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代价？就算是消散？而且你要知道，如果我真的为他们施咒，所产生的因果可就不是一般的尘世因果了。世事人心一边，如果哪一天有人为此堕入恶道，那这个因果谁来承担？”但凡男人，总有些报国之心，对保家卫国之人也比别人多一些敬意。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里边不会绝对不会有人堕落。
　　“如果你能答应的话，消散……那就消散……想必真要这么做的话，你的这些话还要问李头一遍。我的回答是，如果真有人因此堕落，给社会带来危害，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和你共同承担这个因果。我想，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意识体的目光平静而又真诚，仿佛说的并不是烟消云散，而是明天早上吃什么一样。
　　“你好不容易才凝聚成这样，你知道我可以……”可以帮你继续生存下去，虽然可能与真正的活人不同，但最起码能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想活着吧。
　　“足够了！”意识体露出了微笑。本来他们也只是一群眷恋这个地方的军人死后留下的一丝丝留恋的意识而已。只要还能回到这个地方，便已别无所求。更何况现在还能为活着的人做些事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回去跟李大哥好好谈谈，我也觉得他应该也不会让你，让你们失望。进来吧，之后我们可还要去抓魅狐，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还是要多些保障才行！”王亚生掏出老槐木项链，示意意识体”人”进去。
　　“……哈哈，那就请你多多照顾了！”意识体感受到槐木的气息，先是一愣，继而朗声而笑。
　　王亚生把意识体收进槐木项链之后，那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笑声中的潇洒，畅快，仿佛把人的心情也给带的轻快了起来。
　　收起项链，解除咒语，王亚生解决了生理需求，回到房间，一夜好梦。
　　睡王亚生旁边的李志强就没那么好运了，在王亚生出去很长时间又回来之后，他觉得肯定有事，心里嘀咕着是不是把人逼的太紧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来帮忙，他却死缠烂打逼人家用非常手段给自己手下提高实力，想想也是不太实在。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辗转反侧中，时间过得飞快，很快窗外的天空就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慢慢转变成了深深地灰，然后灰色渐渐变浅，逐渐露出了鱼肚白。张亚生在部队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王亚生感觉到士兵们的情绪比昨天更加跃跃欲试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这些个人的脑回路跟常人不太一样。’一般来说，既然敢来当他们的教练，那肯定有两把刷子，谁也不是傻子不是，真不知道这些大兵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来。
　　早上依旧在一片咀嚼声和筷子碗碰撞的声音中度过了，李志强抽了抽自己这些傻不愣登的属下，简直想捂脸。现在一个个的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了，估计过会医务室的床位就不够用了。
　　“同志们，这是我给你们找来的拳术教练，你们有的也见过。别以为你们军体拳，散打练的很不错了，你们那是没见过真的高手。都给我虚心着点，好好学，敢炸翅的，王教练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李志强作为主事的，首先给手下的人介绍了一下王亚生的身份。说是介绍，其实不如说是挑事。听到自己的头对这个新来的教练这么看重，虽然士兵们还没有激动到直接窜出来挑战，但不管李志强还是王亚生他们都知道，不少人的火气已经被彻底挑起来了。
　　本来拉来一个小白脸给他们当教练，士兵们的心里就很不服气。再加上这这一通说，什么拳头不是吃素的，这操场上也没有哪一个是觉得自己是吃素的。
　　不过士兵们还是知道规矩的，不能随便挑衅。无故挑衅的话，就算那小子不给他们穿小鞋，回头头也得狠狠收拾他们一顿，想想那场面就没眼看。
　　王亚生作为教练，当然得先演练一遍。一套破风拳打下来，周围轻视的目光收敛了不少。士兵们看他做了收式，纷纷觉得这个小白脸也是有些真功夫的，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菜。但也就那样吧，当教练还是不够格的。
　　“教练，你看你也是练拳法的，我们家也传下来一套拳法，你看，咱们切磋一下怎么样啊？点到为止！”王亚生一套拳法演练下来，终于有人忍不住，第一个开了口。这个敢于第一次吃螃蟹的人说完话还看了李志强一眼，示意自己只是切磋一下。平时大家都是这样切磋来切磋去的，并不是故意挑衅。
