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青跟小和尚最后从名流坊出来,没有别的,施南欣缠着邹青把那首“献给施南欣”学会了。临走时,施南欣把面纱送给邹青
,一边叮嘱邹青一定要记得去找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在喷火,盯得邹青心慌。
一路上小和尚一直闷闷不乐,邹青问她怎么回事。小和尚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还天天叫我教你读书写字。”
邹青道:“没有啊,我学得不一样嘛,我们家穷,笔都用不起,而且家那边的字不一样,我不是写给你看过嘛?”
“哼,那你还给她谱曲呢,她真有这么好,一见面就能让你谱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还好了,这有什么呢,我不是也给你写过吗?还有词有曲呢?”
“哪有啊?”
“女人是老虎嘛。忘记了?唱完过后,老和尚就让你还俗了。嘿嘿。”
“你,你讨厌,就知道欺侮我。”小和尚的脸红扑扑的,只不过天色太晚,看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回到了酒楼。
接下来是西湖坊的表演,照倒跟小和尚两个人出去玩了半天,又去趟法云寺,据说今天来了一个重要人物,但是等了一会儿没
有看到,怕引起别人注意,只得回来跟小和尚吃东西去也。
下午没事,于是邹青准备和小和尚一起去找找西湖坊的几位美女,在路上,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保护过几位美女的事。
于是小和尚问道:“她们都有人保护的,等闲的人见不着呢。”
“简单,叫人通报一下不就行了?”
“找她们的人这么多,也不可能每人都通报吧?”
“没事,分开的时候她们送了我信物,拿这个去找她们就行了。”
“哦。”
走到西湖坊一行下塌的酒店,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几乎都是一些年青的男士,好多手里还抱着东西,想来是想送东西给心目中
的女神了。
只是外面围着几个壮实的打手,没有让一个人进去。
邹青看这阵式,心里有点慌,正想硬着头皮去问问,只见另有两个人走到那一堆人面前。
“公子请留步,这里我们西湖坊已经包了。”
那公子整整衣衫,潇洒地拱拱手,道:“在下知道,在下正是因为得知几位姑娘在里面,才慕名而来。“不好意思公子,小姐
们要准备今天晚上的演出,没有时间见客,两位请回。”
“没事,劳烦这位通报一下,就说是扬州柳林前来求见。”
“原来是柳公子,不过对不起,尤姥姥有言在先,在下不敢前去打扰。”
“我可是你们的常客,你看我这里,还有去年萧小姐所赠的信物呢。”
那打手厉声道:“这位公子,我们家萧小姐,虽然经常跟客人聊天弹琴,但是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名声,就算跟公子很合得来,
现在非常忙,请公子担待,不要毁了萧姑娘清誉。”
说罢,就叫下面的人客气地把二人请走。周围发出阵阵嘘声,看来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吸……。”邹青看了看小和尚,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要不是晚了一步,被嘲笑的可就是这两位了,要是真的打起来邹青倒不
怕,怕的是人家跟你讲理,你又没理。
算了,还是回家吧。
路上,小和尚打趣道:“你不是也有信物啊,拿去问问啊?”
“算了。”邹青郁闷地道:“人家要表演,肯定是挺忙的,说不定早就把我这个小人物给忘记了,我们晚上还是老实地去外面
站着看会吧。”
两个人回到旅店,才刚进屋,那个疑是主持人的小二迎上来,对邹青道:“邹公子回来了?刚才两个人找您。”
“哦?找我的?”邹青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找他,会是谁呢?
那小二道:“小的不清楚,不过是两位姑娘,她们见公子不在,留下一份东西,让小的转交公子。”
邹青接过小二拿的东西,打开一看,没有想到是一份请柬,里面写着诚邀邹公子参加今明两晚的西湖坊的演出。里面还夹了一
张便签,上面问邹青为什么到了杭州不去找她们,反而是去了名流坊找别人,是不是把船上的故人给忘记了。一看落款原来是小楚
楚。
邹青心道我倒是想去见见你们呢,可惜你们摆场太大,连门都进不去啊。但是一想人家楚楚都亲自找上门,肯定是几位美女一
起商量好的,想到这么几位美女都记着自己,邹青心里也是一阵得意。
当天晚上,邹青手持请柬,坐在舞台前好好地看了一场表演,西湖坊是杭州特色,跟昨天的表演比起来,略有不同,不过邹青
没有看到他教给她们的舞蹈表演。
表演完毕,正想往回走,不想有人叫住他,说是有人相请,跟了一段路,西湖坊赫然停在不远处,看来是船上的几名美女在请
他了。
带着小和尚往排练的那间屋子走去,虽然分开的时间短,但是再上船,心里别是一番感慨。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熟悉的嘻哈声音,看来几人都在啊。
开门的是楚楚,看到邹青,非常高兴热情地叫了一声邹哥哥,然后把二人迎进屋子。
屋里面,黎雪,萧欣,楚楚,还有婉儿都在,邹青一一问候,心中奇怪怎么才几天几人又长漂亮了?
聊了几句,小楚楚道:“邹哥哥,你偏心。”
邹青道:“怎么了?”
“你到了扬州,都不来看我们,反而跑到施姐姐那里去,这下好了,又是写诗,又是献歌,整个扬州都认识你了,她们名流坊
出名了,我们西湖坊今年要是输了,就怪你。”
邹青看着可爱的楚楚撒娇,心中大是无奈,连连道歉。
楚楚道:“我不管了邹哥哥,你帮她们写诗,也要为我们写一首,还要为我们谱一首歌,一定要比她们的好。”
看看几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她们看着他的眼神来看,也是很想要听他的创作的,毕竟再怎么说,邹青跟她们肯定要比施
南欣好,要是邹青不给她们作,那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无奈地摸摸鼻子道:“好吧,那你们是杭州来的,我就作一首忆江南.杭州吧。”
轻轻咳了一声,缓缓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又一首诗出口,把众美女给忽悠住了。偷偷抹抹汗——幸亏有一首杭州的。
第二卷六十一夜闯功德塔
六十一夜闯功德塔
第二天晚上,邹青跟小和尚去参加了西湖坊的聚会,当然,会上他给西湖坊的欧阳姑娘写下的忆江南——杭州,又引起了震动
,可惜别的是,这次西湖坊的人做得更是彻底,欧阳姑娘甚至都没有露面,只说是偶感风寒正在休息,但是由萧欣带领的几女,一
曲千手观音却是把后气氛哄托得不错,在场每位观众都被这新颖的舞蹈给迷住了。
而黎雪姑娘的一曲“青花瓷”更是吸引了众多听众的眼球,这是一个创新的时代,看来西湖坊这一走的就是创新的路线,可以
想象这是一场赌博,如果走得好,那就名利双收,如果不被认可,那么杭州的西湖坊,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要消失在人们的视
线当中了。
不过从第二天市井茶坊的传言来看,这一次杭州坊带来的震动,应该是正面的,把人们带向一个新的方向。特别是昨天晚上,
西湖坊还特地到外面公众的舞台上,跳了一场千手观音,这时候,千手观音应该是定位在一个有异域风情的舞蹈。结果看得大家如
痴如醉。
没有想到第二天下午,作为东道主的秦淮坊居然派人来请邹青,看来小邹这个文化人的名声,在苏杭,扬州是传开来了。
秦淮坊是这一次的地主,再加上佳节将近,来的宾客真是格外的多。而秦淮坊的花魁林依菲,更是对邹青格外的热情。
让邹青意外的是,这一次居然又见到了第一晚的那两个公子,但是他们身边有个中年人,看来是其中某一个的父辈,看到邹青
,比较诧异,但是表情很不友善,邹青对着他们,用手在鼻子面前挥了挥,二人起初不知是何意,但是看邹青那一幅踩到狗屎的表
情,脸顿时就白了,特别是那个被骂是狗的,简直是羞愤欲死。
林依菲没有戴面纱出场,邹青猜测可能是因为她的样子,太妖了。邹青想想,名流坊的施南欣,是看着她的身体有吸引力,所
以她蒙着面,要大家首先把视线转移到身体上。而欧阳婉呢,邹青猜测是婉儿,虽然没有见过她的真正样子,但是看轮廓却是极美
的,而且她的身上,有和种气质,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想亲近她,比如邹青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动手动脚的。光是想想拉着她
的手腕,邹青就差点做了chun梦。
而这位林依菲小姐呢,长得绝对是对得起她的名字,那一对勾魂的桃花眼,一看就让人想入菲菲。跟大家谈了一阵,林依菲轻
声笑道:“在坐的各位贵宾,近几日大家在一起聊天,不知可听到两首‘忆江南’否?”
话音未落,众人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更有人兴奋地站了起来,把邹青的两首忆江南摇头晃脑地念了出来,看样子是深深地
陶醉了。只有少数几个前两次都参加的,才扭过脖子来看着邹青,其中包括那两个跟邹青对骂的公子,看他们奋奋的表情,想必是
猜不到为什么一个人品如此低下的人,会作出风格如此高雅的大作来吧,难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鬼才?
