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分娩昌平国内一片繁华,可是却不代表昌平国外没有战乱,否则,怎么会有习费将军的大名。而此时的习费将军也因为外部战乱随军出征了。
这些日子,东州城里顿时沸腾了,大家百姓们都知道了,这昌平国的皇帝现在就在东州别苑里,而且把东州城定为了陪都,从此这座城市的身份一跃而起,其被昌平国百姓们遵崇为皇城之外的第一大城。
日子是过得很平静的,在东州城里,一切都有龙浩在操持。而且他还在城外的地方帮栾天筑起了御道,方便各路信使和兵马驰援。
喜报时有时无,当下栾王正在别苑里正关心着前线的战报。
习雨蝶已经到了快要生产的时候,栾王急得团团转。一方面他要照顾习雨蝶,一方面他又要辅助皇兄,处理国政。而且在皇城里,自己的养母,皇帝的生母已被易元森给逼出,原因就是习费领导的大军,在驿站外围大败易元森的军队。因此他们才有此一着,要以太后孝平氏来要挟自己和皇兄。
习雨蝶是昌平国的栾王妃,而此时的习雨蝶也怀有了身孕,而习雨蝶的父亲习费则是昌平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昌平国的皇帝和栾王的关系向来很好,不分你我,没有其他当权者兄弟之间的厮杀。
皇帝栾天八长孙加急,给习费去了书信。当下要他快马加鞭,回来商量国事。习费把兵权悉数交与甘英雄,拍着他的手道:“甘兄弟,拜托了。我把唐宏文和杨志远留下来,让他们辅助你。”
唐宏文接过虎符,道:“习大哥,你言重了。你现在要回东州述职,老夫不能阻止你。老夫答应你,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决不作寸进,也决不会让易元森占半点便宜。一切都等习大哥你回来的时候,再作决策。”
习费放心地道:“如此,习费在此谢谢甘兄弟。”
甘英雄再道:“唐宏文是你的得力手下,杨志远也是个非常出色的将军。习兄,你还是带上他们吧。你放心,其他的将领,我都能够镇得住,也一定把这支十万人的部队给你带好,等你回来的时候,能够完完整整地交到你的手上。”
习费只得同意道:“如此,那我走了。一切有劳了,告辞。”
当下就携了唐宏文杨志远,一行十八骑连夜随传旨太监前往东州城。
习费此时心里特别着急,这孝平太后的安危,可以说关系整个昌平国的安危。因为在昌平国百姓的心里,孝平二字再也不仅仅指的一个人名,而成了一个符号,一个有特殊意义的符号。如果皇帝不能够想办法,从易元森手里成功营救出孝平太后,那将来即使把皇城给攻占了,杀了那易元森,这昌平国的百姓也要视当今皇帝为不孝子。这是栾天最为顾忌的。因此才连夜招他回东州,商量如何营救孝平太后的事情。
没有休息一刻,习费像一支出弦的利箭,一往无前地射向东州。一路上,过山涉水,通过东州桥时,不无感慨地对唐宏文道:“真没有想到,这东州桥的建成,还真就方便了你我等人,和昌平国大军。”
唐宏文欣然道:“习老将军您说得不错,就在前几天,这里还是从东州城里开也的蓝双县新兵的必经之路。现在他们已经通过这座桥,到达了前线。为我昌平国的明天而战斗。”
习费道:“好了,也休息了一下啦,我们继续行程。希望可以在天黑前,赶到东州都城。”
唐宏文这才记起,这东州城,已经让当今圣上改为陪都,这战时陪都,它的地位可是非常重要的。一进城门的时候才发现,果然不出所料,城门处的守卫比之以前,几乎增加了几倍,而且任凭随意望去,都知道他们穿的衣服和那普通的士兵不一样,那是皇城里的禁卫才穿的衣服盔甲,可以想见,这东州城因为有皇帝的临时驻陛,而变得无比重要。
当下随着习费一起下了马儿,杨志远给唐宏文和老爷牵了马,一路随他们进城。现在他已经是十支军队里面其中一支的军事主官了。和唐宏文一样,各领导一支人马,在习费和甘英雄手下言理对东州城千里外的皇城之战。
栾天得知习费已经到来,亲自来到城池御道上,来迎接几人。他们现在都是自己的中坚力量,今后想要重新建设昌平国,控制乱局,还得多多倚重习费等人。
习费领导众人行礼道:“未将习费及麾下将军们,一起见过圣上。望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栾天亲自扶起他来,手把手拉着他边走边道:“习老将军,你就不要这么多虚礼了。朕和太子,已经等得心急如焚了,你们来了就好。来人啊,给我去把太子太师龙浩传来,就说朕有要事找他相商。”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那是龙浩依皇帝栾天之旨意,在东州城外采石,在东州城西南长孙处,一深山里面采木,动用了数万人马,共耗时三个月修建而成的,栾天亲自赐名曰拔正殿。意喻为拨乱反正之意,习费自然一看就明,向唐宏文等人打个眼色,着他们自己小憩一会,然后远远望见龙浩一路迤逦而来,其太师风采依旧,只是眼中多了点纯色,少了点狡猾。
看到习费后,龙浩哈哈一笑道:“皇上召老臣前来,老臣知道肯定有事情。没有想到习费老将军也来了,极好极好。这拔正殿里,咱们可得替皇上好好地分分忧,你看看,皇上这么青春正盛的年纪,就已经有些白头发了。可以看得出,他为了咱们昌平国的事情,是如何的寝食不安。”
栾天也笑道:“有了习老将军在些,朕的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你们二人都是我昌平国的重臣,一文一武,可以说是我的左右手。朕自然不会太过忧愁,即使是面对那乱臣贼子的千军万马又如何?朕有怕过他们吗?”
两人忙称是,龙浩再道:“习老将军,这东州城的战事如何了?”
习费道:“皇上,不如我们进去说如何?”
皇帝道:“朕也有此意,走,咱们君臣一道,踏一踏这拔正殿,感觉就是不一样。”
习费赞叹一声道:“这宫殿建筑得极有特色,感情是哪位能人之手?如此老夫真是要好好请教他一番,好向他学学这营造之术。要知道老夫当年还接过圣旨,当过营造司司长。”
栾天笑道:“这个人啊,你猜猜吧。”说完给龙浩直打眼色,龙浩一声不吭,就等着习费猜估。
习费道:“此城名叫东州城,东州城内拔正殿。而此殿的正大门对准了那皇城,不言而喻,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皇上,这个人当是一位德高望重,又是朝廷里非常受皇上您器重的人才。只是臣想破脑袋都猜不透,此人到底是谁。臣老矣,臣老矣。”
龙浩打趣道:“习老将军,你可一点也不老。你想啊,你先有修东州桥之功,后有击退击溃金狼军士兵军团之劳。可以说是劳苦功高。而且你现在,对了人,我现在在皇城驿站上的战斗朝廷得怎么样了?”
