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在吧S市逛到凌晨才回到酒店。
“姚青,姚青,”晚上我摇醒熟睡的姚青。
“怎么了?”此刻的她温柔的像是一直猫。
“马上就开学了,你准备好了么?”我问。
“我突然觉得好寂寞,没有了安荣,李素。”我说。
“亲爱的,你还有我。”
回程的路途总是感觉很快速,就在回程的路上我和姚青都收到了信息。是高中的录取通知信息。我们俩个兴奋的大叫,因为我们被同一所高中的同一个班级录取,二班,应该是个重点班级的。
“在几班。”管良突然问。
“二班。”姚青大声的说,恨不得让车上所有的人都听见。
我其实是想制止姚青的,因为我知道这样以后,开学管良一定也会出现在二班的。我不是不讨厌他,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觉得只要有管良在我觉感觉很压抑。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清晰。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D市依然繁华,满大街的名车,满大街的土豪们。仿佛俩天没回这个地方楼房又多了很多似得。只不过奇怪的是城市边缘的动工一半的楼房越来越多,静静的竖立在那里。像是黑色的幽默一样静静的。
开学的日子总是让人充满期待又有一丝的害怕。期待的是可以去一个新的环境学习,遇到新年的老师同学,展开新的生活,害怕的是担心自己在这个新的环境里是不是能适应,和那些新的同学是不是能合得来。总之开学的心情就是这样,有人说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你必须打扮的惊艳一点,这是姚青告诉我的有人说。所以此时站在我家楼下提着众多行李的姚青,就像是从巴黎回来度假的模特一样,时尚的让我不敢相信那是她。她及腰的长发变成碎碎的黄色的小卷发,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子,要知道粉色的连衣裙并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姚青,你上来给我也选一选衣服。”
“OK。”姚青很洋气的答应着。
她敞开我的衣柜,虽然说我是一个不爱打扮的人,但是因为女人永远觉得自己衣柜里少一件衣服的心里,我的衣柜里也挂了各种不同款式不同季节的衣服,要不是姚青帮我一一搭配,我都不知道这些衣服能这么好看,但是姚青帮我搭配的都太潮,我并不是说自己老了,而是觉得那些衣服不适合我。最后我帮自己选了一件简约的衬衫,白色格子,下摆是渐渐变青的颜色。穿了一条长裤,但是是破洞的那种,鞋子是普通的N字鞋。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气质在哪里,所以会很果断的决定。
“来来来,杨悦,美美的来一张。”说着姚青掏出手机。
我们站在镜子面前,做着最乖巧的表情和最淑女的站姿。咔嚓。17岁的我们,逐渐丰满的身体,笔直的像是一颗垂柳,淡淡的眉毛下眼睛像是湖水一般清澈。白皙的皮肤上面是浅浅的微笑。
学校是D为数不多的附属中的一个,XX师大附属中学,依然气派的像是宫殿,你站在外面绝对看不出这是一所高中。这所学校花了300亿建设在D市的新区里面。新市区距离旧的市区有40分钟的车程,所以我和姚青高中需要住校。宿舍是四人间,床是木头的,上面是睡觉的下面是放电脑和写作业的,旁边是一个对于女生而言有点小的柜子。我和姚青被分到一个宿舍,我们算是比较早到的,选择了俩个靠窗的位置。收拾好行李物品拿着报名所需找老师去了。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但是被这样的学校封闭的管理起来也是直的庆幸的,因为校园内有我所需要的银行,理发店,澡堂,超市,咖啡馆,还有几家小吃店。
来报道的人很多,我们大多穿着自己的衣服,可能大家都看过姚青告诉我的那句话: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定要打扮的惊艳。”所以我目能及的地方都是各种花花绿绿,小短裙,大长袍。所以像我和姚青这样的还算是低调的。高二高三的学长们已经上课俩个星期了,我们报道的时候他们显然很兴奋,我和姚青看见一个个土鳖似得学长学姐们嘴里念叨到“傻逼”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吧,总会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看来我真的需要在学校里好好锻炼了。因为我说完感觉有点后悔了。
小学的时候大家都是傻逼,初中的时候自己是傻逼,高中的时候觉得除了自己之外大家都是傻逼。我们不都是这样的心里走过来的吗?
