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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隔空传言
  月蕾蕾睁开眼的时候,又躺在了床上。
  “有什么事吗?”刚要走出房间的宫女突然听到月蕾蕾的声音,吓了一跳,却并没有慌乱,依旧淡定自如地说“刚才看陛下不在,怕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来看看。奴婢该死,打扰公主了。”
  月蕾蕾冷笑一声,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呢。
  待宫女走之后,月蕾蕾才拿出怀里的书仔细端详,囡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窝在她怀里。
  “隔空传言?”月蕾蕾看到这个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闪过一丝欣喜之色。
  囡哩在她怀里听懂了似的叫了一声。
  自从昨晚的事情之后,月蕾蕾发现公主府突然多了好多宫女。看样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月蕾蕾觉得好笑,他自认为捏着她的把柄,她还能跑到哪去?
  月蕾蕾潜心学习古书上的知识,对所谓的幻术有了很多了解,原来莫焰被耿浩控制是靠的摄魂术,巫师喝下被控者的血就可以摄入他的心里,扰乱他的心绪。
  如此看来是离四娘取了莫焰的血交给耿浩,然后耿浩命巫师喝下莫焰的血,再有靠近受控者,可念出心法口诀,使受控者听到自己的声音。
  莫焰一直听到的声音是离四娘的!
  月蕾蕾越往下看越是无力,这种幻术不止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还可以在人的脑海里植入某种根深蒂固的意识,要是耿浩找来了一等一的幻术师,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反击的余地呢?
  月蕾蕾继续往下看,幻术起源者,西域圣女达木,众长老以圣女为尊,圣女习得幻术最高境界。
  圣女?娘亲是圣女吗?
  “萨仁公主是圣女,不过圣女对幻术不太喜爱,所以也没认真学,没想到最后却因此而亡。”
  囡哩又变成了人的样子,月蕾蕾惊得马上关上门窗。
  “娘亲是圣女?那耿浩如何找到更厉害的幻术师?”
  “圣女不愿意学习幻术,所以能力比长老们低很多。我猜想是耿浩请来了其中很厉害的长老才将公主打败。因为不管怎么样,圣女在幻术方面是有很高的天赋的。”
  月蕾蕾点点头,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月蕾蕾冲囡哩使了一个眼神,囡哩立马又变成了一只白猫。
  “陛下,段将军求见!”
  月蕾蕾打开门的时候段冷已经站在了门外,样子很憔悴。
  “师兄,你怎么来了?”月蕾蕾还是改不了口。
  “末将参见皇上!”段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请起吧,我们之间不必多礼。”月蕾蕾退回屋里,段冷跟了进去。
  “师兄找我何事?”知道段冷是耿浩的儿子,月蕾蕾心里难免有一丝芥蒂,也不像往日那般亲切随意了。
  段冷看到月蕾蕾眼里的戒备和疏离,眼神忽地变暗,连单纯善良的小师妹也离开自己了吗?
  “蕾蕾,我还能这样叫你吗?”段冷说得有些动情。
  “当然了,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大师兄。”
  “那今天我们不是君臣,就以师兄妹的身份聊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外面有段丞相操持着,我在宫里闲得没事做,闷死了。”
  段冷自然听出了她的画外音,苦笑一声道:“我知道我爹是大奸臣,他把你软禁在这,一个人权倾朝野,是人人唾骂的奸佞小人。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替家父向你道歉。蕾蕾,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月蕾蕾没想到段冷如此直白,只好笑道:“说好的不论君臣,怎么又说道这上面来了?”
  段冷也是微微一笑,月蕾蕾竟然觉得那笑里有几分凄凉。
  “师兄,还记得我们在谷里的时候吗?那时候他们都很怕我,只有你跟我玩,还处处护着我。艳娘师傅硬要你替她试药,结果我就拿了宝珠茉莉的根给你吃,装死了一天,吓得艳娘师傅几天不敢出门。”
  “是啊,那时候真好。我以为我是没人要的孤儿,我的亲人就是师傅和你。其实我宁愿我永远留在谷里,师傅和师娘对我都很好,至少不会……”
  段冷凄苦一笑,堂堂七尺男儿居然红了眼圈。
  “师兄……”月蕾蕾心疼地把手放在段冷手上,那双手居然冷得像冰一样。
  “蕾蕾,其实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当初奉父亲之命去青城找你,明知道他找你会对你不利,但是我还是去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为什么?”虽然早就知道段冷选择了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来守护,可是还是想知道是什么让他昧着良心伤害她。
  “因为婉儿,她出身风尘,却丝毫没有染上胭脂俗气,靠得一身才艺成为头牌雅妓。我对她一见倾心却没想到害了她。爹爹派人警告老鸨不许我再进园子,还强要婉儿出去接客。说是她脏了,我自然不会要了。可没想到婉儿誓死不从,当晚上吊自杀,幸亏发现得早才救下一条性命。我百般央求父亲,他才答应不再为难婉儿,可是条件是必须把你从青城带回来。”
  月蕾蕾不语,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怎么能要求师兄放弃所爱之人,成全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呢?
