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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开始训练
  甚至要不是怪老头最后一刻及时出手,救了夏洛一条小命,此时的他,尸体早就凉透了。
  “养好伤之后,你就自己下山吧。”
  怪老头替夏洛抹好伤药,十分嫌弃地对他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过这里的事情,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没有那种才能,放弃吧,回去好好过日子。”
  “我需要黄金圣剑!”
  夏洛不顾身体的疲劳和伤口的疼痛,硬撑着身体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是啊,每一位来到英灵殿堂的人,都需要圣剑,但没人想过,圣剑是不是需要你。”
  怪老头轻蔑地扫了一眼夏洛:“与其在这里白日做梦,不如回去脚踏实地的好好努力。”
  “我不会放弃的!”
  夏洛大声喊道。
  “随便你吧,反正我已经说过了,你没有那种才能。”
  怪老头没有再搭理夏洛,自顾自地离开了石室。
  第二天清晨,夏洛从睡梦中醒来,顿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而且身体的疲劳酸痛现象也完全消失不见。
  他不笨,自然知道这是多亏了昨天怪老头给他涂抹的药起了效果,而且药效惊人。
  英灵殿堂建造得庄严肃穆,虽然并不华丽,却自有一种古朴恢宏的气势。
  大殿内部,;列着四排雕塑,每一位的样貌衣着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手中握着的那炳宝剑。
  宝剑造型华丽,哪怕只是雕塑品,都在不停散发出一阵慑人的寒芒,无形的锋利剑意,充斥在大殿内的空气之中。
  “这就是黄金圣剑!”
  “还有眼前这些塑像,有不少是曾经出现在历史文本中的强大勇者”
  四处参观了一阵,夏洛就有些无聊了,这个地方连人都没几个,倒是各种石像制品挺多的,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里里外外跑了个遍,夏洛都没有遇见第二个人,然后他就急急忙忙找到了正在大殿外的一块巨岩上,闭目冥想的鬼老头。
  “你就是黄金圣剑的主人,斩龙剑圣萨卡对吧!”
  夏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个怪老头,佝偻着背,苍白的头发稀疏的盘踞在头顶上,甚至脱发比较严重,光秃秃的额头,让他看起来更丑了。
  斩龙剑圣,这位圣剑的主人想不到仍然活着,要知道三百多年前,他就已经活跃在对抗魔物的一线战场上。
  别看他现在盯着一副苍老的身体,看起来是如此弱小无力,实际上他的剑圣名号,就是因为他亲手斩杀了一条作恶的魔龙,才得到的称号。
  萨卡盘腿而坐,双目微闭,身体在猛烈的山风中纹丝不动,唯有胸膛偶尔的起伏说明他还活着。
  他在冥想,明明是一位强大的战士型勇者,却像一位施法者那样,清晨在阳光的照射下,独自冥想。
  萨卡没有理会夏洛的问题,而夏洛见他没有回应,当即醒悟到,怪老头这是在修行之中,自己不该这样不知礼貌的打搅。
  所以夏洛找个地方坐下,认真观察萨卡,他无聊到甚至开始观察萨卡的呼吸节奏,并且还开始尝试模仿。
  萨卡的呼吸带有独特的韵律,每一次循环,都比普通人要绵长许多,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对方的肉身是何等强大。
  哪怕已经陷入衰老和迟暮,也依旧强劲有力,随时都能爆发出恐怖的破坏力和杀伤力。
  这就是剑圣的力量!
  这种力量,正是夏洛无比渴望的。
  足足等了3个多小时,夏洛坐得大腿都发麻了,萨卡才从石头上起身。
  他冷漠地走过夏洛身边,正眼都没有瞧过他一眼:“伤好了就下山。”
  “请收我为徒!”
  夏洛真诚地请求道:“我希望获得力量。”
  似乎感受到了夏洛语气中的坚定和执念,直到这时,萨卡才停下脚步,但他背对着夏洛,仍然没有回头,只是问了句:“为什么需要力量。”
  “因为我有一个必须去拯救的人,我答应过她。”
  夏洛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的缘由。
  “你走吧。”
  听完这番说辞,萨卡却是板着脸,让夏洛滚蛋。
  “为什么?”
  夏洛不服:“给我一个理由!”
