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了楼梯的尽头,暗室里除了滴水的声音,一片死寂,戚若顿时感到一种怖人的寒冷。云祺摸索着拿到一支蜡烛,点了旁边的火把,暗室里有了一些光亮。
暗室的墙壁都是铁质的,上边还残留着丝丝血迹,仔细闻去还有微微的锈味。
在暗室的正中央,有一个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衣服上有几块斑驳的血迹,那人的脑袋微微垂下,但眼睛却是睁开着的。
戚若看见眼前的情景想大喊出声,但是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她只能干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戚若十分心疼,她心里觉得,就算她害了自己,可自己现在安然无恙,实在不能让她受如此的委屈,毕竟这一个月以来吟清实在让她觉得很舒服。
但是除了她,没有人这样认为。
“吟清,戚若来看你了。”云祺面无表情的对着那女子说话,但是声音中却夹杂着一丝愤怒。
吟清缓缓抬起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戚若,随后挺了挺身子,用一种十分不屑的语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戚若刚刚松开云祺的手,准备跑向吟清,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云祺死死拽住了胳膊,戚若回头,满脸都是泪痕,云祺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但是他告诉自己,我不能让她去。
云祺目光坚定地看着戚若,淡淡地对她说:“若儿,你不能去,要问什么,就站在这里问。”
戚若有些哽咽,一点一点抽泣着,过了好久才从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为...为什么...”
吟清以一种骄傲的目光看着戚若:“为什么?你们戚家的人还不知道吗?就算你失了忆,你就没有听说过吗?”
戚若摇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吟清冷哼一声,冷冷道出了事情的缘由:
“王爷,您以为我真的是一个流浪在路边从小无家可归的乞丐吗?您没有发现我第一次进府根本没有在意周围华丽的陈设吗?您没有发现我看您的目光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吗?”吟清轻轻笑了一声。
“吟清是您赐的名字,后来我看不过您为了她那么着急才自己请命去照顾这个大小姐,但是我看那戚冽华是怎么看怎么眼熟。后来,我想尽办法终于认识一位朝廷中人,我问他是否知道萧环萧家?那男子点头。”
“我想王爷也知道吧?”吟清看着云祺,目光凌冽。
云祺脸色突然一黑,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点了点头。
吟清接着说道:“那人告诉我,我萧家是被你们戚家灭了门。”说完后看着戚若。
戚若听着这些,可随后反应过来:“可是这和你有关系吗?难道你是...”戚若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萧家独女,我本姓萧名苑。我萧家是朝廷的金玉器皇商,世世代代都是这世间最显赫的商家。但是俗话说得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家父把一部分上供的玉器送给了朝中几位大臣。可是那老匹夫却说我父亲行贿。皇上最痛恨行贿之人,所以我们全家被下旨流放塞外。”吟清的泪水落了下来,眼泪和血液混在一起。“但是下旨当天我家就被称是待罪自刎全家无一人躲得过这场劫难。但是我却记得清楚,那天晚上戚冽华带着几个人,刚闯进我萧家大门就开始杀人,而且刀刀命中喉管,做出自刎之状。其中一个人走向我的时候或许因为心软,这一刀只是划在了脸颊上,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我也昏迷了好久,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一间破庙里,脸上也多了这条去不掉的疤痕。”
戚若大喊道:“不!这绝对不是父亲的作法,父亲有什么理由灭你们全家的口?”
吟清仔细想了想,有些呆住,是啊,这些年自己只顾着报仇却忘了萧家被灭门的最终原因。
吟清不说话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开来:“我真是傻,真是傻...”随后开始说些疯言疯语。
云祺扶戚若走出了暗室。戚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她的脑海里一直飘着一句话:“我萧家是被你们戚家灭了门。”
戚若感到了外面刺眼的阳光,此时竟然已经正午了,阳光洒在戚若的身上,但她还是感到刺骨的寒冷。
“你打算怎么办?吟清...会死吗?”戚若小心翼翼的问着。
云祺摇摇头,双手攀上戚若的肩头。
“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舍不得,我不会让她死。”
戚若敷衍的笑了笑,那样无力,苍白的嘴唇使她看起来憔悴,满脸的泪痕。
“送我回家吧,但愿我不会再见到她。”戚若走在云祺的前面,自己淡淡的说,那语气像是死了心,也像是有些愧疚。
云祺跟在戚若的后面,表情严肃,布满了阴霾。
她不会死,但是她会生不如死。
“章溟,给她灌下哑药,送去伺候男妓。”说完扬长而去。
章溟站在原地,浑身鸡皮疙瘩。
“爷是真生气了...”
第二十章 真相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