场面有有乱,林依菲,轻笑几声,弹了一小段曲子,等安静下来过后,才道:“各位贵客,想来各位已经知晓,这两首诗是一
位新近的年青才子,邹青邹公子所作,今天我秦淮坊有幸,将邹公子请到此处,在此依菲代表我秦淮坊众人,敬公子。“
见林依菲如此客气,邹青也只得站起来感谢几句。正要落座,却听见林依菲道:“邹公子,前几日在我施姐姐处,还有欧阳妹
妹处,都有大作,一个说江南,一个说杭州,今日请到公子,不知可否给依菲一个面为我扬州赋诗一首,供大家赏析,等以后大家
谈起此等美事,也会想到依菲为扬州讨了一首好诗。”说完,冲着邹青骄媚一笑。
大家都在看着邹青,看来这事情是推不脱了,邹青也不想推,象这种又能出名,又不担风险,还能打击别人,更是非做不可,
要是能拿钱就更好了,邹青想。
轻轻咳了一声,一首“忆江南。吴宫”出炉了:“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照例是全场无声,大家都在静静地回味,过了一会儿,林依菲又请邹青复念一遍,听得不错,才以自己的声音一边念,一边弹
。
突然,象是想到什么,面带微笑地问邹青:“邹公子果然是好才华,但是依菲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姑娘请讲。”
“公子三天晚上,三首好诗,才华真是用惊世绝仑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为何公子,最忆是杭州,次忆才是我扬州吴宫?”林
依菲面带微笑,手指轻轻地拨弄着琴弦,眼中带一点狡黠。
当然这其中有一点小心眼,这三位美女本来就是要争个胜负的,本来一人一首诗,不论是单独吟唱还是连起来,都是佳句。但
是为何偏偏要在扬州这里加一个“次”呢,这可不是一个好彩头。
邹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林姑娘,这个,我是从北方地来,先到的杭州,后到的扬州,所以,嘿嘿。”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依菲可就只能怪运气不佳了,不过邹公子,既然依菲这里时间占不了先,不知可否请邹公子单独再表
演一下节目?或者象在施姐姐那里一样,弹一小段?那天公子给施姐姐的歌,小女子可是喜欢的紧呢。”
“要是能收钱就好了。”邹青再次郁闷地想。
能弹什么呢?记得还有一首钢琴曲,叫水边的阿狄丽娜,也挺好听的,还有一首,叫星空的,邹青也喜欢,留着以后用吧。
走到琴的面前,照例地闻到一股清香味,叮叮咚咚地弹完一小段,林依菲吸了一口气,悄悄地在邹青面前道:“谢谢邹公子,
小女子似乎到了水边,一股带着水味道的清新空气向我迎面扑来。”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这些女人的乐感,真是很强啊。
转过身子,笑眯眯地对林依菲道:“林姑娘好耳力,既然姑娘对这首曲子有这样的感觉,那么我就叫它‘水边的林依菲’好了
,送给姑娘。”
“水边的林依菲。”林依菲轻轻念了一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邹青,看得他热血沸腾的。
临走之时,林依菲又在邹青旁边轻轻地道:“公子既然来了扬州,不妨多呆几日,待依菲忙过这几日,随时欢迎公子光临。”
同样的话,施南欣说过,欧阳婉说过,林依菲也说过,但是比较起来,林依菲却说得非常暧mei,光是那甜腻腻的声音,就忍
不住让人……,妖孽啊。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终于来了,这一个中秋,对扬州的人民来说,又多了项娱乐,街头巷尾,对这次的选美比赛的热情,已
经达到了顶点,关于,施南欣的成熟,欧阳婉的神秘,林依菲的妩媚。还有各色各样的知名人士,当然,少不了给每位美女送词送
曲的邹大才子了,在传说中,邹大才子白衣飘飘,风度偏偏,家世神秘,相貌英俊,据小道传闻,三位美女中,至少有一位美女是
想要跟这位公子来一段况世之恋的了。
邹青就在旁边吃饭,愣是没有听出这小二口中的“惊世人物”是谁,而小和尚则在旁边吃吃地笑。
一大早邹青收到三份名贴和一张纸条,三名帖子,分别是秦淮坊,名流坊,西湖坊,送来请邹公子去付宴。还有一张字条,是
老和尚送来的,叫邹青把小和尚带到今天晚上的宴会上去。
“他也去看选美?现在的和尚啊……啧啧。”
月上树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天八月十五,月亮格外地圆。
把小和尚带到宴会现场,老和尚改穿一副老儒生的衣服,戴个帽子,看起来还是风度偏偏的,小和尚知道要过了今晚就要分别
了,眼睛红红的。
右手拇指在小和尚眼角擦了擦,嘴里道:“别哭了,以后我来找你,我跟你说,别把自己弄丢了啊。”
小和尚有时候犯迷糊,爱迷路,听到这话却是卟哧一下又笑了,倒是冲淡了不少离愁。
刚要离开,老和尚叫住他道:“南生(邹青自己起的字,生在南方),今晚之事,如有不妥,先顾自己,莫要有顾虑。”
邹青看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多想,点点头。
刚走出门,小和尚冲了出来,红着脸,塞了一个东西在邹青手中,跑开了,邹青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纱巾,上面绣有一个清秀
的“雅”字。
还没有到甲板,一个小丫环迎面走过来道:“敢问可是邹青邹公子?”到邹青回答过后,便递过一物,仔细一看,又是一条纱
巾,那丫环道:“我家小姐叫我把这个给公子,她叫公子勿要忘记了所说之事。”
等小丫环走后,打开纱巾,上面一个“婉”字,是婉儿?有小丫环,看来她真的是欧阳婉了,我说的事,什么事?把她赎出来
?
下了船,后面的灯火栏栅,就已经跟邹青无关了,现在他要住的事情,就是跑到法云寺,那里,有一个功德塔,塔上面,有他
要的东西。
咬咬牙,干吧。
第二卷六十二七层功德塔(1)
六十二七层功德塔(1)
夜已深,人不静,实际上法云寺距离瘦西湖,穿越了大半个扬州城,但是邹青站在寺墙下面的时候,却仿佛依然听得到那喧嚣
的声音。
“嘭”的一声,依然从上次那棵树,跳到了内院里面,当然,声音依然是这么响。
还是这样走到上次的地方,正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呢,只听一声“阿弥驮佛”的佛号,上次那个老和尚又一次出现在邹青的面前
。
“哈哈,大师,中秋愉快啊。”
“呵呵,谢谢施主,记得上一次见到施主,还是在十天前了,施主,这一次,不会迷路了吧?”
“大师你记性可真是好啊,这么久的事情你都记得,不可呢,这一次我可没有迷路,这一次确实有事情而来。”
“阿弥驮佛,不知施主可是为那功德塔上之物而来?”
“是啊大师,在下受人之托,来拿点放在上面的东西。”
“好的,老衲等人等待施主多时了,还请施主把同来的伙伴一起请进来吧。”
邹青左右看了看,道:“大师,没有人,就我一个。”
“哦?”老和尚仔细地侧耳听了听,道:“果真只有施主一个人,施主,小寺这功德塔,受当今皇帝所赐建,又得前扬州府大
人所重视,共有七层,因为每一层上面都有敝寺故去僧人之灵位,不允许闲杂人等无故进入,故每一层皆有僧人把守,如若施主要
硬闯,必要跟塔里面的护塔僧人冲突。请施主考虑。”
“好的,谢谢你大师,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人呢,但是既然来了,就不得不进去看看了。”
“阿米驮佛,既然施主一人孤身前来,想必身上有着惊人艺业,自从建这功德塔以来,贫僧心中极为不安,不管今天施主进塔
的结果如何,贫僧希望敝寺与施主背后的人之间都能有一个了解。”
“大师,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后面没有什么势力,我孤身一人,今天只是来帮忙而已。”
“施主,不必多说,贫僧在第七层等待施主,请。”
毕竟是江湖人,干脆利落。
随着老和尚的身影,只听“吱呀”一声,黑漆漆的塔门打开了,邹青在外面站了一会,只见这功德塔,从一层开始,慢慢地亮
到七层,从远处看,这功德塔在暗夜中灯火通明,相当肃穆。
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寺内。
还未站定,只听前面一声呼啸,一个小点慢慢地从远处慢慢变近,邹青把头一偏,只听后面“哚”地一声,转头一看,只见一
支箭正插在后面的前板上,因为震动太强,后面的尾还在晃动。
“塔内重地,严禁外人,进入,施主请回。”
邹青一看,原来是一名身材修长的僧人,只见他一身标准的武僧打扮,表情严肃,左手上拿着一把弓,右手扣着一支箭,双手
低垂,双眼紧盯着邹青,仿佛只要一动,就会射出一箭。
“我晕,这少林寺里面怎么会有射箭的僧人?难道要打猎?”邹青想,于是开口道:“这位大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在下是
来闯塔的,所以请问大师,这第一层怎么过?”
“阿弥驮佛,只要施主能受小僧三箭,就可过关。”
“哦,好的,刚才入门那一箭,算吗?”
“……不算。”其实邹青知道,刚才那一箭,只是擦着他的耳朵飞的,就算他不躲的话,顶多也就是从耳边飞过。
“大师,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个小问题,不知能问吗。”
“施主请问?”
“大师,根据我的听闻,少林寺从来没有拿弓箭的士兵,大师你为什么会射箭吗?是从小就会吗?”
“不是。”
“哦?”
“阿弥驮佛,自建塔之日起,小僧便受命每天从塔下向塔顶射出三箭,至今已有五年。”
“哦,五年时间,足够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外行,变成一个箭法高手。”
“阿弥驮佛,前两年,贫僧只是随便的往上射,从第三年开始,便可以射中弓范围内的任何目标,第四年,则开始练习移动的
目标,到第五年,则试着把所学之运气之法,用到射击上面,增加箭支的穿透力和速度。请施主小心。”
“好的,大师你做一行精一行,在下佩服。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开始呢?”
