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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死里逃生 (1)
  闪着亮黄色火把的山洞显得格外的漫长,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赵弦身后响起,赵弦咬紧牙关,提起步子,朝着前面跑去。
  刚才赵弦瞧见那伙人朝着自己走来,心中一惊竟是让身子碰到了石壁上的小石子,发出了细小的响声。听到仇老那句话,毫不犹豫地运起元气果断逃走。在赵弦观察的时候,那个老人给他的感觉像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川河,让赵弦连一口粗气都不敢发出。好在那老人似乎没有追上来,赵弦心中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着后面的人追上来,赵弦发现了自己身子的古怪,自己竟然无法运起身体里的元气,虽然这是暂时的,但是在现在这个逃命的时刻确实要命。至于赵弦为什么会中毒,那是因为在赵弦逃走的时候,赵弦中了解良洒出的毒药,这种毒药对于普通人一点影响都没有,只是鼻子吸进去会不舒服。但是对于修士来说确实截断元气的剧毒,赵弦原本是空乏境界的修士,只可惜他才成为修士四天,对于元气的运用根本就是望着金山用不出去。
  若是这样的毒性对于红烛来说最多只会持续半盏茶的功夫,但是对于赵弦却会多上一倍不止。赵弦拔出一直带在身边的佩剑,这个佩剑是他今日早晨去那个店家拿到的。
  昨日晚上赵弦望见桌子上留着那家掌柜留着的字条,说是东西已经找好,随时可以去取。除去这把佩刀,赵弦还准备了一把匕首,这两样东西都加入了一丝元气,这样才让赵弦体内的元气能够更好的使用。
  对于修士来说武器至关重要,除了要找到契合自己的武器之外,一般对于没有太多要求的修士来说,只需要武器能够承受得住自己的元气就可,但是为了能够引导使用者更好得用起体内得元气,一般这些打造武器的匠师会加入一丝纯净的元气在这武器中,这样就能让武器更加顺手。
  赵弦手持佩刀,警惕地望着前面的那四人,听着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弦心知一会匪寇越多对于现在的自己绝对不利,于是不再犹疑,向着身前的四人冲了过去。
  赵弦在之前的日子里很少学过正规的格斗姿势,挥动起武器来倒像是流氓打架,毫无章法。这四人也是脸露惊疑,拿不定这赵弦耍得是什么招式,不过在一开始还是尽量避开赵弦,
  这四人并非是什么普通的匪寇,而是解良身边的侍卫,他们跟在解良身边研习合击阵法,一时间对起赵弦来,不仅不落下风,甚至不断逼得赵弦节节败退。
  赵弦心中发苦,记得上一次对上野兽和巨人那是因为他们攻击方式简单,因而只需要绕开他们的锋锐之处就可,甚至赵弦对于最后出现的那个真正鬼族心中做过一番比较,最后不得不说即使他有着空乏境界但也绝对敌不过那个鬼族。现在赵弦不会进攻和防守的弊端展露无疑,即使是稍加训练过的匪寇比起用不了元气的赵弦都要强上几分。
  赵弦一边苦苦防守,一边暗自苦恼,这几日下来他还是太过依赖境界上的优势了,凭借着老人灌入他四肢的元气对他经脉的改造,他的力量比起一些武林高手都不逞多让,再加上他有着浑厚的元气,更是让他的心思浮躁了起来。
  赵弦想着也许只有等身后那群人一起攻过来,然后用上李元朗给的玉佩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逃出围攻。
  赵弦相信李元朗给的玉佩确实能保他度过这一次困境,只是一想到他自己居然连几个匪寇都斗不过,心中那种挫败感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他被那个手艺人威胁之后只能蜷缩在自己家中不敢踏出家门一步的时候。
  那时候他躲在那狭小的屋子中整整两天,那两天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如同过了十年一般,当时他只恨他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居然因为别人的一句威胁就不敢离开门半步。最后要不是楚丝竹找到一直躲在屋子中快要饿晕过去的赵弦,也许赵弦晕过去之后就没法再醒过来。当时他只是觉得死离他真的好近,也是那时候他才明白一句话:乱世,弱小也是一种罪。
  因为他不能反抗,所以他不敢反抗,最后他只能逆来顺受,在这样难熬的日子中浑噩地度过。他曾问过自己如果要是自己拥有了力量,自己会杀光他们?
