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一直生活,子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那天很寒冷,其实她家里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因为我的身世,他们都认为我不能给子容幸福,可是我们还是偷偷的一起,那晚她在家里庆生然后很晚才出来找我,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我还是很高兴的等她一起庆生。那一晚,她没有回去,我们在一家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我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第二天她哭着来找我,原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去,然后她回去之后她的父母骂了她,那一天,我就那样抱着她,我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接受’,很久很久她终于停住看哭泣,然后点头说相信我,看着她破涕而笑的那一刻,我脸上笑着,可是心里却沉重起来,因为这就意味着我还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然后继续:“二个月之后,子容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她不敢告诉家里,我气自己该死,我怎么能让我爱的人收到伤害呢?子容还在念大学,娶她的话还不可以实现,况且我还没有经济实力,可是不生下来的话,子蓉就得上医院,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她拉着我的手说只要我在,她什么都不怕,我说等我晚上好好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办吧。这一天我回去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奶奶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然后一直在那躺着都没有被人发现,我急忙抱她去了医院。然后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再也没有见到子容。”
“奶奶的生命也是在那一次掉下楼梯之后就终结了,我把她带回老家葬在爷爷的墓前,我希望他们能在下面过得很好。几天之后我在回来找子容,却发现她家门紧闭,邻居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很气馁。可是我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我能明白这样的一种心情,我突然发现,我所谓的父亲,其实也受过太大的痛苦和灾难。
可是,后来呢,后来究竟是怎么样。
“那么你就一直这样所谓的等待,然后让母亲不知所踪吗?”我开口说道,虽然我明白他的心情,可是事实改变不了,如果他找了母亲的话,一切不是如此了吧。他见我这样的问,然后继续说:
“我去了她家里找,然后也去了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踪影,也没有留下什么可以给我找她的线索。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的一个小学同学李鹏找到了我,说是和我一起合作做水果生意,只要把水果运去南边,利润可观。我当时很烦,他的到来无疑是给了我一条路,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以很快的赚钱,然后可以给字容好的生活,那么,她家里也不会再继续的反对我们,想着想着我就无所畏惧的干了。”
“我只是负责运货,我把我的全部钱都投了进去,我第一次运了很多水果去南边,李鹏说到了广州那边会有人接应我,可是谁知道我一到广州,等待我的却是一场噩梦。我被警察抓了起来,我莫名其妙,他们说是我运毒,在整个过程中还致人死亡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入狱了,那次运送的毒品不多,加上那个死亡的人也没有证据直接指示是我。可是这些却达到了入狱十八年的标准,从此之后我就在监狱了生活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可能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再也没有当时的愤怒了,所以他的情绪没有多少起伏,这样,反而让我难过了。他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呢。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入狱之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托人打听子容的下落,可是,我自己身在狱中,早已经没有亲人了,并且我被关押在外省,所以,我再也没有了子容的消息,我想,可能她家里早已经让她把肚中的孩子流掉,我想,我们的一切都已经终结了吧,况且,我要在狱中度过十八年寒暑,那么,我由还能如何给子容幸福。之后我再也没有想要找过,我想,我不能让她不安心的生活。”
“直到十八年刑满释放,我在当地待了段时间然后赚了些钱,想回去宁城。因为我想回去看看子容,我想知道她生活得好,我就够了。可是,当我赶回去的时候,找了很多人很多人,只找到了一堆黄土,也终于明白她为了生下我的孩子而去世了,那天我带去了她最爱的黄玫瑰,是我都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我终于听到了他声音里的悲伤和悸痛,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形成的,我的脸上也流下了泪水。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从心里已经原谅了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是有意的,并且他也失去了十八年的自由。
我走过去“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之前我有去老家找过,他们说你母亲死了,然后你清姨带着你去了南城,我又去了南城,打听了很久也没有你们的消息。后来,终于又找到了子容在城里的一个远房表哥,他认为是我害死了子容,所以不见我,也拒绝告诉我,你们的下落。”
我们终于面对面的站着,他的面容显得那么的沧桑,他这一生,或者也过得太过劳苦,我知道他不是随意就丢弃了我的母亲还有我,并且,他是为了给母亲给我更好的生活,才会如此,我又怎么还能倔强起来,我怪不了他,就如,我怪不了命运。
“爸爸,我带你去清姨家坐坐吧。”
我的话一出,他眼里有盈盈的泪光,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第103章 当初的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