“施主不是要上塔吗?请便。”说完身体微侧,以一个标准的姿势迎向邹青。
看了看环境,塔底大约有二三百平米,在邹青的右前方是上塔的楼梯,而那和尚则是站在正前方,距离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
从刚才那和尚射的一箭还有他的介绍来看,这威力恐怕不会比以国内的五四式手枪弱。
但是这样的速度,邹青有什么好怕的呢?硬闯就是了。
调整一下呼吸,脚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身体尤如疾风一般冲了出去。
那僧人见此,猛一吸气,只见上半身跟双臂,就象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双手平举,猛地大喝一声,拉满玄的手一放,
邹青一看,三只箭分别向邹青飞了过来,其中两只如果他维持自己现在的速度的话,则是飞向邹青的左手和右腿,而另一只箭,如
果邹青加速的话,则会射向他的胸。
距离很短,弓箭很快,邹青仿佛觉得那三只支箭已经划破了空气向自己飞过来。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在千均一发之际,邹青
右手划一个半圆,左手向右前方一伸,身体一下站定。
静下来过后,射向手脚的两只箭,已经被邹青拿到右手中,而他的左后,则伸到前去把那只会射到胸的箭拿下来。
三支箭,现在正静悄悄地躺在邹青手中。轻轻往地上一扔,邹青道:“啧啧,和尚,你好奸啊,你没有说你会三箭齐发啊。”
“阿弥驮佛,小僧在此射了四年箭,已经累了,所以三箭齐发,希望能早点了结。施主请。”说完后手往楼梯口一引,端坐在
地上。
邹青看着和尚,虽然话不多,也严肃,还是处在敌对的立场上,但是出手都很留情,看他的样子,好象真的是对这个守塔的工
作很累了。
轻轻向和尚拱了拱手,邹青昂然向二层迈进。
第二卷六十三七层功德塔(2)
六十三七层功德塔(2)
第二层塔,邹青看见一个清瘦的和尚闭着眼端坐在正中间,而又有一个高大的和尚站在他后面,手上拿着一把大刀。
二人听到楼梯有动静,都看着这里,见邹青出来,那个清瘦的和尚依然坐着打了一声佛号,眼睛没有睁开。
邹青抱拳道:“两位大师好,在下是来闯塔的,不知这这一怎么过呢?”
“施主一个人来闯塔,真是好胆色,后面的这一位,贫僧慧尘,后面是我的师弟慧根。”
“哦,慧尘大师,您的眼睛?”
“呵呵,我们师兄弟二人,从小是孤儿,就生活在这法云寺内,谁料英王诸人突然来袭,将我长辈师兄弟还有下面的知客僧人
等全都烧杀在此处,我师兄弟二人侥幸得救,不过贫僧已经被烟熏瞎了双眼,被压断了双腿,而我师弟,则被割了舌头。”
“我很抱歉大师。你们受苦了。”
“呵呵,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刚开始贫僧确实很伤心,难过,不过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贫僧早就想开了,只是跟我师弟一起,
在这塔内,伴着夕日同门师兄弟一起颂经念佛。”
“哦,大师果然是慈悲为怀。”
老和尚顿了一顿,仿佛是在想什么往事,才道:“这位施主,贫僧有一事相询,不知施主可否解或?”
“大师请讲?”
“施主今日进塔,不知是为谁而来?如今这个皇帝,虽有种种不是,但是政治还算清明,内推科举,用贤臣,外,则开疆扩土
,大家有什么纷争,为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而非要动那兵家大事,搞得生灵图炭,民不聊生?”
“这个,不瞒大师,在下后面并没有谁,只是受人所托,托我之人跟他们是朋友,觉得在上面受了几年的苦,想让他们入土为
安而已。”顿了一顿,又道:“至于大师说的他们,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师跟在下心里大概都清楚,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
会为了权势金钱,美色,不顾一切,大师你想劝他们,是劝不住的。”
那慧尘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刚才施主说是受人所托,贫僧心中是不信的,不过施主后面的话,很是有道理,贫僧相信施
主。”
“大师,我有一事不明。”
“请讲。”
“上面的东西,我拿也是拿,他们拿也不拿,这中间有什么区别吗?“
“呵呵,看来施主虽然聪慧,但对这朝堂之上的人行事,还是有所不解,站在贫僧或者施主个人的立场上来讲,人死如灯灭,
上面的大人既然已经仙去,那一切的事情,就已经随风飘散了。可是从朝廷来说,上面的是叛党,这叛首一日在此,那些叛党一日
受辱,待有任何动作,都是民不正,言不顺,而对他们来说,想要拿回塔上之物,恐怕是又积蓄了力量,准备以此为信,重新再行
几年前扬州之事了。所以,于私,贫僧是希望上面的大人入土为安,但是为了天下苍生,又不得不在此守护。哎。既然施主只是受
人所托,那贫僧也不强留,上面也有层层考试,请施主小心。”
“大师高义,在下佩服。”邹青走了几步,又转身道:“大师既然安心在此,其实那就不用想这么多,在下有一首小诗送给大
师:菩提本无树,宁静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好诗,好诗,多谢施主,贫僧终于想通了,等今晚一过,贫僧便离开此塔,回到僧房重新修习佛
法。”但是慧尘大师后面的大和尚手中的刀却微微晃动,双目有神地看着邹青。
“大师,我看令师弟手握大刀,想必是对当日之事任不能忘怀,大师何不放他离去,如果他们再次起事,那让令师弟在两军对
垒中解决前因,不管后果如何,也能让他得偿如愿。”
“哎,因为本寺只余我师兄弟二人,我又行动不便,所以慧根师弟一直照料左右,从来不曾稍离,只有在半夜时分在院中偷偷
修习武艺,贫僧本来留他在身边,用无边佛法,化解他心中的怨闷,但是听施主如此说,还是让他离去吧。”
“大师,谢谢您。”说完,邹青又对他身后的慧根道:“慧根大师,将来有缘,江湖中再见。”慧根大根也向他回礼。
等走到三层,守卫的却是一个年青的小和尚,这小和尚圆头大眼阔鼻,一身也是鼓鼓的股肉,邹青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目不转
睛的看着邹青。
“小师父,你好啊。”邹青笑眯眯地道。
“阿弥驮佛。”小和尚也回了一礼。
“小师父如此年青,却在在此守塔,真是厉害啊。”
“施主不必多言,小曾奉命镇守此层,施主想过,就请跟小僧试试拳脚。”说完,摆开了架式。
“哎,哎小师父,等一下,你这么壮,我有可能打不过啊,这样比试,可不公平。”
那小和尚愣了一下道:“那施主准备怎么办?小僧从小习武,别的也不会。”
“我们不用这样打来打去嘛,就算是比试,也分文斗和武斗嘛。”
“文斗?”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一个动作,你非常简单,我们来做,看看谁做得多,谁就获胜,怎么样?”
小和尚想了一下,才道:“请施主先示范一下。”
邹青道:“好的。”说完,迅速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起来道:“就是这样,你别看它简单做得多了可是累人呢。”
小和尚点点头道:“这个,好的。”
邹青问道:“那请问谁先开始呢?”
小和尚没有意见,于是邹青道:“我先来吧。”
说完就叭在地上坑哧坑哧地做了起来,做的时候,还一边说这个动作要领,比如这手臂,这腰腹,这臀部。很快,做完了一百
二十个,这个数目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面不红气不喘地站起来,笑咪咪地道:“小师傅,到你了,先说好,中途不能停,也不能
站起来,要是做得比我多,就算我输出了。还有,输了就要认,如果谁不认输,谁就是小乌龟,他的师傅就是大乌龟。”
邹青没有师傅,只是用言语激小和尚。
小和尚二话不说,趴在地上就开始做起来。
“一,二,三……十八,十九,二十……”数到二十的时候,邹青便迈动脚步,施施然向楼梯走去,正在做俯卧撑的小和尚听
到声音在动,便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他。
“头,注意,手,才三十个,别停啊,停了就算你输了。”
“施主,你……,别走。”
“小师傅,说好的,别停啊,还有,如果输了不认,就是乌龟喔。”
那小和尚看着邹青已经快要到楼梯口,又气又急,加快了速度,想在邹青离开前做完。
可惜这几步路,很快就走到头了,还在趴着做俯卧撑的小和尚,只听到邹青远远飘来的声音道:“小师傅,慢慢做,数清楚哦
,做完以后到楼上来找我,哈哈。”
于是,邹青的身影,已经慢慢地出现在第四层。
第二卷六十四七层功德塔(3)
六十四七层功德塔(3)
第四层的和尚正全副武装地站在中央,看样子是等着邹青的到来。
走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和尚向邹青拱拱手,手中的禅杖,摇得哗哗作响。对邹青道:“小僧有两门功夫向公子请
教。”
邹青只好回礼道:“请。”
随着楼层的上升,塔内的空间就越来越小,但是那和尚却是挥舞着这么大的禅杖向邹青冲过来,动作非常地凶狠,这禅杖的杖
法据说跟大刀差不多,主要是劈,挥,挑,但是前面有点尖,还可以加一点枪的刺。
这大和尚把一根禅杖舞得虎虎声风,刚开始破风的声音只在邹青面前呼啸,到后来邹青的动作越来越快,我杖就舞得越来起快
,不一会儿,这四层小屋里面,好象有小型的龙卷风在吹一样,而风声已经连成了一片,那把禅杖,则早就在摇晃的烛光照耀下,
拉起阵阵幻影。而那禅杖打在地上或者墙上,更是把上面的石头划出深深的痕迹来。那些粉末也是随风乱飞。如果是一般的高手在
这里,可能就光是那禅杖化的成的罡风吹得呼吸不稳,而且被那幻影晃得眼花了。
可惜邹青不是普通人,只见他的身体象风中的柳絮,随着禅杖的晃动,或侧身,或退或进,或跳,有时候还来一个懒驴打滚之
内的招数,一派轻松自如的表现。
终于,在大和尚第五次从下往上挑,想挑了小邹青的时候。邹青趁机向大和尚左侧一跳——这时候大和尚正是右脚右手朝前,
禅杖头向下,他之前是向邹青下面一刺,准备向上挑。所以邹青跳到他左面的时候,他还保持着一副锄地的姿势。
邹青伸出右手,拿住大和尚的右手边,左手拿住他的左手边,这样左右相叉,大和尚大惊,把禅杖一横,就想往后收,但是没
有想到,这禅杖被邹青拿住就象生了根似的根本不动。接着一股大力从对方那里拥过来,拉得他向前扑,大和尚一惊,赶紧用千斤
坠稳住下盘。
邹青交叉着双手,对着大和尚道[:“大师,你打不到我,让我过去吧。”大和尚圆瞪着大眼,狠狠地哼了一声。
于是邹青发力把禅杖按顺时针方向拧,那大和尚务气没有邹青大,眼着禅杖要被夺走,心有不甘,双腿一蹬,顺着禅杖的方向
逆时间身体一拧,后依然稳稳地拿着禅杖。“咦。”邹青看和尚这么灵活,又是一发力,顺时针一拧,结果和尚又是一跳。
两人就是这样一拧一跳,十多个回合,邹青抓住大和尚一次拧身的时候身体没有保持好平衡的机会,对着他的腰就是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大和尚从半空撞到墙壁,然后又落到地上,看来是撞狠了,全身倦在那里。
放下禅杖,摇摇头,就准备到五层去。走到一半,听到后面有风声,赶紧一缩往左边一侧,只见大和尚全身从他头顶扑过,然
后坐在楼梯口前,再也不动。
邹青看他样子,很是奇怪,问道:“大和尚,你打输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弥驮佛,贫僧打不施主,是输了,但是贫僧的任务是镇守这一层,如果施主想要从这一层上去,就请踩着贫僧的尸体过。
”
“喂,你是和尚还是混混啊?”邹青从小到大,鸡都没有杀过一只,没有想到遇到这种事情,顿时感到头疼,想打吧,人家坐
在那里一付受气小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真是头疼。
想了一会儿,只能把他拉开,大和尚的力气没有邹青大,但是下盘功夫练得稳,邹青力气是大,但是不会用发力,只会用死力
气,拉了半天,大和尚憋得满脸通红,而且邹青明显听到他的背脊被拉得噼啪作响,感觉快要断了的架式。
我靠,邹青真的怒了,松开手,四处看看,骂道:“你驴啊?让开,要不我今天一脚踢死你。”
大和尚纹丝不动。
邹青后退两步,抬抬腿道:“让不让,我真踢啊我跟你说。”
大和尚依然纹丝不动。
再退两步,转身,骂道:“让不让?我还不信了今天,不踢你个半身不遂的。”
大和尚还是纹丝不动。
“好,好,你好样的,GOOD。我喜欢你,你有种别动,我今天踢死你我。”
说完又往后退了几步,已经快挨着那边的墙壁了。
“呸,呸。”向征性地往手上吐了吐,半蹲着身体,道:“最后一次,让——不——让?”
