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少年加入,顿时,院子里成了他们玩乐的天堂,他们似乎找到了最好的玩具,想尽办法的以“惩罚”为借口,在佳佳身上发泄着。
“哥哥,子豪哥哥!呜呜呜,哥哥,救救我!”
佳佳早已经没了多少意识,每一次痛都是眼前一阵漆黑。可怜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谁可以救她,只是潜意识的渴望着一点点保护,那个会在她受伤时候给她礼物,会教她英文的哥哥,成了她此时此刻唯一的依靠。
“喂,你们听她喊什么!”
有人听到了佳佳的喊声,好奇的停下手。那时孩子早已没有了意识,缩在地上,口中呼唤着唯一可以依靠的名字。
“哥哥,子豪哥哥,哥哥。”
声音弱小,夹杂着含糊不清的东西,那是,孩子口中被打出的鲜血,可是,她喊得到吗!
“云思瑶,她是在叫子豪哥哥吗?那不是你的未婚夫?”
刚刚提出佳佳身份问题的少女再次高调提问,声音中保持着惯有的嘲讽和傲慢,眼睛斜睨着脸色微微发白的云思瑶。
“她这是希望我能放过她。不过,我们家对于佣人都是很严厉的,既然有偷东西的嫌疑,就应该被惩罚!”
云思瑶迟疑片刻,大声回答。全然不顾在地上早已蜷缩成一团,前胸已经沾满了鲜血的孩子。
“只是有嫌疑就惩罚,可真是严厉啊!”
那少女被反驳颇为不悦。她是海军参谋杨雄的女儿,素来瞧不上云思瑶这种“暴发户”的小姐,自认为血统纯正。
可是今天见到她的未婚夫,居然是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金融集团总裁的少爷,心中早已愤愤不平。
“是不是真的偷了东西,看看不就行了?”
有的少年完全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立刻提出要检查。当然不是为了找出东西,而是想到更多折磨佳佳,玩耍她的方式。
可佳佳,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是本能得喃喃着哥哥的名字,企图哥哥来救她,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够给她一线生机。
“看就看呗,一个下人!”
少年中有人起哄,就有人壮着胆子下手。于是一哄而上,半昏迷的孩子变成了一颗皮球,被这些人随意的扯来扯去,身上厚重的衣服越来越少,饶是如此,那些少年们还在颓丧,小小的孩子,柔嫩得肌肤,被地上的石头和杂物,被他们的鞋子,弄出更多的伤痕。然而她无力反抗,瘫软的小身体,只有被凌辱的命运。
“哥哥,哥哥。”
她还在叫,唇边一滴滴得滴下鲜血。无助的眸子抬起来,望着二楼的灯光,那么绝望,连哥哥,都不要她了。
“李妈。”
王子豪是从二楼冲下来的。他刚刚一直愤恨得在屋子里听歌缓解心境,窗户紧闭,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推开窗户的时候,佳佳已经被踢打了一顿,他眼看着那些少年们如此残忍得对待一个孩子,孩子却无助得任由被折磨,拼命的逃跑,竟成了他们活生生的皮球!
原本忍住的,他根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偏偏那少女竟然高声说她在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刻,看着孩子绝望得望着自己的窗子,他再也无法控制,竟而冲下来。
却没想到,看到平日里最疼爱佳佳的李妈,却眼看着孩子挨打,躲在角落里瑟瑟哭泣而不去援助,更可怕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也没人管她!
“少爷,宁少爷,求求你,你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吧!”
李妈一看到王子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来,声泪俱下。
王子豪不禁嫌弃得后退了半步,自己救?他不过是个客人而已,而她,他一直以为她疼爱那个孩子,却见死不救!
“李妈你别闹了,夫人知道可完了!”
旁边的佣人立刻阻止,甚至连她求求王子豪的机会也不给,用力想将她拉扯开。
“好玩儿吗?”
少年少女们正起哄着接下来怎么把佳佳吊到树上去,却忽然听到背后阴冷的一声,顿时安静下来。
人群散开,王子豪站在他们中间,目光从每个人脸上略过。明明不过是比他们大一些的少年,这目光过去,却让嚣张的少年们吓得缩在一起。
那眼神,阴鸷,嗜血,况且他们都知道,宁氏是黑道起家,至今掌握着黑道最强的势力。任是杨雄的女儿,也知道惹了没什么好果子吃。
最终,王子豪的目光落在早已瘫坐在远处,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一切的胖小子丁鹏身上,触到他的目光,丁鹏立刻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少年群中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惶恐之间作鸟兽散,一时间十几个孩子跑的无影无踪,只把个连颜色都看不清的小身体留在地上,沙土中,渗透着鲜血。
“佳佳。”
他俯身,那一声呼唤,来的如此疼惜。
“哥哥。”
孩子尚有一丝气息,抬起眼睛,高兴得望着王子豪,小小的嘴唇张开,便有一丝血顺着流出来。她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二小姐啊!”