皇帝栾天被他挑起的话头想到了自己的母后,急问道:“是啊,我母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习费道:“现在皇城的情形,和之前臣报与皇上的奏折上所言,并没有多少出入。只是孝平太后她老人家,因为易元森的节节败退,而被其弟易元达建议,说要把太后从坤宁宫里请出,到皇城城墙上去晒晒太阳。臣知道,这是他们在威胁臣,也是在威胁皇上您。更是在威胁我们整个昌平国。此事难办哪,皇上,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可否明白告诉臣,也好让臣有个准备。这万一……。”
“没有万一,习老将军老夫告诉你,这皇上的意思,那再明白不过了。这母凭子贵是真,这子凭母孝也是真。皇上的意思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住太后的安危。否则,如果她老人家出了任何差池,唯你习费是问。”龙浩帮腔皇帝,虎虎生威地说道。
“这……。”
皇帝栾天道:“来,坐下来说。”三人分主从坐了下来,栾天一招手,几个宫女手捧红茶,给每人上了一杯,然后征询栾天道:“皇上,王妃娘娘已然临产,稳婆说了,说王妃娘娘很有可能就在这一两天生产,但……但很有可能母子二人只能保住一个,王爷着人来问皇上,如果……万一,应该怎么办?”
习费一听此言,顿时惊骇道:“什么,我蝶儿她……。”头一重,脚一轻,顿时整个人都晕了过去,皇帝没有想到他堂堂一个将军,居然会为了女儿的事情担心到这个份上。当下安顿了习费,对龙浩道:“老太师,你现在是太子太师,又身兼重任,你说说对此事的看法吧。这习雨蝶是朕的王妹,更是朕欣赏和喜爱的王妃娘娘。你说说吧,此事应该如何是好?”
龙浩这个时候,想起了习雨蝶之前在皇城时所说过的话,道:“皇上,王妃娘娘可不是平常人啊。她之前在皇城时,和臣说过一些秘话,而且这些事情只有臣和她知道。”
第二章父亲归来栾天好奇道:“到底是什么秘语,你这么神神叨叨的,这是为何?”
龙浩尴尬地搓搓手,道:“皇上,这有些事情是很不方便说的,既然你已经问出口来,那臣也就只有厚着脸皮说了。王妃娘娘曾经和臣说过,她说如果臣肯与她合作,听众栾王的吩咐,将来可保臣荣华富贵,直到终老。”其实习雨蝶说的是,如果龙浩肯与她合作,肯听众皇帝和栾王的话,为昌平国效力,当可保他一世富贵。他这是故意把其中最重要的一大截给掐去,好雪那被习雨蝶一辱之仇。
当下栾天道:“朕没有心情听这些话,你就说说,现在是保王妃娘娘的好,还是保她腹中的栾氏血脉的好?”栾天思维也有些混乱,他知道两个都非常的重要,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二者兼顾,所以只能做出一个残忍的选择。要么选择习雨蝶生,要么选择胎儿生。
龙浩再道:“这个,这个吗。老臣也说不好,但老臣知道,栾氏一脉传到太子栾王手中时,已经显现过一番非常昌盛的迹像。如果能够把这种迹像放大下去,那栾氏一脉当会日益壮大,到时候整个昌平国,当到处可以见得到皇室血脉。”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你的意思朕明白,朕会好好和栾王说说的。现在最难过的一关是习老将军。你知道的,他对女儿习雨蝶的关心,已经超出了父女之情。而且看他着急的样子,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出现半点失误的,你说说看,这叫朕怎么办?”
此话一心,龙浩的花花肠子又来了,刚才还得习费赞叹他造宫殿水平高,现在他又想到了昔日习费是怎么的不配合自己,而且很多时候都设套子让自己钻。当下见机会来了,建议道:“习老将军那里的事情,就交给臣吧。臣来劝服他。也只有这样了。臣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他劝服,但一定会拼了老命,也要制止他去为女儿做一些傻事的。皇上,你就放心地下旨吧。”
栾天道:“好吧,那就这样。现在着你立即去王府里传旨,就说朕说的,如果二者只能保住一个,那就保胎儿。如果……已经没有如果了。去吧。”
把手锤头,栾天顿时陷入了痛苦之中。没有想到皇城外的一老,和这陪都东州城的一少,同样的两个对昌平国来说,最重要的女人同时陷入了一个重大的灾变之中,如果处理不好,这昌平国的命运都有可能会搭上。
习费马上在唐宏文等人的扶助下,回到了自己的府宅,见到众人都是一副非常疲惫,而且是没有任何喜色的形态,忙问道:“我的女儿呢?有没有见到我的蝶儿?”
仆人们见老爷回来了,顿时有些小喜悦,当下去禀报了躺在病榻上的习老夫人。习老夫人已经下不了地了,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到底是上了岁月,整个人蹉跎得和一卷被子般疲软,连地都下不了,自然不能够为女儿习雨蝶做任何事情。见到了习费时,这才咳嗽了几声,着习费马上去照顾女儿。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习费刚刚到女儿习雨蝶的产房,顿时见到稳婆端出了一盆血水,这一看之下,还以为习雨蝶流产了,忙问道:“怎么样了,我蝶儿怎么样了?”
那稳婆道:“哎呀,习老将军,你掐痛我手了。”习费马上放开了手来,里面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爹爹回来了吗?”
习费听到习雨蝶的声音,顿时整个人清醒过来,进得屋去道:“蝶儿,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我的好女儿,你,你怎么样了。”在病榻上坐了下来,习雨蝶安慰他道:“爹爹,您也不必太担心了。娘那里,你去见过我娘没有?”
习费点点头,道:“我刚刚从她那儿过来,都是她催着我马上过来的。你娘的事,你放心吧,她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起色,但也没有什么更可担忧的。现在唯一可虑的是你,到底怎么样了?”
栾王栾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见了习费,叫唤了一声,一起坐下来听习雨蝶说话。又帮夫人擦了一把脸,然后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了回去,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习雨蝶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对习费道:“爹爹,我也说不好。按时间算,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但稳婆她经验不多,而且她说的那些,跟本就不太可信。爹爹,现在轮到你了让我担心了。我的事情,你大可以放心。一定会母子平安的。对了,皇城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那易元森已经把孝平太后都抓上了城墙?这可决不被昌平国百姓人等接受的,爹爹,你快想想办法吧……。”
习费担忧地道:“你自己的事情都这么严重了,还担心那许多的干什么。你来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包括细节什么的,都要一五一十地给爹爹讲清楚。否则爹爹决不放心。”
栾王拉了拉习费的袖子,习费一把抽回。歪了脸,只把耳朵来听习雨蝶说话。
习雨蝶见到这对丈婿因为自己而生出不快,当下道:“爹爹,此事是女人家的私事,和你们都说不得的。就连夫君栾王,我也没有和他说呢。爹爹你当真要听?”
