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杜甫看到这种场景,不知道会不会做一首《茅屋为大火所破歌》。这大火对茅屋的破坏力,比秋风可要大N多倍。转眼间,黄承彦家的半间茅屋已经被大火吞噬。火光三丈,噼噼啪啪就如过年时放的喜庆鞭炮。
“轰!”
似乎上天也看不惯大火嚣张的气焰,怒吼了一声。顿时,小雨骤然变成倾盆暴雨。在雨中,火势很快得到了遏制。至少,黄承彦还有半间茅屋保存。
溪流中,陶新依旧还抱着受惊的黄月英。两人全身早已被雨水打湿,衣服被烧的到处都是洞洞。陶新倒无所谓,只是黄月英此处春光无限好,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惹得人血管喷张。
尤其是陶新,怀抱如此家人,岂能坐怀不乱?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已反应了他内心龌龊的想法。
不过这样不能怪他,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这种幽幽的处子芳香可比某个季节的药管用多了。感受着小月月身体传来的温度,闻着如熏草般的依香,陶新又不是柳下惠,有反应很正常。
不知道陶新是有意还是无意,抱着黄月英的时候,手掌巧得不能再巧的抵在那两团柔依下。只觉软软的,很舒服。
小月月的柔依还不是很饱满,微微鼓起如两只正在成长的玉兔。胸前一个窟窿烧了个通透,露出一条浅浅的乳沟。陶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急什么呢?神仙的自制力都是有极限的,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面对这样一个人间杰作,若是再多一点诱惑,陶新真怕自己干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陶新只能将目光尽量避开黄月英,不去看她。
近处的村民见到这边起火,纷纷前来查看。黄承彦平日里对他们都很好,叫他们种地和一些生活常识,他们感激黄承彦,所以黄家有什么事他们都会很热情的来帮忙。
“你是何人,速速放开黄姑娘。”一个年轻村民见陶新抱着黄月英,顿时睚眦欲裂,扬起锄头冲了过来。看他极度愤怒的表情。若不是顾忌陶新怀中的黄月英,恐怕他那把锄头还真扔了过来。
黄月英见有人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他的怀中,不由羞愧难当,连忙挣扎这从陶新怀里跑了下来。只不过她衣服破破烂烂,身体很多处走光,一时间又羞又急,是上岸也不是,呆在水中也不是。
陶新自然看得出来黄月英的尴尬,也不理会岸上那个已经愤怒到极点的青年,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轻柔的披在黄月英身上。虽然他的衣服也烂了好几个洞,不过两件衣服加在一起,再走光的就少了许多。
他先上岸,然后将黄月英拉上来。
村民围了过来,一个个如防贼一般警惕着陶新,一个年长者问道:“黄姑娘,发生了何事?这是……”指着陶新这个陌生人。
黄月英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出丑,于是说道:“李里长,我做饭时不甚着了火,此时火已扑灭,诸位还是请回吧。”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他们也不便多留。再说了,谁愿意在这么大的雨中淋雨呢。只是那个一开始冲过来的青年还不愿意离开,但被他的家人强拉硬拽拖走了。
回到半间茅屋内,这里是黄月英的香闺,因为离厨房最远,所以幸免得存。
“你先换衣服,不要生病了。”陶新此时也收起玩笑,认真地说道。房屋只有一间,陶新二话没说走了出去。反正全身都湿透了,在多淋一会也没关系。也算给自己降降火气。
看着雨中的陶新,黄月英有些不忍,但总不能当着陶新的面换衣服吧。“他真是一个油腔滑调的浮夸公子吗?”黄月英对陶新的看法有些动摇。她快速褪下被灼烧的衣物,露出完美无瑕的胴体。只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有福分,得尝所望。
美丽与丑陋或许只是一念之差,就像好人和坏人没有界限一样。一个好人,可能因为一念之差而变成坏人。
历史上说黄月英或极丑,或极美。两种说法都对。黄月英本来是极其美丽的,但因为后天因素,什么天灾人祸之类不幸的事情,变得很丑也说不定。就像今天,若不是陶新,就算黄月英捡回一条命,也会因为大火而被烧的面目全非。这不就由极美变为了极丑?