远处,传来李妈绝望的呼喊。
王子豪无动于衷,从身上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得把孩子包好,然后出门,打车,直奔医院的方向,把李妈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救一个孩子,那是他第一次为了某个人的受伤而心痛,那是他第一次明白,她为何那么仇恨那家人,冷漠,残忍,他们给她的,只有这些!
“孩子受伤很重,内脏已经出血,不过现在生命没有危险了,需要暂时在监护病房观察,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完全确定。所以你们尽快准备,先交五千。”
医者父母心,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并没有问太多就给佳佳作了抢救。两个小时之后医生出来,看看已经多了个年老的女人,对李妈说完,交代了护士便离开了。
“五千!”
李妈当即几乎晕倒。她哪里来这么多钱,虽然是老寡妇,可老家还有贫穷的亲戚,她做佣人这么多年,攒下的钱也没这么多啊!可是,她也知道根本不能指望谁。
“可以刷卡吧?”
王子豪连看也没看李妈一眼便问道,穷人,最可怕的就是心也穷!
“额,可以。”
留下的护士迟疑了片刻,还好他们是一家私人高级医院,其他公立医院还没这项服务呢!
她不禁好奇得打量着王子豪,果真在他身上看到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再看看李妈,就明白原来是下人跟来的。
王子豪动了动身体,他有习惯在身上随时带着卡和钱,因为那属于城市生活能力中必备的项目。这些东西现在就在他衣服口袋里,随身的,还有一把袖珍枪。
“明天交就可以。”
忙整理好笑容,护士大方得说道。
恰好急救车推出,佳佳已经昏睡过去,胳膊上,脚上,都扎着液体。身上的瘀伤经过了处理,更加触目惊心。
王子豪点头示意感谢护士,便立刻随着急救车进了监控室。自始自终他都不想看李妈一眼。
“宁少爷,你去还是回去吧。”
李妈怯生生得走到王子豪面前,他已经缴费回来,安静得坐在佳佳身边,细致得抚摸着她小小冰凉的手,擦抹着医院开出的一些伤药。
王子豪并无理会,仍旧专注作着自己的事情。李妈知道不好再劝解,只好站在一边,呆呆得瞪着佳佳已经青肿的小脸儿。
“佳佳,哥哥救你了,你得好起来,这样哥哥才会高兴,才会喜欢你。”
深夜,李妈支撑不住,靠在床边睡着了。王子豪才握住佳佳的小手,轻声说道。他已经忘记了她的“恶魔行径”,忽然那么渴望她醒来,快乐得叫自己一声哥哥,撒娇,或者闹别扭,他都可以疼她。
孩子没有醒来,苍白的小脸儿在黑夜里沉寂着。
王子豪忽然疯狂的想,若是他,他不仅仅会剪掉那件衣服,还会想尽办法得让云思瑶过不成生日!
这样冷酷的上层人家,与美国截然不同,他真难以想象,父亲怎么会和云峰这种人合作,他能够眼看着一个孩子被打死,明明只是一句话的问题却不出手相救,还有那位云夫人,矫揉造作已经够恶心了,居然还让自己的女儿也如此。
他完全不相信,佳佳会是什么二小姐!就算是在不被父母爱着的孩子,父母也不会眼睁睁得看着她被打死,而连最基本的阻拦都没有。
难怪,那时她竟然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小小的孩子,也许知道李妈根本不会救她,所以才在绝望里,选择了自己吧!
王子豪有些累,还是握着佳佳的手,半眯着眼睛靠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梦中,孩子还在无助得呼喊着,哥哥,哥哥。
“哥哥!”
手一松,王子豪立刻醒来,恍恍惚惚还在梦里佳佳喊着自己。看过去,才发觉孩子已经醒了,刚刚果真是她喊自己。
“哪里痛?”
他几乎第一个问题便是如此。受伤如此严重的孩子,怎么会不痛?
“全身都好痛。”
孩子看到哥哥如此担忧,立刻高兴起来,语气中也不免撒娇。好像昨晚的恐惧,她都已经忘记了,或者根本没有发生过!
“不要怕,哥哥叫医生。”
第十五章 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