习费脸儿一红,道:“爹爹已经年纪一大把了,什么事情应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当听不当听的,就算是再不好的消息,爹爹也听得入耳,并且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为蝶儿寻医问药,一定要把你们母子全都保住了。”
栾王很是着急,明显习老将军是理解错了习雨蝶的意思。正想解释,习雨蝶道:“栾王殿下,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们父女俩有些秘密的话要说一说。这无关其它事情,只是父女俩之间的事情。”
栾王明白她想大概说些什么事情,当下道:“好吧,那我就在外面等你们。有什么事情马上告知我,我就站在大门开外十几米远处。”很是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又帮他们把门给掩上,这才到外面等他们的消息。
约一盏茶的功夫后,习费哈哈大笑一声,从里面撸着胡子出来了。栾王想着问他王妃娘娘和他说了些什么,证实自己到底有没有猜错,习费道:“这个事情,还真是不能告诉你。等你到了六十岁的时候,自然会自己知道的,哈哈哈哈,老夫放心了,老夫彻底放心了。对了栾王,你也别待在这里了,和我回拔正殿,皇上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去议政呢。”
栾王急道:“我夫人这里,本王现在没有空啊。”
习费道:“你就放心吧,蝶儿的事情,有她们一班的丫头和稳婆帮忙就可以放心了。走吧。”
栾王还是进房间里,看到习雨蝶有些疲惫的样子,但她还没有睡去,只是眼睁睁望着天顶,道:“蝶儿,你怎么样了?”
习雨蝶勉强从闲上侧起身子,把脑袋在栾王的帮助下垫高了些,道:“爹爹没有和你说的吗?我没有事情。你放心和爹爹去办事吧。皇上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对了,孝平太后那里,你们可一定得想个万全之策,决不能让我们昌平国的孝平太后有半点的闪失。”
栾王还是不放心,习雨蝶呵呵笑道:“你想听,我就告诉你吧。哎呀,这样和你说吧,稳婆之前做的,那叫预产。所谓预产者,只叫唤而不生产,一切感受都是真实的,但胎儿在腹中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轻轻地移了移,晃了晃,没有事的。好啦,打个比方和你说吧,看你这么一脸无解的样子,我也只好用比喻来说明情况了。这就好比穿衣服,如果太紧身呢,脱下来的时候就会很不方便。如果能够把衣服扯得微宽大一点,那就可以方便地穿进穿出了,你懂了吗?”
这样一说,栾王顿时明白了过来,鼓励地道:“你可真把我们众人都给吓坏了,我要把这事情马上去告知老夫人还有皇兄。”
习雨蝶道:“这不怨我,是你皇兄着那丫头,一有情况要立即向他报告的。现在是空担心一场,你可以去向他报平安了。对了,你叫皇上把那几个来照顾我的丫头调回宫里去吧,我们王府这么多人,用不着呢。而且他们是皇帝派来的,老是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虽然是在服侍咱们,但……。”
栾王哈哈一笑,道:“我懂。那好,就这样吧。我马上让她们离开。”出了门后,对几个丫头道:“你们回宫复命吧,就说是本王说的,本王和王妃娘娘很满意你们的服务,你们每人到帐房支取十两银子作为你们的奖励。回宫去吧。”几名宫女大喜,当下取了银钱,回到栾天身边,向栾天说了情况。
第三章心意但她们所知道的情况,只是说习费回到王府后,先见了谁,后又见了谁,最后在房间里和王妃娘娘说话一番后,整个人都轻松地笑着离开。而且栾王也是,不知道是为什么。
正好习费和栾王回来了,龙浩见了他们,心想自己刚才还答应皇上,要说服习费的,当下阻拦住了习费道:“习老将军,本太师有件事情要找你谈谈,你可有空?”
习费见皇上就在前面,也没有表示要立即要见自己的意识,当下急道:“哎呀,老夫现在没有空啊,要和皇上商量皇城里的事情,太师正好你也在,走吧,那就走吧,一起走吧。”
太师龙浩尴尬地道:“皇城的事情?噢对了,皇城的事情。不对呀,王妃娘娘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怎么就有心情想着解决皇城的事情……。”
习费和栾王不由分说地到了栾天面前,对他道:“皇上,这下臣等都放心了。原来蝶儿她只不过是预产了一回,并没有惊险,更没有风险。可见稳婆之说,纯属偶然的扯淡,这事可以忽略不提。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怎么营救孝平太后吧。”
栾天见他刚才还要晕倒的样子,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有事情的人一个。有些惊讶地道:“真的没有事情了?难道朕之前得到的消息内容是假的不成?”
栾王知道皇兄一个误会,那些宫女们就要遭殃,当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皇兄,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子的,是你派出的几个帮手,她们在宫内是一把好手,可在民事上,这王妃娘娘生产上面,她们帮不上什么忙。只因为着紧王妃娘娘的事情,所以才一有新情况就马上向您汇报,所以才让您给误会了呢。”
栾天怔怔道:“真的没有事啦,哎呀,我的天啊。朕这下可算是放心啦。”幽幽地望了太师龙浩一眼,龙浩一脸郁闷像,尴尬地把头给垂了下去。
见到他们君臣之间打马虎眼,当下习费道:“好啦好啦,现在我们人马都到齐了。就商量一下皇城里面的事情吧。刚才我已经着唐宏文将军把这副地图给拿来了,你们看,这是皇城的内城图纸,里面哪个地方屯兵,哪个地方是粮仓,哪个地方是重要的交通咽喉都一一标注清楚。我们只要根据这张图纸上的标注行事,时机一到,发动人手,一齐攻上城墙,以求达到营救太后娘娘的目的。”
“不行,习老将军,你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龙浩适时指责一声,道:“你看看这儿,照你提供的情报,这皇城的情况我和皇上也算是掌握了个大概。按你所说,如果我们在纵横达数十公里的皇城里面全面攻城,你那区区十万兵马哪儿够呢?再说了,那易元森并不是一头纸老虎,他厉害得紧呢,光是看他拿出孝平太后来威胁皇上这一招我们就应该对他的认识重新刷新一番,你们说是不是?