大和尚痛快地闭上了双眼。
“啊——,我来了——。”
大和尚把脖子伸了伸。
邹青趁这个机会,身体快速移动几步,原来刚才邹青看到这里有一个窗户,于是灵机一动准备走过来看一下,果然,这个窗户
是开着的,上面通向五层,下面嘛,就直达一层了,因为塔的外面有很多角,邹青估计爬上去没有问题,于是转身又大大地“啊…
…”了一身,这边腿一蹬,腰一缩,已经爬到了窗子上面。
双腿一发力,两手就勾到了四层顶部的塔檐。腰用力一挺。双手向上一拉,身体在空中向上一升,两手再一扣,就已经搭上了
五层的窗台。
却说那大和尚正在闭眼等死,没想到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却没有了人,赶紧站起来一找,只见窗外一双腿
往上一缩。急步走到窗外向上一抬头,邹青的身躯却已经被塔檐挡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卷六十五七层功德塔(四)
六十五七层功德塔(四)
每一个男人或许都会有这样的幻想:象终节者这样有杀伤力,身手象蜘蛛侠一样灵活,象孙悟空一样七十二变,比爱因斯坦聪
明一十倍,象神仙一样飞来飞去……。邹青经常做这样的白日梦,而且邹青可以肯定,透视眼这种变态的能力,肯定是一个男人率
先幻想出来的……
但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是,邹青在无意当中,得到了这些在幻想当中才会出现的能力,或者说,其中一部分。当然,从电视电
影上的角度来看,得到这些所谓的超能力,要怎么办呢?第一种,多数都是这样,获者说有了这种能力,就是希望能够高人一等,
等他实际上有了些许能力以后,肯定就会看不起别的平凡人了,估计他们看普通人,就跟我们普通人看狗一样,它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想它吃好点,就吃好点,想它饿着就饿着,它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把它杀了吃肉,就吃肉。有了这种想法,再加上他有做
这些事情的能力,当然,就无所畏惧了,干他想干的,得到他想得到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都已经有主了,或者是
别人创造的,所以,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只有,从别人那里抢夺,或者说,把以前的东西全部推翻,重新创造自己喜欢的
。当然这样一来,就会影响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样的人,是不为人所喜的。这种人,在电影或者小说里面,通常都是反派。
还有一种人,则刚好相反,他们也希望拥有那些不一般的能力,但是,他们没有野心,只是希望偶尔能够炫耀一把自己的能力
,还不希望引起别人的反感,毕竟这个世界都是普通人的世界,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就算这种人再强,也会把自己刻意掩饰得非
常好,比如象超人和蜘蛛侠。
邹青知道自己现在的身手比较牛比,力大无穷不说,就奔跑速度,绝不会比黑王慢,在镖局养伤的时候,经常在树上飞来飞去
,邹青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但是,既然从现代跑到一千五百多年前的唐朝这种事情都会发生,自己身上这点小问题
,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邹青还是习惯于做一个平凡人,实际上,他也做了将近十八年的普通人,他现在有了超人的能力,但是在思想在,还是把自己
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的,邹青是一个普通的小子,刚好拥有的能力是跟打架有关的,所以在很多时候,他自动把这个能力给忽略了
,平常除了跟薛葵薛蛟两兄弟显摆。这一次来到功德寺,完全是因为叶振声的关系。
但是邹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邹青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他很会思考,记得在镖局的时候,他甚至可是清晰地看到蚊子
在飞的时候扇动翅膀的样子。很慢,很慢,象是电视里面在放慢镜头,特别是翅膀在抬到最高或者放到最低的时候,几乎是静止不
动的,所以那时候邹青喜欢用针去刺它们。
在速度跟力气上,邹青都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实力,一代大侠金庸说过,武术,唯快不破。再说他还跟叶振声学了几手。
但是一路从塔上过来,除了第四层,跟那个大和尚打了一场以外,下面的一二三层,几乎都没有动手,因为从邹青的内心里面
,还是不认可用武力来做事,或者说,还没有习惯用武力来做事。邹青并不聪明,但是他总是偏向于用脑子来做事。
四层那个和尚,在扬州的武林来说,功夫绝对是一流的,如果是邹青在没来唐朝以前碰到这个和尚,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来多
少死多少,如果大和尚最后死了,那也绝对是被累死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看到和尚这么坚绝地守着楼梯,邹青还是让了,他总是不想跟人把事情做得很绝,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
有多大能力,也不希望跟天下第一的少林和尚们把事情搞得很僵。
但是事情往往不是向人们想得这么美好。就算和尚也不是个个都喜欢积德向善的。
在第五层的窗口,邹青才刚刚露出一个头,一根长棍带着呼啸声从邹青的头顶咂了下来。
邹青无奈之下,只得一只手抓住窗台,另一只手抓住棍子。
慧心和尚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从八岁开始练习棍术,现在少林棍法已经大成,但是他很不满足,五年前上面找他到此
守塔,条件是五年以后到明禅宗学习更高深的棍术。
慧心和尚不怎么修佛,对权势和武艺比较感兴趣。以往有江湖上的人来闯塔,都很少有人可以完好无损到走到这里,而且就算
到这一层,也会被他一棍子打死。
棍法起源于枪法,其实若是论起源,棍应该出现在枪之前,但是从古到今,用枪的机会比用棍的多。所以枪法要比棍法要先出
现,而且是在战场上面,可以说一招一式都是用血来完善的。
少林和尚为了避免太过血腥,取枪用棍。最开始的棍法,都是参照枪法来的。以刺为主,加上横扫,挑。枪法打的是一个惯性
,从腰部发力,肩部,手肘,腕部,刺,收,刺,收,一出枪,利用枪身的柔恝性。不停地刺,不能停,只能越刺越快,到最后枪
尖在前面化为繁星点点,使枪者反倒不用出多少力气了,只需把握这个节奏就行。所以枪法是很有点,从名字就看得出来,比如“
七星枪”就是说到最后,枪尖会幻出象北斗七星一样的形状,还有,薛家的媳妇,樊梨花,出名的“暴雨梨花枪”,是说樊梨花的
枪一出,就跟下暴雨一样的恐怖。
棍法则是不同,枪只能持一端,而且是用在战场上,棍可以持两端,是用在江湖上,江湖上的事,比战场上要少了几分血腥,
所以棍法比之枪法,要多了几分灵活,少了几分惨烈。
慧心和尚其实不想当一个和尚,但是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生活在少林寺,这个事情他没有选择,不过,有机会,想当年十三
棍僧护唐王,实际上后来有一大半都是还俗跟李世名混的。还有现在皇上身边的红人,大周的国师大人,怀义和尚,不都是僧人?
所以慧心和尚一直都是把棍当枪练的,可能是因为他心中的那一丝执念,反而让他把棍法练得炉火纯清。
刚才主持已经打过招呼了,所以慧心知道有人要来闯塔,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下面的动静比起以前,小得很多,而且在这种情
况下,居然让来人一直到了五层。不过,也就是五层了,慧心这一击,已经蓄了很久的势,不仅力量充足,气势上不凡,而且是算
准来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算得上是偷袭了。
这样的一击,足以将一块石磨大的石块打得粉碎!
