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热情的握了握手,看着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庄嫒清长长的殊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冷战,这台熬煎人了,真怕金焰做出危险的举动。
随后,王正英宣布今天的会议取消,他要招待一下戎砚山的后代金焰,他带着金焰前往了后宫,那里可是不让任何人随便进入的。不过金焰不算,他即是戎砚山的儿子,又是实力强悍的新人,值得王正英特殊对待。三人走过偌大的后花园,走过几条羊肠小道,来到一个相对幽静的宫殿,这里是王正英的寝室,也是他会见大人物的隐秘场所。虽然金焰不需要这么特殊对待,但王正英喜欢安静,不希望被人打扰。
走进宫殿,王正英立刻吩咐手下去摆几桌酒席,叫所有的高官将领都来捧场,说今晚要给金焰接风洗尘。通过交谈金焰得知二十三年前那次屠城事件的一些细节,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父亲做了替死鬼、只见王正英抬手指着桌面,将能量集中在手指尖,一个有些虚幻的人影出现在桌子上。看到这个人影,金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那就是他的父亲,在上战场前对王正英说的最后一段话:“陛下,我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能否回来!要是我回不来了,请将我的尸体埋在皇家陵园,我要守护您的天岩。我斗敢请求,陛下您请照顾好我得妻子儿女,他们还小!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去哪儿了,陛下!请受小弟一拜!”说完,戎砚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起身上马,策马扬鞭向远处走去,之后的第三天,王正英收到了戎砚山战死的消息,接着就是屠城噩梦来袭,在一番周折将赵神风控制后,王正英派人去废城戎家府邸里找寻一些存活下来的人,可惜没有找到金焰的踪迹,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跑出了庄园,在一片废墟中想法生存下去。
之后由于国事繁忙,战后重建的工作很紧张,王正英便以为是戎家已经绝后,便没有继续去派兵搜查。自从赵神风屠城后,废城已经没有了防守的意义,所以王正英将守军悉数回撤到国内,那里便成了拾荒者的天下,幼小的金焰沦为其中的一份子。
听王正英说,自己在年轻时与他的父亲戎砚山是结拜的兄弟,虽然他之后做了皇帝,但两人的感情也没有因此淡弱。戎砚山替他打下铁桶江山,甚至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所以王正英将他的遗体埋在自己的宫中后花园,没事儿就回去跟他谈谈心,说一说最近的国内的趋势,当然那只是心理上的安慰,戎砚山早已经再也听不到他的话了。
金焰坐在靠椅上,一脸惆怅,他不知道二十三年前的屠城噩梦有这么多的细节。而且十年前的废城的确无法管理,那时的时局动荡。花国要面对其他三个势力的虎视眈眈,谁会有功夫去管理一个被历史遗忘的边境城池。所以金焰很理解王正英的苦衷,就算一个人的能力再强,他也不能看到所有的角落,也许在那个角落就有需要他的帮助的人。
来那个人谈论了一些关于金焰联盟的事宜,王正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说自己的兵马金焰可以随便调动,只要是他要做的事业,王正英全力支持,算是对他的补偿。之后,三人去后花园里祭奠金焰的父亲。自从二十三年前那次屠城后,金焰没有给父亲扫过一次墓,因为他没有进出帝都的权利,也没有人会让他来给父亲烧点儿纸钱。金焰这次来就是要祭拜一下自己的父亲,然后借用特殊的通道去亲自看望一次。
一行几人走过后花园,来到一个相对偏僻的树林,这里草木丛生,被人修剪成固定的长势,一条羊肠小道贯通了整片树林,几人走过小路,来到一个雄伟的墓碑前,这座陵墓面积有几十平米,修建的威严而肃穆,墓前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鲜花、果品之类的贡品放置在墓碑前,堆积成一个个小“山包”,可见经常有人光顾这里。金焰看着久违的父亲陵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手持一瓶烧酒,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东西。缓步走到墓前,抬头削飞酒坛口,在墓前倒出一个半圆形的祭奠圈。“噗通!”一声跪在墓前,庄嫒清见状立即跪在金焰身后。
不久,看着金焰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低沉的啜泣声响起,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留下,可情绪是人最难以控制的东西,只见两行热泪顺着金焰的脸颊滑落到地面上,他的身子弓了下来,双手趴在地上,紧抓起一片草皮,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脸低向地面,脑袋紧贴在地面上,唔咽道:“孩……孩儿来的太迟了,父亲您不要怪罪!”说完,他猛的抬起身子,连续磕了几个头,把墓前的草地上生生砸出一个脑袋大小的坑,要不是庄嫒清看着心疼,及时拦住他,情绪激动的金焰没准儿会在墓前挖出一个大洞。
与此同时,王正英站在七步之外,脸扭到另一边,他现在无颜面对自己兄弟的后代,是自己的无知与愚昧将他们父子分离,这么多年来连一次祭拜他的机会都没能给,真是没脸再见金焰。
这边,金焰抬起头,脸上泪水肆虐,地面上的泥土粘在金焰额头上,与嗑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他面露苦色,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庄嫒清在身后安抚着他的肩膀,眼眶红润着,她哭不是因为祭奠戎砚山,而是看不得金焰这幅模样。凉风袭过,秋意的凉爽席卷着整片树林,树叶相互摩擦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小鸟在枝头哀鸣,阳光顺着树枝间的缝隙照射在地面上,黄色的落叶泛起层层金秋的光晕。树林里嗯安静,四面一片昏暗。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让死者在这里安静的场面。墓碑后长有一些墨绿色的苔藓,看上去像是能够挤出水来,可见这苔藓已经在此生长多年。
墓丘上杂草丛生,没有被人打理过,因为在花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墓丘上的任何植物、动物都不能去动,传说那是死者的余魂所生。这也许只是生者对自己的一种心理安慰。
许久之后,金焰的心态逐渐趋于平常,他静静的看着父亲的墓碑,心里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像这样与父亲交流,那倒不如不说。他低下脑袋,对庄嫒清传音道:“晨晨,我要去冥界一趟,你在这里等我的魂魄回来!”
