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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痛下杀手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人,只能是死人。难道她是一个死人吗?
  听到暗士的话,林悠之心中忽然起了一股子怒气,压着声音道:“只要是个人,她就不可能没有半点痕迹,除非她是一个死人。”
  “属下……明白。”黑衣男子正要退出去,林悠之叫住了他:“不要杀了她,我要活的。”暗士应下自己主子的话,消失在寂静的夜空之中。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树影在灯笼的微光下婆娑。柳海棠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太监服,别扭的走回住的地方。唐公公总是叫她去给这个宫里的主子送布匹绸缎啊,又是给那个宫里的主子送金银珠宝的,累死她了。
  突然一个人影闪过,柳海棠走着走着停了下来,看看四周并没有人,以为自己看错了,大踏步继续走了。身后的危险气息,柳海棠丝毫没有察觉。今晚天上的星子很多,明天又会是一个晴天。柳海棠高兴归高兴,可一想起始终没有找到那本军事簿内心就不免惆怅起来。
  什么时候才能替柳家申冤,还柳家的清白呢?柳海棠拍拍后脑勺,让自己清醒点,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跑来跑去忙了一天,她也累了。算了算了,早点回去睡觉。一只大手突然横空出现在自己颈间,迅速上游捂住她的嘴巴,柳海棠以为是林玄一在胡闹,毕竟只有他最让人出乎意料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身后的人束缚住她的手,捂住她嘴边的手也盖住了她的鼻子,堵得她难以呼吸,力度越来越大,她难受的几乎陷入昏厥。现在才发现有不对劲,也未免太迟了……感觉自己全身都很难受,四周也有怪怪的难闻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肉的味道,呛得她的鼻腔难受。眼睛还在闭着,柳海棠还没有醒来,林悠之借着月光稍稍看清她的脸,眉头轻蹙。
  她果然是个女人。摘下帽子,被隐藏起来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三千青丝,配着不太合身的侍卫服极不搭调,面容稍显憔悴,可能是身为宫人忙的事务多了有些疲倦吧。
  自浑浑噩噩中醒来,柳海棠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脚都被绑着绳子,她丝毫都不能动弹。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隐隐的月光从破烂的木窗户里照射进来,柳海棠能看清自己面前有一个人,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子,可具体是什么人她又看不清楚,周遭实在是太暗了。
  “咳咳——”她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小屋子里,可具体是哪里她不知道。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柳海棠一个憋不住咳出声来。
  她这一咳,林悠之也知道她是醒了。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到宫里来!”男人离自己更近了几分,话语凌厉,似是要将她凌迟。柳海棠听得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声音分明就是那个多面王爷林悠之的。
  柳海棠还未反应过来,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为什么要假扮成侍卫混进宫?是谁送你进来的?意欲何在?”林悠之的语气又凶了几分,心脏的跳动证明了他想知道答案的迫不及待。柳海棠只觉得刺耳,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又不知道是把她抓到了哪里。她柳海棠这一生就一定要这么多灾多难吗?
  “王爷。”又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将一个类似于鞭子的东西递给林悠之,林悠之却没有接。柳海棠抬头,希望能看的更清楚点,可周围实在是太暗了,怎么看都看不真切。原来暗处还站了人,这间小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这个王爷是要对她严刑逼供吗?然后再杀人灭口?
  林悠之再走近了几步,可惜太近,柳海棠可以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却看不清他的模样。柳海棠耷拉着头,就想这样沉默下去,林悠之没打算放过她,抬手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几欲捏碎。
  “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话?需要说什么吗?柳海棠一动不动,她没有挑战林悠之的耐心,她真的什么也不想说。林悠之放开她,下巴得到解放,柳海棠忍不住又咳嗽几声。看着林悠之后退,伸手拿起了另一个人手中的鞭子,挥摆几下,鞭子打在空气中的声音倒像是打在她心上,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疼。
  林悠之动了动手腕,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似是觉得柳海棠不会说,林悠之便换了个问法。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名字?柳海棠苦笑,自己早就死了,说自己是柳海棠?谁信。小屋子里回荡着林悠之的声音,柳海棠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了挥鞭的声音,柳海棠认命的垂下头,尽量不要让鞭子挥到自己的脸上。不是怕伤了脸,而是鞭子打到脸上会很疼。
  “嘶……”
  第一道鞭子落在身上,柳海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紧接着又是一鞭,柳海棠听到鞭子在空中挥舞的声音,还有……自己的衣服被鞭子划破的声音。
  面对倔强的女子,林悠之的暴脾气慢慢发作,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挥下的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渐渐清晰,他的面目也似修罗般狰狞,寒着声音问道:“你不打算说出来吗?你为什么要混进宫?”
