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文的办公室,是她的第二办公室。在完成她的原单位的工作后,其余时间她都会在这里度过。久而久之,她便与刘志文的秘书亲密了起来。她经常送给小菲名贵的东西。小菲也非常清楚,她才是最大股东。所以这次,茹筝私下里让小菲监视刘志文的一举一动,小菲就一口应承了。
当她在录象上看到霍可豪告诉了刘志文,林可青是他的女儿后,她闭上了眼睛,心里在大骂这个外甥胳膊肘向外拐之余,脑海里却在飞速地运转着。到他们的会议结束,她关上电脑后,她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只需要半分钟的时间,就可让刘志文失去支配他在新世界的股份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是违法的,但是以她对刘志文的了解,她绝对相信,就是在刘志文知道真相后,他也绝不会起诉她。
等会议室里的人和后到的杨迳风都离去后,她让小菲带她到物料库,找到了公司刚刚创立时期所用的信笺。她还要再找那个时期所用的墨水,可是却不能如愿了。
不过,回到家里,看到惠文床上的毛公仔,却立刻让她想起了惠文的玩具房里有她小时候练字用过的东西。她的玩具房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于是,她来到了她的玩具房,果然让她找到了那已经沉淀了的墨水。不过没所谓,她只需用那种蘸水笔蘸着用就行了。
她就用这两样东西,写了一份代理授权书。大至内容就是她委托刘志文代她管理新世界的业务,出任代理董事长一职。那就是说,刘志文只是管理人员而不是股东了。日期,自然是签上新世界成立之日了。并且注明不设期限,张茹筝随时都可收回管理权。
然后,再写了一份婚前财产确认书。事实上,她也真的是在婚前接收父亲的遗产的,可是她结婚的时候却没有办婚前财产确认这样的手续。因为她觉得没这个必要。除了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心外,她更相信刘志文对她的爱。
然而真的是天有不测的风可豪啊。现在,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去保护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了。只需要等刘志文在这两份书上签上他的大名便大功告成了。怎样才能让刘志文在这两份文件上签上名字呢,这个她也想好办法了。
她拿起手袋,带上这两份文件出门找小菲去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她才回来。刘志文已经躺在床上了,可是并未入睡。
自从茹筝知道林可青是刘志文的女儿后,她就从没给刘志文好脸看过。刘志文与她说话,她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这个晚上,她照样拿起刘志文已经帮她从客房拿回来的枕头被褥,从新拿回到客房里来。
就在她将要躺在床上的时候,刘志文进来了。他坐到床沿上,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庞。却被她一手推开了:“别碰我。”
刘志文平淡地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很不好受。茹筝,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未变过。无论你现在有多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我并不希望以后我们都以这种方式来交流。你要有什么想法,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告。茹筝,我明天要到Y省去办一些事情。大约半个月。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些有关我在Y省下乡的时候所做的一些事情。我希望到时你也能敞开你的心菲告诉我你的想法。让我们一起去共同面对我们之间所存在的问题。”说完,他站了起来,回房间里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志文就回到公司里了。小菲拿了两份文件进来,道:“刘董,有两份文件是要你签的。一份是香港的唐氏和我们联合在越南兴建发电厂的投资拨款计划书。还有一份就是香港屯门区的大型屋村的第三期工程的预付款额批示。”
小菲把两份文件递了过来。这两份文件都是夹在不同的文件夹里的,刘志文在签了两份文件后,就带着他的人马共十数人,在公司对开的操场上,乘上他的私人大型专机,飞往Y省去了。
半小时后,刘志文签的那两份文件夹,已经摆在茹筝的面前了。她拿回到家里,在她的工作枱上,她小心地打开文件夹,在刘志文签的那份文件的下面,是一份刘志文不知是什么时候写的草议书,再掀开那份草议书,就是茹筝昨天晚上摆上去的那份财产确认书。
第二个文件夹她也是以同样形式摆上了她的那份授权书。此刻,那份确认书和授权书的签名位置上,赫然印上了刘志文刚刚签名时留下的笔迹印痕。茹筝再拿出昨天写这两份文件时所用的墨水和蘸水笔,顺着刘志文的笔迹轻轻地填了上去。填完之后,她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意。
二十一年后重踏这片土地,刘志文的心里是感慨万千。二十一年前,他还是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而二十一年前的这片土地,还是一块未曾开垦的处女之地。那时候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散发着天然清新的韵味,彰显着天工神斧的魅力。甚至是村民和寨屋,都洋溢着浓浓的纯朴的乡土气息。
而如今,飞檐绿瓦,红白墙围的屋宇掩映于葱葱郁郁的群山峻岭之间,多了那么几分的人为手笔。而衣着光鲜的人们,也比以前多了那么几分的自信。他呢,也已经是统领一间庞大企业集团的头一号人物了。
刘志文带着他的小团队,走在县城的水泥路面上,指点着路两旁的不少新建的楼宇在话说他的当年勇了。
在县城监狱的会客室里,刘志文带着他的律师程鑫林,看到了当年还是乳臭未干的哈帕。光着头的哈帕,穿着囚服。虽然在他的脸上刻上了岁月的痕迹,但还是能令刘志文从他的眼眸和他的举止上,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哈帕。两人默默地对视了数分钟后,哈帕也认出了他。他发出了意外的惊奇的声音:“你是刘老师?”
