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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执行家法
  “寨主,我……”铁牛低着头,从人群中走出来,满脸的羞惭。
  “还能怎么回事,逞能呗!”云姑嗤笑一声,不依不饶的冷嘲热讽道。
  楚天河心里暗暗叫苦,连忙拉了拉云姑的衣袖,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撤退的时候盐帮那个什么狗屁堂主追上来了,铁牛哥不听我天哥的话,非要跟他交手,我天哥怕铁牛哥受伤,就过去帮忙,结果自己受伤了。”谁知道楚天河顾得上云姑,顾不上梅雪儿,他这边刚一拉云姑的衣袖,梅雪儿就瘪着嘴把事情说了出来。
  “小师妹!”楚天河忙瞪了梅雪儿一眼,但也没办法,只能帮铁牛往回远,“关寨主,铁牛哥也只是一时大意而已,这是弟兄们操练之后第一次出战,稍有疏忽也很正常,没事的,下次注意就行。”
  说完,楚天河便抢在关庆前面,故意板着脸对铁牛说道:“铁牛哥,这次幸亏没事,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铁牛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什么表情,只是涨的通红,也不说话。
  老九见状更是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铁牛脑门上骂道:“妈的,楚少爷跟你说话没听见啊!”
  “知,知道了……”铁牛这才低着头应了一声。
  楚天河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趁机说道:“好了,今晚一番鏖战,兄弟们都挺累的,铁牛哥,云姑娘,快带兄弟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起来操练呢!”
  “可是……”云姑一看这么轻易就饶了铁牛,顿时有些不甘心。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关庆摆摆手,打断云姑的话,说完又道,“梅姑娘,先扶楚少侠回屋吧,让江叔看看伤势如何!”
  “好。”梅雪儿瘪瘪嘴,也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扶着楚天河回去。
  古御风和大海几人担心楚天河的伤,也跟了过去,码头上便只剩下那三船的兄弟,云姑冷冷的看了眼铁牛,一跺脚,也不说话,自己就走了。铁牛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云姑,可还没等他出声云姑就走远了。
  虎子也看看铁牛,略一摇头,也不搭理他,只对众人喊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起来还要操练呢,有没有肚子饿的?肚子饿的跟我走,我叫我家那口子弄点吃的给你们垫垫,这大半夜的,庆功酒就先别喝了,回头铲除了盐帮,寨主一定摆下酒席好好犒赏大伙!”
  虎子是章元钦的儿子,在这一辈年纪算比较大的,虽然武功在同辈人之中不是很高,但为人敦厚,所以和大海一样在同辈中很有号召力,他这一喊,众人纷纷呼应,三五成群的谈笑而去,只留下铁牛自己一个人在码头上没人搭理……
  楚天河回到屋里,让江先生给看了一下,还好,除了肩膀上的伤之外就没什么事了,毕竟楚天河也就只跟陈志杰拼了两招而已,虽然受到了内力反噬,但不是很严重,他之前的内伤也没加剧。
  江先生给楚天河在伤口上敷了药,重新包扎,而楚天河则趁着这会儿,和关庆商量起了怎么对付盐帮那些人的事情:“关寨主,如果我没算错的话,盐帮那些人每天上午应该就会来寻仇,我看明天就不要让兄弟们出江巡逻了。”
  “嗯,老九,你明天一早吩咐下去,让兄弟们明天不要出去。”关庆点点头,马上交代给了老九。
  “哎!”老九连忙应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章元钦在一旁问道:“楚少侠,盐帮的人明天要是来了,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楚天河早有盘算,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个以不变应万变?”大海闻言一脸好奇。
  “盐帮今晚吃了大亏,势必恼羞成怒,恐怕明日一早就会到寨前挑衅,我等只要坚守不出,待到午时三刻便能破敌!”楚天河胸有成竹的说道,好似已然胜券在握。
  “坚守不出?”老九听的一头雾水,“楚少爷,不出去跟他们打怎么能赢?”
  “不是不出去跟他们打,而是到了午时再出去跟他们打。”楚天河解释道,“如今正值盛夏,一到中午人便犯困,何况盐帮那些人叫骂挑衅一个上午,到那时候,必然困乏,因而放松警惕,这时候冲出去交战,定能大获全胜!”
  夏天人本来就容易犯困,夏天的中午就更别说了,而且盐帮的人坐着船,在江面上摇摇晃晃的,更是令人平添几分困意,盐帮的人就算不打瞌睡,也难免松懈,这时候出去交战,要想获胜岂不是如探囊取物,反掌观纹一般容易?
  “兵法有云: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古御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摇摇扇子,笑着说道,“贤弟之计,是击其昼气惰也!”
