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救团长?”孙副官和蒋国栋两人脸上满是震惊,这个阻止他们去的年轻人,没想到却要自己去。
“什么都别说了,时间紧迫,你们赶紧带着三营的弟兄先走。我找到你们团长,就会赶过来。快点。”江剑南说完,正要将将敢死队的弟兄叫到一边。面对杀鬼子,队员们不需要动员,所以,当听到队长要去救他们团长的时候,队员们就已经列好了队伍。
江剑南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内心却是异常感动。
这段时间的相处,江剑南早已经学会了内敛,不再象之前那样,所有的心思都能在脸上看出来了。所以即便是很感动,那也是在心里。由于还没有解除鬼子的危险,江剑南也不再婆婆妈妈。手一挥,带着已经准备好了的八位敢死队员出发了。
孙副官看着敢死队员们远去的背影,心情极为复杂。内心极度盼望江剑南他们能毫发无损的救回方虎。可是,只有八个人。
“孙副官,你赶紧带上兄弟们走。我去帮帮他们。”蒋国栋不等孙副官回话,提起枪就朝江剑南他们追去。
“三营长,你。”不等孙副官说完,蒋国栋已经在远处了。孙副官叹了一口气,都是好兄弟啊。低下头。暗自下定决心。抬起头时,咬咬牙,大声喊道。
“弟兄们,咱们走。”
江剑南带着敢死队的队员们一路狂奔,炮声已经停了,枪声也稀弱了很多。不知道方虎还活着吗?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蒋国栋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兄弟,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江剑南回头看了一下,“你怎么也来了?”
蒋国栋咧嘴一笑。其实蒋国栋这人脾气很直,就是佩服敢作敢为的人,方虎是这种人,江剑南亦是这种人。要不然,以他营长的官衔,怎么会向一个没有官衔的的人道歉。
“没事,我也没有把握好情绪。”江剑南报以一笑。
炮声终于停了,天也渐渐地亮了。方虎慢慢的抬起头,摇了摇头,将满头的泥土甩落,睁开眼睛,目光所及,尽是弟兄们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由的悲从心中来。战争无情,前一秒钟还是活蹦乱跳的生命,后一秒钟就失去了呼吸。
由不得方虎想太多,方虎知道,炮声一停,鬼子马上就要进攻了。“弟兄们,还有气的出个声,赶紧起来,鬼子马上就要进攻了。”方虎扯开嗓门大声呼喊着,自己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
“啊,”右腿部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双手力气顿失,整个上身重重的又摔倒在地上。“糟了”方虎忍着疼痛朝自己的右腿看去。只见自己的右腿自膝盖一下,不翼而飞。瞬间方虎呆了一呆。脑袋里一片混乱。
“自己变成残废了。”心里晃过这个念头。
“团座,团座。你没事吧!”一营长武鸣右手护住自己那被炮弹炸飞的左肩,跌跌撞撞的朝方虎跑过来,后面跟着二十多个衣着破烂没死的弟兄。
方虎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武鸣。看着他那不翼而飞空荡荡的左肩。心中一震,“残废怎么了,残废也要杀鬼子。大不了十八年以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一念到此。强忍疼痛,“弟兄们,没事。我没事。”说完,挣扎着翻身坐了起来。
“团座,你,你的腿。”武鸣顾不得自己的受伤的左肩,急忙蹲下来伸出右手抚摸着方虎的断腿。
“嗯,“方虎双手握拳将头上扬,紧闭双眼闷哼一声。钢牙紧咬自己的下唇,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没死的弟兄们看着自己的两个长官断手断脚,有些人已经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快点,给团座和营长包扎一下。”有一个弟兄终于醒悟过来。焦急的说道。然后刷的一声,将自己原本破烂的军装扯下一块来。手忙脚乱的给方虎包扎起来。另一个兄弟也有样学样,准备给武鸣包扎。
方虎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弟兄们,不用了。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鬼子已经将我们围住了。”方虎伤感的说道,用手指了指弟兄们的身后。
弟兄们回头一看,只见一大群的鬼子已经将他们彻底的围住了。鬼子之中走出几个人,带头的那个身材不高,一脸横肉。双手拄着军刀,傲视着他们。此人正是池田中队长。
“扶我站起来。”方虎强忍右腿的疼痛。在两个弟兄的搀扶下,走到弟兄们前面。和池田遥相对望。池田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回头朝着跟在他旁边的井上说道。“井上君,想不到我池田中队因祸得福,捞着条大鱼了,对面的支那人竟然是个少校团长。啊。哈哈哈哈。”
“池田君指挥有方啊。这下子,可要在松井联队长面前给渡边联队长增光了。到时候,渡边联队长肯定要对池田君刮目相看啊。”井上也是得意的笑着。
“井上君,我早就知道,你不仅是帝国大学的高材生,而且还是个中国通。你帮我问问,看看对面那个支那的断腿少校,要不要投降。”池田阴险的说道。
“嗨,”井上应了一句。然后朝着方虎清了清嗓子。“对面的支那军人听着,这位是大日本皇军渡边连队池田中队长,今天有幸和各位见面。池田中队长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将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现在请你们的长官讲话。”
“呸。”方虎使劲的吐了一口含着血水的唾沫。“狗日的日本鬼子听着,你爷爷我们是川军26师的,今天算你爷爷我们倒霉。想要我们投降,哈哈。我们川军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小人。弟兄们,你们觉得呢?”
“誓死不降,跟小日本鬼子拼了。”弟兄们大声吼道。
井上脸色微微一变,在池田耳边耳语了几句。池田大怒,将军刀一抽,抬头蔑视着对面的川军弟兄,用力一挥,“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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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方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