  他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早就有着付出性命的觉悟,可一切努力,似乎被人就这么全然否认了。
  萨卡冷着脸,转过半个身子,目光斜视夏洛:“你口口声声说是想要救人,但我只从的双眼中,看到了不甘和愤恨。”
  “仅仅只有愤怒,你没有资格获得力量,真正的勇者,不会被仇恨和本能驱使,因为那将会导致心灵的彻底堕落。”
  萨卡对夏洛,如此解释。
  黄金圣剑的力量,只有“无罪之人”才能匹配,而这里的“罪”,并非是人间的律法,而是人类内心之中的负面情绪。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夏洛差点心态暴走,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简直太扯淡了!
  “如果想要让我改变主意,那么你首先要改变自己。”
  萨卡可不会因为夏洛的故事就有所心软,他是一个极为严苛的人,不允许自己的徒弟有任何一丝的心灵瑕疵。
  “改变自己?”
  夏洛错愕不已,陷入沉思。
  “没错,你必须学会如何控制你的情绪,认清你的本性,否则休想让我回心转意。”
  说完这句,萨卡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是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提醒了夏洛一句:“对了,图书室里的藏书,可以让你随意翻阅。”
  夏洛当即明白,这是萨卡在提醒他,英灵殿堂的图书室中,肯定藏有对他有所帮助的知识。
  就是这样,夏洛的修行开始了。
  曾经的他,为了打倒魔物,从勇者学校那里学会了战斗的技巧,以及怒火的力量。
  斗气,骑士的力量之源,这种依靠极致的愤怒才能爆发出来的破坏性能量,是近战职业得以对抗施法者的依凭。
  夏洛记得勇者学校里,他的教官大骑士斯科特曾经说过,斗气是人类挖掘自身潜能,结合精神与肉体的共鸣,最终产生的超凡力量。
  然而在这里,那些看着就十分古老的藏书中,夏洛才了解到,斗气的本质是什么。
  “斗气这种力量,竟然是来自魔物!”
  夏洛对书中记载的这个真相感到了震惊,最初的人类,根本没有所谓的职业者,自然也不会使用斗气。
  直到在不断与魔物的战斗中,学习和总结,人类才掌握了名为斗气的力量。
  所谓斗气,其实就是燃烧意志和生命所产生的极致能量,而这种天赋,是魔物们与生俱来的。
  只不过魔物所使用的力量,是魔气,一种完全依循邪恶本能所发挥出来的可怕力量。
  为了不被自身的负面意志侵蚀,人类改良和削弱了这种力量,最终产生了一种弱化版的中间产物——斗气。
  而骑士就是人类的近战职业中,使用斗气的佼佼者,掌握了斗气的奥义,就算夏洛这种年轻的勇者,也能轻松地杀死低级魔物。
  然而弱化版的力量,终究只是弱化版,无论修炼的速度还是成长的上限,都有一块看不见的天花板,让人难以突破。
  只掌握斗气,是无法对抗领主级魔物的。
  这一点,夏洛已经亲身体会过了,别说是他,哪怕是雷欧勋爵那样的强者,获得了大骑士的尊贵称号,在黑焰领主鬼狩面前,依旧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在远古时代,人类的先哲们就已经明白,为了对抗魔物中的强者,他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正如神圣诗篇中的警世名言:凝视深渊之人,深渊亦在凝视你。
  为了对抗那些真正的怪物,人类必须把自己也变成怪物。
  剑圣这一职业,便是因此而来,或者不该说这是一种职业,而应该将之理解为一种传承,一份信仰。
  以大无畏之心,驾驭自身之恶,掌控禁忌的力量,成为坚守人类最后底线的文明守护者。
  也是直到此刻,夏洛才明白,为何萨卡说他不配拥有这种力量了。
  他确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就会来获得力量的瞬间,堕落成如魔物一般,受本能驱策的怪物。
  夏洛是一个行动派,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欠缺的地方在哪里,自然要开始想办法弥补。
  他开始尝试按照书中记载的方式,用特殊的呼吸秘法,刺激自己的身体,唤醒更深层次的本能力量。
  人的意识,由善和恶这两种对立的念头组成,善意源自于人类的集体意识,恶念则源自于人类的生存本能。
  人类是弱小的,必须成群结队的组织起来,才能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生存繁衍。
  而人类也是强大的,被本能所驱使着前进,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成长的上限在哪里。
  善良的本质,就是爱,唯有爱,才能团结众人,聚集大家的力量。
  而恶的本质,则是人类内心深处,掠夺和贪婪的本能,这是源自生存需要的天性。
  善与恶的对立,更像是人类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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