但历史毕竟是历史,陶新出现了,就不会让历史重演。老天忍心夺取她的惊天动地的美丽,陶新却偏要逆天而行,不然他夺走。
黄月英换衣服很快就换好了,她叫陶新进来,递给陶新一块干布子,叫他自己擦身上的水珠。女孩子的香闺总是有一种香味,和她身体的香味一样,好闻迷人。黄月英的闺房布置很雅观,除了字画外,桌子上还摆着很多小玩意,多是有工艺品。
陶新原来的衣服,也因为烂了太多了,而没办法穿了。只不过黄月英这里都是女孩子的衣服,给他他也穿不了。
“谢谢你,舍命救我。”黄月英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刚刚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未干,就像一个刚出浴的美人。
陶新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微微笑道:“不必言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陶新身上湿漉漉的不停滴水,焦急道:“可惜父亲的屋子已经被烧毁了,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与公子换。”
陶新不在意,和近卫营在一起训练的时候,经常淋雨。而且练习水性的时候,经常一泡就是一天。这点雨水,算得了什么呢。倒是黄月英的关心,让他心中一暖。
“不必了,只是可惜我如此没有口福,竟尝不到小月英做的美食。”陶新调侃道。
黄月英对陶新无奈加无语,两人沉默。
陶新也不说话,也不理会衣服上源源不断流出的水,坐在门槛上看着屋外淅淅历历的雨景。黄月英也坐在旁边,过了许久,她很奇怪陶新的安静,似乎有些不习惯。
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着陶新,知觉他不说话装深沉的样子居然这么英俊。深邃的眼眸里想着什么呢?难道又在打谁家鸭子的注意?黄月英胡思乱想。
终于,还是她先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没话找话道:“谢谢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陶新对她淡然一笑,淡淡地说道:“陶新。”
陶新已经离开好几天了,但是黄月英的心情从未平息。她依稀还记得陶新临走时那极富磁性的声音:“等着我,我很快就来接你。”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异性如此痴恋过。他的诗采别具一格,堪称文坛新璀。小小年纪便身为一郡太守,收服山越,击退刘军,当真是少年英雄。
关于陶新的传闻,黄月英听了很多,陶氏造纸术就是他最成功的代表。酷爱小发明的黄月英,对这个迷一般的少年,早已仰慕已久。日常思念,他会是怎样一个人?长相是否英俊?
自己茅庐被烧了,黄承彦带着黄月英原本是想投靠故交诸葛玄,不过想来好久都没有见面了,不便贸然去打扰。于是暂时住在水镜先生司马徽家里。他已经请人,在原来的旧址上重新修建一座茅庐。
像这种微小的工程,加上十里八乡村民的帮忙,没两天就重新盖好了一座新的茅庐。
“月英,水镜先生来了,快去倒茶。”水镜先生来拜访黄承彦的新居,黄承彦叫黄月英去倒茶。不过过了半晌,茶水也没有上来。
黄承彦纳闷,心说自己这乖女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于是又喊了一句:“月英,速递茶来。”黄月英依然没有回应。黄承彦和司马徽好奇,还以为黄月英生病了。两人都是黄月英的长辈,是看着她长大的,于是打算去看个究竟。
两人刚起身,只见黄月英就在门口,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黄鸭发呆。嘴角不时带着亦嗔亦怨的笑容,时而傻笑,时而痴情。黄承彦正要去问个究竟,却被司马徽拉住。
司马徽拉住黄承彦轻手轻脚的回到大堂,黄承彦不解问道:“德操何故拦我?”
