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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剧毒
  “恐怕洗完我又不是那么清醒了。解药里一定含有某种物质,能够恍惚我的神智。明晶,我需要你的帮助。”顾青城定定的看着明晶,眼神深邃有神,这才是顾青城该有的神态。
  明晶顿了顿,白宏炜在解药中动了手脚?
  明晶凝神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白宏炜对主子,只怕不是那么单纯了。
  主子会选着嫁给白宏炜,是因为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机吗?那么主子应该还不知道顾青城的解药出了问题。如果知道了,那么要怎么应对白宏炜?明晶开始忧虑起来,只怕这一次主子不得不嫁给白宏炜了。
  “你既然知道解药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主子。”明晶不明白。
  “我也是才意识到,准备等你来验证。而且我真正能清醒的时间不长,如果不是伤害湘儿,我就不担心。”顾青城回答,眼神开始暗淡下去,明晶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之前在西夏的时候,他潜伏的过曾中了解到西夏有一种令人消磨斗志的药粉,这种药粉毒性不大,但是却有一种幻影的作用。会让人梦里梦外分不清楚,并且可以把人往消极的一端发展。似乎能诱导人失去斗志,这是偶然间从西蒙淳华的殿里查看到的。
  难道青城就是中了这种毒粉?但是这种毒粉只对意志薄弱的人见效,为什么顾青城会中招。他的性子他们都很了解,是十分的骄傲坚定的。到底是不是白宏炜做过什么手脚,但是他们都不知道?
  蛟子赶到彩云国的时候,已经是过了腊八,时间临近年关。那时节,街道上开始摆出来三三两两的年货。有吃的,有装点家居的,也有用的。形形色色的,倒是开始有些年味了。
  梧桐城光秃秃的梧桐枝叶甚至散去了消肃,也开始添加了过节的气息。
  小玉也忙前忙后的给冯雨柔在宫里,宗地里的住处仔细清扫,然后添置些新物件。
  冯雨柔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在大年初一,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要过生日了,这才记得自己从未过过什么生日。
  但是看着小玉忙前忙后的做着一些,冯雨柔告诉过她了不要忙了,因为没有用。因为自己腊月十八就要改嫁去西夏,根本不会在彩云过年。但是小玉执意要弄,并且还信誓旦旦要冯雨柔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在彩云国过。
  最终决定改嫁的原因,只因为蛟子的话。
  顾青城的解药果然是出了问题,果然是被白宏炜动了手脚。
  冯雨柔同时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除了先履行约定嫁过去。才能彻底让白宏炜把所有的手脚都解开,他就是要自己嫁给他,不过如此。
  冯雨柔甚至也没有对白宏炜说任何的话,他们都清楚极了各自想要的是什么,甚至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当冯雨柔一封信函送过去,西夏迎亲的队伍就已经浩浩汤汤而来,回信同样那么简单的直白:我要的只是你。
  “不要弄了,小玉。”冯雨柔有些烦心。
  “主子,不要去。”小玉却道。
  “小玉,不要闹了。”冯雨柔淡淡的回答。屋外的一场雪刚刚下起,冯雨柔只是安静的看着。比起楚川的大雪,梧桐城这点小雪真的是没什么看头。
  “云龙王知道你答应了婚事,已经被气得直接回青云国去了。主子,为什么要嫁给什么西夏王?”小玉不明白。
  “小玉,白宏炜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我不嫁过去,他就会有更多的花样。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不是看不明白的人。”冯雨柔回答。
  “小玉明白,但是你这样为了青云国君,那么等他好起来,他又怎么面对这件事?”小玉当然明白,可是因为明白,更要阻止。
  小玉不想冯雨柔后悔,更不想这两个有情的人有这么多磨难。
  “只要你不说,明晶不说。潜龙和蛟子就不会说,那么他就不会知道。”冯雨柔回答,只是他的孩子就要这样跟着自己去嫁给白宏炜,这一点是冯雨柔最介怀的。
  “不可能隐瞒一辈子,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小玉不以为然。
  “至少要隐瞒到我把白宏炜这厮解决了。”冯雨柔却道。
  她啊,是冯雨柔。自然不是准备嫁过去当小绵羊的,那种认命嫁过去的想法绝对不会是冯雨柔的想法。她嫁过去只有一个目标,把这白宏炜给解决了。威胁自己对吗?没关系,这一报,一定会报回来的。
  “主子?”小玉愣了一秒钟,接着又十分明白。没错了,这才是她的主子,不是柔弱的小女子,而是可以带领他们的凤主!
  “准备跟着我去,还是留在彩云?”冯雨柔询问道。
  “主子这不是问废话吗?”小玉白了冯雨柔一眼,她的身体都已经恢复七七八八了,如今自然是不可能不守在冯雨柔的身边的。
  冯雨柔因为多了小玉这个叽叽喳喳的家伙,如今也不算那么孤单,也不会想太多事。
  只是偶尔肚子的小生命有动静的时候,她就会起他。
  这个孩子,有些奇怪。白宏炜说喜脉很弱,原本她也感觉到这个孩子似乎真的很羸弱。但是那日那个不知来历的人那一摸之后,这个孩子似乎开始显现强大的生气。
  还记得那日醒来之后,石碑自然是不见了。但是冯雨柔却一直奇怪那个蹲在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自己有孕在身?
