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大典上,薛婷芳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凤服在师傅薛复也是苍月国国师的带领下,她缓缓地走到了赵天阳的面前。此刻,她面容祥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灵动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一丝的笑意。
没错,她确确实实是嫁给了赵天阳,也做他的皇后,可是,那并不代表,她真心的开始接纳他的所作所为。
在昨晚的时候,她以为嫁给他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会激动,会不安,可是现在看来,她脚步沉稳,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他走去,她并不显得格外的慌乱,心里平静的就像一汪死水一样平静。
沉重的凤冠压在她的头上,打造进展的头饰,给她增加增添了一份重量。她很想甩掉这一身的累赘,就像是苍月国那千千万万百姓的眼睛一样,压着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走入正殿之上,薛婷芳站在了赵天阳的面前,对他郑重而庄严的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平身!”赵天阳双手拖住了她的手,牵着她的手,面向跪在地上的众位大臣。在小李子的宣读下,薛婷芳沉受着众人的朝拜。
一个时辰后,当一切那些繁琐的工序都走遍后,薛婷芳这才能够得以喘口气。
清风阁里,薛婷芳面向南面而坐,她规规矩的的坐在床上,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一点光泽都没有,她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她怎么可能会这么规矩呢。在她站在大殿上,接受着众人朝拜的时候,其中还有穿着一声亲王蟒服的慕容别。
虽然他的嘴角噙着笑,眼睛里挂着祝福的神色,但是从他微蹙的眉宇间,她知道他真的不快乐。
可是,他不快乐,她能怎么办,为了苍月国,她必须嫁给赵天阳。但是当自己幻想着身边的人站着是慕容别,跪在下面的是赵天阳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种窒息。原来,为了苍月国,只是她的一种借口而已。
“你们都下去吧!”赵天阳走进门,斥退了守候在一旁的宫女,望着一片喜庆的洞房,望着坐在床边的薛婷芳,他突然有如在梦里的一般。
“皇上,还是让奴才们伺候您和皇后娘娘喝了合卺酒后再退下吧!”为首的宫女,大胆的走到了赵天阳的身边,这些是她们应该做的事情,可不能偷懒,免得太后问起的时候,她连个交代都没有。
“不用了!朕自己来!让人将东西端上来,皇后一日没有进食,恐怕现在也饿了。”
薛婷芳坐在内室里,隔着半透明的屏风,她看着英姿挺立的赵天阳,穿着一声明黄色的衣服正在说些什么。薛婷芳不知道,自己视线忍不住定在他的身上。不过他的体贴,倒是免去了她的尴尬之处。
“好吧,皇上,奴婢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开口就好!奴婢叫红橙,是皇后娘娘陪嫁的宫女。”她是红橙,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是慕容别在浅花楼特意安排过来的人。
“恩,去吧!”赵天阳只是点了点头,视线自始至终也没有看过她一眼。
红橙敛下有些黯然的神色,退了下去,临行前,她的视线忍不住的停留在了赵天阳身上,然后在淡然的撇开眼。
赵天阳往屏风后面走了去,看着薛婷芳娇小的身体,却要勉强的支撑着沉重的凤冠,他伸手替她取了下来。“怎么样,这样感觉好多了吗?”低吟的声音,从他薄唇中飘逸出来。
薛婷芳一时间被这股温热的微风,吹得有些混乱的感觉。
“呃,好多了谢谢!”肩膀上没有了压力,薛婷芳淡淡的送了一口气,看着赵天阳,她立刻站了起来,面向着他行了个礼。“见过皇上!”
“好了,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这些繁琐的礼节还是算了吧!”她的淡然,让他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赵天阳并不喜欢她这样的疏离,好像,他们只是为了某种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
即便是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面对他这样轻易的将‘洞房花烛夜’这几个字吐出来,薛婷芳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飘起了一抹红霞。好在脸上的胭脂够厚,可以掩盖起她的慌乱。
“皇上,我们是不是该……”视线停留在一旁的龙凤杯上,后面的话,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拉着她的小手,赵天阳心领神会的往一旁的桌子上走去,端起酒递给了她一杯。“这是合卺酒,是我一直以来,都想跟你一起做的一件事情。”说着,他主动的伸出他的手,挽着她纤细的手臂。
薛婷芳不语,但是看着赵天阳的动作,她也将酒杯抵在了自己的唇边,浅啜一口后,她突然的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因为急促,而在她的喉咙里盘旋了一阵,最后才缓缓滑入腹中。
“咳咳……”火辣辣的感觉,让薛婷芳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本来她想忍下来,可是发现真的是太难了。
连忙放下酒杯,赵天阳帮着呛到了的她顺气。“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好多了!”薛婷芳低声说着,可是喉咙里那股辛辣的味道,却依然还徘徊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有些难受。
看着她紧拧着眉头,立刻扬声喊道:“红橙,准备的东西还没有上来吗?”
