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的病情在一天一天的加重,大家都很着急,赵大婶看着女儿每天接受着治疗,就心疼的不得了,珊珊每天都会呕吐,憔悴的脸庞都不忍心去看了,瘦弱的她真是像个难民窟的孩子,没有一点的生机,死气沉沉的,看着就叫人心疼,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
每隔几天,医生就会叫家长过去谈话,赵大婶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是怕听见什么可怕的消息,听到的不是病情暂时制止了,只是医药费快用完了,要不就是你女儿的生存几率在下降,主要是意志力在减弱,这些话语,让赵大婶很是害怕,几乎都不敢去医生办公室了。如今为了住院,家里的生意也没有人管,一直在荒废着,也没时间回去,可是,医药费又快没了,为了珊珊,赵大婶一直在坚持着,一直在想着办法挣钱,曾经,赵大婶想过去收垃圾,去打好几份工,这样可以给珊珊的医药费整点零头,可是这孩子,又离不开人,瑞瑞也怀孕了,不能单干,也不好去麻烦别人,真叫人难受。
瑞瑞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家中的婆婆视瑞瑞肚子里的孙子为宝贝,根本舍不得受半点苦。本来,瑞瑞和耿爽结婚的时候就不同意,只是有了孩子,才不得不同意,有钱人就是爱面子,没办法。瑞瑞在家,虽然享受不到什么,但是,耿爽对她一直在一心一意,着让瑞瑞很安心。每天早晨醒来都有爱心早餐,耿爽对瑞瑞很是照顾。瑞瑞对耿爽也一直都是死心塌地的,从没有过半句的隐瞒,两个人相亲相爱。婆婆看到瑞瑞每天回去医院看珊珊,这一天,婆婆就说了一句:“瑞瑞,你这每天都出去,可小心着点我的孙子!”,瑞瑞听了就不高兴了,很想顶嘴,想到好歹也是长辈,就算了,就没有作声,就去了医院,可是,确实时间有点久了,耿家人必定会不同意的,挺着肚子也是真心不容意,没有人能够知道瑞瑞和珊珊两个人的感情有多深。
对于婆婆的阻拦,瑞瑞还是去了,这下婆婆就不乐意了,耿爽回家后,就和儿子说:“爽啊,你媳妇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她每天去医院,我怕我孙子出事,就说她两句,她就不高兴了,你说说,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去的多了,就不怕有什么晦气么,真是的,我的孙子可不能这样的生活”,听着母亲的话,耿爽觉得也有道理,就去劝瑞瑞,可是,瑞瑞根本不想听什么劝阻,没想到,自己的老公也不理解自己,瑞瑞很生气,就关门一个人睡了。面对瑞瑞这样,耿爽怕气出个好歹了,就说:“老婆,我错了,开门吧,我知道,你和珊珊的关系很好,情同姐妹,你可以去看她,但是要注意身体,不是啊,妈妈也是担心你么,乖,开门啊”。听着耿爽的道歉,瑞瑞气就消了一大半了,就开门了,耿爽抱着瑞瑞,闻着瑞瑞,两个人彼此都知道很爱对方,怎么可能生气呢。
珊珊还是没有什么知觉,就只是每天喝点水,看着孩子一天不如一天,赵大婶着急了,她想着这样让孩子受苦,真是遭罪,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赵大婶舍不得,只有她知道珊珊生存再来的几率是多么难得的。医生把赵大婶叫到办公室,说是有紧急的事情,赵大婶怀着忐忑的心就去了,坐下来,医生对她说,珊珊的病情已经拖不得了,必须赶紧出国救治,因为国内的技术还不是很发达,达不到彻底治疗的地步,听着这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赵大婶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起身的时候都没有站稳,跌了一下,医生看着这可怜的大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只能是尽力救治珊珊了。
听到这消息,回了病房,看着这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当初生下她是好是坏,当初的赵大婶怀着珊珊的时候有好几次意外差点没保住,可是,还是最终生下了,赵大婶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很安心的养着这孩子,可是,没想到,如今,得了和他父亲一样的病,真是叫人心痛不已。现在,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人世,赵大婶心里的顶梁柱塌了,此刻,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了。