  一鞭一鞭落在身上,皮开肉绽在所难免,柳海棠咬紧牙关,誓死不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伤口暴露在发霉的空气中,寒气又钻了空子袭进来,夜微凉,柳海棠冻得嘴唇微微发紫。
  她还是不说话,好似天生就是个哑巴。“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预谋?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林悠之怒不可遏,鞭子挥舞的更加迅速,“好,你不说!我倒要看看你能强撑到几时!”
  不管自己的身上一共被打了多少鞭,柳海棠紧咬嘴唇,血腥味渐渐蔓延开来。要说之前是她不愿说,那现在就是她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事关柳家,她一个字都不会说。舌头可以舔舐到血液的味道,柳海棠知道自己把舌头咬破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耐力,他起码打了她几十鞭了,还一声不吭的,怎么像个死人一样没反应?暗卫在一旁劝他收手,如果把这个女人打死了,就没办法查下去了。柳海棠浑身无力,口中干渴难奈,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会不会是要死了?不,不可以死,她不能死,玄一救了她,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她还没有去给父亲上坟,没有给柳家申冤,她不能死!可是眼睛怎么不听使唤呢?她好累啊,好想睡觉,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醒来了……
  不能!她不能死!她是整个柳家唯一的希望!柳海棠努力撑着眼皮,面前人似乎是放弃了,扔了手中的鞭子,推开木屋的门走了。柳海棠终于放心的垂下眼眸,耳边还能依稀听见林悠之的话:“把她关在这里,看她能怎么办!我明天再来!”
  夜,终归是寂静的。
  林玄一在宫外隐隐不安,望着天上明净的月,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直觉告诉他,会有事情发生。难道是海棠出了什么事吗?换上夜行衣,他要去宫里看看海棠,以防不测。一直将她一个人放在宫里,他也不放心。况且心底一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作祟,他一定要去皇宫探个究竟。
  经过林悠之的宫邸,林玄一顺道去看了下,几个轻步飞跃,来到林悠之的房间门前。偷偷溜进了房间,乌漆抹黑的看不清楚,林玄一粗略看看,看看能不能在林悠之居住的地方找到些线索。大致搜罗了下,一无所获。正要离开,却不小心碰落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啪”地落地声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清晰,林玄一想要逃走,房间里静悄悄的,仿佛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了一样。
  榻上的被子还叠的整整齐齐,看来林悠之确实不在。都这么晚了,林悠之居然不在?
  一定有事。
  闪身离开,屋外还是瑟瑟的冷。
  找到海棠的住处,几个小太监已经熟睡,海棠的床铺空空如也,她确实不在。可林悠之也不在,如果没猜错,他那么轻易的闯进林悠之的宫邸,林悠之的暗卫一定被撤离了,海棠不在一定和林悠之脱不了干系。
  林玄一并没有乱了心神,海棠不在,林悠之也不在,林悠之是个多疑的人,任何妨碍到他的人他都会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斩草除根,就像当初对待他一样,是他的弟弟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免不了被杀的下场?现在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林悠之发现海棠的身份了,或许是海棠露出了破绽。
  海棠身处于危险之中,林玄一的心揪的更紧了。他必须尽快行动找到海棠,否则海棠性命难保。
  几乎游遍了整个皇宫,林玄一都没有发现柳海棠和林悠之的身影。除非他们已经不在宫里,要不然他不可能找不到。
  思索再三,离皇宫最近的偏僻地有一个小树林,记得小时候乱跑出去就是在那个树林里迷了路。小树林里还有小木屋,时经多年,怕是已经破烂不堪了。
  回忆着去小树林里的路,树影斑斓,林玄一心里忐忑,如果柳海棠不在那里,那么他的猜测错误一分,她就多了一分危险。
  前方似有灯火闪动,忽而又瞬间熄灭。林玄一大概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直觉越来越强烈,柳海棠一定被关在这个小树林的小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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