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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果是我,会立马拼命!
  一回到家,我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被我提回来的大包小包也一股脑地散落在床上。我心里不住埋怨,丫丫的蔚蔚,逛个街跟上战场打战似的,不得到她的战利品誓不罢休,连累我和子叶硬是陪着她几乎把整个深圳的大街小巷都跑遍了,结果只捞了一把生了锈的美工刀,还被店家狠宰了一笔,说什么这是当年鲁班用过的。我当时就差点冲上去掐着他的喉咙问,你丫的知道鲁班在哪个朝代吗?可是蔚蔚却像觅到了知音一样兴奋地拖着他问这问那,还问到关于这把刀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店家一听来劲了,像是蔚蔚就是他找了几十年失散的女儿一样,拉着她激动地无以复加,绘声绘色加手舞足蹈地把潜藏在他肚子里几十年的故事都吐了出来。蔚蔚被哄的一愣一愣的,最后收尾的时候还真流了一把辛酸泪。
  我翻了个白眼,悲叹,没文化,真可怕,然后拖着子叶就着店家的椅子坐了下来,招呼店里的“小二”上茶。最后蔚蔚竟然以800块的天价买下了它!听我的口气,是天价!那把美工刀充其量也只值3、5块钱,要是碰到我白给都不要。我和子叶不是没有劝过她,蔚蔚的个性,就是认准了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回来的路上,我戳着她的脑袋骂她不长眼睛,家里再有钱也经不住她这么挥霍的,还直叹她身为一名人民警察连这么点甄别力都没有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蔚蔚被我骂得心烦,吼了一句,我跟那个店家投缘,就当我资助他在搜罗一点好的故事不行啊?我一听来火了,继续戳她的脑袋,一边骂,你丫丫的干嘛不去资助那些贫苦的孩子,资助他,他资助你还差不多,你个没文化的。就这么一路戳回了家。
  冲了个热水澡,我就窝在床上开始盘点起我的战利品来。先是一个LV的小包包,我在网上看了很久都没舍得买,结果被子叶蔚蔚她们一怂恿就热血冲头了,甚至连买下来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现在看着那张写着3800的标价牌像死了亲爹一样痛苦地叫那个无地自容啊。
  然后是一套香奈儿的职业套装,子叶说我就要去GK上班,不能老穿大学那些没有品位的衣服,于是她帮我挑中了这一套。我敢打赌她是故意的,那里那么多的衣服她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件最贵的,穿在身上的时候不管售货员小姐还是蔚蔚子叶那帮没有良心怎么说好看、精致我就是觉得它长满了刺,戳得我心都疼。最后我还是麻利的脱下了它,换了件那里最便宜的递给小姐,说,不用试了,就它了。付款的时候我很豪迈地掏出信用卡,扔给小姐,真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但是直到屏幕上显示我刷的是前面那件的价格时,我差点就不顾形象的吼起来了。子叶淡定地拽着我的衣服,那是我换的,我觉得就那件好看,你挑的那件跟那个兰姑一样的品味,穿出来不叫人吐死才怪。然后迈着她一贯优雅的步子走到门口,蔚蔚早就在那里等她了。我看着那个数字,真觉得连呼吸都困难啊,最后还是死不要脸地问了句,这个可以换吗?小姐疑惑地抬起头来,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我顿时无语了,连忙抄起袋子跑路。
  最后是一款香奈儿限量版的领带,我看着它,突然就觉得那上面的条纹像一把把刀子似的扎眼,扎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于是把大包小包往床下一踢,开始梦周公去了。
  蔚蔚专属的《爱情买卖》响起来的时候,我正跟我的民浩哥哥甜甜蜜蜜地情话中,他手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深情满满地问我:你,愿意……结果蔚蔚的铃声就很不适宜地给我响起来了。我把手机埋进枕头下,重新盖好被子,继续等着民浩哥哥的下文,但是那震动直把我的耳膜捣鼓破一样不死不休地抗争着。
  我抄出手机,吼道,你大清早跑过来买卖什么爱情,明知道姐姐我没有爱情好卖给你,你存心故意恶意破坏是吧?
  蔚蔚的声音比我更响,我就在你家楼下,不想我冲进去砸门的话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下来,限你10分钟,立刻,马上,给我整理好你的鸡窝头。说完啪得挂断了电话。都说强手遇上强手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可是每一次在我和蔚蔚的较量中,我总是抵不过她一招就败下阵来,再加上她身边还有一个腹黑的子叶在那里帮衬,我根本连回击的机会都没有。
  认命地从床上起来,刷牙,洗脸,涂了层淡淡的粉,然后开始整理我的鸡窝头。这一切完成以后,离蔚蔚给定的时间还剩下两分钟,然后我就随便从衣柜里抄出一件衣服套上了,接着跟在客厅看报纸的老头打了声招呼就飞也似的下楼了。我必须声明,就连在大学军训时候我都没有过这速度,只能说蔚蔚有时候比那些阎罗教官还要可怕。
  我钻进车子的时候,蔚蔚抬了一下手腕,恩,刚刚十分钟。然后女王一般的下令,开车。我呼了一口气,每一回跟她们出去总会经历一场生死考验,幸亏我的心脏够坚强,才能够这么多年在她们的荼毒下还能茁壮成长。
  车子上了高架桥后,就跟飞起来一样,我掰着前面的座位,问道,蔚蔚,我们不是要去赶飞机吧?