  心中有个声音在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有些成长会伴随着痛苦的,因为如果人们不为之做出牺牲的话,那么就不会有所收获,毕竟人是不经历死亡就不会讴歌生命的野兽,但是一旦战胜了这种痛苦,那么至少从心理上,人们就会获得一颗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内心。
  赵弦对着心中那个声音喃喃回答:“没关系,有什么关系?”
  围着赵弦的四人只觉得赵弦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不一样,像是将要发狂的野兽一样,心生警惕的他们放松了对赵弦的围攻,退到了一定区域之外,等待着后面不远处的那几人一起赶来解决掉眼前的这个人。
  ……
  骨老拿着那一截兽骨挡住渔夫那甩过来的鱼竿,倒退几步,身后的那一块巨石碎成几块,骨老沉声说道:“臭钓鱼的,没想到你这鱼没钓到几条,用鱼竿打人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
  渔夫微敛胡须,笑道:“老骨头,你以为我不想安心在湖山钓自己的鱼?只是这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日后你要是有空不如到湖山那里去,我给你钓上几尾鲜鱼,那里别的什么没有,就是鱼多。”
  骨老将兽骨放下,脸上阴晴不定,用他那怪声怪气声音说道:“嘿,臭钓鱼的,你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湖山的鱼?”
  渔夫老人听到这儿,先是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然后眉头舒展无奈地说道:“老骨头,你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有必要嘛?再说,只要这鱼竿还在,有鱼的地方哪里不是一个湖山?”
  听着渔夫老人有些惆怅的声音,骨老默然了稍许说道:“钓鱼的,今天老夫就跟你玩到这儿,这日后要是真的有空,一定到你的湖山偷些鱼去。”
  渔夫老人望着骨老离去的身影沉默不语,知道现在即使赶过去,怕是也没什么用处,不过还是将骨老身后不远处的那个地方轰开,这是骨老在临走之前跟他说的匪寇藏人的地方,救出了这些人,渔夫老人没有再往里面走去,而是带着这群人和那些醒过来但是没法使用元气的修士朝着山洞外面走去。
  ……
  金丝雀将红烛的上身的红裙微微松开,一只手柔若无骨地探了进去。
  早在不久之前,红烛就被金丝雀给制住。只见二人现在的姿势也是颇为诱惑。金丝雀的薄衫长裙只还能勉强遮住身子的羞处,一双浑圆白皙的长腿在房间烛火映照下生出极致的魅惑,再加上金丝雀将一只大腿放在红烛双腿之间,将红烛整个人的身子扑在房间中唯一的桌子上,就显得更加地暧昧。
  房间经过两人的战斗已经凌乱不堪,就像金丝雀身上的衣物一样,红烛那一柄长剑就被稳稳地钉在房间那红漆沉木的圆柱之上,就如同现在一动不能动的红烛一样。
  金丝雀左手将红烛按倒在桌子之上,右手不断地在红烛的胸前一阵温柔地揉捏,用那妖娆的红唇靠在红烛的耳垂诱惑着说道:“玉兰仙子,奴家受不了了,奴家好想现在就要了你。”
  红烛身上的元气被金丝雀止住,身子根本提不起一点元气,根本不是金丝雀的对手,心中暗暗懊悔刚才最后那一下怎么就中了这女人设下的陷阱。即使如此,红烛还是将头撇到一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金丝雀继续保持着诱人的姿势,只是大腿不断地摩擦着红烛地身子,伸出红唇里藏着的娇嫩小舌舔在红烛的耳垂上,妩媚地说道:“啊……玉兰仙子,奴家真是太喜欢你的身子了,冰清玉洁散发着幽幽兰香的处子之身,奴家真的真的忍不住了,不过奴家觉得现在不是和玉兰仙子共度良宵的好时辰,这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就先到这里,来,乖,玉兰仙子,亲一个。亲一个,奴家就走了。”
