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耿直刚在云老爷子那头受完气,而且就因的床上那只混世魔王,这会都日上三竿了,亏他丢了车,引出这一摊子事,他还有能耐呼呼大睡,贾耿真的没被气死。
抄起桌上一杯喝剩下的凉水到兜头泼了过去,正巧贾斌他娘吴红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见这架势,慌得扑上前:“你这一大早的作什么!他昨晚回的晚,好不容易才睡一觉,你还拿凉水泼他!”
人未近前,嗓子就扯开了,吴红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女人。
床上那只,被这凉水一泼也醒将过来,跳着从床上坐起,浑浑噩噩的一阵张望,看清了眼前的人才又打了个呵欠,烦躁的嚷嚷:“娘,贾叔,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给不给人睡觉了!”
嚷嚷完,贾斌又要往床上躺。
“你还睡觉,你还睡觉,你知不知道老子都被你害死了!”
贾耿直气得直翻白眼,他这些年忍气吞声,对他极尽宠爱,怎的就养了个没出息的东西!贾斌这会光着上身,没什么可抓的,贾耿直俯身只得一把捏着他的脖子,吴红吓坏了,扑过来想打开贾耿直的手:“你这是干什么?捏死他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样憎恨他,你别忘了,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贾斌原本还惊慌,这会得了他老娘的提醒,也挺直了腰杆,折腾出一股刚强来,睁大一双牛眼瞪着贾耿直:“没错,贾叔,我可是你亲生的,你要捏死我?”
贾斌显然早已知道他是贾耿直的儿子,说起话来也理直气壮得让人气闷。
“要是可以,我还真想捏死你算了!我告诉你,贾斌,还有你吴红,这次我要是被赶出了云家,你们以后也别想再过现在的生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惹了这么大的祸,却还能这样的像无事一样。
贾斌、吴红生生打了个寒战。
不能过现在的生活!难道要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农村,过以前那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吴红摇了摇头,这会也知道和贾耿直站在统一阵线,茫然的瞪着贾斌:“斌啊,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惹得贾叔这么生气?”
贾斌本还想继续耍泼什么的,只是这会眼前两个人都不帮着他,他的底气不足,垂下头,伸手进被窝里扒拉了几下,从里面扒拉出一沓钱来:“这是……这是一个人给我的,他说就租我的车子用一天。一万块,贾叔一天就一万块,这比我在饭堂里开一天车都痛快!”
说着,贾斌还自豪的朝贾耿直还有吴红晃了晃他手中的那叠钱,吴红的眼一亮,伸手就要去抓那钱,贾耿直却比她更快,转眼钱就被贾耿直拿到手,又转眼钱被贾耿直狠狠的摔在了嘉宾的头上。
“去你个王八羔子,就这么一万块就把你哄得上钩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辆车被用来干嘛了?还在这里得意!起来,现在就给我起来,跟我去见云老爷,去求他原谅去!”
云老爷子!
贾斌见过那个老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看人时却阴深深的,他想着就怕。立马甩开了贾耿直的手:“贾叔,我不要去,我怕!”
“你现在知道怕了!不行,起来,跟我去。”
听说要带贾斌去见云老爷子,吴红也慌了,那个看起来会吃人的老头,她也拍。扒拉抓住贾耿直的衣袖:“耿直,能不能让孩子别去?”
“让他别去?你是想让他死?”不去,只有死路一条。
贾耿直的话让吴红松了手,贾斌也吓得脸色煞白的下了床,胡乱套了件衣服就被贾耿直拖拉到云老爷子面前,将整件事都如实告诉了云老爷子,甚至那一万块钱也被贾耿直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办公桌前。
云老爷子阴深深看了父子俩,眼睛闭了闭,再睁开他就望着贾耿直说:“念在你初,这件事我可以从轻处理。”
父子俩很开心,但随即一句话却让爷俩变了脸色。
“来,你和我说,昨天你是用哪只手接的钱?”
云老爷子柔声的问,仿似在问,你昨天的胃口好不好一样。
但跟了他多年的贾耿直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思。
“说!”
云老爷一声怒吼。
“右……右手!”