　　这货看李志强并没有变脸，估摸着自己之后不会被找后账，然后就彻底放下了心，憨笑着望向王亚生，等着他应下这场切磋，这场挑战。
　　士兵们各种想法的都有，但是大部分还是看戏的状态。无它，这第一个开口的张福生家里祖传的拳法叫虎拳，拳势凶猛，刚烈威猛，非一般人能敌。胆子小的人别说与他对战，但是听他的“吼”叫啸声就会被吓得丧失战意。不少人吃过他的亏，再也不会跟他硬碰硬。今天这个家伙先上场了，不知道王教练会怎么应对。
　　王亚生心里记挂着昨天晚上答应意识体的事，并不想跟这群大兵们多做纠缠，解决了之后赶紧商量正事才是要紧。看了眼战意凛然的挑战者，王亚生微微颔首。
　　于是，教学就变成了切磋。李志强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切磋的二人身上时，偷偷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这么多年的兄弟，他真是不忍心看着他们自己找上门去挨打。
　　俗话说做人要谦虚，否则打脸来的飞快。张福走上前去，队友喊开始的话音刚落下，他就被王亚生一拳打到在地。
　　张福当时只见一只拳头破风而至，拳力，风力，气力交杂混合，化作一股无可抵抗的力量一瞬间便落在了他身上，肚子里的早餐都贡献了出来。倒地的那一刻，张福便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再战之力。思来想去，于是干脆装晕，也算是能稍稍躲过这尴尬的场面。
　　第二个，第三个都是一个样，倒地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纷纷被抬进医务室去了。
　　“还有想切磋的没？”王亚生看着倒地装死的人被抬走，等了一会仍不见人上前，便问道。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窘迫。大家一边觉得丢人一边又觉得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冲上去，要不现在被抬到医务室的就是自己了。
　　不过这破风拳确实是很厉害，不知道自己学会以后会不会跟王教练一样厉害。
　　“破风拳，讲究的是拳出而风未到，拳未出而风先起，风随拳而动，拳与风相成。不止拳可以伤人，风，也可以伤人。气，也可以伤人。”王亚生问了一声，见没有人再上来挑战，说道。
　　士兵们听他这么说，虽然不敢再上去挑战，但是却都在心里直吐槽他坑爹。话说的好听，但是现在大家所见过的，所听说过的，所学习过的，都是外家功夫。摘花飞叶什么的，那可是传说中的内功，传说中的……而且教练的功夫也是多少年内外兼修才练出来的吧，现在他们都多大了，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不是太晚了些。
　　“我是从小练习破风式不错，但这并不是我能对你们一击必胜的唯一原因，只要你们照着我给你们的方法练习，我保证你们会有很大的进步。”王亚生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确实，在现代人们的所闻所见之中，内功确实已经不见了踪影，很多人便以为电视剧里的绝世内功之说只是作家的臆造。但是，内功确实是存在的，很多武功心法都是脱胎于修士的修炼之法。武功修习到顶端，也可突破到修士之列，只是具有这种资质者，万中无一。只修习外家功夫，能修习出内力者，也是万中无一。
　　一上午过去，众人对王亚生的态度便由不服，变成了百分百的服从。李志强虽然也有点跃跃欲试，但终究没上去与王亚生切磋，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现在正是王兄弟树立威信的时候，他就不上去添乱了。
　　午饭时候，众人望向王亚生的目光已由原来的不服气，想要挑战，变成了羡慕，渴盼。士兵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王教练，仿佛多看两眼就能学会绝世武功似的。绝世武功吃饭的功夫是学不会了，但是看教练的功夫，碗里的饭不知不觉就被扒拉光了，于是再添一碗。
　　这天，炊事班做的饭菜少有的不够吃了。
　　吃过午饭，王亚生和李志强两个人又在操场溜达。
　　“李大哥，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么？”王亚生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是开了口。
　　“什么问题，尽管问，对于兄弟我从来不撒谎！”李志强心里一动，随即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如果我答应你昨天的要求，你真的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你应该也知道，修士最注重因果。之前你为我解围，今天我来帮你是因果。如果我真的为他们施咒，如果哪一天有人因此堕入万恶之道，那也是因果。这个因果可不是一般的因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谁来承担？我是愿意相信你们，可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王亚生淡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