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剑随心动,来去自如,毫不拖泥带水。因为都知道对手是用剑的能手,谁也不敢小看谁,只要一个小小的疏忽,整个结局就可能彻底颠覆。斐韵虽然有把握胜过罗星,可是也不敢大意,这主要是受到莫海的影响。莫海的功力突然大增,斐韵不得不怀疑,罗星的功力也许在大增,所以每一招都小心应对,不敢大意。
只见罗星招式甚稳,进攻中丝毫不露破绽,斐韵一直在抢攻,可是也丝毫找不到突破口。
罗星忽然剑指苍穹,在空中舞动着木剑,速度之快,气势之强,将场外的树木都吹得摇晃起来。卫凌恒紧紧地拉着花菲,唯恐站立不稳被风吹了去。众弟子也多有被吹得东倒西歪者,却还不停的振臂高呼。
随着罗星手中的剑越来越快,他整个人似乎也在空中飞速飞旋,让人看着眼花。卫凌恒不禁大声叫道:“花菲,他这招式和你刚才那个一样啊。”
花菲先是“啊?”了一声,然后贴着卫凌恒的耳朵说道:“才不是呢,他的这个是气法剑式中的‘镜花水月’,我那个是形法中的‘我形我塑’。虽然看起来有点像,可是本质相差却很多。‘镜花水月’主攻,且攻击力极强,可是防御性很差,一旦被人看准软穴,就是破绽,那是很危险的。‘我形我塑’是防中带攻,进可攻退可守。”
卫凌恒听完,心中暗暗嘀咕:那就是说你要厉害些了。再看花菲的脸色,果然带着许多得意。
看着罗星剑气成漩,身形忽隐忽现,斐韵却一点不惊慌。只见他身形一闪,也凌到半空,剑在空中一划,一个亮闪闪的光圈一闪而过,就在光圈消失得瞬间,斐韵已经越过光圈,直向前飞去,台下的弟子阵阵高呼。
卫凌恒一脸纳闷,一个光圈而已,远不及罗星的那个“镜花水月’绚丽夺目,有什么值得欢呼的。
“这什么招式啊,这么值得高兴?”卫凌恒忍不住问花菲。
花菲看得正高兴,可是也很乐意回答卫凌恒的问题,每当被问,她就莫名的有一种优越感。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招叫‘峰回路转’。看到刚才那个光圈了没?它可以锁定罗师兄的位置,然后进行准确的打击。”花菲说的有些忧郁,显然她心底还是支持罗星的。
卫凌恒轻声应和着,心中却不这么想:就一个圈而已,还什么峰回路转,故意搞些名堂来忽悠人。她心中这样想,口中却没这么说,这是空元门千年来的剑式,岂能任她随便乱说。
等卫凌恒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已经停止打斗了。斐韵和罗星各站一端,直视对方。
“斐韵师兄果然厉害,我输了。”罗星说。
斐韵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不对劲。闻之罗星如此说,才勉强一笑,道:“你未尽全力啊。”
罗星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向斐韵行了个礼径直走下台去。
台下的弟子议论纷纷,这罗星的实力远不止这么点,如果他这么弱。是绝对没有理由进八强的,这太不和情理,难道是故意输给斐韵的?弟子们纷纷猜测,连台上的长老们也开始一轮,髭须长老更是疑惑的看着无极掌门,希望能从他这里看出什么端倪。可是无极一脸平淡如水,似乎罗星的胜负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虽然大家没有人会认为罗星会胜利,可是没有想过他会输得如此轻易。待那个瘦小的长老宣布斐韵胜出之后,他才一脸疑惑的走下台,似乎他还不相信自己胜利了。
“你们这算耍的哪出?”千手没好气的问刚走下来的斐韵。
斐韵只是摇摇头,也不说话,静静地向人群外走去。
“奇怪,这两个家伙玩的什么把戏?”花菲也不由得发出疑问。
卫凌恒刚想问话,却见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着台上。原来,无极掌门已经走到台上了。
“现在,四强已经决出,他们是莫海、花菲、斐韵、千手,明天,他们将会决出第一,成为前往高崎的领袖。”无极字正腔圆的说道。众弟子一品叫喊,声音一波胜过一波,久久在空中回响。
众人三五成群的散去,无不充满议论。
“罗星那小子怎么了?知道会输就不拼搏一下了?”