“杨悦,你看,你快看。”说着姚青指了指我们的右上方。是一个帅哥,确实很帅。对了高中还是一个你被别人骂傻逼的地方,我们俩个正在犯花痴,有俩个高三的路过随口说了句:傻逼。我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我和姚青,总之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想我应该立刻拿出气质来。气质至上气质至上。
管良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是一阵龙卷风。是站在二楼阳台上的学长先喊得“看有跑车”然后所有的人都看向楼下。管良的妈妈罗雅芝还是一贯的高傲,像是一只独孤求败的眼镜蛇,摘下巨大的墨镜,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对着车里的管良说“来这地方你真的不后悔,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管良从车上下来,白色的修生衬衫,宽松的牛仔裤,还有一对简单的匡威的白色帆布鞋。他的衣服质量和样式都很好,有很多都是量身定做的。正如现在楼上女生尖叫的那样管良确实是一个极品帅哥,已经长到一米72的身高,笔直的像是白杨树,衬衫下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他从车里拿出一个名牌挎包,我敢肯定里面可能都是人命币。管良的妈妈只负责送他来。随后就开着比上次更牛的跑车回去了。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管良。
和帅哥站在一起尤其是像管良这样的到处坏笑放电的类型站在人头攒动的校园里格外要小心有人暗杀。因为大家可能会吃醋的。
“你怎么没带行李。”我问管良。
“我不住校。”管良回答。
“那你住哪。”姚青边玩手机边很没脑子的问了一句。
“我家在这里有别墅。”管良很低调的说。
我和姚青“……”
“你们报道了吗。”管良问。
“还没,二班的班主任叫方敏,我们去找方老师吧。”我明显看到管良的坏笑,好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之前的坏笑。坏坏的带着一股浓重的痞气。
我们三个很顺利的报名。顺利到方老师一见到管良,就抛开排队的其他学生,笑意融融的说“管良来了。”然后管良上前面报道,我和姚青很不要脸的排在管良身后,背后是无数白眼和咒骂声。就在老师给我们三个写完报名单据时候,轻松地说了声,同学们下午过来吧,老师下班了。我听见我后面的那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生恶狠狠的骂了句“这臭婊子还没过青春期。”后面的那个看上去更加文静的补了一句“正发育呢。”
“中午去我们家吧,就我一个人。”管良说。
“你不会是以后上学也每天一个人把。”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度过的所以感同身受的猜测。
“杨悦你提爱聪明了。”管良。
“那可真好啊。”姚青大叫。
好?好吗?我从小学的时候开始一个人在大房子里住到现在,我可是一丝丝好都没感受到,除了可以更自由之外,像我还好,我心里再想如果管良得到了这么充足的自由那他还会像现在这样至少不混了吗?我真的是希望他也能住校吧,因为我自己庆幸高中不用一个人了每天一个人吃饭睡觉生活太无聊了。
“管良,你住校吧。”我说。
“住校太不自由了。”管良。
“管良我支持你。”姚青拿着手机在自拍“来管良拍一个。”俩个花季的少男少女在众目睽睽的操场上自拍,我立刻加快步伐,装作不认识他们。管良家在新区的别墅距离学校步行需要15分钟。小区名是一个特别气派又很低调很简约的名字叫“贵族”但是里面却是和贵族极不相称的景象,只能说这里都住了些征地的暴发户,一些只富不贵的土豪们。小区门口的几家别墅挂满了大葱玉米,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农村。当人就算是在一个小区真正的贵族和土豪还是有区别的,管良家在小区里面地势最高的地方,一个看上去像是大酒店的房子。我记得小时候家门口的乡政府和这个差不多大。
管良家的奢华程度是我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里面随便哪个摆设都看上去很值钱,因为他们的上面都有像历史课本上的那些文物身上的污渍。管良带我们到二楼的的厨房,旁边是餐厅。我听见姚青大声的尖叫“天呐,游泳池。”
二楼的平台上是巨大的游泳池。在上面可以把整个小区一览无遗。甚至还能看见学校的大门口。新区占地面积大,高楼几乎都是周围的高大小区,而中间都是些高端上档次的低海拔建筑。
