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面对这个林可青的所谓的叔叔,霍可豪还未表态,林可青立即站了起来,从身上掏出了一本存折,放到叔叔面前,道:“这是我这一年打工所挣的全部积蓄,本来是打算留给哈帕叔叔的,现在都给你吧。叔叔,我,我不想用霍可豪哥太多的钱。”
她的叔叔打开存折看了一眼,笑了起来,道:“林可青,你也知道,打从你十三岁起我就无条件地收留了你,对你,我可是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般来看待。你现在要嫁了,作为是你现下唯一的长辈,我也要让你体体面面地嫁出去不是,可是这礼金,怎么能让你来出呢,这于理于礼都不合啊。”说完收起了林可青的存折,两眼露出贪婪的神情直盯着霍可豪。
霍可豪纵声长笑了起来,笑完后,冷冷地看着她的叔叔道:“好一句亲生的女儿。那为什么不让她上学,现在倒好意思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掉牙。不过,为了林可青,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你把林可青的存折还给她。那是她辛苦赚下来的。”
他写了一张支票,交到她叔叔的手里。叔叔笑容可掬地收起了他的支票,然后把林可青的存折塞回到林可青的手上。
在林可青叔叔家的门前,霍可豪与四个伴郎以及十多个随从人员,正在与门口的伴娘们展开了舌战,伴娘要求霍可豪唱山歌,诉说他此刻的心情,否则不会放林可青出来。
霍可豪沉吟了片刻,道:“我不会唱山歌,不过我可以吟一首诗,可是我有言在先,吟过这首诗后,若你们还以其他藉口来禁止林可青出门,那么我们每实行你们所提出的一道难题,这开门利是就减去一千,你们认为如何。”
众姐妹当即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伶牙利齿的姑娘道:“这不行,这不合规距,要你吟诗唱歌,是表达你对新娘子的爱意,怎么能克扣开门利是的呢。”
霍可豪立刻道:“这好办,既然是相互表达爱意,那么我吟一首诗,新娘子也必须要回应一首,如果回应不出,那你们就必须放她出来。”
大家都一致拍手赞成。于是,霍可豪大声吟道:
“霍可豪乘骥榆林寨,
溪上忽闻踏歌声。
流水峰高千数尺,
不及我对林可青情。
林可青,到你了。”
“林可青大理女,
出自玉龙山。
笑遇霍可豪风,
放歌流水前。
愿随来客路,
偕是情相连。”
林可青那缓缓的清音,陡令霍可豪目瞪口呆起来,他本以为定会难倒了林可青,万没想到她竟会朗朗上口。一年不见,当真对她要刮目相看了。他可不能输与她。于是,他也朗声念道:
“大理美酒榆林香,
玉碗盛出琥珀摇。
但使主人不留客,
莫耽小女渡春宵。”
那边的林可青沉默了下来。于是,众兄弟们起哄了起来。霍可豪也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利是封包。一个伴娘上前来拿过封包,其他几个伴娘围了上来,看过封包后,她们尖叫了起来。
大门打开了。从叔叔家到寨口的场坝上,铺上了一条红地毯。地毯两旁,铺满了鲜花。林可青头带白金冠头纱,身穿雪白的拽地婚纱,捧着一束白玫瑰,在叔叔的陪同下,从那幢小楼房里缓步走了出来。
走在红地毯上,霍可豪上前来,从叔叔的手中,挽过林可青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路两旁,围满了村里的男女老幼。半道上,筑起了一个花牌楼。在花牌楼前,他们停了下来,一个长辈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枚精美的钻戒。
霍可豪拿起女方的那只钻戒带在了林可青的手上,林可青也拿起男方的那只带到了霍可豪的手上。然后,霍可豪撩起林可青的头纱,长吻在林可青的唇上。
接着,挽着她缓步来到场坝前。场坝的一侧,霍可豪请来的乐队奏起了祝福歌。
场坝的周边,围满了鲜花,也围满了人群。一架小型直升机,停在了场坝的中心。林可青站在弦梯上,把手中的鲜花抛向了人群,然后随着霍可豪,步上了飞机。
霍可豪的随从,捧着一大纸袋的红封包,向每个到场的人分发红封包。人们,向着缓缓起飞的飞机挥手告别。
在飞机上,霍可豪望着林可青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搬来李白的诗来移花架木的?”
林可青微笑道:“不就是跟你学的吗。第一次与你在榆林峰上赏月,我便有心要学了。”
霍可豪探询道:“那为什么不吟多几首?”