面对珊珊的病情,赵大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多找几个工作了,上次的医药费就是借的赵波的,如今再去借不合适,赵大婶也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了,瑞瑞如今挺着大肚子,也不能去开口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赵大婶决定闲暇下来就去找几份工作,不管怎么说也是能帮上一点的,于是就在珊珊熟睡过去后,就让护士帮忙看着点珊珊,自己一个人就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的赵大婶,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有些不适应了,以往的单纯已经全然没有了,看着这一切,真的是不敢相信了,大姐上走的全是时尚的味道,在看看自己已经是老了,没有任何的感觉,嬉笑声把赵大婶从恍惚中拽进了现实,看着跟前走过的少女们,真的是觉得自己早已不是当年了,想想珊珊,赵大婶就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路边上有很多的路边摊,有卖烧烤的,有卖衣服的,还有唱歌的,都是自食其力来养活自己,赵大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远处就听着有人在叫喊:“来人了,快跑啊,城管来了,快跑啊!……”,听着这叫声,大家都来不及收拾东西都在慌乱中跑着,有的就收拾好了赶紧跑掉,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就不再去管货物,直接跑掉,看到这场景,让赵大婶心里一阵凄凉,挣钱也不是简单的,想要挣得自己想要的,往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是鲜血,还是疼痛,都是让人能感觉到心痛的,社会并不是如此的简单好生存,这个社会早已经不是毛主席的时代,如今的社会讲的是人脉关系,势力,真的叫人惶恐。
可是社会变得如此,都是人类自己一手造成的,谁也没有权利去说,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就叫做自作自受,不要有任何的怨言。不过这样的社会,也许能让一些不会生存的人学会怎么样去社共存。顺着路道,赵大婶走进了一家餐馆,看着都快打烊了,餐馆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收拾餐桌的,赵大婶就走过去,问了句:“你好,你们这招人么?”,一女的抬头看着赵大婶,就说:“嗯,应该是要的,你是要找工作的吧,老板好像要找个人,你看,就我一人,有的时候就是忙不过来”,说着,让赵大婶坐下,两个人就聊起来,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她叫王雪萍,是这家餐馆的服务员,也是从乡下来的,为了供儿子上大学就来打工了,儿子在北京大学上学,不过儿子很争气,一直以来都拿奖学金,所以,王大妈受的苦会少一点,王大妈讲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就特别的激动,赵大婶看着她这么幸运,很羡慕,当王大妈问道赵大婶孩子的事情时,赵大婶眼里都是泪水,说不出的心痛,不知从何说起。
王大妈看出来赵大婶在孩子的这一方面是很揪心的,就没有说,王大妈看着赵大婶很是可怜,就对赵大婶说:“没事,你等着,我明天一上班就和老板说,如果有信,我就打电话给你,然后你来上班就好了,你把手机号给我留下”。看着王大妈,赵大婶感动了,留下了号码。赵大婶突然感觉得到,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像王大妈这样真心实意帮助你的人真的很少了,她握着王大妈的手,一直不愿意放开,看着这可怜的母亲,王大妈很是同情她,就觉得她的遭遇和自己的类似。
走出餐馆的赵大婶顺着路又上前去,她还想再找一份,来多挣点,可是夜深人静了,基本上都打烊了,现在老板也都不在,服务员都做不了主,就决定会医院,明天继续出来找找看。回到医院赵大婶来到珊珊的床前,看着这熟睡的孩子,真是叫人止不住的心疼,怎么也不是,赵大婶没有设么别的希望,只希望珊珊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看着如今的样子,赵大婶心里除了悔恨还是悔恨。当初的决定难道真的是错了么?赵大婶的心里开始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不知道如何去思索。
第二天,赵大婶早早的就起床了,给珊珊准备了早餐,可是这孩子,根本吃不下,一直就是呕吐,要不就是一个人闷着,赵大婶看着就难受。王大妈打电话来说,可以去上班了,老板需要人,听着这个好消息,赵大婶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最起码,医药费可以得到一点了,不管是多少,都是救命的钱。赵波早上来到医院,碰到了赵大婶,看着赵大婶一脸的憔悴,就问是不是最近出什么事了,多心的赵大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最近有点忙,没有睡好,看着这孩子这么用心,真的是过意不去,可是,赵大婶心里明白,不能再麻烦赵波了,毕竟是有了家室的人了,不一样了。赵大婶就一直瞒着。瑞瑞悄悄的跑来看珊珊,看着珊珊的样子,瑞瑞就是不回家去,执意要留在医院照顾珊珊,可是赵大婶考虑到瑞瑞的婆婆比较刁难,就奉劝瑞瑞,让她早点回去,看着这一对苦命的母女,瑞瑞真是有说不出的难受,现在,瑞瑞挺着个肚子,也不能做什么,只是能尽自己的一点力,给珊珊点医药费,毕竟瑞瑞当部门经理总是有点积蓄的。赵大婶看着这么实诚的孩子,真是不好意思去拒绝,就收下了。