慧心甚至可以想象,来人的头,会从天灵盖那里碎下去一块,然后,“卟”的一声,从里面喷出白的,红的,然后,一声惨叫
,说不定没有惨叫,就变成尸体直接掉下去了。
这已经是五年来杀的第十个人了,慧心虽然是出家人,但是他不怕杀人,甚至杀人时候看别人脸上的那种表情,他都觉得是一
种享受。也因为杀人,他的棍法越来越圆润,越来越有杀气。也正是这样,他在五年内从第一层一直升到第五层。
慧心想过他这一棍击出后,来人死去的可能,也有可能来人会躲开,但是避过了头,肩部,或者手,都难免会受伤,这样的话
,他从枪法里面领悟出来的棍法,会刺得来人后悔怎么没有被一棍子打死。
但是慧心没有想到,才一棍,他甚至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的全貌,就被对方把自己的棍头抓住了。
第二卷六十五七层功德塔(五)
六十五七层功德塔(五)
“喂,和尚,你偷袭,好贱啊。”这是邹青抓到棍子后说的第一句话。
邹青面前的这个和尚,断眉横目,勾鼻薄唇,看起来不象是和尚,倒象是一个杀手。
慧心没有介意对方说什么,毕竟当了这么久和尚,还是有点定力的,他只是运了运气,想把棍子夺回来。可是让他惊讶的事情
发生了,自己双手用力,那人只是单手,就算用足力气,棍子还是纹丝不动。看着那人看自己的表情,象是看别人耍把戏一样。
“放手。”慧心和尚对着邹青怒吼道。
“放手?好啊?”邹青决定好好跟这个和尚斗一斗,听到他说放手,就把手放开了,但是,他放的不是拿棍子的手,而是那只
扣着窗台的手。手一松,慧心和尚明显感到棍子那头一重,现在,邹青的全身似乎就靠着那棍子的手悬在半空中。
慧心和尚一看,赶紧用力把棍子往前一刺,邹青的身体果然往外面去了一点,往后拉,邹青的身体又顺着回来了,往上提,他
就向上升一点,往下压,邹青叫道:“喂喂,好好的把我拉上去,别放啊。”
眼看怎么都拉不出棍子,慧心和尚心一横,居然闷不吭声的,真就双手一放——就听见邹青一声惨叫:“啊……,你这个混蛋
,你还真放啊。”只见他一手拿着棍子,一手空着,在空中乱舞,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可奇怪的是,等邹青骂了好几句,居然还在
外面双手挥舞,丝毫没有掉下去的迹象。
原来邹青在刚拿住棍子的时候,因为只有一手扣住窗台,有点心慌,双脚在下面乱蹬,很快就碰到旁边的一个柱子,于是邹青
用脚轻轻往柱子里面一插——半只脚掌就进去了,卡得很紧,然后另一只脚也找到了支点。然后就逗着慧心和尚玩了一会。
慧心和尚一看这阵式,知道是遇到了高手,反正棍子在对方手中,干脆到塔中间,双手合十,让出窗口,让邹青进来。
“喂,你真是和尚吗,不当当偷袭我,还放手想让我掉下去,少林寺有你这么卑鄙的和尚,怪不得名声一年不如一年呢。和尚
,我要教训你。”
“阿弥驮佛,施主,请出招。”
这种情况下,正常的规矩是手邹青将手中的棍子还给和尚,然后拿出自己的武器,不过看他样子,应该是空手,这样的话,慧
心和尚对自己的棍法还是有把握的。
邹青掂了掂手中的棍子,突然一抬手,把它扔到了窗外。双拳一前一后,摆个拳击的造型,慧心和尚一看,只得摆出少林长拳
准备迎敌……
邹青是吹着口哨上的六层,虽然他不太喜欢动粗,但是打慧心和尚,他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最后慧心是被他打成了猪头,
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邹青估计他是自己受不了刺激,所以装昏,但是,管他呢。
走到六楼,邹青不禁呆了一呆,整个六层,摆满了燃烧的蜡烛,大红的蜡烛,明亮的烛光,整个六层非常静,其实邹青有想梦
到过这样的画面,只不过,画面中的主角,应该是一个美女,而不是一个……眉毛胡子都白透了的老和尚。
“阿弥驮佛。”老和尚开口了:“施主从一层走到六层,果然是好身手。”
“老和尚,这是什么意思?烛光晚餐啊?菜呢?先说好,我不怎么吃素喔。”
“呵呵,施主果然是一个性情中人,对着我佛门的‘天门圣光阵’,还如此淡定。”
“哦,这是一个阵法?我看过,这些蜡烛,摆在这里,是怎么回事呢?是要我走过去?条件是不允许弄熄任何一根吗?还是要
全弄熄啊?先说好啊,要是让我从上面踩过去,我可不行。”
……,老和尚觉得自己的头被重击了一下。
阵法,在中国古代的军事历史上非常之出名,比如三国时候的诸葛亮,曹操,汉代的韩信,还有宋代的杨家将,这他们都是行
军布阵的行家。当然,唐代肯定也有,比如樊梨花在随薛丁山西征的时候,就摆了百门阵,百花阵等等,传说中的撒豆成兵,也是
从樊梨花这里传出来的。
阵法,在战场上的时候,通常兵力不足的时候,通过摆兵的技巧来达到以弱胜强的目的。当然还要加上天时地利等等诸多因素
。阵法也用在江湖中,但是规模跟战场上动则成千上万人比起来,要小得多。象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三十六天罡阵等等,一旦摆
好,就要人去破阵,想想,比如邹青一个人要破十八铜人阵,就是一挑十八,十八对一啊,就是不摆阵,说不定累都把他累死了,
人家战场上是为了以弱胜强,这倒好,反过来,以多打少了。
当然也有文雅一点的,比如这“天门圣光阵”,就是其中之一,这些蜡烛,是加了特制的东西,燃烧起来过后,就会散发出种
种迷烟,再加上特定的咒语,让人不知不觉地迷失在里面,别看小小百十来只蜡烛,就可以让人在里面不知疲倦地奔走,一般少林
有什么小恩怨,就摆好这么一个阵法,让人去破,能破了,说明你有这个能力,少林寺派个人跟你认个错,以往的恩怨勾消,以后
大家还是一家人,如果过不了,那对不起了,双方请来的百十来号人,看你一个人在百多根蜡烛里面转来转去,就是出不来,有好
的一走坚持到蜡烛烧尽,累得不能动弹,大多都是累到昏迷被人抬出来,也不伤人命,既伤了别人的脸面,又留了好名声。最神奇
的是如果摆开了,十几个人在这里面走来走去,相互之间既看不见,还出不来,很是给少林挣了脸面。
所以这个天门圣光阵,虽然比较温和,也算是一个比较损的阵法,不过如果这阵法稍加变动的话,杀个个把人,是不成问题的
。
这样一个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阵法,居然被人如此调侃,一时之间,法圆老和尚以为自己碰到了一个疯子,他仔细看邹青,看
得出他确实是不知道,但是一个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懂的人,能有这么好的一身功夫吗?又或者是在藏拙?
想到这里,法圆老和尚笑呵呵地道:“施主说笑了,施主从下面一直走到这里,身负惊人的艺业自是不必多说,这一阵非常简
单,只要施主穿过这些蜡烛,走到那边入口就行。”
“哦,这么容易?好的。时间不早,我这就开始走啦。”
“施主请。”
第二卷六十六七层德塔(六)
六十六七层德塔(六)
刚进入阵里两步路,周青就觉得不正常,脚边烧的蜡烛里面明显带着什么东西,熏得头有点晕,而且看东西都有点模糊,前面
那隐隐约约的,是光着屁股的美女,还是一只在挣扎的猪?闭住呼吸,想把下面的蜡烛弄熄,但是无论怎么踢,那光都不动一下。
用手拍拍脸,前面又清晰了一点,赶紧按照刚才来的方向往后退了两步,总算清楚了一点,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好象才刚进
来一两步路的样子。
怎么办呢?等在这里吗?恐怕时间不够了,满地都是蜡烛,除非用飞的,要不然过不去啊。过了一会儿,邹青想出一个好主意
:一只脚定住不动,另一只脚往左前方一踏,“轰”的一声,突然天摇地动,感觉整个塔都要垮掉了,幸好看到的东西是模糊的,
赶紧闭住呼吸,往后一退,刷的一声,周围又恢复了正常。
“厉害,这阵法真是厉害。“
到这时候,邹青终于相信这阵法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嗯?”老和尚看到邹青准备这样破阵,眉毛跳了两跳,心中非常惊讶,其实邹青准备的这个笨办法非常简单——一只脚定在
原地,另一只脚踏到前面探探虚实,如果有问题,就撤回来,如果没问题,就前进。这个笨法子,好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其实哪有这么容易,就好象刚才邹青踏第二次踏进去,一瞬间,就有一种天摇地动的感觉,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几个
人能保持镇定,另一只脚一动不动?而只要他动了哪怕是一点点,就会陷进去了。
幸好邹青不是一般人,注射过2500年最先进的祛毒疫苗,可以将一切对身体有害的入侵物通过分析,然后自动生成抗体,将之
赶出体外。所以时间虽然短,但是这些由药物带来的幻觉在邹青的感觉里面,并不是这么真实。
很快,邹青就靠着这个法子,走了一大半,而那些幻觉,已经越来越不真实,有时候走错了,只是脑袋有点晕,把脚缩回来,
就行了。
老和尚的眉头越皱越紧,真是没有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个能人。眼看邹青就要走出大阵,嘴中念念有词,邹青忽然觉得一阵大
风吹过,蜡烛的火焰“忽”的一声,平白比刚才高了三分,里面漂出来的东西,越发地比刚才多了。再加上老和尚嘴里念念有词,
刚才已经没有什么效的幻觉,又逐渐地清晰起来。
如果邹青一进阵,老和尚就这样给他来一下,估计在卒不及防下,邹青会被放倒,但是现在嘛……
很快,邹青便走出了大阵。
老和尚辛苦摆出的大阵被破,居然也不气恼,只是笑呵呵地对邹青道:“施主果然非凡,老衲佩服。”
邹青摇摇头,道:“老和尚,你真厉害啊,你这阵……,我从下面走到这里,你是最厉害的,你这……能学吗?”