  蔚蔚回头蔑视了我一眼,说道,去赶马车。
  我顿时无语。
  司机叔叔微笑着开口,放心吧,小妹妹,我以前是飞车党的,比这快的多的速度都玩过,这点玩意,小case。说完像是要证明他飞车党的身份一样,用力一踩油门,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指针像飚车一样“蹭”地窜到这边,一颗心差点就要飞出口外。
  惊魂甫定地下车来,一向自诩淡定的我差点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子叶的脸色也很难看,倒是蔚蔚就跟打战胜利归来的王者,趾高气扬地鄙视我们。
  俞靖他们早已经在这边等我们,看着我和子叶的脸色,大概是被吓到了,诧异道,你们两个不会是怀上了吧?
  我和子叶一起冲上去掌他的嘴,他嗷嗷地嚎叫着被我们追着满路跑,边说,看你们的阵势也不像是怀上了,我收回,我收回还不行吗?
  教训完毕回来的时候,韩哲远的脸色依旧很难看,我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的脸。如果知道他今天也过来,就算会在蔚蔚的擒拿手下牺牲我也会大义凛然地说声“no”。
  蔚蔚已经帮我们牵了马过来,把我的小红毛递给我,说到,你的小红毛几天不见怎么就瘦不拉几了,快赶上跟你一个德行了。接着回过头蹭蹭她的黑风,恩啊,还是我家黑风最帅气了。
  我鄙夷了她一眼,蹬着马镫就骑上了小红毛,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拍了小红毛的屁股。小红毛立马就撒开脚丫子在场地上欢腾起来,答答地往前义无反顾地去了。骑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以前来马场都是韩哲远在前面悠悠地牵着小红毛陪着我走的。蔚蔚老骂他快把我宠上天了,到时候他不在看我还摔得屁滚尿流的。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丫丫你个蔚蔚乌鸦嘴,今天本小姐要真是摔得屁滚尿流我就是满裤子的尿也要拉上你垫背。就在小红毛义无反顾地冲上一棵大树的时候,蔚蔚跳上来把我扑倒在地。我们被惯性推着滚出去老远,那时候我还睁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满世界都陪着我们在打滚,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跟着院子里的那帮小兔崽子比赛摔跤时一样,双手扯着对方的衣领,就算滚到了泥潭里也誓要拉他作垫背。
  韩哲远和俞靖连忙下马跑了过来,子叶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蔚蔚被我压在身下,在我的耳边吼道,你个猪,再不起来老娘没被摔死也被你压死了。韩哲远把我拉倒一边,俞靖紧张地将蔚蔚上看下看,就差点扒了衣服拿个放大镜在那里观察了。蔚蔚一拍他的脑门,你个色胚,看什么看,老娘还没死呢!看到蔚蔚中气这么足,我们也放了心。
  你呢?韩哲远问我。他的胳膊还搂着我的腰,吹出的气绕着我的耳朵转了好几圈。我有些痒,于是起身拍拍屁股说,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打开门看见老头还在看报纸,保持着我出去的那个姿势,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就这么坐了一整天。我例行公事似的说了句,我回来了,就打算走回自己的房间。
  还知道回来么?老头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个语调,一个表情,没有人能猜得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连我这个他的亲生女儿都一直搞不懂他,当然,我也从没有兴趣去搞懂他。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对面有房门响动得声音,接着是一个长长的哈欠,哎呀,你也真是的,你都等了她一个晚上了,人家倒好,回家气都不吭一个。不知是不是老头斜了她一眼,总之接下来就没有声音了。不久久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不知是那个女人又回去睡了,还是他们一起睡了,不过,对这些,我倒真不关心。
  我拿出自己的小药箱,今天忍着痛陪着他们疯了一天,伤口都差不多结痂了。我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伤口,用创可贴封了个严严实实。这些创可贴,还是韩哲远给我的呢。我生性好动,我们这个圈子里,除了蔚蔚能治我(人家那是专业的,没法比),没有人敢惹我,就连子叶也只是偶尔跟我犯犯口舌,却不敢真的动我。我要是撒起泼来就算是韩哲远和俞靖一起上也未必治的住,也因此身上总是大小伤不断。那一次我跟学校一不良起了争执,二话没说就抡手上阵了,后来蔚蔚赶到,三下五除二把那厮打趴下了。我一直怪韩哲远干嘛去叫蔚蔚,没有她我也一样会赢。韩哲远一边为我上药,一边说,我没有叫她,如果是我看到了,会立马跟他拼命。我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小青年,乐得有些傻。问道,哎,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能打架?韩哲远头也没抬,一本正经地说,不会打架,会拼命。我有些感动地摸摸小青年的头发,哦,那下次我要拼命一定会记得拉上你的。
  我将小药箱收拾好,把那些创可贴埋在了最底下。
  会为我拼命的小青年,你就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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