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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月下舞,被宠幸
  巍巍宫墙,澹澹清月,幽幽竹林。
  吕彻坐在与若梅相遇的竹林里,自斟自饮。
  两个月前,若梅还坐在这里弹琴,只不过才两个月,若梅却已经成了一抔黄土,葬于地下。
  想到若梅,吕彻随即就想到卫依白。卫依白在调查若梅中毒的真相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地中毒!究竟是什么人,连卫依白都要害!
  接连两人中毒,却没有人发现,甚至连可疑的人都没有。这皇宫,何时变得这么不安全了?
  吕彻又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不安全,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勤于政务吧?所以才让下毒之人钻了空子。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中毒,可是他这个九五之尊,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不能为自己的妃子和妹妹报仇。
  吕彻苦笑--他这个做皇上的还真是可笑。
  一旁的太监总管急得直转悠,却又碍于吕彻的命令,不敢上前。
  从日暮到现在,吕彻已经喝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酒了,劝了好几次都被吕彻推开,这要是再上去劝,万一惹恼了吕彻,被砍了脑袋,该如何是好啊?
  可是若是不拦着,再这么喝下去,吕彻的身体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太监总管借着送酒过去的机会,抱着酒坛,再一次硬着头皮劝说:“皇上,时间不早了,是否要回宫歇息了?”
  吕彻抬头看了太监总管一眼,饮尽杯中酒。
  吕彻也知道,自己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头已经些微眩晕,再喝下去,怕是明日的早朝都起不来了。
  放下手中的酒杯,吕彻起身,顺手理了下衣服:“走吧。”
  太监总管看着吕彻步伐稳妥的样子,不禁回头看了看地上一堆酒坛。
  宫里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又因为中毒的事情人心惶惶,刚日落没多久,宫里僻静处就已经没有人了,现在月华初上,整个宫里在外行走的人,更是没几个。
  吕彻背着手,在宫里随意走着,让太监总管回去。
  太监总管面有难色:“这,皇上,还是让奴才跟着吧。”毕竟吕彻喝了那么多酒,万一出事怎么办?
  吕彻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朕想一个人走走。”
  太监总管这才应下,回头不放心地让大内侍卫远远地跟着,免得吕彻出什么事情。
  身边没了人,吕彻这才抬头看了看天,平日里威严的利眸,此时却带着自责。
  卫依白是他的妹妹,从卫依白刚出生,他就抱着她在宫里跑,到后来,卫依白练武,也是他陪着练。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卫依白不再找他做对手,卫依白也不再牵着他的手,叫他“哥哥”。好像是,卫依白突然从一个软糯的小娃,突然变成了清冷高傲的小公主。
  吕彻伸出手心,看了看。
  卫依白中毒的前一天,还给他举荐了三个武艺高强的贤才,他这个做哥哥的,必定是让她很是担心吧?所以在他开口让她去组织青藏帮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吕彻踏着月色,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清舞阁。
  这个地方,小时候卫依白喜欢来,经常带着身边那个呆呆的小宫女,在这里跳舞,不过大多数时候,卫依白都在旁边练剑。他还记得,那时候,卫依白身边就有个叫殷小谷的小宫女,殷小谷跳的舞很不好看,经常摔倒,而且总是摔得很难看。一开始他还会觉得好笑,后来时间久了,他是看都不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殷小谷,吕彻轻轻摇摇头,抬手推开了清舞阁半掩的院门。
  清舞阁的芭蕉,还是像当年一样,苍郁浓翠。
  从屋后传来的有节奏的舞步,引起了吕彻的注意。
  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练舞?
  吕彻放轻脚步,不愿打扰练舞的人,正想离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步竟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似乎那里有什么人在等着他,似乎那个人已经等了他好多年。
  微醺的吕彻,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脚步,索性就真的过去,转到了屋后。
  却发现,跳舞的人,正是他方才想到的殷小谷!殷小谷在迎月色起舞,轻巧动人。一时间,吕彻以为自己醉了看见了月亮上的仙子。
  他记得,殷小谷不是这样的。记忆里的殷小谷是什么样子的呢?
  小时候的殷小谷跟在卫依白身后,默不吭声的,老是低着头,一路“公主公主”地叫,又急又清脆。
  稍大一点的殷小谷安静恬然,站在卫依白身后的时候,几乎让人注意不到。
  再后来的殷小谷,似乎有些莽撞了,上次在御书房里,还打翻了他的茶水,弄脏了他的衣服呢。
  这么多年来,殷小谷何曾这样出尘过?那双翦翦双瞳,一如两泓幽深的清泉,悠然安宁,却透着掩不住的聪慧。
  聪慧?那个笨笨的,跳舞总会跌倒的殷小谷,居然会有这么一双眼睛?
  吕彻微微眯起眼睛,思索殷小谷是不是真的聪慧过人。
  是啊,如果不是聪慧过人,怎么会把小时候跳得经常摔倒,难看至极的舞,跳得如此轻巧,如此如仙落凡尘?
  一舞终了的殷小谷,立在月光下,微微喘息。
  她想跳好这支舞,给卫依白看看。以前卫依白总笑她,说她既然不喜欢跳舞,便不必强求。可是她知道,卫依白喜欢看这支舞,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努力地练。
  殷小谷吸了吸鼻子,才想起,卫依白说喜欢这支舞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年前,也不知道卫依白现在还喜不喜欢。要是卫依白已经不喜欢这支舞了,她该怎么办?她可以一天里学会下棋,可以立刻学会繁复绣花,可以快速地背诵兵法,可是她却总也学不好跳舞!