刘志文微笑了,点了点头道:“哈帕,我是来帮你翻案的。不过,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是什么细节,都不要漏过,越详细越好。”
三十四年前的某一天,榆林寨的村民大都去赶集了。在赶集的人流中,有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看到了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年约四五岁的小孩在捡被人扔在地上的烂掉了的水果吃。这个男人来到两小孩面前问道:“你们的父母呢,这些烂在地上的水果是不能吃的,吃了会肚子痛。”
小男孩抬起头来看着这个中年男人道:“我好饿,有个生得好漂亮的姐姐给了一块很好吃的松饼给我,问我想不想吃雪糕。我说好想吃。她说带我去买雪糕吃。就把我带上了大火车。在大火车里有好几个和我差不多的小孩子。”
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小女孩继续道:“她也在。有一个叔叔陪着他们。下车后,又再上了汽车。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突然就有警察叔叔来了。那个姐姐和叔叔带着我们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叔叔要捉我们。后来我和她就与他们分散了。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也找不到那个姐姐和那个叔叔。就与她边走边找东西吃。”
中年男人明白了,原来这两小孩是被人贩子拐带了。于是他问道:“知道你们的家在什么地方吗,有地址吗?”
两小孩都摇了摇头,他继续问道:“愿意跟我到我的家里吗,我的家里也有三个女孩儿。”两个小家伙立刻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把这两个孩子带到县城公安局,备了案,然后对办事人员道:“这两个孩子男的叫哈帕,女的叫玛珠,我现在就把他两人带回家,如果他们的父母找来了,就让他们与我联系吧。所以我也不会给他们改名字的。”
男人把哈帕和玛珠带回家后,住在邻村的表亲家的隔壁住着一对没孩子的老夫妇,想来要了这两个孩子去养,可是那个男人因为自己没儿子,所以没把哈帕给他们带走,而只让他们带走了玛珠。
两小孩虽然分开了,可是却经常来往。男人到邻村家走亲戚,就会把哈帕也带上,让他跟玛珠聚会玩耍。久而久之,哈帕路也熟了,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自个儿跑到玛珠的家来找她玩。
随着日子的推移,玛珠日渐生得水灵漂亮起来。哈帕早已经对她情有独钟了。
直到有一天,玛珠告诉他,她要嫁了。就嫁给榆林寨里家境也算是富裕的赵石柱。这个消息,让哈帕感到犹如晴空响雷。他立刻跑回家恳求他的养父也去玛珠家提亲。可是他的养父也不是有钱人家,与赵家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于是,玛珠就这样穿着大红褂袍在八人大轿里风风光光地嫁入了赵家宅门。赵石柱对她如珠如宝。她怀上了小宝宝,他的心里乐开了花。好的贵的东西买回来给她吃给她用。粗的重的活不让她粘不让她干。小宝宝提前出生了,赵石柱以为是自己哪里照顾得不够周到让妻子早产了。他心急如焚地待在产房外,一直担心着孩子能不能生存,才六个月啊。
孩子生下来了,总算是母女平安。他坐在妻子的床边的椅子上,医生来了,问了一些玛珠这一天来的身体状况问题,就拿起挂在床尾的牌子,上面夹着一张表,在那张表上写上了什么,然后就离去了。
第40章: 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