再说了,一旦你的大兵登上了城墙,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啊,等你把兵给杀光了,才把孝平太后放回来?那个时候,只要易元森觉得你们的威胁太大了,打仗打不过你们,他就把孝平太后往城墙上一推,然后说你们再不后退,那你们射出的箭,当会先伤了太后,或者威胁你们说,如果你们再不退兵,那孝平太后就要被他们从城墙上推了下去,你说说看,这样的情况要是在战场上被你们遇到,你们会怎么办?肯定是束手无策是不是,哎,那就对了。这就说明,刚才习老将军你提出来的做法是行不通的,照我说,应该要想其它的办法,一个即能成功把士兵送上城墙,又不会被易元森等人发现的办法。如何才能够做到呢?”
到底是太师,而且是太子太师,这龙浩一番抢白,顿时让他们三人都傻了眼。栾天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办法,习费也在努力按太师的指正方向去想事情。
栾王突然啊呀一声叫了出来,道:“皇兄,你可知道那京城北门处有一秘密通道?每次你想出城去城外游玩而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就从那个地道口子里外出?而且那条地道长达数十公里,非常的隐密而且宽广。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同时进出呢。这样子我们鱼贯而行,把兵运到北门时,再星夜行军,突然转往南门。这样我们就可以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习费老将军在外面配合默契地假装攻城,里面的人把火儿一放,同时派出大批的人马,装成是易元森的人大声地叫喊,说易元森已经被杀死,投降都生,反抗者死。你们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栾天接下去道:“这样一来,到时候皇城里的贼兵们一乱,殊不知易元森根本没有死,却把他已经当作是个死人了。到时候里应外合,说不定还真能够成功营救出母后。介时,习老将军的部队就可以放心全力攻城,来个假戏真唱,真把那易元森老贼给捉拿杀死也不一定。朕看这件事情可行,你们的意见呢?”栾王提出了这么个新的情况,顿时让阴霾重重的栾天看到了曙光。
习费是赞成的,他是武将,当然知道功名险中求的道理。但龙浩心思要细密得多,当下听了栾王的提议,点点头道:“表面上的确不失为营救孝平太后的一着好棋,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易元森,就会在重要的关口里循环往复地巡逻,而且有重兵把守。只要城内一有动静,马上蓬火通知各关口将领,着他们要坚守自己的岗位,那样一来,到时候城里城外可能出现的就是另外一种情形,即攻不下城来,也不能够营救到孝平太后,岂不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的忧虑不无道理,但此时的栾天更担心一时间里拿不下皇城,而且让易元森发现拿孝平太后来威胁自己,是一个屡试不爽的好办法。到时候自己等人就要和易元森来个拉锯战。昌平国的军队和反贼的军队彼此无休止地攻伐,时间越往后托,对自己等昌平国百姓越是不利。因为巨大的战争消耗会让皇城内外变成遍地焦土,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将是敌人所喜闻乐见的,真是可以说是自己的朝廷军队,和易元森的反贼之间所做出的最大的损已利人之事。
事情争论到这里,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的关口。接下来的主意就是要自己一个人拿了,是进击还是退守,是一往无前,还是顾忌重重,一下子,这些想法和可行性把栾天给压得透不过气来,对栾王道:“太子,母后的事情,我想再听听你的想法。要第一时间里的第一反应的想法。不要经过深思后,做出来的最后决定。”
除了栾天外,其他三人都震惊了。皇帝如此一说,表明对了太子的期望实在太大了,如此一来,让习费不得不感到十分忧虑的事情,终于在栾王一阵沉默后变成了事实。只见皇帝道:“朕想过了,要么拿朕去把母后换回来,太子你立即登基成为皇帝。今后孝敬母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不说,众人也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想法,一个可行的方法。那就是拿这个已经被栾天立为太子的栾王去交换孝平太后。
习费一颗心顿时直沉到底,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做何重表态。因为无论自己往哪边倾斜,都会伤了另外一边。这样的事情,宁愿一辈子都遇不上。偏偏今天事情扎堆,而且起是难办的,难择决的,越是纷纷不请而至,真不知道这些时间里,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熬得过去。
栾王顿时也是心里一凉,他倒不是个怕死的人。主要是担心习雨蝶,他的这个王妃娘娘马上就要生小王子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离开,无异于是在习雨蝶心尖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会让习雨蝶痛得死去活来的。
但昌平国的事情,自己等人到底是应该把它承担下来,听了皇兄的话儿,自己也不能不表个态,好让众人知道,在最关键的时候,身为昌平国栾王和太子的他,并不是一无是处,而是应该承担的时候,就一定会有自己的一份,自己也决不会逃避。当下对皇帝道:“皇兄,此事我看唯一可行的方法,要把孝平太后营救出来,只能拿我这个太子去换了。我想敌人完全会同意的,而且我已经做了储君,相信易元森一定会乐意做这个交易。现在本王不是求你答应不答应,因为孝平太后不但是你的娘,也是我的娘,我的亲娘,比亲娘还要亲的娘亲。王妃娘娘那儿,就麻烦你和习老将军了,拜托啦。我明天就启程,前往皇城,一定要赶在总攻之前,把母后给换回来。”
习费和龙浩都唏嘘地叹了一口气,他们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会觉得非常的沉重的。特别是当事人,龙浩可以说是这里面关系最不着紧的一个,自然没有什么感受,但他也是为栾王这种大义凛然的行为感到敬佩不已。当下甚至表示道:“皇上,如果太子殿下进皇城,老臣也愿意随往,老臣愿意陪侍在殿下左右,不让殿下受那贼子的半点伤害。”
谁都知道,现在的东州陪都,这拔正殿里离不开他。所以龙浩才会没有顾忌地表露自己的较虚伪的想法,以表忠心。皇帝道:“不必了,太师你另外有重用。太子殿下,你就去准备准备吧,对了,此事你们看,是告诉王妃娘娘的好呢,还是瞒着她的好?”