  可是知道自己有孕的,除了自己,就是太医、罗剑飞、白宏炜。
  难道是白宏炜?是白宏炜吗?
  可是目的是什么?他有说过他要这碑文,但是自己拒绝之后他也没有再提过。
  还有萧老爷子,为什么会遇袭?为什么萧老爷子自己认为是天谴,到底这里面是怎么回事萧老爷子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冯雨柔还清晰的记得。诅咒,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又来了,那种很多事情一起涌现的情形又出现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腊月十八,红衣盛装。
  彩云国喜气洋洋,因为他们的女帝与西夏的王要大婚。
  西夏王昭告天下,与彩云国永结百年好合,各处边关,不再寻衅滋事。自此与彩云国修好,女帝依旧是女帝,彩云国还是彩云国。往后,也各自有皇子成为储君,两国永不合并,各自为政。
  不得不说白宏炜真的很能抚慰民心,不管是对西夏还是对彩云,他都做到了。
  当然彩云国内的国民大臣们会答应的一个重大原因是……西夏是经常与他们发生战事的国家,现在这个大敌要来和好了,那么能给出的好处都让人觉得是甜头。
  但是之前的青云国就不同了,先是向来与彩云国没有仇怨,还曾经是盟国。所以顾青城做什么,并不让人特别领情。
  其实这就像是妯娌,常年在外的媳妇,偶然回来孝敬了婆婆,婆婆就会很高兴。而一直在身边照顾婆婆起居饮食的媳妇,因为这一切在婆婆看来都已经是应该的,那一日舒服了,却反而被婆婆数落出很多不是来。
  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心里。
  再者,青云国乃是新兴的王朝。不管如今国家治理得如何,在彩云国那些老臣们眼中,顾青城就像是现在我们看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似的。总是觉得他们要么是不劳而获,要么是不正当富有的。
  而西夏国就不一样的,西夏和彩云国一样,建立大国的历史也有三四百年了。那么在众多人的心目中,这又是十分门当户对的。于是,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于是,全然都是喜气洋洋的,万分高兴的涌在街头巷尾,准备迎送他们的女帝。
  此时在王宫里的冯雨柔玲珑的身姿被包裹在那喜气的衣袍中,原本按照西夏国的习俗,冯雨柔应该穿西夏的后服。但是冯雨柔的身份特殊,她有自主穿衣权,所以现在她穿的是一身鲜红的凤袍。
  凤袍的尾部也做成凤凰翎毛模样,彰显着大气与奢华。这是小玉专人指导制作的,自然是精益求精,无可挑剔。
  “小玉,有没有必要这么张扬?”冯雨柔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喜袍这样拉风。
  一只骄傲的凤凰恣意的展现在冯雨柔玲珑有致的身躯上,配合着冯雨柔本身的傲气,更是越发的盛气凌人。
  翎毛上金线穿梭,各种耀眼的珠宝点缀,但是在冯雨柔眼里看着筒直就是浪费。
  凤凰身上的毎一片羽毛都是手工缝制上去的,这些羽毛看样子还是真的羽毛!这是什么毛?不会是鸡毛吧?不像啊!
  “这是什么毛?”冯雨柔疑问道。
  “凤凰羽毛啊。”小玉一脸你很白痴的模样,没想到主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问你这些毛的出处。”冯雨柔纳闷道,还以为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小玉能长进一点。没想到还是原来那模样,有时候还真有点气人的本事。
  “这就是小玉我的绝活了,自然不能告知主子的,留点绝活,主子才舍不得赶我走。好啦,主子。你这身喜袍出现在西夏王庭,一定亮瞎那群西夏人。”小玉满意的梳理好凤凰的毛发,栩栩如生的凤凰,仿佛就要飞腾起来。
  红色的盖头盖上,一切都摒除在外。身边的小玉也安静了下来,冯雨柔知道她原本也是为了分自己的心才那般的瓜噪。
  “皇上,好了吗?”离言的声音响起,这一次的出行是由离言主持的。
  罗剑飞照例是要留下来坐镇后防,而离言则被诏回来当了主持。
  小玉扶着冯雨柔出门,离言抬眼看见那盖着盖头的女子……他的女帝。
  “走吧。”冯雨柔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她的手不自觉的抚模了她的小腹,小玉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但是这身喜服的羽毛却有意无意的遮掩了那仔细可以看出迹象的小腹。
  “皇上,等等,等等……”罗剑飞不知道从哪里气喘吁吁的跑出来。因为是女帝出嫁,所以朝中的大臣也都穿得比较喜庆。所以向来清淡着装的罗剑飞今天也穿了有点桃色的衣袍,映衬他风流不羁的气质倒是十分的旖旎。
  “怎么了?”冯雨柔掀起盖头看向罗剑飞问道,也不管现场西夏迎亲团惊愣的目光……这盖头不是要等王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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