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三皇子,独孤丞相。前往京都必经之地的唯一途径已被人动了手脚。”前方探子来报。
独孤墨秋的脸色顿时变得阴霾,只见从他的位置放眼望去,那一架横在两崖之间的桥梁不知被谁毁了一半。风子律一开始还浮躁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皇兄的手段果真够狠,不留一丝退路。先是半路刺杀,后是断了到京都的路。看来皇兄是很不喜欢他们这次的凯旋归来啊。
“独孤丞相,现在怎么办?现在前边是悬崖,后边是边境。难不成我们这次要从南越国境内绕道回去?”风子律勒住缰绳,问道。
独孤墨秋沉默了许久,才道:“无妨。但我们绕道而行的这段时间太子殿下必定会对皇上造成不利,太子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们死在返京的途中,与其来个正面交锋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子律,你稍会儿给小夏飞鸽传书,告诉她我们此次计划。还有,叫她找几个可信的人前来南越国接应我们。”说完,便掉转马头,返回行走。
风子律点了点头,向底下的人吩咐了几句,也开始向来时的路上走去。或许,先前的几风几浪都不算什么,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较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椒房殿的店外,桃红柳绿。此处的主子,也在游水观景,好不自在。
一只鸟儿飞来,落在了吴嫽的手尖上,正当吴嫽玩的尽兴的时候,门外的小厮突然来报,道是昭仪娘娘前来拜访。
吴嫽有些无趣的扫了一眼那个小厮,道:“让她进来吧。”“是。”那小厮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哟!皇后娘娘何时有了这些雅兴来观赏这些儿个花儿草儿来了?”还未见林若怜的身影,她的声音却早已穿透了庭院,入了吴嫽的耳朵里面。
手轻轻一挥,鸟儿飞走。吴嫽理了理衣裳,换上笑脸,道:“是什么风竟把妹妹吹到了本宫的寒舍?妹妹此次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但说无妨,不必拘礼。”
林若怜见她对自己堤防的紧,便也不打算一来就开始打哑谜。直接下计便可。她就不相信,这个傻瓜皇后能看出什么端倪来。如此便只听见林若怜换做轻柔的语气,道:“姐姐也不用这般堤防着妹妹。这不,妹妹此次前来无非是来送些好东西给与姐姐,好让姐姐送给皇上,讨得皇上的欢心。若姐姐这般模样,倒真是辜负了妹妹的一番苦心啊。”
“哦?”吴嫽眉毛一挑,这林若怜真会这么好心?“说来瞧瞧罢,许是什么珍奇古怪的玩意儿。”
“如此便好。倒也不失什么珍奇的东西,倒是碗冰镇莲子粥。香甜可口,因妹妹想到此事夏季,冰块稀少,因此叫个会武功的奴才做了些来,献给姐姐。若是在皇上疲惫时喝上一口,定会洗去困乏,精神百倍。到时,姐姐便又可重获圣宠。”林若怜说的声色并茂,倒把吴嫽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真心真意的前来拜访,而自己却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于是焉,吴嫽便爽快地收下了林若怜送来的冰镇莲子粥。并送了回礼,道了谢。
林若怜在离开之前,不忘问道皇后的凤印之事,可是当她一提及凤印的事情,一开始还很热情地吴嫽便顿时没了热情,还一再的催林若怜时辰不早赶紧回去罢等诸多搪塞的话语。这一番不合常理的表现,不得不让林若怜怀疑,这皇后只是徒有虚名,没有实权。这凤印,也有可能不是在众多妃嫔之中。不过,借皇后之手来杀了皇上,实在是明智之举。没有人会猜疑到她的头上,只要她把所有知情的丫鬟奴才们全部灭口,就更不会暴露了。林若怜暗自冷笑,这世上和她的作对的人,终究还不是屈辱在她的手里。
话说皇宫近几日还真的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出来,林若怜忙着怎样才能借刀杀人,太子殿下则是忙着调动兵马发动政变。来个围城之计。所以,这几天皇宫内上下平静的很,惹得小冬和慕子宁不禁怀疑小夏的判断是否错误。
“我说慕子宁啊,难道我们现在就在这干耗着么?这都几天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动静啊。”小冬在庭院内喊天喊地,就差没求神拜佛了。
慕子宁则是一脸淡然的站在一旁,不予理会。他虽然也有点怀疑小夏是不是猜测错了,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简单。
正在二人保持沉默之时,一股凉风吹来。小冬还在那里继续无聊的荡秋千,而慕子宁却早已警觉了起来。
只见,庭院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披着相同颜色的披风,风帽压得很低,看不清楚她的脸。
“你是什么人?”小冬吓得连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但还是佯装镇定的开始质问。
“呵呵。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你们却不知道。”那女子轻笑道,竟给人一种缥缈虚幻的感觉。
“什么意思?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小冬听到这里,只差没跳起来。什么改朝换代,这女的到底是什么居心!?