“呵呵,能学,只要施主入我少林,三年杂役,三年苦修,三年颂经念佛……”
“得了,得了,得了,真是麻烦,哎,算了,我就不学了,不过六层都这么麻烦,那七层不是更麻烦,真是,不知道能不能闯
过去呢。”
“呵呵,也不然,这难与不难,在与施主的心念之间,施主如果想得多,就难,如果想得简单,那也是简单的。”
“大师这个禅机打得,我一点都不明白啊。”
“呵呵,这法云寺从建寺到现在,前来闯塔的不计其数,被抓去送官,还有受伤,甚至以身殉塔的也不是在少数,可是施主一
路走来,可有觉得有多难?”
这样一说,邹青却是一下子明白了一点,自己的目的比较简单,所以闯塔就比较简单,而别的人闯塔,是带着别的目的,所以
难度比较大。
但是老和尚还是有一点没有说,不管是什么目的,这第五第六层,是必须要硬闯的,邹青闯过却了,虽然他现在以为是自己的
运气,但是老和尚心中明白,这是人家的实力!
挥别老和尚,周青来到了七层,第七层是塔顶,这里已经是塔顶,比起下面就窄小了很多,有一个和尚正坐在东方打坐,而塔
的正中间,吊着一口大铜钟。
老和尚正是两次跟邹青聊天的那个,邹青笑西西地跟他打个招呼:“大师,没有想到大师这么厉害,居然守在这第七层宝塔之
上,那么,在下上来了,大师可否告知,在下要的东西在哪里?”
老和尚睁开眼睛,看着邹青道:“施主不伤小寺僧人一名,就走到了这第七层之上,施主的胸怀,胆识还有智谋,令老衲佩服
。”
“没伤一人,那五层被我打那个是只猪吗?”邹青心中想,但是嘴上却笑道:“大师过奖了,出家人都是慈悲为怀,在下跟他
们好好地说一说道理,他们就放我上来了。”
“呵呵,施主既然来到了这里,那老衲也不再说什么,只有几个问题,问完过后,施主要的东西,老衲任施主拿走。”
“好的,大师请问。”
“施主,今次来取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在下已经说过了,是受人所托,托我那人,我不能拒绝,他说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也应该让人安宁一下了。”
“那施主拿到东西,又会怎么处理呢?”
“给他,让他找个地方自已处理了。”
“施主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刚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施主如果知道,那应该会明白拿了这个东西,对现在整个朝廷还有百姓的影响。施主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如果有人拿它来作
别的用途怎么办?”
“这个,在下觉得,如果东西在下拿了,就会让他入土为安。”
“如果有人向施主求此东西呢?”
“大师,我想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大师放心,托我的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不会跟他们一块瞎闹的。”事实上,邹
青刚刚想到,老和尚,就是骆宾王他们,根据地好象就在扬州附近,这英王的身份,在他们好象就是三军总司令的样子。不管是徐
茂功还是徐敬业,对大唐的军队都是很有号召力的,万一他们把这个头颅取走,打着“为英王报仇”这样一旗号,一号把它从扬州
打到长安,那样的话,不是跟放在这白云寺一样?
现在想来今天晚上出来的时候,老和尚似乎对他欲言又止,想来是有什么话跟他说,但是又不相信他可以拿到东西吧。
老和尚点头道:“既然施主这样说,老衲就放心了。”
“谢谢大师,那请问大师,这东西放在哪里?”
“阿弥驮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们这此和尚真是,哎,不痛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来看去,整个塔顶光溜溜的,除了老和尚屁股下面的坐垫,
就只有那口挂着的大钟了。邹青打死都不相信老和尚这么牛把东西坐在自己的小屁屁下面。
“这么说来,东西就在钟里面了?”邹青试探着问了一句。
“施主果然聪明。”
原来那英王的头颅,被装在铁盒里面,溶在这大钟里,每天早午晚,一层那个和尚分别射上一箭,不知情的,以为是寺院敲钟
,而知情人士,才会知道,这是武则天在向某些人示威,至于这个示威是会激起他们的愤怒,还是让他们害怕,那就不知道了。
“要把东西取出来,难度很大啊,哼,幸好我是看过功夫才来的。”
周星星演的功夫里面,杨过和小龙女两口子,是怎么把那口钟的顶部弄烂的?
钟很重,但是这点重量对邹青来说,不算什么。张开双手,对着前面的钟就是一招“双风惯耳”只听“咚”地沉闷地一声响,
两边分别被打得凹了下去。走一步,“咚”地一声,又是两个坑,这样打了四下,单手对着上面一扇。把顶部扇了好远。里面果然
有一个铁盒子。伸手把盒子拿了起来,任务总算完成了。
邹青向老和尚拱拱手,道:“谢谢大师,大师,放心,在下一定按照说的,让他们入土为安,不会交给别人的。”
“呵呵,其实只要东西出去了,不管在哪里,对他们都会有用的,他们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这么说……。”原来只要这东西在白云寺,对骆宾王,对李旦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迈不过去的坎,你们败了,自己的老大首
级都在这里,九泉之后都不得安宁,你们还好意思起事?所以他们拼命地想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现在邹青来拿了,就算之间不认
识,也不要紧,要的就是这个事实,就是要向天下宣布,东西:被我们,或者我们的朋友,拿出来的,武氏不得人心,我们要高举
义旗,推翻武氏,重振大唐血统。
“既然这样,大师为何要这么轻易地让我拿走呢?”
“呵呵,这天下,安宁,分争,总是有它的变数,时间越久,这个东西的作用,就越小,它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还有,老
衲其实心中对英王陛下也是相当敬重,之所以没有让他们拿走,也是不想让英王继续受累,施主你是诚心想要让英王安宁,那老衲
等自然也不会反对,受累了这些年,他也应该休息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谢谢啊,我走了。”看来老和尚还是有一点良心的,邹青觉得,这些和尚里面,还是好人多
。抬脚走到门口,只听老和尚道:“对了,刚才施主手破大钟,其声音想必已经惊动了守城护耳,施主一会请不要逗留,还是速速
出城得好。”
“你……。”邹青好险没有被气得从楼上滚下去,心中对老和尚的一丝好感飞到了月亮之上。
走到六层老和尚居然跟他道了一句恭喜,邹青笑呵呵地回礼。还又问了问能不能学习阵法,老和尚笑咪咪地说了一句看缘份。
五层,慧心和尚还在昏迷,但是看他错迷的姿势和地点,明显不对,“哼,再这么无耻,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四层:“我跟你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没有力量就别挡别人的道,不是谁都象我这么好说话的,知道吗?”
三层,那个做俯卧撑的小和尚正满脸忧怨地看着他,嘿嘿一笑,邹青道:“做完了?好样的,你赢了,别这样看着我啊,下次
你先做,我先走了。”
二层:“大师,我把这个东西带走,希望大师可以解开心结。”“呵呵,老衲可以安心回僧房睡觉了。”
临走之时,邹青又对拿刀的师弟道:“大师,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这个大师比上面四五层的两人厉害,邹青感觉得出来。
走到一层,那和尚把弓送给了邹青,邹青感觉得出来,他用这把弓射了五年的钟,其实也是被折磨了五年,等回到叶老头那里
,让他把这个也埋了。
走出塔门,回头再看了看,功德塔在十五的月光照耀下,依然是灯火通明,充满了神秘。深吸一口气,把弓背在背上,甩开大
步往前走,邹青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二卷六十七暗潮
六十七暗潮
大周历十年,八月十五,中秋,夜。
城门。
“辉哥,妈的,这月亮好圆啊,真是倒霉,这样的好日子,大家都出去乐呵,就我俩在这里守着这个小门。来,喝一口水酒,
顺顺口。”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干瘦瘦,眼小嘴大的士兵,正跟另一个高壮的士兵闲扯。这会正拿着一个酒壶,伸向那个高壮的士兵,嘴
上带着讨好的微笑,只不过那一口大板牙实在是太大,把撑得太大了。
那个辉哥心不在焉地接过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
瘦士兵看辉哥这么赏脸,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吞一口口水,道:“辉哥,今天真是可惜了,让您这么一个大人物跟我板
牙一起守在这里,今天城里可热闹了呢。”
吧哒一下嘴巴,继续道:“哼,那些大人们可真是会享受,妈妈的,选什么第一名妓,要我说啊,选出来,还不是给他们这帮
人弄到床上去的?你说都是女人,她们那些XX下面是黄金做的?上次我到怡红院,听我的小花说她们的红牌一夜得这个数。”
伸个巴掌比划一下,道:“还是我的小花好,又便宜,又舍得弄,这女人嘛,晚上熄了灯,哪个不是一样,你说是吧?不过,
人家大场面的女人,那就是不一样,前两天我不当值,也偷偷地跑去看过,那场面,真是,人家随便一个伴舞的小丫头,我想都要
比怡红院那个什么强,可惜就是看不到那几个当家的花魁,这几天城里都传开了,特别是那个西湖坊的欧阳姑娘,这次来势汹汹,
我听大人的师爷的,这一次我们扬州的林姑娘,可能争不过人家呢。哎,要是我板牙,这一辈子能见这几个姑娘一面,活着,也没
有什么意见了。”说着说着,板牙居然把眼闭上,面朝上,对着阳光,一副陶醉的样子。
突然,晴朗的夜空传来一声沉闷地声音,那板牙停止陶醉,睁开小眼看着辉哥道:“奇怪,什么声音,辉哥你听到了吗?”
“什么声音,没有听到,不会是你小子喝了两口黄汤,听差了吧?”
“是吗?”板牙疑或道。这时,又是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黑夜里,扑愣扑愣的声音,显然是这声音惊起
了正在休息的鸟儿。
“这是……”突然,板牙变色道:“这是,钟声,这是法云寺那边传来的钟声,快快,辉哥,我们快点鸣锣,大人说只要听见
法云寺的钟声响起,就要封锁全城,然后出去请驻军过来。”说完,把酒袋子往腰上一栓,抬脚就要走。
“别走啊,板牙,没事,你听错了,你看,现在哪有什么声音?”