“谁知道,他三分之一的功力都没用。”
“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呢,可惜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明天的更精彩呢,四大高手的对决,唉,你们猜谁会是第一?”
“还用问,肯定是斐韵,他的修为最高。”一个弟子说道。
有人点头同意,也有许多人反对。
“不一定,花菲那小丫头形法都快九阶了,几乎和长老们一样了。”
“但是她在力、气两法的修为低其他三个许多。”
“我看千手综合素质最好,速度最快,第一的可能也很大。”
“我猜是莫海,手段不是一般,没人和他比啊。”
大家就这样议论着散去,谁都可能是第一,四大强人各有所长。花菲以形法上遥遥领先占优势,斐韵则是气法的高手,千手速度最快,是形、气两法综合运用最厉害的一个,而莫海,给人的影响就是狠,招招夺命,让人防不胜防,再就是他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样的能力。
髭须回到“髭须坪”,径直去斐韵的住宅中找斐韵。果然见斐韵低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髭须叹了一口气,他很少叹气。这叹气虽轻,可斐韵去听得清楚,他急忙站起来,换上一副精神的姿态迎接髭须。髭须摆摆手,和斐韵一道坐下。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髭须摸着胡须问。
斐韵点点头,说道:“罗星输得太轻易了,‘镜花水月’虽有破绽。可是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不可能轻易就败在‘峰回路转’一招上。”
髭须很赞同的看了斐韵一眼,站起来负手而立。
“先别想这些,打足精神应对明天的比赛吧。”髭须说。
他很少这样语气平淡的和弟子说话,今天是个例外。斐韵觉得,今天所有事情都似乎变了。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罗星败了,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当遇到无极掌门的时候,他低头不语,生怕掌门说他什么。可是,无极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一种能看穿一切的目光看了罗星一眼。
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可是罗星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就像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了一般。他默默的跟着无极来到水月阁,静静的立在一旁。
“你怎么看你的师兄莫海?”无极忽然问道,似乎问的很随意。可罗星却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没想过无极会问这个问题,他以为无极会问今天的比赛怎么输得如此轻易这个问题,可是无极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莫师兄他,很不错!”罗星有些紧张。
“怎么个不错法?”无极抬头看着他。
罗星想了想,说道:“修为很高,对我们师兄弟也很照顾。”
无极笑了,他站起来,看着远方的天空,一群鸟儿飞空而过。罗星跟着无极的眼光看去,见到了这些小鸟,嘴上也路出了笑容。
“你认为莫海可以胜过斐韵、花菲、千手他们三个么。”无极问。
罗星把思绪从那群鸟中收回,却低头不语,他很难判断莫海获胜的把握有多大,以为那三个都是挺厉害的角色,风头正盛。
“知道那些鸟为何会飞在一起么?”无极忽然问道。
罗星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鸟为什么要一群的飞在一起,这个问题他真没有想过,可他知道师父这样问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他猜不出这原因是什么。
“因为这样看起来可以使他们更强大,他们的天敌远远的看着,以为他们是庞然大物,就会心有畏惧。如果他们独自飞翔,就是小小的蜘蛛网也可以将他们困住,最后沦为蜘蛛的晚餐。”无极看着那些飞来飞去的鸟,幽幽的说道。
罗星抬头看了看,一群鸟在一起,确实有种很强大的感觉,不由得看着他们出神。
“这次比赛,只是为了选出一个可以发号施令的人而已,但是你们始终是一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第一不代表什么,大家的力量才是强大的,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他也不可能战胜全世界。”无极说完这些,坐在石凳上。
罗星心中一颤,似乎开始意识到师傅说这些话的初衷。
“师傅,我……”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无极看了看他,示意他坐下。罗星谢过一声,也坐在石凳上。
“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冷静的一个,可是生性太过淳朴,很容易被人利用。记住,到了高崎大陆,要学会分析辨别虚伪和善恶。”无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关切,不像是生硬的说教,也没有责怪的情感。
“师傅,你都知道了?”罗星怯怯的问。
第十章 剑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