  红烛心中惊恐万分,扭着头,坚决不让近金丝雀得手。只是她哪里是金丝雀的敌手,金丝雀将手从红烛胸前抽出,用带着红烛体香的右手扶住红烛那娇艳欲滴的脸。红唇轻点,望着眼前陷入呆状的红烛仙子,金丝雀吐出香气魅惑地说道:“怎么了,奴家的吻可是多少肮脏男人的梦,玉兰仙子,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嗯,手中还有兰香,今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不洗手,不,明天也不洗。”
  说着后半句的时候,金丝雀已经松开红烛,穿上一开始脱下的黑衣,紧身黑衣将她妖娆的身材衬托得格外美艳,金丝雀解开红烛身上的元气的限制,连忙退后一步。望着朝着眼前空气狠狠轰出一掌的红烛,娇媚地笑道:“玉兰仙子性子还真是烈,幸好奴家逃得快,不然……”说着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用玉手轻擦眼角,继续魅笑着说道:“仙子,奴家这厢告辞了,以后再见的时候,奴家一定将刚才受的惊吓加倍还回来。”说完,还朝着红烛丰美的翘臀看了一眼,带着银铃一样娇媚的笑声离去。
  红烛满脸黑线,拔出圆柱上的佩剑对着屋子里的器物就是一阵乱砍,一边砍还一边怀着怨气地说道:“金丝雀,我红烛跟你势不两立,下次我一定加倍羞辱回来。”
  一说到这儿,红烛停下手中的剑,紧了紧身上的长裙,总觉得有些冷,一想到刚才自己说加倍羞辱回来,只是这羞辱到底是谁受罪?要是听到红烛的话,怕不是那金丝雀一定事先洗净身子褪去衣衫躺在床上满怀期待地等着红烛来加倍羞辱。一想到那种场景,红烛只觉得浑身一颤,竟是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了一会,平息了自己的心情,红烛带着一脸严寒离开了屋子,望见那群修士竟是一个都还没有苏醒,心中松了一口气。来到屋子不远处的一处石壁将它轰开,里面藏着的就是被掳上来的村民,这是刚才金丝雀在调戏她时亲口告诉她的,一想起那个女人,红烛就心里一阵烦闷,解救了所有的村民让他们守在修士身旁等他们醒来后一起出去。而红烛自己则是一个人立刻离开了那里,她现在只想到外面出一口气,只要一看到那屋子和一想到那香艳的调戏心中就不甚高兴。
  ……
  涉川带着一脸春风的笑容目视着低头不语的文龙,说道:“文龙公子,这棋公子你也陪我下了,这一局当真是有趣,既然这局棋已经下过,那么不才就不做打扰,这就告辞了。”
  文龙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棋局,拿着棋子的右手竟是微微颤抖,难以放下,不过听见涉川的话,还是抬起头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多谢涉川公子,这下棋确实不是在下地强项,若是有空,涉川公子倒是可以找家兄较量一番。”
  涉川站起身来,想着文龙施了一礼,说道:“早就听闻玉龙和文龙公子的大名,玉龙公子日后若是有空,不才一定前去拜会,那今日就先到这里,文龙公子再会。”
  转身离去的涉川突然停住,向着身后的文龙说道:“文龙公子,你要救的人就在这后面。”
  说着,遥遥一点,那一堵墙应声而碎,露出藏在后面的房屋,房屋中关着正是被掳上来无辜村民。
  文龙沉吟一会,对着将要离去的涉川说道:“多谢涉川公子。”
  涉川停住脚步,回道:“不才才要多谢文龙公子,今日在下能与文龙公子下完一局棋,在下甚是高兴。”
  望见涉川已经消失在山洞转角,文龙低下头沉默地看着棋局,过了良久,才悠悠一叹,自言自语道:“这涉川的棋力,怕是家兄都未必是对手。”
  ……
  赵弦体会到心中的那种无力感,只觉得身子一重,一道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缓缓滴落。赵弦举起手中的剑,望着退散开的那四人,瞥见已经赶到的那身后几人,围着赵弦的竟已有十人,只是这后来的六人显然只是简单的匪寇,从其站姿手势赵弦明白刚才那四人,恐怕就是为他而来。
  赵弦心中很不甘,为什么自己成为了空乏境界的修士居然还会被一些匪寇打得无力还手?
  “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连自己都不能好好活下去,有什么资格去复仇,有什么资格?”
