷的溜到楚慕寒的房间,里面两人的交谈声虽小,却足以被柳依依听了去,花儿在回房间给沈语施拿菜谱的时候,看到柳依依就像蜘蛛一样趴在门后,暗暗的想,“她这是练什么功夫吗?实在是太丑了。”也没有理会那么多,大步去厨房给沈语施送菜谱。
“元康的意思是我们要动用洛阳马场地下的士兵了吗?”屋内沉默了好一会,柳依依被楚慕寒这句话惊的眼睛瞪的很大,原来楚慕寒在洛阳养兵,那么楚慕冷岂不是很危险。柳依依想要继续偷听,却听见远处有人说话,只得偷偷的离开。
“可洛阳马场下的兵是我们给自己留的后路啊,如果这个时候调遣,一旦败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的命生死也就随它了,可我怎能白白连累你们这些最相信我的人呢。”楚慕寒不是怕自己死,只是怕连累别人,像元康这种洒脱之人,若不是因为自己,定是不会卷入政治的纷争。
“你相信浩天吗?”元康突然转过身对楚慕寒说道。
“当然相信,你与浩天二人虽不是我亲兄弟,情谊却是寻常的亲兄弟比不上的,你的意思是?”楚慕寒似乎明白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洛家大军才是你最后的底牌。你可以现在秘密命浩天把远在各处的洛家军秘密的调回兴城附近。”元康和楚慕寒会心的一笑。
一声推门声,两人都紧张了,看来人是沈语施才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干嘛,表情怪怪的,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是你们做了什么坏事?”沈语施一脸的茫然,难怪,谁看见两个大男人在屋子里表情凝重能不茫然呢。
“语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没有听到什么吧?”楚慕寒试探的说,这种事情,如果沈语施知道了只会给她带来麻烦,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第四十一章 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