果然,刚才的钟声响了几下,现在又没有声音了。
“可是,刚才,确实是有响声啊,要不,我们去通报校尉大人吧,让他带人去看看。”
“哎,板牙,回来,今天大家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出去放松一下,听说那里还打折呢,你这去叫人,那不是找骂吗?”
“可是,可是,万一要是有了事,那是要掉脑袋的啊。”
“掉个屁脑袋,我们守在这里,就算那边出了事,我们只是守城门的,又不是管巡城的,大不了就是问一下情况,我们说不知
道就罢了,万一我们要是报上去,真出事了,谁担得起?你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东西?到时候你得罪得起哪边?”
“哦,”那板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那我们怎么办呢?装没有听到?”
“不是装,”那个辉哥很严肃地道:“我们只是看门的,一个月就百十来个大钱,没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管一些不该管的事
,有了大事,自然有上面耽着,落不到我们头上来,明白不?”
“是啊,我懂了,哈哈,辉哥不仅是武功好,连脑子也是我们这里的这个……”说完,板牙向辉哥翘起拇指,道:“以后还请
辉哥多关照小弟啊。”
“嗯,记住板牙,要是有人问起来,什么都别说。”那边板牙点头称是,辉哥却转着看着法云寺的方向,又看看月色,心道:
“时辰不对啊,难道提早行动了?”
与此同时,法云寺,邹青已经拿着东西远走,法云和尚,却依然看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看样子象是在想什么事情。突然,法
云和尚朗声道:“想不到我小小法云寺,今天晚上却如此受到各位关照,请问是哪方高人,既然来了我法云寺,还请现声一见,以
免老衲这里失了礼数。”
黑暗中,缓缓走出几道分散的人影,等走到寺门外面,却是聚到了一起,几人不言不语,但是法云和尚却远远地感受到对方身
上那尤如实质一般的杀气。
“老衲法云,不知几位施主深夜光临敝寺,有何指教?”
“老和尚,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几个人今天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大家勿需浪费时间,你去准备吧。”
“呵呵,几位施主若是为了那塔上的东西而来,那老衲可真是对不住了。”
“老和尚此话何解?”
“这位施主可是马将军?”
“哈哈,没有想到,如此夜色都挡不住老和尚的火眼,不错,敝人马周,废话不多说了,老和尚,既然今天我亲自到来,你不
给个交待,是不行的。”
“没有想到今日老衲能够亲自目睹到马将军友风,真是荣幸。”
“过奖了,败军之将而已,老和尚,刚才你说对不住,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不让我们元帅安宁吗?”
“马将军误会了,其实刚才老衲应该说清楚,将军来迟了一步,您要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哦?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各位可有听到钟响?那就是那位在取东西,他刚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各位要追还来得及。”
那马将军犹豫了一下,才道:“本来老和尚说话,本人应该没有疑问,不过事关重大……”
“将军的意思,老衲明白。将军请稍等。”说完挥起大袖,对着空中甩了三下,那袖口仿佛有生命一样对着空气一吐一吸,发
出象放炮一样的轰轰轰三声,三声过后,塔里面的和尚,都陆续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在法云和尚后面排成一排,二层的哑和尚背着
瞎和尚,看着前面的这些人,虎目圆瞪,全身微微发抖,要不是前面有方丈在,估计早就冲过去了。
“将军,敝寺守塔之人全都在此,若是将军不放心,还请上塔一观。”
“哈哈哈,老和尚如此干脆,刚才本人的担心,倒是有些多余了。还请老和尚告知那人来历。”
“他很年青,具体的情况老衲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说此次是应一位不能拒绝的人的委托,来取这项东西。”
“那请问他要去何处?”
“这个老衲不清楚,不过他走的时候,老衲建议他连夜出城。”
几个人互看几眼,默默交流一下看法,同时退走,直奔扬州城门而去。
第二卷六十八庐陵王招亲
六十八庐陵王招亲
庐陵,大概是现在在合肥市,现在的庐陵王叫李显,是武则天跟唐高宗李治的儿子,说起来还是太子哥,但是生性太软,或者
说是他的老妈武则天太强势,当了没几天皇帝,就被撤了,赶到庐陵这个地方。洛阳在河南,合肥在安徽,这中间的距离至少有五
百公里,象唐朝这种交通来回一趟最少一个月,不得不说,李显是被他老妈给发配了。但是还好,身为太子,又做过皇帝,所以出
于各方面的考虑,李显一直还活着。
但是他活得很不自在,王爷,只不过是一个虚衔,在地方上,兵权,行政权,什么都没有,其实从小在皇家长大,李显对自己
的遭遇还是不满意的,他也有想过要改变,但是生性太过软弱,还好他有一个手段强硬的太子妃,到了庐陵过后,对地方官员大肆
拉垄,随着着武则天的日益衰老,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渐渐聚集到李显的身边来。这样庐陵王的名头,在京兆府方回百里,还是很
有名的。
李显的太子妃姓萧,不仅是大家族的后代,后面更有深不可测的江湖势力,这个女人对权势很是热衷,李显有是很喜欢,但是
他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很多事情都要靠她出面打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李显就想到自己那个同样热衷于权势的母亲。
身为皇家后代,李显对自己的将来很是清楚,别看现在很潇洒,但是总免不了刀兵相见,拼得头破血流的一天,至于是和谁拼
?和自己的母亲?还是别的兄弟?还是武家的几个,武三思?武承嗣?或者,几年前那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实李显很想一
辈子象现在这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个平安王爷,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想,别人相信吗?血统在这里
摆着,谁会放心他一个当过皇帝的王爷活在世上?还有,他后面的那些人,如果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会放过他吗?还好现在生的都
是女儿,如果生的有儿子,李显怕现在自己随时都有被抛弃的可能。
说起来,李显还是非常羡慕自己的那个兄弟,在他起事的时候,还不到十四岁吧,但是文有骆宾王,武有英王徐敬业这些大人
物誓死跟随,而自己的身边,现在却没有什么可用的人。
虽然前途不明,但是为了将来,什么都要有准备,李显现在觉得最缺的就是有忠心的武人在身边,他不想象那个徐敬业一样,
在睡觉的时候,头就不明不白地被割了下来。
这几年,李显一直在摆擂台,希望招到一些江湖上有能力的人士前来加入,倒是收了几个一般的,但是只是有一技之长,高手
来得却是很少。
还好,大女儿今年已经十五,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为了能更好的招到自己想要的人材,说不得只好把女儿嫁出去,换一个好
的女婿了。
希望,这一次能有一个好的结果,想着最近招亲会发生的事情,李显心中暗暗祈祷。
扬州,八月十五,夜
邹青拿到了两位英王的头颅,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借着月光看了一下,整个盒子一条缝隙都没有,看样子是被铁水浇灌
过。
想着闯出来的动静不小,所以决定听骆宾王的建议,连夜出城,把东西交到叶老头那里,任务就算完成了,江南这个地方,暂
不能呆了,先到庐陵,去找两个相亲的兄弟看看。
象扬州这种大城市,晚上都是要关城门的,而且平常一般晚上都不怎么允许出来,要是有大事,通常都要宵禁。但是今天有点
特殊,所以路上偶尔倒是有两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跑回酒店,匆匆把东西收好,退了房,一路小跑着朝南大门走去。
与此同时,瘦西湖,秦淮坊,今天晚上的节目已经到了高潮,三位花魁的唱功,表演都是一流的,但是,今年来至杭州的西湖
坊,几个创造性的歌舞,比如飞天舞,几位姑娘手拿乐器,摆出种种在天空中弹奏的姿势,还再加上欧阳宛姑娘,那模仿凤鸟的动
人舞姿(邹青从孔雀舞里面想的动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到最高潮仙女飞升之时,那庄严宝相,真是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
动。
说到今年选美,最神秘的人物,当数这位欧阳姑娘了,就算是在跳舞之时,她也是蒙着面的,直到她唱完一曲“青花瓷”,要
唱第二首“明月几时有”之时,才慢慢地当着众人的面,把面纱取下来。
在坐的都是整个江南界上数得出的商人,才子,学者,还有,扬州的文武官员,都在里面,可以说众人的眼光都是挺高的,欣
赏的水平,也是不缺,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就算取下面纱,居然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欧阳婉着的是淡装,这也是邹青的主意,虽然他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当时邹青是在给楚楚出主意,因为他觉得楚楚太小,着
这么浓的装,就失掉了清新的感觉。没有想到弄出来过后,感觉还不错,所以这大家决定就用淡装出场。最大的特色还是在那亮晶
晶的的唇膏上面,那是邹青用油加上颜料调出来的,涂到嘴唇上面,强光一照,闪闪亮的,感觉非常好。
刚取下面纱,欧阳婉有点羞涩,略低着头,眼角象着地面,但是她的一双美眸在烛光的照耀下,居然反出点点火光,不注意看
的话,仿佛把整个脸都照得蒙蒙胧胧的,在大家都在盯着欧阳婉的脸庞发呆的时候,有下人迅速给每张桌子发了两张宣纸,宣纸上
写着的,自然是欧阳姑娘要唱的曲目,“明月几时有”的歌词。这样出色的词,就这样单独拿出来,也能换来无数的赞美了。
果然,在坐的人,识货的不在少数,当时就有人高念出来,有人更是称欧阳婉能写出如此妙词,称为天下第一才女也不为过,
简直可以直追皇帝身边的那位女宰相,上官婉儿了。
但是欧阳婉却笑着拒绝,称这词不是她写的,而是另有高人送词送曲,这样高人的身份就出来了,原来是最近几天连见三位姑
娘,又把同一首诗名“忆江南”写出三首诗,送给三位美人的一个小镖师,邹青。
接着又是一顿猜测和评论,连带着对词的赏析和评论,晚会的一轮高潮就这样开始了。而晚会另两位女主角,只得眼看着欧阳
婉大出风头,没有办法,谁让她们没有早点遇到邹青呢。
最后,在一阵笛声,琵琶和筝的伴奏下,欧阳婉轻唱了这首歌,大家又是一阵赞美。
看到欧阳婉边弹边唱的绝美身姿,连老和尚骆宾王都郁闷了,他这几天去找马周商量大事,小主李旦几年前走失,音讯全无,
但是有碰巧有一次有人在金陵的一家当铺看到一块玉佩,那是先皇后送给李旦作身份用的龙凤玉佩,现在出现在这里,则有可能小
主在金陵,至不济,也是有知道他消息的人在这里,事关重大,骆宾王才跑到扬州找到自己的老战友马周,商量一个找人的万全之
策。
看到这样动人心魄的词,老和尚差点胡子都惊掉了,事关重大,还没有来得及对邹青作一个深入的了解,就把自己的孙女托付
给邹青,着实有点莽撞,但是跟马周已经几年不见,作为一个老江湖,骆宾王也不得不作一些自保的事情。
老和尚很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她还是作小厮打扮,脸上没有化什么装,只把眉毛弄粗了一点,不过那惊人的美丽已经是散
发出来了。她正在用心地听着欧阳婉唱歌,看得出来是非常喜欢的,等老和尚放下架子发问,她才打消了老和尚的怀疑——这词真
的是邹青写的,这个小兔仔子,在自己的面前装文肓,却把好的词送给女人,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不过,老和尚又怀疑了,有这
样文采的一个人,怎么会是一个小镖师呢?难道他接近自己,真的有什么阴谋?还是,针对小主来的?