“来人,将他的右手五个手指给我剁了。”
那笑,仿佛有着嗜血的味道。可是,却没人敢有任何的议异。而这样,已算是从轻发落。
报纸,云照也看了。
此刻,正站在书房的窗前发呆,窗台上摆着一瓶伏特加和一个烟灰缸。他手里叼着一根烟,以前,烟他连碰都不想碰,这会他却禁都禁不住要拿烟来抽,拿酒来喝。
报纸上的报道,真真假假他不明白。
但他却仔仔细细的想了事情的始末,从云老爷子强硬要他乘坐那一班飞机归国,从他特意为他安排的宴会,又到公开婚约,以及他和郁悠悠将要订婚的前一天,曝光的那一组照片……
这一切的一切,云照都感觉有一只手在操控着,拨动着,他不想去认为,那一只手就是他敬爱的爷爷。
他的爹地妈咪过世得早,爷爷是支撑他成长的整个世界,是这个世界里他唯一的依靠,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爷爷安排好的。
抽完烟,云照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伸手又拿过那瓶伏特加,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酒精火烈的在喉咙里炙烧,一路往下。
只有这种火烈的感觉,才能让他感觉寒凉的心稍稍温暖。
正要喝上第二口,一阵风来,吹起薄纱窗,也带来一阵吵杂声。
“哇塞!贾叔,你这里还藏了这么好的正品耶。啧啧,这女人是谁啊?真够风/骚的!咦,怎么这么眼熟,那么像那个郁氏千金……”
“闭嘴!把相片给我,你是不是还想砍掉另一只手……”
云照其实什么都没听懂,只那一个“郁氏千金”。
书房隔壁,是贾耿直的房间。大概是贾耿直的话起了作用,房间那边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云照出了书房,到大厅里胡乱打开了电视机,电视里正在播放A市的新闻报道。报道说的正是郁氏集团被人落井下石的事情,随着报道的结束,云照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和交谈声。贾耿直和一个年轻人从他的房间里出来,回头草草看了一眼,他觉得那个年轻人的轮廓和贾耿直有些像,不由愣了愣,他可没记得贾耿直有个儿子。
“少……少爷,你在啊!”
面对他打量的目光,贾耿直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话也颤颤的。但个年轻人却毫畏怯的看了他一眼,直到贾耿直揪他的衣衫,他才收回了目光。
云照看到那年轻人的右手被层层纱布包扎,看不到手指的存在,剩下的半个手也用纱布绑着挂在脖子上。
“他这是怎么了?”
云照皱着眉头,看着贾斌的手,不明所以。
“哦……没事没事,就是开车的时候出了点事故,那个少爷,我先带我侄儿回去了,他老娘还挂心着呢。”
“嗯。”
云照点了点头,心里却一声嗤笑,出了事故,手指都没了,身上却没一点伤?谁信?反正他是信了。
目送贾耿直和贾斌出了云府,然后将目光投向贾耿直的房间,并朝贾耿直的房间大步走了过去。
伸手拧了拧房门,果然,房门上了锁。云照皱了皱眉,印象里,贾耿直的房间从没对他开放过,记忆中仅有的一次,是他四岁那次无疑中溜进他的房间,最后却被他黑着脸抱了出来,从此他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云照拧不开门,他就进了书房。走到刚才倚着的窗边,掀起窗纱往贾耿直的房间看了看,他一喜,房间的窗户开着。
看了一眼楼下,楼下这会并没有什么人。云照拿下窗台上的伏特加和烟灰缸,抬脚跨出了窗台。
由于书房的窗台和贾耿直房间的窗台也相隔不过一米,身高腿长的云照轻易就跨了过去。
轻轻跃进房间后,云照首先看到的是挂在墙壁上那幅大幅的裸女照,女人身上只披着一件轻纱,晨风拂来,轻纱飘起,若隐若现可见女人身上各处隐秘。
云照再度皱了皱眉,无法将这幅画和贾耿直那向来清正的脸联系在一起。但想到,这个家里,他连他亲爱的爷爷都不曾看清过,他又怎会看得清一个他从来都不注意的管家呢!
云照收回目光,开始翻找刚才贾斌所说的“照片”。
他先是翻了一遍那张办公桌的各个抽屉,没有。随后又翻了翻一旁的书架,那些照片没找到,倒让他翻到了不少黄色读物。云照俊挺的长眉越发皱在了一起。
将那些东西回归原处,他将目光投到了床上。整个房间能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翻找过了,现在就只剩下贾耿直的床了。
走到床边,云照并没急着翻找,他只是静静的观察,贾耿直会将相片放到哪?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枕头上。
第五十章从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