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剑南郑重的给剩下的几位川军兄弟敬了一个军礼。
弟兄们看着这位先前还生死不明的长官第一时间不是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第一时间挂念着兄弟们的生死,一时间,激动的热泪盈眶。唰,一声整齐的敬礼声,来表达对眼前这位兄弟长官的敬意。
依次看了看弟兄们。江剑南毕竟有伤未好,小刀赶紧上前扶着,江剑南就由小刀扶着,来到了山猫他们躺着的地方。看着他们三个人放在由弟兄们临时整理出来的一个弹坑里。江剑南要小刀点了一根烟,然后推开小刀,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吸了一口烟,低沉着声音。
“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江剑南强忍心中的悲痛。“小刘小吴啊,你两个娃儿,叫你们先走,你们硬是不走。尤其是小吴啊,我江剑南欠你一条命啊!你为什么那么傻啊。你说你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扑到我身上,替我挡炮弹啊!你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啊?要不是为了我,此刻活着的就应该是你啊。”
江剑南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只觉得喉口一甜,一道血箭喷射而出。再也支持不住了,整个身子软软的歪倒在地。
“长官,”
“飞哥”
一时间,众人来不及反应。齐刷刷的蹲下来,围着江剑南。
慢慢的睁开眼睛。江剑南看着眼前弟兄们那担忧的眼神。
“我不要紧,把弟兄们埋了吧!抓紧时间上路,小心鬼子回来。”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是眼角流出两道晶莹的泪水。
弟兄们知道自己的长官受了伤,又看见死了兄弟,内心悲痛而吐血。所以江剑南一说完,弟兄们赶紧的散开,将阵亡的弟兄们埋了起来。然后小刀背着江剑南跟着弟兄们来到山坡下,从鬼子身上补充了一些弹药。
李剑看见一个鬼子尸身上背着一个筒状物件,一是好奇,一把拽下来拿着。
江剑南休息了一会,喝了一些水,又被小刀逼着吃了两个缴获鬼子的饭团,终于觉得肚子里有了点东西。精神也好了点。
“长官。长官。”刚坐下,想要抽支烟。就听见李剑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李剑一脸笑意,正喜笑颜开的跑过来。
皱了皱眉,看着李剑手里的卷形东西,一边接过来,一边严肃的说道。“注意形象。”
“是。”李剑一挺胸应到。随即又挨着江剑南坐下。帮着江剑南打开手里拿的东西。
“地图,”江剑南登时兴奋起来。“你小子,在哪里找到的。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李剑腼腆的笑了笑。当下将经过告诉江剑南。
江剑南笑着锤了李剑一下。当下凝神看起来地图,幸好经常跟着连长,连长有时间也给他讲解了一下。教了他方法。看了一会儿,李剑只看到江剑南的眉头越锁越紧。手中拳头越捏越紧。正苦于自己看不懂的时候。江剑南抬起头来对李剑说,“去,把弟兄们都叫过来,咱们找到大部队了。”
李剑一听找到大部队了,也没顾上江剑南的神情。立即高兴的大叫。“找到大部队了。”
弟兄们每天想的就是和大部队一起,想着自己家乡的烟枪,坐着美美的抽上一口,听着弟兄们用家乡话骂格老子。唱着弟兄们都喜欢的川剧。那情景,想想都是美的。一听李剑说找到大部队了。各个激动异常。举着手中的战利品嘶吼着就朝江剑南跑过来。
江剑南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因为激动而隐隐作痛的胸口。抬头看着弟兄们那一张张兴奋的笑脸,江剑南的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大部队的处境可是很不妙啊。
江剑南知道,自己现在作为这支小部队的主帅,所有的弟兄们都看着自己呢?要是自己表示出怯敌,那么弟兄们都会受到影响的。
暗自叹了一口气,江剑南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指着地图。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弟兄们,李剑刚刚找到的这份是鬼子的军事部署图。我从地图上看,鬼子所有的重点部署都指向一个地点,离此八十里的一个叫赵庄的地方。上面清楚的标示着草鞋兵驻地。而一个松井连队正在赵庄的右翼活动,左翼标注的是渡边连队。他们的目的都是指向赵庄。很显然,鬼子出动两个连队的兵力,不出意外,肯定是想将咱们川军一战拿下。”
江剑南讲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弟兄们。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弟兄们,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们继续往前走。另一个就是前往赵庄。你们都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弟兄们本来听到找到大部队的高兴热情的劲儿瞬间降到冰点。那可是两个连队啊!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后都不出声。小刀不耐烦了,“怎么的,大家都说句话啊。怎么孬种了。”
江剑南制止了小刀欲上前揍人的冲动。“弟兄们,我们是四川人,我们都是从四川一起走出来的兄弟,现在,我们的兄弟被鬼子围起来了,中央军不管了,逃跑了。你们说。我们作为兄弟,要不要管。该不该管。”
这几句话都讲到弟兄们的心窝里去了,是啊!都是一起出川的兄弟。现在是兄弟有难,做兄弟的怎么可以丢下不管吗?哪怕是丢下自己这十条人命,也要多杀几个鬼子,和大部队,和兄弟们在一起。
所以在一阵沉默之后,大家紧紧的握起自己的枪杆子,齐声喊道。“要管,我们要管,我们是兄弟。我们要去救自己的兄弟。”
江剑南看着弟兄们那一张张激动的脸,禁不住的再次热血沸腾。站起身,大声的喊道。“好,我们就直奔赵庄,去找我们的兄弟。我们就是一支敢死队。”
“我看长官就做我们这支敢死队的队长。”李剑激动的说道。
“好,敢死队,敢死队队长。”弟兄们再次就动起来。
“好,我一定要带着大家找到兄弟们,哪怕是死。”江剑南坚定的说道。然后叫过弟兄们耳语一番。最后,点了点头。“行动。”
第九章 我们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