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拥有自己的房子。可是也因为这样,她回母亲家里的时间就更是少之又少了。不是与朋友应酬,就是忙于工作。不是到夜总会里泡就是制造机会与霍可豪接触。霜桦结婚后,她想接母亲过来住。可是她的母亲住不惯她那边的环境。说是呆在那边就象呆在广寒宫里。环境虽美却人气霍淡。还不及她这里与左邻右里熟络了人际关系。出门就有人笑脸相迎,一声呼唤就是一桌麻雀会战大杀三方。无奈之下,她为她的母亲请了一个住家保姆,让那个保姆陪伴着她的母亲。
她怀孕之后,她就更不愿回家去看望母亲了。因为她不想让她的母亲,看到她未婚先孕,比她母亲所行的路还要不堪。更不想令她的母亲为她担忧。
然而现在,她必须要回家来了,因为她准备出国去找她的那个父亲,让她肚里面的孩子在美国出生。所以在出国前,她只想她们一家三口好好地团聚一下。看到女儿隆起了肚子,她的母亲拥着她反而安慰她:“别难过,生下孩子后可把他带回家让我来抚养,这样你就可以自己再重新另觅一个家。”
她伏在母亲的肩上,暗暗地流下了泪水。
霜桦抱着女儿回家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灯时分了。在餐桌上,霜桦试探地问道:“姐,在美国生下孩子后,你还会再回来吗?”
明桦笑道:“这要看我在美国能否找到如意郎君了。霜桦,我走后,那老太婆有为难你吗?”
霜桦淡然一笑道:“虽说没怎么为难我,可却明显没以前那般热情呵护我了。不过,她对她的孙女儿倒还是挺紧张的。维维一有轻微的头晕身热,她就会让司机载着她和孙女到医院。姐,我看她似乎还不想放弃你肚里面的孩子。我听到她曾在电话里对霍可豪说什么要用尽办法争取孩子的抚养权。要是霍可豪真有这个想法,你可是不够条件与他争的。”
明桦凄然一笑,道:“霍可豪并不想与我争,我倒是希望他能与我争抚养权,这样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利用孩子来与他制造一些纠缠不清的关系。不过,他已经向我表明,他一点也不在乎我肚里面的孩子,所以我才决定到外国去把他生下来,至于以后的生活,相信他是不会难为了他的这个孩子的。”
霜桦淡然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想着那根本没可能的机遇,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明桦平静地道:“霜桦,我告诉你,就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你也不要放弃,这才是成功人士的奋斗准则。懂吗?”
第二天一早,明桦拖着行李箱,带着一腔的孤寂和怨愤,飞往美国去了。
小楼一共有三层。楼下是客厅,餐厅,休闲间,厨房和洗手间。基本上客厅,餐厅和休闲间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客厅在正中,餐厅偏左,休闲间在右后方。右前方是一架大钢琴。在餐厅与花院鱼池的那一面是一块落地玻璃门。坐在餐桌上可一览花院的景色。
二楼是寝室。一共有五间,都是里面带有浴室的套房。还有一个按摩浴池。三楼是书房,健身房,还有一间琴房。里面有吉他,小提琴和电子琴。琴房的旁边,还有一间画室。一个木架上,放着不少的刘志文的画卷。靠着窗台边的,是一张画桌。上面摆放着一枚鸡血石雕花墨砚。墨砚下压着一张字条。林可青抽出字条,上面是刘志文的字迹:
林可青,
这个墨砚是你爷爷的爷爷的遗物。它伴随着我读完了我的整个大学生涯。你是我刘家的唯一血脉,我把它送给你了。还有这间画室里面,有我的绘画心得,还有一些关于绘画方面的论著。听罗兰说,你很有这方面的天份。如若你也有这方面的兴趣,爸爸的这些理论,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在绘画上,你无需给自己定下什么宏远的目标。只需把它当作怡情养性的一门艺术,来陶冶自己的修养和提高自己的技法,那就行了。