习费老泪纵横,道:“皇上,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能再去刺激王妃娘娘?栾王要去便去罢,老夫定然会关照好自己的女儿的。”全无责备,但又说得决绝,他到底一大把年纪了,对女儿的幸福和将来,还是做过一番精心的计较的。现在看来,做做何的努力都不能阻止自己的女婿涉险,只能够说上两句,让自己的心意让众人知道。
第四章涉险事情已经谈到了这个地步,皇帝也不打个招呼,自己一个人向深宫内走去,后面两个宫女,手里提着两盏风灯,里面一团红火,一闪一闪,整个昌平国,都似乎处在了风雨飘摇中。
栾王哈哈一笑,对习费道:“习老将军,你可还记得,你曾经说有个兄弟,一个人在大曹国的东城,连挑对方十几员虎将的故事?今天本王也要像他那般,大发豪情,也拿性命去轰轰烈烈一把,怎么,你就这么对本太子殿下没有信心?”看他的神情,非常地激动。
习费只得挤出一点笑容,没有说话。龙浩慨然道:“王爷此去,当是凶险重重,但你放心,我保管那易元森不会伤你半根汗毛的。如果那老贼胆敢对你无礼,老夫一定第一个带头,杀向皇城,好为太子殿下你报仇雪恨。”一番不痛不痒,毫无感觉的说话,连他自己听完后都觉得太苍白,整个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难堪的沉默中。
……一晚无事,第二天一大早,习雨蝶就知道已经身为太子的夫君,奉皇帝的命令去南边的边境上督军去了,爹爹习费告诉她,说南边有战事,而且比较的紧张。所以才派了栾王前去督战,以防战事扩大。
但习雨蝶老是感觉到有些什么不对劲,当下问习费道:“爹爹,那孝平太后的事情呢?皇上和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朝廷又是怎样一个政策?”
习费停顿了一下,道:“这……。”
“爹爹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很不自然啊。看得出,爹爹你是真的有事情在瞒着女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你还把女儿当成个傻瓜,栾王是不是被派往皇城了?”
习费对外怒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开什么玩笑。栾王思谋完备,怎么会自投罗网呢。”
习雨蝶呵然一笑,道:“本王妃娘娘最不想见到的事情,现在看来就要成为现实了。对我来说倒还没有什么,可苦了我腹中的孩儿。爹爹你也知道的,这人来到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不求,但求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能够一家人团圆……”泪水浸出,她再也抵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和无奈,习费难过得一阵揪心。
“女儿,爹爹现在就把栾王给你追回来。谁挡我就杀谁!”习费愤怒了,他不忍心看到习雨蝶这个样子,只是他不忍心,这习雨蝶又怎么再忍心让他去做这样的傻事儿叫,何况那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到头来只会把事情搅乱而已。
“爹爹,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吗?呀,我肚子又痛了,快点,爹爹,帮我去请稳婆来……。”
习费焦虑地在房门外来回徘徊,他知道此时正是女儿最最紧要的关头,随时都有可能会面临生产的问题。果然,那产婆出来告诉习费道:“习老将军,王妃娘娘就要生了,您老快点去厨房里准备点艾叶和芝麻,这个等下您的宝贵孙儿降生的时候用得着。”习费急问道:“温水呢?温水要不要准备?”
稳婆道:“要要要,越多越好。而且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说完抹了一把汗水,又冲进产房里,帮习雨蝶生产去了。习雨蝶在房内的每一次叫唤,都像在习费的心头上揪了一把。痛得他脸容扭曲,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
既然事情到了最紧要关头,自己再怎么说也要等女儿生出孩子来后再出发。昌平国的事自己要管,这女儿的安危冷暖,自己也要管起来,好尽到自己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着人去请了栾王,告诉栾王此时的王妃娘娘马上就要生产了。又帮忙着在外面的厅堂里指挥众仆人婢女烧开水,助习雨蝶生产。真个忙得天昏地暗,终于,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后,一个小生命来到了这个世上。从此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全新人生。三五个产婆里,其中一个产婆高兴地抱起孩子,其她的在照顾习雨蝶。
习费一看到自己的女儿真个顺利生产,母子平安。顿时高兴得扯着刚刚过来的栾王,真叫心儿痛。那是一种担心过后的狂喜所造成的。栾王也是高兴得什么似的,尤其是得知习雨蝶生的还是个儿子,当下更是又笑又哭,忙喜欢了儿子一把,又把他交到习费手上道:“我去看看王妃娘娘。”
习雨蝶是很平安的,栾王进来的时候,他还着产婆们可以去休息一下了。被自己的丫头领走去库房里领取赏钱去了。
栾王哈哈大笑道:“真没有想到,我的好王妃为本王生了个大胖小子,太好了,太好了。”
脸上挂着笑,眼中望着习雨蝶,习雨蝶道:“能多笑一会,就多笑一会吧。今后,恐怕,这样的机会不多了。”偏偏是在自己忘形的时候,偏偏是在自己暂时忘记了还有重大任务的时候,偏偏是在这王家团聚的时候。栾王顿时觉得整个人像从天上掉到了地下,高兴有多少,摔得就有多重,顿时呼吸沉重地道:“那你能告诉我,叫我应该怎么办好吗?”
习雨蝶把头偏到一边,道:“你的事,我不想管。我也管不着,再说了,你们不是一致地认为女人不应该当政,只可以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吗?今后我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就是了,就这样照顾孩儿,一直到老到死……。”
栾王难过地道:“这好好的,你怎么就说到了一个死字。真是的,扫兴啊你。”
“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已经是这样了,你就不能让我发泄一下吗?人家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天天都能够有爹爹照看着,保护着。凭什么,凭什么我家孩子一出生,就要和父亲生离死别,凭什么……。”
“你轻声点,蝶儿你疯啦。这个时候,不是我们闹意气的时候,整个昌平国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难里。我们作为昌平国里的主要掌权者,难道就不应该为这个生存的国度做出自己能够做到的一点贡献吗?哎,这事虽然险阻重重,但我有信心,一定可以平安归来的。你放心好了,哪次我不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命里有贵人相助?之前一直是你,这次我想肯定会换成别人的,你信不信?到底信不信吗?”栾王拼命地想逗笑习雨蝶,王妃娘娘习雨蝶道:“好吧,我不发表意见,但并不代表我没有想法。你只管去就是,只是得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儿,到了昌平国皇城后,你要尽可能地表现出柔软的一面,但在底线上,是要有自己的决对红线的,如果易元森胆敢踏一踏,你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这也是你保全自己的一个好办法。因为敌人怎么也料想不到,看上去软弱的一个太子,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硬。对了,在交接的时候,一定要要求对方先把孝平太后给归还了,你才可以过去。否则这极有可能成为易元森赚取你的一个机会。你一定要记住了,到那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到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我又不是去探亲,什么到时候你会来看我?千万别。我已经放心不下你了,你再跑去添乱,那不是往火里添油,越帮越忙吗?这样的事情你一向聪明,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傻了呢。傻得那么可爱,听了让本王感动。好了,时间不早了,已经是一更天左右了,对了,孩儿叫什么名字,你有没有想过?”
习雨蝶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修身,身在太子东宫里,小家伙当然可以在得到我们的关爱下,健康成长。治国,这也不难。他的皇帝伯伯,还有你这个太子爹爹也可以教他的啊。只有平天下,到时候得看他的本事了。我看不如就叫他栾平吧,平平安安,于外,国平安;于内,家平安,你看可好?”