  殷小谷忍不住无声地哭起来,抬臂抹去眼泪,殷小谷望着月亮,乞求佛祖保佑,保佑卫依白的毒能够解;希望老太医能够尽快配出解药;希望唐凡华能尽早抓住下毒之人,拿到解药。
  吕彻看着殷小谷脸颊的泪珠滚落,竟然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想要帮殷小谷擦干腮边的泪水。
  被惊扰的殷小谷吓得一缩肩膀,往暗处望去。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让殷小谷知道,这人,便是吕彻!
  怎么会是吕彻?吕彻怎么会在这个时辰,在这种地方?什么时候到的,会不会又看见她跳的舞,会不会还会觉得她跳得丑死了?
  这么多问题突然跃进殷小谷的脑海里,殷小谷完全忘记跪安。
  直到吕彻走到面前,殷小谷才慌忙跪下:“皇上万岁万万岁!”心中却在庆幸,她刚跳过舞,所以吕彻应该不会发现她羞红了脸。
  吕彻看着殷小谷因为跳舞而微微发红的小脸,心中一动,一把扶住殷小谷,殷小谷一震。
  殷小谷不敢抬头,只觉得托着她胳膊的大掌,温度隔着衣服,几乎烫伤了她的皮肤。
  殷小谷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吕彻。
  从吕彻身上散出的酒香,让殷小谷微醺。腰间一紧,是吕彻扣住了殷小谷的腰身。
  殷小谷僵住了身体,抬头错愕地看着吕彻,难以置信地半张着小嘴。
  吕彻是醉了吗?是不是把她当成了他的妃子?
  看着殷小谷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眼睛,吕彻莫名地心动。低头,吕彻好笑地在殷小谷耳边开口:“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震回了殷小谷的心神,殷小谷骇得抬臂推拒吕彻的胸口。
  “皇上!奴婢是公主殿的殷小谷。”绝不是什么宫里的妃子!
  听到殷小谷这句类似拒绝的话,吕彻眯起眼睛,望着殷小谷因为挣扎而蹙眉的小脸,顿感不悦。
  “怎么,你是在提醒朕,你不是妃子,不是朕的女人?”
  吕彻捏着殷小谷的下巴,不让殷小谷躲闪。却在殷小谷眼里,看见了一丝羞怯!
  这个发现,让吕彻刚刚冒起的一簇怒火,瞬间扑灭。吕彻凑近殷小谷粉嫩的脸颊,恶劣地逼近殷小谷的耳廓,沉声开口:“还是,你早就情衷于朕,只是在埋怨朕,没有早些宠幸你?嗯?”
  殷小谷从未听过吕彻这么暧昧的声音,更何况还有最后一个“嗯”的尾音。这个尾音,像是一只小虫子钻进了殷小谷的心里,让殷小谷心里痒痒的。
  不满殷小谷走神,吕彻将脑门贴上殷小谷的额头,问:“你在想什么?”
  突然扑鼻而来的酒香,夹着吕彻身上好闻的味道,猛然蹿进殷小谷的鼻腔。殷小谷的脸,陡然发烫,红得几欲滴出血来。殷小谷几乎都错觉自己会因为血液逆流而亡!
  陡然推开吕彻,殷小谷往后踉跄几步,磕磕巴巴地解释:“皇上!奴婢,奴婢还要去……去照顾……啊!”
  不等殷小谷解释完,吕彻已经一步上前,捉住殷小谷的手腕,拉进怀里。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很美?”吕彻深深地凝着殷小谷,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仔细瞧过殷小谷,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发现,原来她这么美,原来她的眼睛可以这么透彻,好似月光都可以照见她的眼底似的。
  听了吕彻的话,殷小谷只能讷讷的摇头。
  从来没有人说她长得好看,和高傲如莲,容貌绝伦的卫依白在一起,从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也很喜欢不被人注意的感觉,这样她就可以趁别人不注意,偷瞧吕彻。
  见殷小谷摇头,吕彻突然觉得有些生气。生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殷小谷的美。随后又庆幸,庆幸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发现殷小谷的美,所以,她现在才在他怀里。
  意识到殷小谷就在自己的怀里,吕彻一阵骄傲,一把将殷小谷抱起,往清舞阁的屋里走去。
  “皇上!”殷小谷吓得瞪大了眼睛!吕彻抱着自己做什么?她有没有扭到脚!
  如同小时候一样,这清舞阁的门没有锁上。
  将殷小谷放在清舞阁里用来跳舞的厚实地毯上,吕彻轻轻吻了殷小谷。
  “做朕的妃子。”不是征求,不是商量,是命令。
  殷小谷微微瞠大眼睛,难以置信。这是梦?
  虽然殷小谷打小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做吕彻的妃子,可是突然变成现实的时候,殷小谷有些不信。
  抚着自己的双唇,上面还有被吕彻的温度,混着酒香。殷小谷狠狠摇头,推着吕彻的胸膛,企图推开这个扰乱心神的男子:“皇上,您喝醉了。奴婢要回去了。”
  刚才那浅浅的一吻,让他的灵魂都震动了,这样的人儿,他怎么可能让她回去?他,一定要让殷小谷,做他的妃子!
  “是吗?”吕彻反问殷小谷,捉住殷小谷的小手,强行压下。
  再次被掳获的殷小谷,再没有了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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