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和温曦阳一来,就注意到唐席城脚边的那个滑板了,等他靠近了,他们才看清是纯净的天蓝色,上面还是天使的翅膀的图腾。
“好漂亮啊!”
齐欢和温曦阳忍不住惊叹,唐席城一如既往的慵懒自得:“这么喜欢啊,那送给你好了。”
当他把滑板递到齐欢眼前时,齐欢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齐欢结结巴巴地道:“不是,我只是夸赞它一下,真的很好看,我没想要,真的!”
齐欢眼睛大睁,无比真诚地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在觊觎他的滑板。
谁知唐席城学着齐欢的模样,睁大眼睛看着齐欢,语气诚恳:“我知道你喜欢它,所以送给你,真的!”
齐欢的心在那一刻是飞扬的,想到自己就要有一个漂亮的滑板了,她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欢欣雀跃。
余光瞥见已经在试着滑滑板的温曦阳,她突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唐席城低声道:“我送你的,不用在意他,不准拒绝,你们俩不可能同时用一个滑板练习的。”
好吧。齐欢承认,他说的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当时,齐欢听见唐席城的声音,觉得开心极了。
齐欢觉得他就像是个准备了很多惊喜圣诞老人,让自己无比满足。而她的心里当时想的是,有这样一个哥哥多好啊,齐欢把他当哥哥了。
原谅齐欢吧,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份感情,有其他的目的,因为纯真,因为不自信,也因为自我逃避,齐欢将这样的感情请一定以为了亲情。
请问如果是你,遇上了这么样的一个气质出众,睿智理性的人,你会觉得他其实是在向你示好。而你不过是个孩子。
他可能喜欢上你了?
尽管你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个完全无知的孩子,可是你会觉得他喜欢你么?
所以,很自然的,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齐欢把他当哥哥,而且他们相处甚欢。
他们之间的谈话,是在听见温曦阳的惨叫声中停下来的。
温曦阳摔倒了。
好吧。齐欢承认,看见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摔倒在地,而且是以那样怪异的姿势,你不笑那是不可能的。
齐欢一路憋着笑,赶紧上前把在地上哀嚎的温曦阳扶起来。
温曦阳看着齐欢道:“唐席城跟你说啥了?”
“我跟她说,要好好掌握平衡,否则就会像现在一样。”
温曦阳当时就气绝了,回头看着唐席城,说不出话来。
最后赌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又继续练。
唐席城实在看不惯温曦阳那个愣头青的样子了,忍不住提点道:“那么高还将重心提着,不往下放点,怎么掌握平衡啊?”
温曦阳闻言将身体伏低,重心下降,果然稳了不少。
看来内行人懂得就是多啊,齐欢正感叹着。唐席城又回过头来看齐欢:“不上去试试么?”
齐欢闻言,立即跃跃欲试地跳上滑板,摸索着向前滑,照唐席城说的,先一只脚支撑,尽量将重心压低,然后放另一只脚,看似简单实则很困难。
唐席城在一旁提点他们:“自己感受一下,那个能站稳的临界点在哪里,然后每一次往那个点上靠,多练练就稳了。”
温曦阳闻言就各种胆大的尝试着去寻找临界点了,只是他学聪明了许多,一看见要摔了,就先从滑板上先跳下来了。
齐欢自然也不甘落后,满心雄心壮志,可是总也找不到那个点,只得一遍一遍的练。
唐席城在旁边看着很耐心,也不说话,所有的情绪都没有了,好像无比放松的模样。
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他满身镀金,在余晖里站立,这样的他,温暖的不像样。
最后,温曦阳大概体会到了那种感觉。虽然,他也站不稳,却也有模有样很像那么回事了。
他跑来跟齐欢分享经验,可齐欢还是找不到感觉。
唐席城见状,将温曦阳赶到一旁,要他继续练。
他走到齐欢身边将手伸出来说:“我拉着你滑,你可能能感受到那个点。”
齐欢看着他伸出的手,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将手递给他。
唐席城一牵住齐欢的手,便紧握了一下,齐欢那时真的把他当哥哥,也没有做其他想法。
他看齐欢很乖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一直嘴角带笑,语音温和:“将身子伏低,然后找到你能站稳的点......”