“栾平,栾平,这名字好。我立即报与皇兄知道。”栾王再和习雨蝶说话一会,然后亲自抱了孩子,一路马车往拔正殿而去。
栾天见了那小龙孙,当然是高兴得不行,当下也学栾王那般,喜欢地道:“这小子,你看多像你,只是他的耳朵很长,比朕的还要长,噫,怎么会给朕这么多惊喜的?”
栾王转往正题道:“皇上,这小子能够得到您的宠爱,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王妃娘娘已经给他娶了个名字……。”
“不用了,朕已经给朕的好龙孙娶好名字了,朕看,就叫他栾平吧,平平安安,平天下,挺好。”
栾王一听,这不是和自己的王妃想到一块儿去了吗,忙道:“这还真是巧了,皇兄,你知道吗?王妃她想的也是这个名字,这不,还用手绢儿写了呢,连那比喻的意思,还有祝福的话都定在这上面了。”
栾天取过来一看,道:“这好,这好极了。我的好皇孙,来来来,和你的太子爹爹笑一个,笑一个,哈哈哈哈,看他笑的样子,真是比哭还难看。这小子好,好极了,朕要好好和他说说话……”
一者,这栾天无后,自从下定决心,并且把储君之位定下来后,自己才算放心。等到王妃习雨蝶的这个小王子一出世,他更是把心里最后的一块石头都放下了,自己栾氏一脉虽然不能够从自己这里传承,但可以在亲弟弟那里传承,那也是一样的。
他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这在栾氏一脉,及整个昌平国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国储定下来了,国储之孙也就是皇长孙也有了,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担心。
只是御弟马上就要去皇城,把那受尽了苦难的太后给换回来,这无疑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虽然栾王会受到很多惊险,甚至会有生命的危险,但这无疑可以加深自己这个弟弟在整个昌平国百姓心目中的份量,到时候皇孙一接位,可以让所有的昌平国百姓们所接受,而且他的父亲对昌平国贡献是如此之大,直接传位到他身上,会因为有父辈们的荫功,而让他稳稳地掌握皇权公力,到时候在实行平天下的国策,可以说基础已经打牢,其它的一切事情,都只不过是在这样一个基础上开花结果而已。这让自己这个皇帝彻底地放心下来。
第五章不求功名习费自然是和栾王一直启程的,他不但要担任栾王前往皇城的护卫,而且还要顺便把东州城里组建的另外一支人马一同带出,充实自己准备进攻皇城的军队。
这次回东州城,共历时三天,解决了几大问题。又有最紧急的一件事情,最终在君臣一心下,大家合力决策,现在只等时间一到,就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画个暂停的符号,如此一来,自己回到军中时,暂时的也可以安枕一会了。他已经是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当下自己弃了战马,和栾王一并乘机在马车上小憩一会,这一睡就没有醒来,直到东州外千里的皇城时,才被栾王叫醒道:“习老将军,已经到了军营了。”
习费刚刚还在打酣,听到有人叫醒自己,道:“噢,到了,这是哪儿啊?”
栾王再道:“皇城驿站军营。你的手下们都在等你了,我们下去吧。”
“噢,又回来了,这个驿站真是个多事的地方。栾王你可记起,这里还是王妃娘娘遇刺的地方。那天晚上,一个厉害的刺客现身驿站,听王妃娘娘所描叙,那人像极了蓝魔尊者,老夫要是再遇到他,一定不偏不倚,把那长枪直接刺入他的心脏了。”他还是对不能够一枪刺死蓝魔尊者而耿耿于怀,对于他这样一个征战一生的将军来说,最让他不爽快的就是让自己的死敌给逃脱,而且现在蓝魔尊者不知道躲藏到哪里搞阴谋去了,最近连个影子都没有。自己在东州桥上的守军也没有来报,并没有发现金狼军士兵的足迹。
下了马车后,甘英雄早已经迎了出来,合着二三十位将军,大家两队站来,甘英雄先向栾王行了一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栾王见甘英雄一脸的英雄气概,而且极受习费赏识,两人又是至交好友,当下喜欢道:“甘将军免礼,对了甘将军,今次我来是有其它任务的,这军营里的一切,皇上都把它交给习老将军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习老将军商量就是。本王想休息一会,等明天天亮后,即刻入城,把孝平太后给换出来。”
甘英雄眼孔一缩,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下去。等栾王走后,才拉了习费道:“习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习费和他解释一通,道:“这事儿是皇上最终定下来的,但是栾王他主动提出来的。”
甘英雄瞧着已经走远的栾王身影,自言自语道:“英雄,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习费脸上抽了一下,叹道:“当然了,我习费的女婿,能够差到哪里去。对了,你刚才好像有事情要禀报老夫,什么事情,现在说吧。”
甘英雄道:“那易元森老贼,发觉你走了后,组织了两次反攻,都被我给挡了回去。他们放出话来,如果我们不让出一条道儿来,就立即把孝平太后给从城墙上推下去,末将正无计可施,这不,你们就来了。真是太好了。”
习费不对劲地道:“太好了?就你说太好了。我一把这决策的责任提下来,好到哪儿去了?栾王又马上要过皇城,又好到哪儿去了。去,让外面的将军们都进来。本将军有话要与他们吩咐。”
甘英雄得令一声,到外面喝道:“习老将军有令,众将领任何参拜谒见,有将令要下达。”三十几个将军,全副武装,身上的盔甲和刀剑的摩擦身是那么响亮,听到众人耳中,是那么的悦耳,十分的威武。
习费见众人都到了,忙把自己的作战意图和大家说了,甘英雄道:“习老将军,您这刚刚回来,就把这皇城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这也太神通了。你刚才的决策非常地有帮助,对我们战士们的帮助尤其地大。要知道前几次敌人反攻,我按照你的战略布置,只守不攻,战士们都不理解,还以为是我老甘擅自作的主张呢。”
顿时有几个将军模样的人起身道:“原来是习老将军的意思,末将等向甘将军道声不是,都是我们不好,不知道原来将军也是有苦衷的。只是将军把这么重的责任一力承担,却没有和我们说,这又是何苦呢,哎,我们差点就闯下大祸。还好习老将军来得早,要不然,末将等人还真就带兄弟们杀上城墙上去了,那易元森太嚣张了,高在东大城门处,指着习老将军您的大旗,一直从天黑骂到天亮呢,也不嫌累,我听都听累了。这群王八蛋,真是厉害得紧。”
习费哑然失笑,道:“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噢对了,明天的首要之事,就是看我们有没有机会,这样这样……。”几人围了上去,听他仔细布置。旦知道了皇城内还有秘秘通道时,顿时个个脸现喜色,尤其是主攻的几个将军,早就盼望着能够和那易元森杀个痛快,好将敌将斩于马下。
习费道:“你们都听明白没有?明天的事情,谁要是误了老夫的事儿,不管是谁,一律军法从事。如果还有谁不明白,立即问,问清楚了就全都散了吧,自己把自己的所部管好。唐宏文你留下。”
当下众将军们,在甘英雄的带领下离开,他们去布置去了,按照习费的要求,心里边逐磨边回本部,心想明天终于可以真刀真枪地干丈,实在是太好了。
唐宏文奇道:“噫,习老将军这才回东州城几天,头上的白头发又增加了一茬呢。”
“兔崽子,我有叫你看老夫的头发吗?正经点,有将领。”
唐宏文大声道:“是,末将领命,但凭将军吩咐。”
习费道:“最近这皇城里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了。习老将军你不知道啊,咱们昌平国虽然号称百万之众,但真正能利用的,能够全天候纵横驰骋的军队,就只能我们现在手里这点。其它的都布在昌平国全国的重要棋盘上,动一子而松全国,别说有多尴尬了。”
顿了一顿,再继续道:“皇城里,易元森的余粮已经不多了,末将想,如果可以在形势上给易元达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应该有助于老贼和我们谈判的。到时候把这责任往皇上身上一推,于老将军你一点也不相干。乐得个逍遥自在,老将军你意如何?”