司马徽撇了撇嘴,埋怨道:“你何故不知?月英情窦初开矣,必是对那陶云龙念念不忘。”说着,摇了摇头,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黄承彦恍然,经司马徽提醒才发觉,这几天女儿确实是魂不守舍的。做菜经常忘记放调料,帮自己倒茶也经常溢出来。原来,自家女儿的魂早已被陶新那小子勾走了。
“承彦兄,恐怕不日便要和你的喜酒矣。哈哈……”司马徽取笑道。
女大不中留啊,黄承彦就这么一颗独苗,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毕竟不能留女儿一辈子。既然她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何不成全她呢。想到这里,黄承彦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老伴死的早,他和女儿相依为命多年,教她琴棋书画,她喜欢鲁班之术,黄承彦也加以鼓励。可如今,一朝就要离开自己了,黄承彦自然是十分的不舍。
见他有些失落,司马徽劝道:“哎,承彦兄何必忧虑。我观陶云龙乃大丈夫真英雄,前途不可限量。其心有多大,成就便会有多大。月英得起眷顾,亦是一番美事,当高兴才是啊。”
黄承彦点点头,扫去心中的不闷,道:“德操可知陶云龙之为人否?”
司马徽道:“想那陶恭祖为人谦逊仁和,起子孙必然不逊。听闻陶新在桂阳广施仁政,爱民如子。收化彝越,剿抚匪寇,桂阳民众甚爱之。部下有猛将甘兴霸,谋士徐元直,此二人有王佐之才,李广之勇。近闻新的胡王沙摩柯及两万部众,桂阳郡内部安定,军事强盛。此非仁君不能为也。”
“月英乃世之才女,非此等英杰不能为之夫。只是陶云龙已经有了妻室,有些委屈月英了。”
司马徽极会相人,和善于分析问题。若是放在现在,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哲学家。他把陶新分析的很透彻,以他洞悉一切的眼光,似乎能看到陶新未来的成就。
对这样的英雄人物,他是敬佩三分。
黄承彦听后点了点头,既然司马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顾虑。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只要陶新真心对自己女儿好,他也不会反对。他问道:“前番陶新在时,虽然没有明说我二人出仕,但暗里却尽是招揽之意。德操既然如此看重此人,何不辅佐与他,成就一番功业呢?”
司马徽微微一笑,摇头指着黄承彦:“承彦兄还未成为陶云龙的岳父,便已经开始为他招揽人才矣。我隐居多年,对尘世俗名早已淡如清水。你若知我,便不要再劝矣。”
黄承彦也笑了起来,他两人早已对这个凡尘心死了。纵然有满腹经纶,也只是用来陶冶陶冶情操,叫他们出仕,也不一定能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才能。就像徐庶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到了曹营不肯出力,最终默默无名而终。
黄承彦虽然喜爱自己的女儿,但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女儿而去当官。他的心已经不在凡尘之中,硬是要把他拉到尘世中来,他也未必肯卖力。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强扭的瓜不甜。
陶新来到颍川,通过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了徐庶的母亲。徐母很聪明,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费太多口舌,只要把徐庶的书信拿出来给她一看,她便知道陶新的来意了。对于陶新能亲自来接她,她十分感动,直说徐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终于投靠了明主,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徐母二话没说,当即就表示愿意跟着陶新去桂阳。至于行李,她家中本来就不富裕,只是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带着徐庶父亲的牌位就离开了。
路途遥远,陶新特意买了一辆马车给徐母赶脚。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就像对待自己亲生母亲一样。
没过几天,陶新又重新回到隆中。见到司马徽和黄承彦两人,他直接开门见山邀请他们两人出山相助。为天下苍生,救命于水火云云说了一堆。但这两人只一句话就把陶新堵了回去。陶新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把黄月英带走。
这件事情黄承彦和黄月英已经谈过了,黄月英愿意跟着陶新去桂阳,黄承彦也不阻拦。
桂阳离这里太远,黄承彦不愿意去。于是陶新和黄月英的婚礼就这么草率的在茅庐中举办了,宾客只有司马徽和徐母还有马秀等人。甚至他们两人两个洞房都没有,便草草赶回桂阳。
临走之际,黄月英三步一挥泪,五步一叩首。即使黄承彦对许多事情都看开了,也忍不住这离别的悲凉,眼角有泪暗暗凝,心中千言默默赠。
第10章 浪漫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