  楚天河点点头,笑道:“古兄真是博学多才,小弟佩服。”
  古御风连连摆手道:“贤弟就别取笑我了,我不过是掉掉书袋而已,如何比得上贤弟的妙计!”
  “要我说,你两都厉害,什么朝气昼气的,我听都听不懂!”大海挠挠头,在一旁接过话茬。
  “你还有脸说!”关庆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大海,没好气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他娘的,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嘿嘿……”大海讪笑一声道,“爹,这果不好,一般不都是在种上找问题吗?”
  “哈哈哈……”众人闻言不禁大笑起来,关庆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又一时语塞,反驳不了大海。
  笑闹了一会之后,江先生便给楚天河把伤口包扎好了,众人便起身告辞,让楚天河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起来,楚天河在小兰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便和来接他的梅雪儿一起去寨中的演武场安排兄弟们操练。
  别看这第七水寨建在江面上,但里面还是挺大的,而且什么都有,几乎横霸了整个江面,就好像一座水上小城,由一根根石头柱子支撑着,石头柱子上又铺着一块块巨大无比的,厚厚的青石板,在江面上凭空铺出了一大片平地,可想而知这水寨建造的时候花费了多少人力财力!
  寨中除了大家住的房子外,还有一个大大的演武场,就在聚义厅前面,平时寨子里的人都在那里练武,这几天早上的操练也是在那里,在那练完后便就地吃早饭,三娘会带着寨子里的女人们做好送过来,吃完之后再去码头,在码头和寨门中间那片水域上练习水战,轮到出江巡逻的则跟大海他们出江巡逻。
  不过今天过去一看,楚天河却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要糟。兄弟们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拿着长矛整齐有序的站在演武场中,但却没有开始操练,而是全部看着聚义厅的屋檐下,那里赫然坐着关庆!
  不仅仅关庆,章元钦,江先生,三娘,老九,古御风也在两边坐着,大海则侍立在关庆身后,屋檐前面的台阶下还跪着铁牛,铁牛身边站着两个人,怀里分别抱着一把竹条捆的竹鞭。
  “关寨主!”楚天河忙加快脚步,走向关庆,匆匆拱手一礼,着急的问道,“关寨主,出什么事了?何故摆下这般阵仗!”
  “楚少侠且先坐下。”关庆并不解释,只起身相迎,把楚天河扶到首座客位上,又吩咐人在楚天河后面打了个小坐给梅雪儿。
  “关寨主,到底怎么了?”楚天河皱着眉头,担心的看了铁牛一眼。
  老九在一旁代为解释道:“楚少爷,寨主要罚铁牛那小兔崽子昨天晚上违背你的命令,你别给他求情,让他挨顿鞭子,也好长长记性!”
  “万万不可!”楚天河大吃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关寨主,这件事情昨晚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昨晚兄弟们一番鏖战回来,疲惫不堪,所以我才让大家先去休息,可没说有错就不罚了!”关庆一摆手道,“楚少侠,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见铁牛受罚,但关某早有言在先,在与盐帮交战期间,第七水寨上下都要听你号令,有违者家法处置!”
  “关寨主,我不是说了吗,昨晚是兄弟们操练之后第一次上阵交战,还欠缺经验,稍有纰漏情理可原,就别罚铁牛哥了!”楚天河心里暗暗叫苦,赶紧替铁牛求情。
  “战中失利可以说没有经验,但抗命不遵和经验有什么关系?”关庆正色道,“楚少侠,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可如今正值非常时期,第七水寨理应上下一心,严阵以待,铁牛犯下大错,险些酿成祸端,若非楚少侠舍身相救,那一船的兄弟都要死于非命!如此大罪,不可不罚!”
  “寨主说的对,就该罚他,以儆效尤!”章元钦立刻附和。
  “这……”楚天河一时也无法替铁牛开脱了,心中不由暗自着急。
  江先生捋了捋胡子赞成道:“楚少爷,你就别给他求情了,常言道,玉不琢,不成器。铁牛犯了错,要是不罚,如何能让他长记性?”
  三娘也说道:“是啊楚少爷,如今刚刚开战,铁牛便违抗你的命令,若不罚他,寨中之人纷纷效仿,如何还能令行禁止,共御大敌!”
  楚天河没办法,只好看向古御风,希望他能帮忙求情,但古御风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楚天河不要多管。楚天河紧锁双眉,沉吟不语,说实话,这件事情他的确不方便多管,关庆说的是执行家法,那这事自然就是第七水寨的家事了,还是那句话,楚天河毕竟是个外人,哪来的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
  “楚少侠安坐,等我行完家法,你再让大家开始操练。”关庆不由分说的把楚天河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便上前一步,开始执行家法。
  楚天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坐在那里,等关庆把这件事情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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