  “蕾蕾,你不要恨我。是我将你卷入这些肮脏的争夺当中来的,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他是我爹,主宰着我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反抗分毫。”
  月蕾蕾眼波流转,思绪翻飞,想来师兄总不是单单来找自己诉苦的吧?
  “师兄有何苦楚不防直说,蕾蕾能帮得上的自然不会推辞。”
  段冷面露尴尬:“蕾蕾,师兄是有事相求的。爹爹虽说不找婉儿麻烦却也不让我们相见,我已承诺娶她为妻,如今却……”
  又是痴情痴念的人,奈何世间多磨难,何时才能守得话长好月长圆,人长久?
  “你要我赐婚?”除了这个月蕾蕾想不出她还能帮到什么。
  “蕾蕾果然聪明,只要你赐婚,爹爹定然无可奈何!”段冷神情有些激动。
  “你又不是不知我现在的处境,连这宫门都出不得,如何帮你赐婚?”
  段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不起蕾蕾,我不知道爹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出宫呢?以你的功力,这皇宫根本不在话下。”
  月蕾蕾神色一暗,原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耿浩你该不会拿自己的儿子做筹码吧?
  “师兄,你出身名门,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娶了婉儿姑娘定会影响你的前程,段丞相阻止你也不是毫无道理,你……”
  “罢了罢了,我以为蕾蕾是懂我的心思的。却不想跟他们一样庸俗不堪,若是为了婉儿,脱去这一身铠甲又如何?”
  段冷待要拂袖而去,月蕾蕾却是被他的浩然之气和款款深情打动,为了所爱之人便是舍了天下又如何?
  “师兄慢着,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段冷顿住脚步,狐疑地看着月蕾蕾。
  “你先不要管什么,只要听我的就好。太后生辰快到了吧,那时你想尽办法一定要让莫焰带婉儿进宫,其余的我自有安排。”
  段冷走后,月蕾蕾兀自盯着一盆宝珠茉莉发呆,御花园里不乏珍奇的花种,这宝珠茉莉也算是奇中之奇了。
  段冷回到府中就被耿浩叫到了书房,耿浩一脸严肃,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爹。”段冷不冷不淡极其疏远地弯身行礼。
  “冷儿,今日与皇上洽谈如何?”耿浩脸色似乎稍有缓和,不知是因为看到段冷还是因为迫切地想从他那知道什么。段冷的直觉是后者。
  “皇上并无异常,也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幻术,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爹,你到底想对蕾蕾做什么?”
  “混账!皇上的名号岂是你可以直呼的!为父是在帮皇上打理天下,有什么错吗?”
  “辅政大臣需要将皇上幽禁在皇宫之内吗?”段冷有些咄咄逼人,耿浩才发现这个平时对他唯唯诺诺的儿子似乎长大了呢!
  “你是想说为父是谋朝篡位的奸臣吗?没想到连你也听信谗言,诽谤自己的父亲!”耿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段冷以前都是在外征战,对朝中的事情的确不太了解,见耿浩这样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太后大寿,耿浩难得的好心情,整个寿宴搞得比皇上登基还要隆重。大家心知肚明,晨姬跟耿浩纠缠不清,关系暧昧,这么大的排场除了他还有谁办得到?
  月蕾蕾受了那日段冷的触动,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成与不成就在今晚!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了,大臣们都到齐了。”
  月蕾蕾狠了狠心缓缓服下六寸宝珠茉莉的根茎,摸了一下囡哩的头,昂首往外走去。
  今日的她特别美丽,昔日的精灵已经成长为动人的仙子,一颦一笑都能摄取人的魂魄。
  晨姬见月蕾蕾为了自己专门打扮了一番,高兴得连连拥抱她。
  月蕾蕾心中苦笑,最后一面,总要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吧?这偌大的皇宫,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这个所谓的姨娘了吧。
  莫焰从她一出现,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紧紧追寻那一抹清瘦的身影。
  月蕾蕾环视整个宴会,来的人都是各城城主,莫焰背后果然站了一个陌生女子。
  皮肤白皙,柳叶细眉,一双眼睛尤其灵动,像是会说话一样。月蕾蕾弯起嘴角,这么个尤物难怪师兄愿意为了她舍了一生功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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