那女子不语,只听见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中。她素手一抬,几张宣纸飘落在空中。随后只道了句“一看便可知分晓。”便走了。
小冬还想去追,但被慕子宁拦了下来。
走出院外,那女子取下风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人便是故水。她笑了笑,又望了望门外的几丈高的城墙,轻呼一口气。白袍在空中优雅的飞起,青丝飘扬,没有任何媒介的牵引,故水跃到了半空,随后消失不见。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帮助离子夏,但她帮助她也并不是不需要她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欧阳逸在听到离子夏回庄之后,立刻赶了回来。
刚一踏进房门,便见离子夏扶着自己的天铘剑,没有丝毫的表情,但眼神中无不透露着一种悲伤,不轻易去看的话简直难以发现。
“你来了?”离子夏抬起头,对上欧阳逸的眼眸,眼底一片冷然。连欧阳逸自己都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刚刚那一悲伤的人儿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一冷漠无情的人?
欧阳逸道:“属下来迟,让庄主久等了。”
“无碍。我找你也是有事相求。”离子夏淡然一笑。
忽而,门外传来破空般的声响,一支箭射在了外面朱红色的柱梁之上。欧阳逸还以为来了刺客,却看离子夏一脸从容的取下那支箭,撇成两半。果不其然,在中间的隙缝里夹着一张纸条。
离子夏打开看了看,半晌,那张处事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怒气。
“欧阳逸,我现在已庄主的名义命令你,立刻调动庄内武功上乘者绕东岳国之山,在三天内抵达南越国,去援助我国丞相大人和三皇子。不得有误!“离子夏撕开纸条,下达了命令。
欧阳逸有些不解,他们是武林中人,素来不跟朝廷之事打交道,今日突然要帮朝廷命官,他不明白也不服。但也不敢多说,只是没有马上行动而已。
离子夏自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所想,冷笑一声,道:”事关我朝百姓是否安康,国家存亡。你身为过来人,为何还和平常人那般不知事情的轻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而今该是我们为国家效力却不沦为官场黑暗中的好时机,你究竟还在犹豫些什么?”
“……”欧阳逸不语,方才离子夏的话真有些打击他。搞得好像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似得,有些可气可恨。但,人家是师父的女儿,又是现今的庄主,传达的命令自然是有威严的。于是乎,欧阳逸随后道了句“属下定当竭力完成。”便立刻行动去了、欧阳逸走后,离子夏对着空洞的房间笑了笑,她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这一次,她把所有的保护力都集中在了别人的身上,自己身边只留下了一把随时随刻都伴随着她的天铘剑。她以为,这次,不会再有人受到任何的伤害。她对了,不过,却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湖心亭畔,故水沉吟着这一首诗,纤纤玉手勾起琴弦,声声悲沧。
继而,音调乎转,手一反勾起琴弦,犹似命运的敲击声,音律忽绝。
“不好啦!来人啦!快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宫内,一太监急切的叫道。随后,各宫女太医臣子嫔妃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只是,这不是喜事,而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林若怜得意的看着自己制作的这一场闹剧,开心的笑了起来。接下来,就差太子殿下的优秀表演了。
她,很快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