而温曦阳,一直在齐欢看不见的地方,独自一人一遍一遍的练习。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是夏天,天黑的慢,可是夜幕还是降临了,他们什么都看不清了才停了下来。
而最后一次,齐欢找着了感觉,让唐席城放开自己的手,想自己试试。结果,一上去就直接滑倒了,快的齐欢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趴在地上了。
滑板飞出老远,唐席城立即过来,俯身将齐欢半拖半抱地拉了起来。
唐席城离齐欢很近,齐欢真的矮他很多,脑袋正好靠近他的心房,她听见,他急促的心跳,伴着急切的叫喊声一并传入耳朵。
齐欢的心一下子麻痹了,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如此奇特的体验。
温曦阳跑过来,将齐欢扯出唐席城的怀抱,依旧力道适中,语音关切:“齐欢你没事吧?”
齐欢对他一笑:“摔了一下而已,能有什么事啊!”
温曦阳见齐欢真的没什么事,就跑过去俯身替齐欢捡起滑板,将两个滑板抱到一只手中,另一只手牵住齐欢道:“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唐席城看着温曦阳牵齐欢的手,面上的表情令人看不明朗。
齐欢转身随着温曦阳往回走,心中平静不下来。
温曦阳又一次牵着齐欢的手,让她神思飞扬无比欢欣雀跃,此时她已经将唐席城忘记了。
齐欢沉浸在自己制造的美梦中醒不来,忽视了一切。
到了路尽头快要分开时,唐席城忽然开口道:“我以前练的时候摔得比你们惨多了,摔得不惨是练不出来的。”
齐欢和温曦阳闻言都是一僵,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刚刚摔的那一跤,说不痛那是假的,摔得整个人趴在水泥地上,光是想想就觉得全身骨头都疼。
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什么,齐欢和温曦阳的决心,从来都不会改变的,这可是他们幻想已久的潇洒狂放,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呢。
温曦阳转过头来坚定地道:“我们知道了,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唐席城闻言点点头,转身欲走,齐欢放开温曦阳的手向前一步:“唐席城!”
唐席城听见齐欢叫他,似乎有些诧异,转过身来,似乎想借着路灯,仔细看清齐欢脸上的表情
“唐席城,谢谢你送给我你的滑板,我很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齐欢原本想叫他哥哥的,可是又觉得有些矫情,干脆就叫了他的名字。
唐席城脸上的表情很温暖,他笑得很舒心,这一次,没等他们走,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了。
后来,齐欢猜测,可能是自己的话太温暖,而他可能是动容了。
齐欢走回温曦阳身旁时,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见齐欢回来,又牵着齐欢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一路沉默直到齐欢家门口。
温曦阳似乎是思索了很久才开口问道:“齐欢,你觉得唐席城这个人怎么样啊?”
齐欢闻言下意识地回答道:“他像一个大哥哥,和善温暖,总是给我们惊喜!”
似乎没料到齐欢会这么快的说出这样一个答案,温曦阳愣了好几秒,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因为温曦阳知道,齐欢家就只有她一个孩子,连表亲都没有。
所以,齐欢从小就特别渴望有一个哥哥或姐姐,而唐席城似乎就是填补了这个空缺。
温曦阳长舒的一口气,让齐欢不解,却也无从问起,温曦阳将滑板递给齐欢说:“明早见。”
齐欢摆摆手,温曦阳转身走了。
进屋母亲见齐欢抱了个滑板回来,就知道齐欢肯定是和温曦阳出去野玩去了,见母亲没问起滑板的事,齐欢偷偷松了口气。
齐欢心想,母亲可能以为是温曦阳的,因为他们俩的东西,向来分不太清你我的。
23.惨痛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