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辰把一个光头逼到墙角,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两脚,说到:“说,是谁让你们来的!”光头当然不肯说,欧辰又连踹了几脚,光头开始推酸水,可是依旧没有要说的意思。欧辰本想再逼问一会儿,但是看到晴儿在地上痛苦的样子,于是放下了光头将晴儿抱到自己的怀里,拖下自己的衣服给晴儿披上,看到晴儿脸上的泪珠,欧辰的心真的快要碎掉了。
他非常的自责,为什么要让晴儿继续上班,为什么晴儿上班的时候自己没有派人保护她,为什么自己没有天天来接她,为什么?欧辰紧紧的搂住晴儿。安慰到:“晴儿,你不要怕,我在这儿呢,你再挺一挺,救护车马上就过来了。欧辰在刚刚看到的晴儿的时候,就已经按下了手机的安全键,这样,手机可以对欧辰进行自动定位,并且警察和救护车都会同时赶过来。其实,晴儿的手机也有这个功能,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按下求救键,包就已经被丢走了。
此时,在欧辰的怀里,晴儿才终于敢闭上双眼了。有欧辰在,是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晴儿知道,欧辰一定回来救自己的,他果然来了!
夕阳西下,暮色已至,光辉闪动纷飞在这条两旁种满了枫的道路上。金色的季节里,枫用红色点缀大地。艳红、淡红、抹红、春红······千百种难以分辨却又截然不同的红色浮游其中。残阳映照树上的红叶,在这笔直又宽长的道路上,犹如置身于美妙而神奇的童话里。
街道还是那么寂静,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浩大的战争洗礼。每一片落叶是战亡的勇士,在夕阳的光辉下,她们漂浮不定的灵魂随着波光荡漾开来,逐渐升华,也就慢慢变得安祥存息。偶尔被触动一下“唰唰”得掉了下来而被过路的行人碾过后变得支离破碎,风一带过,就吹走令人感觉伤感的粉末,从此是否存在过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此时,欧辰已经没有心情去管那几个混混了,他只是希望救护车快一点来,希望晴儿不要出任何问题,可是,他越是担心,救护车似乎就来的越慢。欧辰似乎感到自己的手上有一些湿润,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血。这下欧辰再也没有办法淡定的,于是拿起手机开始打120。
催促他们再快些过来,电话接通后,那边告诉欧辰,救护车竟然在路上出了故障,听到这个消息,欧辰气的都快要跳起来了。于是只好抱起晴儿,朝着自己的车走去。欧辰可以感受到晴儿的下身在滴着血呼吸也逐渐的变急促。风像是来了一场休克,时间也似停止了,万物的循环被中断,这画面被强行切换成黑与灰的世界,一棵棵枫树瞬间幻化成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十字架,空中挂着各色的太阳,照耀的大地炙热而烫手。这里看不见任何货物的气息,空中的气体浑浊而黏稠,连自己也是虚无缥缈的。这时候的车里寂静的可怕,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欧辰把晴儿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晴儿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发动车子,朝医院开去,一路上,欧辰闯了无数的红灯,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不可以让自己的晴儿有任何的闪失。这一刻,欧辰似乎才开始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有多么的在意晴儿。
不管经历多少,他最在意的人都始终是晴儿。刚才看到晴儿无助的样子,欧辰觉得比打在他自己身上还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一脚又一脚猛的踩油门,为晴儿再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幸好,晴儿工作的地方离医院并不是很远,不到十分钟,欧辰就已经带着晴儿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口。“晴儿,你挺住,马上就到了啊。”
欧辰怀里的晴儿不断的喊着欧辰的名字,欧辰只好低声的安抚她,一边用手搂住她。“孩子……孩子……”此时,欧辰怀里的晴儿已经像是在哽咽了……欧辰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吩咐用最快的速度,找最好的医生为晴儿医治,大夫安慰欧辰,但是他知道,就这么一句话,让我慌了,一个人的世界被搅得天翻地覆。谁也说不清,这是怎样的安排,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也许,这就是人们嘴里常念叨的“命中注定”吧。
她的泪水朦胧,在幻与虚的世界中会回忆自己的过去。这是辉煌的过去,却已没有人打扰,也不可能被人打扰了。曾经的舞支与努力没有人会欣赏了。她慢慢得仔细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脸上的皱纹就像被上帝用刀刻的一样。深深的沟壑是岁月的痕迹。医生说这是早衰症症状,久了头发还会变白。但她已经不介意究竟是头发先白掉,还是皱纹布满脸颊,亦或是腐朽身体了。想着想着,泪水有不断地流出,使她的脸更显得苍白无力。
急救室亮起了红灯,欧辰在病房外面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也不知道还能为晴儿做些什么才好了。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每一秒对于欧辰来说都是煎熬。沉醉而显出酒红的夕阳,湛蓝的天空突兀的出现的一朵云,秋色里满是落寞着的枯叶,铺满一地的雪白柳絮,这些动人的景色渐渐从笔触流入纸上。