我没想到管良还是做饭,总之他打算做饭来着。但是被我和姚青制止了,因为他正在打电话定各种蔬菜,鸡蛋,大米之类的,最后还问能不能在来一个保洁阿姨收拾残局。最后我们叫了外卖,必胜客的全家桶,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当管良问我们是要全家桶还是聚会桶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全家桶”。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存在着太多的不公平,你不必抱怨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家财万贯的富二代,背景厚实的官二代,或者是貌美如花,或者是才华横溢。有的人则会一出生就在穷的鸟都不拉屎的大山里,那你又能抱怨什么?因为生命又是绝对公平的,因为不管是帝王还是乞丐都会死的。总之在这个世界你不必去寻找绝对的公平,你有的时候只需要去享受生活就好。因为人比人活不成的,就像现在很多人都没法和管良相比。我们吃饱喝足以后我和姚青也该回学校了,因为晚上上晚自习,明天正式上课。
我们走的时候管良也跟着出门了,说是要去找朋友玩。然后他开着自己的车一辆路虎把我们送再学校门口扬长而去了。管良是个汽车迷很小就会开车,只不过年纪不到你能考驾照,所以他神通广大的爸爸就给他买了一个。教室不大,人更少,有靠背的椅子,木头的桌子,教室后方是大的书柜,书柜旁边是个小门,上面写着衣帽间。我们在三楼,外面的阳台用护栏围着。大家几乎已经坐满了,就之剩下后面的座位,我和姚青去到后面,丝毫没有察觉我们迟到了。据说上进心强的人就爱坐在前面,所以我目测一了下大家都是很有上进心的人。
“大家好,我姓方,叫我方老师,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教大家数学。今天我们上俩节晚自习,第一节给大家发新书,第二节坐自我介绍。好了,你,你,还有你,出去搬书,其他同学安静上自习。”他点走了几个魁梧的男生,方老师割个子不高,穿高跟鞋,皮肤很白,戴眼镜,头发很整齐的盘在后面,是个干练的女人,看上去很厉害。因为我们的文理是初二就已经分好的,所以就意味着这个老师将是我们三年的班主任。
“你还有你,出来。”刚刚出去的她又突然回来,指了指我和姚青。
“你们为什么迟到,我要听真话。”方老师严厉的眼睛仿佛是探照灯。
“我们去同学家吃饭,忘了时间。”我说。姚青在一旁低着头,可能她对她自己的穿着很难为情。
“你叫什么?”
“杨悦。”
“你呢?”
我推了推姚青“姚青。”
“姚青,我很不喜欢你的粉色,请你明天换掉。”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学第一天就迟到你们让我很失望,刚才校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说的。”我们正要回去她又说话了“杨悦,你维持一下班里纪律。”
为什么没到一个新环境受伤的总是我和姚青,难道我们头上有写比如“我是出头鸟”几个字吗?方老师让我管理纪律突然让我想起初中时候在军训基地时候发生的收东西事件。
所以我很低调的走回教室,幸好这是个很重点的班级,班里的学生大多是爱学习的,所以大家氛围很好。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姚青大喊“她是老师委任的纪律班长,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当时定在了讲台上,而姚青满脸笑容的回到了座位上。当时全班的眼睛都盯着我这个纪律班长。我马上想起自己已经45岁,哦,不,现在应该47岁的心里年纪,大声的说:“请大家安静上自习,老师马上就回来。”我的自信那是没有人能装出来的。
人就应该是这样当你站在众人面前,尤其是以一个特殊身份站在众人面前讲话的时候,与其扭扭捏捏还不如厚脸皮大方一点,这个是我在小学刚转到D市就学会的所以就在这是出现在门口的方老师被我这个自认为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吸引。
我一直很爱闻新书的味道,从小到大每次新学期发书的时候我总会贪婪的大口大口的闻,恩,没错因为鼻子吸收的已经满足不了我,我一直觉得书的温带很好闻,当然也会在闻的时候闻到过去的味道。是一本语文书,我闻到了牛奶的味道。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当我领会新手,妈妈总会用报纸把这些书都包起来,然后用黑色的彩笔在上面大大的写上我的名字。那些书有的现在还在我的家里面,我保存的很完好。我突然又想起那个D市的家,我出门的时候拔掉所有电源,检查了一切可能存在安全隐患的地方,锁门的时候用力的往外拉了三回确定它是不是被锁好。