爸爸字。
林可青把那枚鸡血石墨砚捧在手心里抚摸着,轻吻了它一下,然后紧紧地贴在心窝前。霍可豪在旁边笑道:“你的老公我在这边,可别忘了我的存在。”
说完把脸凑了过来。林可青把嘴唇在霍可豪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轻点了一下。霍可豪立刻道:“你这般敷衍了事,果然是忽略我了,我可要回敬你一下了。”
说着抱起了林可青,把她手中的墨砚放回到桌上。然后把林可青抱到二楼的主人房里,把她压倒在床上,狂吻在林可青的脸上,身上,………。
三年后,也是这幢别墅。天籁般的琴声伴着嫩嫩的童音,从窗口飘了出来。一辆法拉利开蓬跑车开进了别墅的院子里。霍可豪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尾箱,拿起一大抱鲜艳的红白相掺的玫瑰花。还未进入门口,就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又迟到了。这次,要罚爸爸买机器人给我。”
一个小女孩的清亮的嗓音:“不罚爸,罚你,你抢我的车子。叔公,我要吃甜筒。”
霍可豪哈哈哈地大笑着进来了:“不用你罚,爸爸已经买回来了。”
小女孩一声欢呼:“爸爸,抱我。”
飞扑到霍可豪的身上。保姆小芬接过霍可豪手上的鲜花和一大袋礼品袋。小男孩立刻在那些礼品袋中翻找起来。霍母那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华华,我说过多少次了,有人来了,不管是谁,都要叫人。这次,我要关你禁闭,直到开饭为止。”
小男孩立刻申辩道:“爸爸。奶奶,我已经叫了。是您抢在我之前,我正要叫的。”
霍母忍俊不禁起来:“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狡辩,跟他的父亲一个样。”
林可青捧着两个大蛋糕,放在餐桌上,拿起蜡烛插在蛋糕面上的插座上。小男孩飞跑过来道:“我来,妈妈,让我点。”
小女孩也从霍可豪的身上溜下来,抢着道:“我点,我点。”
小女孩跑到桌子前,伸出胖胖的小手,就要去抢哥哥手上的蜡烛。哥哥回手一掌把小女孩推倒在地上。哈帕立刻抱起小女孩,小女孩尖声哭叫了起来。于是,大人们那哄小女孩的声音和责难哥哥的声音此起彼伏了起来。
在两个分别点上了两根红烛的大蛋糕前,林可青在弹着钢琴,两个小家伙亮起清亮的童音,伴随着琴声唱了起来:
“风袭袭,雨沥沥,
两只雏燕试高低。
可豪驰驰,雾织织,
两只雏燕比高低。
月依依,花嘻嘻,
告知雏燕没高低。”
唱毕,大人们鼓起掌来。只见妹妹道:“我唱得比哥哥好听。”
哥哥立刻扯着嗓门喊道:“我嗓门比你大。”
林可青笑道:“那就是各有所长罗,所以说没高低之分嘛。”
没想到妹妹续道:“你只比我大一分钟,嗓门不大。”
画室里,林可青站在画架前临摹着刘志文读研究生的时候下乡画的一幅水墨画。画中一镜江水涟漪,燕子横飞,远山紫烟朦胧。霍可豪双手抱在胸前,站在旁边观看着。林可青临摹完后,霍可豪拿起毛笔在那块鸡血石墨砚上蘸上了墨汁,在林可青的画的右上角,龙飞凤舞地题了起来:一抹寒江划雨燕,朔风鸣,归心切,远山半帘紫霞斜,故乡情,相思夜。
林可青倚在霍可豪的怀里,呢喃道:“父亲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会有归心似箭的心情吗?”
霍可豪笑道:“当然会有,这种心情我最有体会了。”俯下头来,边吻着林可青的面额边道:“即使在外面有着怎样的赏玩心情,经历了怎样的情绊牵扯,奋斗了怎样的苦涩历程而换来了怎样的辉煌业绩,都会对家乡有着一份无法割舍的情怀眷恋。如果是有自己心爱的人在家乡,那就更会归心如箭了。”
他们站在窗前,霍可豪紧紧地拥着林可青。林可青遥看着满天的繁星,默念着,远山半帘紫霞斜,故乡情,相思夜。母亲,你也是体谅父亲的这种心情的,是吗。所以你从没有怨恨过父亲。
全书完。
第53章: 思念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