而此时,病房里的晴儿也是万分的痛苦。在胡同里绊倒的那一下,她就觉得已经失去了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直到现在,他还能清晰的记得当时那种突然空了一下的感觉。医生们也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尽全力的保住孩子和大人,可是真的是那么的于事无补啊。
手术室的灯暗掉了,等在病房外面的欧辰连忙迎上前去,询问大夫情况,尽管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欧辰的情绪还是没有平静下来。看着他急躁的样子,大夫也不忍心告诉他,孩子没有了,但是万幸的是,晴儿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尽管如此,听到孩子没有了的那一刻,欧辰心里还是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悲伤,否则晴儿会更加的熬不过去。晴儿有多么的喜欢喝期待这个孩子她不是不知道,也没办法原谅自己。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现在就这样没了,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回想起今天经历的一切,欧辰开始自责,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误才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的。夜幕低垂,霓虹灯闪烁着孤独的风景,站在这座城市最大最高的桥头,风吹散着头发,他难过的不行。
知道了孩子没有了得消息过后,欧辰在走廊里呆呆的坐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走进了晴儿的病房,这时候,晴儿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可是表情非常的痛苦,好像是在做着什么梦。……在梦里,晴儿看到了她未出世的孩子,是那么的娇嫩和可爱,但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但是他的脸上,早已被装砌得那么古老和陈旧,看似岁月的皱纹不满了曾经动人心弦的皮肤上,变得那么迂腐,那么麻木。她忽然扔掉手上的拐杖,向远处狠狠地摔了过去。
只看见拐杖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后,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沉重低鸣声,然后一动不动,像绝了气息。而那个人在扔出拐杖后犹如一枝快要断掉的树枝,那年迈的身子弯下去,又传来重重的呼吸声。那种声音就像命丧黄泉前的呼喊,又如妻离子散的悲鸣。就那么几下,似乎就快要了那人的命似的。沉睡在记忆里,她有过无数次扔包的经历,在床上、在椅子上、在课室里······
每次扔完后她都会上气不接下气,像似要死掉的感觉。可每当这种时候,就会有一个跟她差不多相貌但眼里分明更加颤抖切充满着不该的泪水的女子冲过来,紧紧得用双手抱住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收藏家抓住他心爱的宝贝一样。此时的女子哽咽的声音像随波动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水纹,“救命救命······”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冲出来。晴儿的心里也是放不下的吧,这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也是她和欧辰的孩子,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起刚刚尽心动魄的一幕,晴儿的心里还害怕不已,幸好欧辰及时赶了过来,否则……晴儿想都不敢继续往下想。见到晴儿这么痛苦的样子,欧辰非常的心疼。
欧辰连忙叫醒晴儿,晴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的了,见到欧辰在自己面前,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扑到了欧辰的怀里。欧辰轻轻的拍着晴儿的头,说到:“别担心,别怕,我在你身边呢。”……“孩子,孩子还在么……”虽然在昏迷之前,晴儿已经隐隐知道了孩子的结果,可还是忍不住再问一句,让欧辰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虽然,她是多么的希望欧辰可以否认……
但是,欧辰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把晴儿搂进怀里。晴儿厌恶的推开欧辰,孩子已经没有了,自己和他还有什么关系呢?而且答应沫儿的事情她一直记得。以前的一切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现在他的妻子是沫儿。晴儿挣扎着晕倒在床上。
晴儿的厌恶让欧辰觉得很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希望晴儿能给他改正的机会,自己本来是想解释误会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真的是天意弄人吧。医生只好让欧辰先出去。
第四十章 孩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