医生又来催赵大婶尽快找手术费了,大家都很着急,不知道如何去筹集,现在打工,也一时间筹不到那么多的钱啊,这让赵大婶很是着急,不知道该去找谁,其实,在赵大婶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就是珊珊的亲身父亲,只是20多年没见了,真不是的他现在在哪里,想要找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年赵大婶带着珊珊走的时候,她的父亲根本不知情,赵大婶走后,听说珊珊的父亲找了很久,只是一直消息,就没有了音讯,赵大婶也一直没有联系过,想到这些,赵大婶就觉得没脸去联系了,之前,一直没有回应,如今有困难了就去找人家了,可是想到珊珊的病情,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可是,谁能告诉赵大婶珊珊的父亲现在在何方。赵大婶感到很多的迷茫,只能坐等天命。
珊珊每天都会呕吐,看着这可怜的孩子,真叫人心里发慌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赵大婶每天就早早的走了,去餐馆,做服务员。在餐馆打工的日子,让赵大婶明白了很多。来餐馆的人各式各样的,什么身份的都有,当然特别有钱的肯定不会光顾这种小餐馆,差不多点的都回来,还有穷人,也会偶尔见到,伺候人真的不是好干的,有的顾客就特别的难缠,和赵大婶会有争吵,可是,赵大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是自己的错,就会去理论,如果是自己的过失,赵大婶会主动上前道歉,这种性格让老板很是赏识,都很喜欢。王大妈也很是照顾,看着大家的好意,赵大婶很是感动。当闲暇时,赵大婶会坐下来和王大妈谈心,两个母亲坐在一起,有太多的话题了,当得知赵大婶的女儿得了那么严重的病后,王大妈很是同情她,赶紧拿出手里一般的积蓄,让拿去当医药费,赵大婶没有接受,毕竟王大妈的儿子还是上大学,虽然每年都有奖学金,但是生活费是昂贵的,赵大婶知道王大妈的心很好,只是,不忍心,让王大妈在累了,赵大婶看着王大妈,眼里充满了感动,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姐妹一样,相互理解!
累一天回到医院后,赵大婶的腰也直不起来,腰疼的毛病是让赵大婶一直头疼的,以前也有这种毛病,只是轻而已,赵大婶希望不要再这关键的时刻出什么岔子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个工作了,在赵大婶的心里,能找到工作就是很好了,她以为没有人会用她的,现在都人老珠黄了,真的是不容易,在赵大婶的心里,全是感动。不管有多么的累,只要珊珊可以好起来,她受的苦就是值得的!
医生看着珊珊的样子,就来催赵大婶快点决定,早点送出国接受治疗,可是没钱怎么办,赵大婶在心里一直有个结,不知道怎么去打开,去了餐馆就会和王大妈说哭,看着这个命途坎坷的女人,王大妈同情着她,同时也理解着她,王大妈也在祈祷,希望老天可以帮助他们一起渡过难关!
赵波来医院后,看到珊珊的样子,越来越不好,就去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听到一声的话,让赵波下了一跳,可是赵大婶一直没有对自己开口,赵波就明白了,是赵大婶不想让自己在拿钱了,可是这种关键的时候,必须出手了,什么也没有说,赵波拿出了自己的钱,来支付了手术费,马上派人今早送出国,让珊珊再点接受治疗。看着赵波的心意,赵大婶知道了赵波对珊珊的心意,理解了当时赵波为何不和珊珊结婚了,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时间,两个人就错过了。
瑞瑞得知珊珊要出国接受治疗了,就很是放心,鼓励去,一路上赵大婶会陪着珊珊,这让瑞瑞更加的安心,面对这场生命的脆弱,赵大婶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奇妙,她在心里暗想着,珊珊必须好好活着,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一个母亲能做到这样,这叫人难受!也许,生命真的是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也许就是在那一瞬间,就再也回不去了。看着飞机远去的方向,大家都在祈祷,愿他们一切顺利!
第十九章 生命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