习费一听,整个脸都拉了下来,道:“唐宏文,我看你也是学精了,不过你这是好的不学,倒是把军队里那套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的给学到手,而没有把天下大势,和这整个昌平国的命运给结合起来考虑。你这小子,难道就这么点出息?老夫还真就小看了你。”
唐宏文振振有词地道:“谁叫这个时候,谁都可以自己为自己着想,偏偏是我家主子的夫君,却不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属下恨皇上,恨他无情。一想到我家主子,我这心就隐隐作痛。”说完把头一偏,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
习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然后道:“瞧你那出息的样子。你家主子都答应下来了,并且没有任何的怨言。你就不能够看得远一些?要知道宝贵功名险中求的道理,更重要的是,求一定要走正道去求,取一定不能走邪路去取。王妃娘娘也不容易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王妃娘娘和老夫说了,她说再过几天,如果栾王没有被成功营救,她就自己亲自过来,指导你们成立一支特别的队伍,像金狼军士兵那么特别的队伍,到时候再去把自己陷进去,却换回了孝平太后的大孝子栾王给救出来,你看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啊?”
唐宏文也是和习费一起回的东州城,但当时在王府中,没有听到王妃娘娘习雨蝶说起过此事,想来一定是他们父女之间说的密语,而这么机密的事情,居然习老将军都告诉了自己,可以想见他对自己的信任,是多么的沉深而没有丝毫的保留。当下乐道:“太好了,早就想和王妃娘娘一起共事,当初您老还说要帮甘英雄老将军谋个差事,这个你做到了,但你说要保自己的女儿一生平安,不受任何的风险。这个似乎也做到了,但却打了个小小的折扣,就那么一点点折扣,嘿嘿……。”
“去你的折扣,你个傻小子……。”唐宏文边躲边逃,出到帐外的时候,杨志远找来了,拉着他道:“你快来看,城墙上的敌人好像有调动的迹象呢。”
唐宏文一惊,随着杨志远一起到了一处眺望塔上,透过距离达数千米的高塔,他们可以看到远处相对低下的城墙上面,旗帜鲜明飘飘然地立在那里,被士兵们整齐有序地移动着。看上去并不像换防时候的样子。当下判断道:“这是敌人在增兵啊。天啊,怎么回事?好像城墙上突然多出了几千守军一样,难道说易元森已经把城里的老百姓全都组织起来了?那可乖乖不得了,城里可几十万的老百姓呢。”
杨志远也吓了一大跳,道:“这个消失一定要尽早的通告习老将军,要他早作相应布置。”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道:“老夫当然要早作布置了。杨志远,去把你的九营调到前线来,唐宏文,去把你的十营也调到前线来。全体两万人,每人都配发最精锐的武器和盔甲,伙食按平时的一点五倍计算。快点去吧。”
第六章办法这可是个绝对的好消息,对于两个年青的将军们来说,自己巴不得可以当先锋,到时候建功立业,那可是手到拿来的事情。而且习费双管齐下,又是信任,又是鼓励的,当真是高兴得不行,两人欣然领命,兴奋地去了。
甘英雄来到习费身边,威风凛凛,长刀披风,尖尖的帽顶,一顶青铜头盔戴在他的头上,威武得不行。习费招呼一声,道:“甘兄弟,你来看。敌人已经又在为明天的进攻作准备了。”
“大哥,这敌人的调动,有些和往日不太一样啊。你看,他们左营的士兵,怎么连旗帜都变啦?”甘英雄放眼望去,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知道,这里面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很有必要提醒习费,要他小心防范,如此一来,至少也可以保自己这方损失不大,但以习费的能力,当会做出其它更大胆的制约举措,他很期待。
习费吩咐下去,道:“甘将军,你立即着城内的探子们,全体禁止活动,原地待命,决不可以让易元森的人抓到一个人。否则我们想要利用地道进入城里的想法就很有可能会落空啦。”这个决策来得太过突然,这一下子,也撒不出去这么多通知消息给自己这方面的信鸽。甘英雄面有忧色地道:“习老将军,照我看,这信息还是缓缓再发的好。因为敌人的蠢蠢欲动,正说明了他们已经在某一方面,对我们已经有了新的防备。而且现在你刚刚回来,对整个战场上的形势把握还是有些出入,因此之故,我想请你三思而行,要不然到时候信鸽反而落到敌人手里,那易元森会借助这个机会,反将你一军,到时候习大哥你不就变得更加的被动啦?”