“在众人面前,我只想让你赢。”
霍可豪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深深地吻在了林可青的脸上。
飞机,就降落在霍可豪的海傍酒店前。这里,早已是宾客满座了。在主人席上,坐着霍母三姐妹,刘志文,刘惠文,还有茹琴的丈夫杨迳风,英杰和飞宇。
因为霍可豪和林可青就在酒店前降落,没时间在家中停留,所以为长辈敬茶的礼仪就在席上举行了,林可青和霍可豪先敬茶给霍母.
对于霍可豪的执着,霍母只有无可奈何地去接受林可青这个她万分看不上眼的儿媳妇。虽然是不喜欢,可是这礼她却是出手大体的,这可是关乎到她霍家的体面的事情,所以她是绝不含糊。
在喝过他们两人所敬的茶后,霍母拿出一个华丽丽的大锦盒,一打开来,便立刻流光四射,原来是一条沉甸甸的钻石项链,链坠是一块透着绿幽幽的流光的心形碧玉。霍母亲自把它系上了林可青的项上。
茹筝是封了两个红封包。茹琴则送了一双玉筷子,并笑着说道:“筷子筷子。快快生子。”
当林可青敬茶给刘志文的时候,霍可豪很认真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他突然发现,林可青有很多地方都生得酷似刘志文,比如那瓜子脸型,那修长的手指,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眸。
刘志文拿出一个约一米长的长条型的锦盒,递给林可青道:“这是我画的一幅山水画,是在你们那里任教的时候画的,现在就送给你吧。也真的很巧,画中我所题的诗,末后的两个字,竟与你的名字相同。这是我听茹筝提到,你是来自于大理,所以就想送我当时画的画给你,没想到无意中看到了这画中的诗句,所以觉得送这幅画给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他的话刚一落地,现场有几个人的脸面当即变色。首先是林可青,她万分愕然地看着刘志文,她甚至忘记了要接刘志文递过来的锦盒,还是霍可豪镇定地帮她收起了锦盒。
对于林可青那愕然的表情,刘志文误以为是她惊奇自己曾经在大理教书的缘故,于是笑道:“我在那里只呆了一年的时间,不知不觉,离开那里已经十八年了,现在想来就仿如昨天的事情一样。”
茹筝冷笑了一下,道:“打开看看,那是首什么样的诗。”
茹筝那带有讽刺性的口吻,一下子唤醒了林可青那震惊的心灵。她立刻意识到,这就是她那父亲所留恋的女人,这就是她那父亲的温暖的家,为了这个家,他放弃了她和她的母亲。她也立刻明白了她的画为什么会被家中的那只波斯猫抓烂了。
她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可是霍可豪却对那首诗好奇了起来,他打开了那幅画,他可是完全没有想到,画中的境色竟然是他与林可青相识的地方。只是,在林可青洗澡的地方,是一个年青男子坐在那岩石上正在横笛吹箫,在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前,飘飞着翩翩的落叶,溪边彩蝶盈舞,雀鸟戏水。右上角所题的诗是:
吟箫秋野,百鸟和鸣,一曲断可豪抚柏翠。
舞叶幽溪,飞流千尺,半阕神女梳青丝。
霍可豪忍不住喝起采来:“太精彩了。林可青,这不就是我两认识的地方吗,这简直就是为我们度身订做的最美妙的礼物。想不到姨夫早年便有这样的浪漫情操。姨夫,给我说一下你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画的这幅画。”
刘志文微笑道:“你喜欢就好。当时,我刚到那里还不到一个月,就被那里的景色所迷惑了。一到周末,便会带着相机到处留影拍照。你知道吗,那个吹箫的就是我来的。拿相机为我拍照的是我的一个学生。在那山谷里吹箫,箫音回荡,令箫音那清越悠扬的音色更增添了浑厚的韵味。看着翠绿的柏树和那飘舞的黄叶,这两句诗就跃然眼前了。虽然两句的末尾是三连仄三连平,可是我却喜欢这几个字所表达的意境。这时刚好我的一个学生来这里采药,于是我便立刻拿出相机,教她如何按快门,如何采景,为我拍下了这幅画面。在让学生们来这里写生的时候,我便拿出照片来,把它画了下来了。哈哈,还真没想它会成为霍可豪你这小子的结婚礼物。”
林可青轻声问道:“那个为您拍照的学生,叫什么名字?”
刘志文立刻现出探询的神情道:“叫玛珠,说起来,我的生命还是她搭救的呢,改天有空,茹筝你与我一起去探望探望她。对了,林可青,你认识她吗?”
霍可豪立刻出现了紧张的神态,他直盯着林可青。只见林可青面色苍白,眼里浮起了泪花,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这时的惠文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了,只见她含着泪对刘志文道:“爸爸,我肚子不舒服,要先走了。”
刘志文立刻面现关切之色道:“惠文,我开车送你去医院,霍可豪,你们就开席吧,不用等我们了。”说完立刻挽着惠文离开了酒店。
第12章: 挚爱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