  赵弦原本想要摸出怀中那块玉佩的手生生止住,抬起他那平静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冷血,既没有了原先的愤怒,也没有了原先的不安,有的只是像深不见底的海水一样波澜不惊的眼眸。
  重新将自己的剑举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重新充满了力量。
  最开始围着赵弦的那四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大声对周围的人喝到:“还愣着干什么,解决掉他,再过不久他就恢复了元气,到时候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说着,那四人有朝着赵弦围拢过来。赵弦身子一侧,一剑挑向其中一人的手臂,那人大惊连忙退后一步。剩下三人有一人大声说道:“蠢货,快回来。”
  暂时没有结成阵型的四人,赵弦将手中的剑不断地舞动,这姿势仔细望去,就像……赵弦每天早上做的那套早操。这套动作事老人来了之后合着晨字诀一并交给赵弦的,赵弦对于每一个动作早已烂熟于心,还记得在老人交给他这套动作的时候老人就曾说过:“重复,重复,再重复,将一个动作重复上几百遍那么即使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也会变得带有力量。要让你在战斗的时候,身体会自动地动起来,要让你的身体学会记忆。有时候,真正成为一代宗师的人只是因为他们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坚持。像舞剑一样只有让它成为一个融进本能里的事情,那么才能做到像风一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赵弦起初并不只知道为了什么,知道在那不久之后遇见拦路的流浪者,想起老人交给他的东西,这才将原来他一直害怕躲避的那几个流浪者打倒。后来的日子,只要有空赵弦便会不自觉的打起那套动作。这也是为什么再后来遇见那几个想要抢烧鸡的小混混时,能够一个照面就解决掉的原因,因为他将那个动作已经死死的记在心里。
  只是这赤手空拳和舞刀弄剑毕竟相差极大,一开始赵弦拿到佩剑的时候,最看重的是自己体内的元气,可是当着元气不见的时候,赵弦心中就已经极度不安,以至于根本不敌这几个训练有素的匪寇。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甚至有几个伤口不断地向外冒着涓涓暗红色的血液,一条条像小虫子一样的血流顺着皮肤缓缓流下,凌乱的衣服上有着朵朵盛开的血红色娇艳的花。
  “鲜血会让人疼痛,会让人愤怒,会让人不安。”
  可是一旦有了比流血更为痛苦的事情,那么他将会忍住疼痛,因为这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得疼痛。因为又了对生的渴望,因为还有1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他不能倒下。
  赵弦朝着那三人拔剑冲了过去,即使流在多的血,受再重的上,赵弦也并不想就这样承认他的无能,他不想再逃避,即使又保命的玉佩,他也不打算用。
  那四人因为赵弦出其不意的进攻一时间竟是没有结成阵型,只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随着赵弦将剑不断的舞动起来,再也不像原来那样凌乱简单,四人越打越心惊,因为他们发现开始还有迹可循的剑式,到后来只能勉强抵抗,直到他将那剑舞成了残影。
  “呲。”
  赵弦将剑挑进一个人的胸膛,又瞬间抽出向其他人攻去。那个人低头望着那如闪电一样刺进自己胸膛的剑,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防住了的一剑是怎么这么快?
  并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会又相应的回报。这一伙匪寇对于这个阵型已经彼此训练了三年,那是除了这个东西其他什么都不用担心的训练,根本不是赵弦可以比得了的。只是,赵弦是修士,一个空乏境界的修士,哪怕是武林之中最强的人也达不到的境界,即使赵弦没有了元气,但是作为修士的那份天资和足以比肩武林高手的身体依旧存在。
  一剑连着一剑,不仅防御做得滴水不漏,更是连进攻都做得势不可当。三人一时下来竟是只能苦苦支撑,不过这样也没有坚持多久。
  赵弦一挑一劈一斩,招招致命,不消一会,已经将这三人都击倒在地,失去行动能力。一直再旁边观战的六人不是他们不想帮忙,只是开始的时候是不需要他们帮忙,到后来是他们根本帮不上忙。
  瞧见战局不利,有三人不做犹疑,朝着来时的方向赶紧跑回去。另外三人默契的挡住赵弦的步伐,哪怕是死也要给他们争取到时间。
  赵弦并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双手一握,体内的元气缓缓的注入佩剑之中,再次将剑举起来,向着那三人。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三人已然满脸绝望,不过他们并不畏惧,但是他们也不进攻,他们只想在这里拖住他一时片刻就好。
  赵弦挥剑收剑,只在一瞬,又回到了自己位置,只是剑上却已经带上了滚烫的血迹。那三人拿着刀,不甘地倒了下去。赵弦望着自己手中得到,有些不满地说道:“还是太慢,遇上修士,根本就没法一瞬间斩杀。不过已经够了。”
  将剑上地血甩到一边,转过身望着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那三人,沉重地说道:“是你三人让我学会用剑,不过既然事已至此,说其他的也没什么用,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的。”
  说着,一剑斩去,三人就已经失去了生机,赵弦刚才利用他修士的速度再加上挥剑的速度,倒是给人以一种未曾离开过原地的错觉,只是刚才那一刀还带着残影,一般的修士都能避开。
  赵弦做完这些,站在原地片刻,等到全身的元气都恢复之后,目色一寒,朝着那三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只是赵弦的速度绝对不是开始来时那样缓慢,不一会,赵弦便追上了那三人,只是赵弦停在原地,皱眉望着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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