习费噢了一声,道:“这个我倒还真没有想过,幸好有你提醒。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哈哈,并不是习大哥你不小心,而是你关心则乱。你想想啊,这敌人也并不全是傻子,而且易元森为人极其机警,要不是大哥你武略比他高,以我的本事,不一定能够斗得过他的。幸好大哥你在临走之前交待过我,要我紧紧守住最重要的战略制高点,否则让敌人的三次攻击,只要把其中的一个拿下,我军的损失和战略利益,将受到极大的冲击。甚至会让敌人因此而反败为胜,从而一举扭转整个战局。”
习费望往这个打年少就在一起的兄弟,他的直率还真是自己喜欢的其中一个原因,当下感兴趣地道:“噢,为什么,你说来听听,本将军参考一下。”
“以我之前的意见,很想让城内的探子,就那么点人数,能在半夜和时候,制造一点火光什么的,只要敌人的城里一乱,到时候配合我们攻击的队伍,大家里应外合,说不定就可以把城给攻下来。但我想得实在太天真了,因为一个人,他不但在武功上面可以和大哥你匹敌,而且智慧也一点不比小弟差。曾经有几次,在前往城门口探查军情时,我们在外围和他们遭遇过几次,差点我就没有被他们的人马发现,要不是我的手下眼尖,帮我躲了一箭,现在习大哥您就见不到我了。”
习费惊讶道:“原来还有则一遭原因。那你说说,对那易元森兄弟二人的印象到底如何?”
甘英雄这才双眼冒光道:“这哥哥易元森,的确是个智能兼备的人才,可以他败就败在不走正道,否则以他的本事,做个将军决不是问题。”
习费好奇道:“他不本身就是个将军吗?”
甘英雄道:“没有错,他本身就是将军出身,但他一谋反,所有的身份和地位都将被昌平国的百姓和昌平国的皇上给推翻,从此世间再无此等将军。他现在有的,只能靠他的弟弟易元达,这个弟弟才是他现在最大的本钱,但也是他落败的最大因素。”
这句话里面有内容,习费再问道:“噢,继续说下去,为什么这易元达就是哥哥易元森的落败原因。”
“此人贪财哪,而且是巨贪,大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没有进攻他们。他们的人马就立即空出手来,在皇城里四处劫掠一番,你说说,这个时候,他们不团结城里的老百姓,反而要抢劫他们,这不正是他们的落败的原因吗?”
习费补充道:“你说的这些,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也只能从百姓手里抢一点了。这个东西叫做发财才可以立品,人在最没有办法的时候,往往就是最有兽性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野兽。他们为了填饱肚皮,自然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这个一点也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们既然能够抢劫,但又为什么突然之间多出了那么多新力军来。如此矛盾的事情,真是世间少有。难道皇城里的老百姓真的肯臣服在他们的淫威之下,做出此等后果严重之事吗?”
“哎,这个我也一直想不通,这易元森强就强在这里,他的手段高啊。大哥,我看这事儿还得缓缓再说,我们就按照你的既定战略,缓缓推进我们的计划。栾王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我们就把他平平安安地交到易元森手里,把孝平太后给换回来。这样,我们虽然没有功劳,但也没有过错。不怕日后皇上找我们麻烦。”
“噢,甘兄弟,你还没有打胜仗,就开始想到这擦屁股的事儿啦。你想得太多啦,这样子,你组织一次火力侦察,帮我往城墙上扔几个巨大的火球,砸掉他们的几座城门,看看他们能够有什么反映。”
甘英雄领命而去,不久后,几个被投石机带起的火球,挟着狂风,呼啸着往敌人的城墙上而去,顿时一落到对方的城墙上,把那城墙给砸得墙碎人番,整个墙头上立即乱成一团。习费看得大呼过瘾。但没有过多久,对方就反击开了。一些比沙锅还大的石头,被对方从城内用投石机给扔了出来,反过来把自己这方面的人马砸伤不少。习费看了,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准备充足,不出所料。这易元森还真是个人才,看来这城里的战略资源都充分的被他调用起来了。如此,他谈判的时候,肯定要价奇高。我们得对这个新的发现做出一个新的应对之策之是。去请栾王过来,我要和他谈谈。”
半个时晨后,栾王过来道:“习老将军,都已经是一更天了,你怎么还不吃饭休息啊?现在把我叫过来,不是有什么事情吧?”他风尘朴朴,刚刚从一座军营中探巡回来,一见习费就急忙问道。
“哎呀,现在我没有时间再休息。你知道吗栾王,现在的情形有变。敌我势力的均衡好像又被打破啦。你看看,他们城墙上的士兵密度,比之以前,整整提高了一倍。这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吗?”习费非常地焦虑,自己之前的战略,看来要因为敌人的异动而做出全面的改变。这样的改变实在让他觉得痛苦。因为那是一子动,满盘棋子都得动。不但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更甚者自己刚刚从东州城里回来,精神体力方面也没有太大的恢复。现在甘英雄又不是那贼王易元森的对手,只有自己可以对抗那易元森,因此才变得很是忧心。
栾王看了看那边敌人的情况,道:“这个事情唐宏文将军已经和本王说了。对了,我定的谈判书已经拟好,习老将军你看一下。”
习费道:“都什么时候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改变。照我看,敌人那是想突围啊。你看他们加强了我们这方面的敌对力量,而且兵力布置非常的密,看得也那是他们的主力部队啊。如此一来,明天的谈判还能进行得下去吗?”
栾王既是一喜,又是一忧。喜者也许明天不用去用自己换孝平太后。忧者,这孝平太后换不回来,皇上那里自己也没有办法交差。因此之故,他也陷入了忧愁之中,对习费道:“那怎么办?我们又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要不然就真的按我说的办,从地道里偷袭他们吧。”
习费分析道:“这个办法,已经在我头脑里想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城内的出口是皇宫,你知道吗,那里早就成了易元森的安乐窝,而且派驻有重兵。一个不好,我们的人把脑袋从地道里刚刚探查出去,就会被人家的刀子给砍了。你说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尴尬不尴尬?”
他说的的确是实情,栾王再想办法道:“那我们就直接攻城,哎,这样也不行的。把易元森给惹毛了,说不定真就对太后娘娘不利了。那皇上一定不会饶过我的。现在我真的好担心,这事儿真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习费劝道:“你担心,那易元森他就不担心了吗?这反叛之罪,那可是要抄家的,而且是灭九族。我看他有几颗脑袋够皇上砍。现在他们在城内的补给,已经越来越少,这样下来,我们只要一天天把城墙围下去,他们一天天的突围不了,我增彼消之下,他们内部自然就会产生分裂。到时候我看可以再加以利用,你说呢?”
栾王道:“我现在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来,头大如斗。总之就是一句话,孝平太后要是救不出,我栾泽也不会独活的。”他下定了决心,就算自己被易元森给杀了,也一定要把养活自己的娘给救出来。否则自己在良心上也没有办法交待,何况是对自己信任非常的皇兄。
习费很是欣喜,看到栾王忧愁的样子道:“如果你还是想不出办法来,你就看着我的脸,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够笑得出来。哈哈哈哈,老夫之所以开心,那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孝子。而这个孝子,他不但是我昌平国的栾王和太子殿下,而且是老夫的女婿。你说,老夫应该不应该大笑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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