第二卷六十九出城
六十九出城
今天晚上的,扬州的气氛因为欧阳婉的表演,达到了高潮,想来这一晚过后,也会在很长时间内给大家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
但是,这样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随着几个小小身影在宾客的坐位上穿梭,一个天大的消息,正传到众人的耳内,那就是——
法云寺,刚才被闯入,里面几位和尚,虽然奋力阻止,但是技不如人,里面的东西,被盗了!
啪哒,负责镇守扬州府的总兵,黄奇黄大人,手中的酒杯,掉到了桌上。塔上放着的是什么东西,大家心里都清楚,当今皇帝
能坐上宝座,靠的是她的铁血手腕,虽然这几年天下太平,但是那只是表面,被皇帝压下的各位皇子,还有后宫那几位,可都不是
安生的主,而且前任江南道台武三思,就是回神都去争权的,法云寺上的东西,那是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只要它在的一天,就
是给天下蠢蠢欲动的众人起一个警示作用:想造反,永世不得翻身的后果可要想清楚!
黄奇不知道这件事情对正在夺权的武三思是不是有什么影响,如果影响太大的话,只怕不再做官都是轻的。但量事情已经发生
了,只能尽力去弥补,最好是把东西找回来,再把事情压下去,如果不行,就要想办法打通关节,上下打点,实在不行,要把替死
鬼找好,躲是躲不掉的了,只希望能抗得住上面下来的压力。几个念头闪电一般地从脑袋里面划过,再也无心看表演的黄奇,站起
来转身就走。
同时,骆宾王接到消息,行动已经失败,但是东西已经被拿走,要他赶紧撤出去,要不然可能躲不过来自官府的搜查。具体消
息,等跟马周他们会合再说。
扬州府尹刘子清大人,也走了,后面,陆陆续续地又走了几人。
最后出场的林依菲,虽然也是不俗,但是少了几位本地重量级人物的捧场,声势自然没有刚才大了。
今天晚上的扬州城,注定了不平静。
邹青走在去城门的路上,隐隐约约总是听到有人打呼哨的声音。似乎正是在去往城门那边,紧走几步,就看到前面的大路上有
几个人,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打呼哨,慢慢地,黑暗中有人走了出来,紧紧地挨着他们,默默地不作声,越往前后,人越聚越
多,很快,周围好象有了一百多个人,过了一会儿,后面又追来几个,似乎是人到齐了,众人停了一停,然后突然开始加速,往城
门那边奔去。
邹青就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慢慢向城门跑去。
“啊……。”看守城门的板牙无聊地打个呵欠,“今天真是邪了门了,一声狗叫都没有听见,身上还凉嗖嗖的,难道是见鬼了
?”
“你少去嫖一点,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面。”
“嘿嘿,哪儿能呢,你别看我瘦,厉害着呢。”
想到女人,板牙懒洋洋的身体又有了精神,“吴队长他们出去,怎么还不加来?万一大人查起来,就麻烦了。”原来这守门,
除了当值的二人以外,下面至少还有一个小队十人在把守,以处理一些紧急事情,但是今天偏偏所有的烟花柳巷都打对折:“要是
一个两个,这点小钱咱哥们不在乎,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能省多少钱啊!”这是板牙叫大家出去乐呵时候的原话,他把所有守门的
都说动了,而这个后果就是——他板牙要在这里守着,等大家玩完回来叫他,而吴小队长承诺,把每个人省下的钱,给他一点,够
他去找一次了。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月亮悄悄升到了半空,越发地明亮了。
就在这时,板牙拉了拉辉哥的手道:“辉哥,你看,前面有人。”
原来,前面正有几个男人,急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板牙高兴地道:“哟是不是吴队长他们回来了,怎么这么早啊,看来这几
个哥们不行啊,该我了,哈哈。”
说完对着那几个人道:“喂,兄弟们,回来了?快来换个班,该我跟辉哥去玩了。”
那几个人听到声音,并不说话,但是走得越发快了。
冷风吹过,板牙明显感到气氛不对,把身体缩到辉哥后面,轻声道:“辉哥,好象不对啊,会不会是犯事的?要不我明锣叫人
吧?”
“慌个屁,老子在这儿呢,要是没事,你当得起这个责任?”无事鸣锣叫人,要是查不出来事情的话,鸣锣的人一般会被弄得
很惨。
这时候,几个人已经走到面前,把两个人围住。
“你们干什么?围住看门的官差大人,是不是不想活了?”辉哥走到他们面前大声质问。
几人不说话,其中一人快速四处看看,用力朝手面招招手,板牙忽然看见面前的房前屋后黑压压地出来一大片全是人。有人很
熟练地去开城门,而又有多几个把二人围住。
“板牙,快去鸣锣。”辉哥此时才发现不对,头也不回地对板牙道。
“现在叫老子敲锣,搞个屁啊。”看着前面至少三层黑压压的全是大汉,板牙吓得双脚直抖。
“我来掩护,你快走。”辉哥在这个时候发挥了英雄本色,毫不在意对方人数上的优势冲到人堆中就是一通拳脚,刚开始还行
,打倒了几个,但是人家很快又补几个,其中一人看准时机,一下敲到辉哥的后面,辉哥转过头,看看后面,摇了摇,倒了。
众人慢慢地向着板牙围过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官差,你们打我,罪很大的知不知道?别,哥们,听我说,别……
大哥们,各位好汉,别打了,求求你们,轻一点……啊!我晕了……。”喊完这一句,板牙很干脆地躺到地上,抽蓄几下,不动了
。其实到这个时候,落到他身上的拳头,不到十下。
“呼呼呼呼。”倒在地上的辉哥和板牙二人,听到周围匆匆的脚步声,从城门出去,“这下死定了。”板牙躺在地上,心里想
。
不一会儿,人大约走光了,板牙抬头看了看周围,见辉哥还躺在地上,赶紧爬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脸,道:“辉哥,辉哥?”
见没有反应,抬起手准备再拍。
“别拍,老子醒着呢。”
“嘿嘿,辉哥,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装孬,原来你也……。”
“你懂个屁,对方这么多人,你当我是李元霸啊?”
“辉哥,人走了,咱们快点起来,把门关好吧,要不大人过来看见,我们就危险了。”
“别动,快点躺下装死,今天晚上走了这么多人,肯定有大事发生,要是上面查起来,我们是守门不力,很容易被砍脖子的,
躺下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安全一点。”
“哦,好的。”板牙又轻轻躺下,深夜凉风习习,又有小草芬芳,日夜操劳的板牙大人,躺在地上,差点就睡着了。
过了不一会儿,不远处就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中间还有人在不断地呼喝,很多人举着火把,向城门这边冲过来。
“哎哟。”板牙感觉腰上被狠狠地来了一下,痛醒了。紧接着,嘴巴上又被狠狠地打了几巴掌。
板牙大怒道:“你,你—……”
“大胆,总兵大人在此,还不下跪认错?”
“总兵大人?”板牙一听,慌神了,脚一软,卟通一下,跪到地上,嚎淘大哭道:“总兵大人,救命啊大人,他们一百多个人
,围过来对着小的二人就打,还好小的拼死反抗,要不就见不着您了啊。”
你拼死反抗?黄奇不宵地看着地上的这个小兵,这种看门的士兵甚都不算是正规军的编制,看他那两颗板牙,倒是挺亮堂的。
“放开手,快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板牙这才抖抖索索地说了起来,事情简单,就是他们正在这里当职,突然很多人闯了过来,他们阻止,就被打伤了。
黄奇问对方有多少个人,板牙回答有一百多个,他又问板牙怎么知道的。板牙不敢说是听脚步声估计的,只说是对方打他之前
,威胁他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们一百多个兄弟”。
“快出城,持我兵符,到内城调集人手,出城去追。”
说完,翻身上马,手持马鞭,指着板牙道:“守好城门,要是再有一个人出城,我斩了你的狗头。”
紧接着,一百多号人跟着出去了,这时候,辉哥才“慢慢”地醒过来。
却说这边马周,骆宾王众人一路走出城门,跑了一段,便在这里等着人带马过来,毕竟翠云山到扬州城有三十多里,走路的话
,天亮前是走不到的。
“咦,后面还有一个兄弟。”
有一个人指着后面道。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那人手里抱着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背上背着包袱。
看了一会儿,才有人道:“可能不是我们的人。”出来的人,正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邹青,他没有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刚好碰
到这么多人出城,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混到他们后面就出来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不走,赌在路中间,还把他叫住了。
面对询问,邹青只得抱拳道:“在下姓邹,是一名镖师,因为局里有要事,所以连夜出城。”
第71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