闻言,庄嫒清一愣,冥界是哪里,难道说是地狱不成,她立即回道:“不要你去,那儿有去无回的,万一你……”
“不会有事,我去过那里几次!你要是敢去,就一起来,见见我父亲的灵魂!”金焰平和的说道,从一个人的陵墓出发就能到达他所在地狱的层数以及牢房的确切位置。戎砚山虽说是花国的忠臣,却一生杀人无数,所以肯定会在地狱中度过不知道多少个春秋。听着金焰的自信,庄嫒清回道:“我敢去,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哪里都敢去!”
话一说完,金焰转过身来,抬头看着王正英远去的背影,他回宫殿里去了,想给金焰一个独立的空间。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金焰回头看着庄嫒清,抬手一点她的额头,口中默念着些许咒语。庄嫒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脸木讷的看着金焰。忽然感觉身上有东西被收走,身体发出一阵阵的颤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刺痛感,这时,金焰一头暴汗,眉头紧皱着,眼睛死盯着她,低声说道:“我要带走你的灵魂,这样我们才能一起去往地狱,你要是觉得疼,那就不要一起去了,我一人去跟自在些!”
庄嫒清疼的浑身颤抖,嘴唇有些发紫,贝齿紧咬着,传音回道:“不,我要去,跟你去哪儿我都不怕!”
“好,疼的不行了就咬我,忍住!”说着话,金焰一把抱住庄嫒清,吸纳她灵魂的力量更加加剧了一些,庄嫒清从未忍受过这样的痛楚,八年前生孩子时也没有这般疼痛,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张口咬了金焰的肩膀,双手指尖的指甲潜入金焰皮肤。金焰每次修炼都会被离火决》煅烧一次,所以这样的痛苦对他来说简直是挠痒痒,他轻易的阻挡下来。心里默念着通往地狱的咒语,眼睛缓缓闭上。
不一会儿的功夫,庄嫒清的灵魂已经被完全吸纳,她感觉不到痛了。她缓缓的松开金焰,看着自己刚才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金焰连咬带抓的伤口,一脸羞怯的问道:“金焰你……你没事吧!”话音未落,那些伤口便快速愈合。金焰抬起头平视着她,幽幽的说道:“你真狠,我肩膀都要被你咬掉了!嘿嘿……没事,我们走吧!”
说完,金焰站起身来,对着墓碑鞠了一躬,尊敬的说道:“父亲,孩儿要来看您了!”语毕,他伸出双手冲着墓碑猛力一撕,一道黑暗的空间通道出现在两人面前,金焰回头对庄嫒清说道:“快进去晨晨!我坚持不了多久……”庄嫒清听后没有做任何犹豫,起身一跃跳出黑暗的万丈深渊,金焰紧跟其后。
庄嫒清感觉自己在功,周围一片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她顿时感觉很恐惧,无助和胆怯的心理向她袭来,身边传来一阵阵阴冷的幽风,这时,她耳边传来一句阴森而威严的话语:“啊……呼噜噜!是谁啊,谁擅自传入了这地狱之中。阳间的生灵真是无惧,地狱这样的场所也是你该来的吗!”说完,一股子力量将她推动,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亮。这时,好像有一面墙出现在自己面前,墙体为墨绿色,潮湿而光滑。她想要攀爬却无处抓握。在这里自己的空间之力无法使用,身体只能不由自主的下坠着。
第二十一章 还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