“姚青,我今天把家门锁好了吗?”但是我有这样的强迫症平时总会感觉门没背锁上。
姚青自信慢慢的说,“锁好了。”说着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第一张是她在我锁门的时候拍的,第二张是在我用力拉门时候拍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黑影迅速的移了过来,一声不肯的拿起手机,很娴熟的关机,又很自然地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周末来拿。如果你这周表现不好,记得叫上家长。”我和姚青稳稳的坐在那,看方老师伴着下课铃走出教室,我拉住想要出去要回手机的姚青“别去,不会给的。”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姚青“用这个,一样的。”第二天正式上课。
来到一个新的环境你总会不自觉得表现自己,像管良这种尤物除外。第二节课了我们领了校服。其余课上老师们已经在不知疲倦的讲课,我突然有一种回到初三的感觉。姚青上课总是心不在焉,也许这就是她,并不用怎么认真却能有很好的成绩,当然我也是这样的人,我甚至在走神,我再想安荣和李素。如果当初他们好好学习,可能现在我们会是一个班的。想着想着下课了。
新的开始往往会伴随着新的心情,大多数人都应该是高兴地,可是我却渐渐低沉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是真的在位那俩个人感到惋惜吧。晚上回宿舍,我见到了其余俩个室友,她们都属于学霸,因为她们在看书,数学。并且是那种心灵单纯的学霸,因为她俩声音柔软的像是棉花。所以高中三年至少在宿舍不回有什么大的纷扰。晚上睡在床上,我想起了安荣,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滴,我第一次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并不是友谊,而是喜欢。
D市的经济在经历几年的突飞猛进之后,趋于平缓的态势。有钱的人们也挥霍累了,D市的名声也传到大江南北,甚至太多地方的人希望D市的人去旅游了,因为D市的人用外地人的话来说就还好爽大方。的确,没见过世面的D市人民拥有那么多钱总是要花完的。房子车里票子都有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到外地旅游了。政府这个好榜样做的也不错,官员们一车一车的送往外地,游山玩水,谁都不找到政务如何,D市依然是一个传奇。这里的人们依然传奇的在各地旅游。
我们这群学生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努力的学习着,很多人也因此失去了方向。但是还好,孩子们终归在学校接受的教育还没那么拜金,思想还没那么世俗,所以更多的迷失的还是回归正轨了。就像安荣和李素。
安荣和李素还是留在了原来的学校。
在熟悉的环境中,他们接受的相对来说少,但是却困难,因为毕竟是复读生,在别人的班级里。就算是相处的再好始终也只是个“外人”。但是,安荣和李素毕竟是学校的红人,再加上之前管良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混的格外吃得开。所以在熟悉的环境里,在融洽的气氛中他们在一起努力着。希望能够洗血耻辱考到我们这里来。
他们俩个留在初中复读,最伤心的还不是我,是我的好姐妹,姚青。因为她的暗恋对象李素留在在初中,这样她就不能每天都见到他了。所以姚青真的是很难过。李素是姚青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我们都知道人生中的第一个都会留给我们刻骨民心的感受,只是姚青和李素还没发展到刻骨铭心。
李素我说过他是一个很自信的人,身材好人也帅,气质更好,他阳光的就像是每天课间操把我们晒醒的太阳。李素从小长大在一个开明的家庭里,所以他一直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不管干什么目标都很明确,所以做起事来果断决绝,就算是面对友谊或感情都是这样的。对于她和姚青的感情,李素一直觉得现在的年纪不适合恋爱你,所以在处三年放假的时候就很明确的拒绝了姚青,但是就是因为姚青喜欢的太深,又因为李素说大家还是朋友,所以姚青没有放弃。
第十九章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