薛婷芳以为赵天阳是要让人为她准备一些润喉的东西,不想麻烦别人的她,摇摇手,说道:“皇上,算了,我没有什么事情!”
“皇上,东西上来了,要现在送进去吗?”门外,红橙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赵天阳将薛婷芳带到了床边,让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而自己这样扬声说道:“送进来吧!”面对除了薛婷芳以外的人,赵天阳总是保持着一张冷峻的脸,那不怒而威的霸气,将他的全然的彰显出来。
红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食,低着头走了进来。“皇上,夜宵来了!”
“好了,你下去吧!”赵天阳端过红橙手里的碗,深挺的轮廓,散发着狂妄之气。一旁的红橙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倒退几步,退出了房间。
再度传来关门声,赵天阳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薛婷芳。“来吧,一天未吃东西了,肯定已经饿了吧!”起初,薛婷芳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像爽朗的不拘小节,第二个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吃货,她永远也抗拒不了美食。
“好吧!”薛婷芳确实是饿了,在面对香气腾腾的饺子面前,她还是退下了好不容易才伪装起来的端庄。
她有些急切的就舀了一颗饺子在调羹里,轻轻的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后,立刻吐出来,一脸茫然的望着赵天阳,道:“生的!”
本以为赵天阳会大发雷霆的斥责御膳房的人太大意,可是没有想到他却是一脸欣慰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啊,将来要为我生儿育女,不可以说谎啊!”
“什么我自己说的,什么生儿育女?我怎么都听不明白?”薛婷芳端着往,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赵天阳,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啊。明知道她饿了,居然还搞一个这样的把戏,是不是存心想要戏弄她。
“婷芳,我绝对没有要存心戏弄你的意思,这一碗饺子,是民间男女成婚的一个必备的步骤,意欲你愿意为我繁衍子嗣知道吗?”赵天阳端过了她手里的碗,放在了一旁,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心,才彻底的安定下来。
薛婷芳被这个所谓的民间习俗给搅得意兴阑珊,本来以为可以填一下自己的肚子,没有想到吃到的是一碗半生不熟的东西。“什么繁衍子嗣,我听不懂!”
她有些懊恼的背过身,这么多年来的练习,在她几句话后,立刻破功。她果然不是母仪天下的料,却有一个母仪天下的命,上天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开一个这样的玩笑。
“你说了就说了,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够收回呢!”赵天阳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她既然说了,那么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知道你饿了,早就准备好了夜宵,一会儿就送到,你放心吧,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感受着赵天阳对自己的宠溺,想着这几日自己对他的逃避,薛婷芳顿时觉得歉疚不已。
“天阳,对不起,我……”
赵天阳瞪大着眼睛的看着薛婷芳,她终于不再开口闭口就喊他皇上了。“婷芳,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像以前一样那样喊我!”
天知道,当她喊他天阳的时候,他的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害怕这只是一种自己的幻想而已。自从她登基以后,她就没有在直呼过自己的名字了。
如果不是怕吓到了她,赵天阳此刻真的好想抱着她,狠狠的堵上她的嘴,缠绵一番。
“我……”薛婷芳本来想说,有这样激动的吗,不过看着他兴奋不已的样子,她不是很忍心的扫他的兴。确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在这样的情况,这样的局面,还能够像以前一样喊他一声天阳。
要知道,外面还有人守着,如果让人听见了的话,她一定会被训斥的,皇上的名讳,可是能那么随便让人喊吗?
“什么都别说,婷芳,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赵天阳兴奋的搂住了薛婷芳,在她的脸上用力的啄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这样!”惊愕的薛婷芳捂着脸,立刻站了起来,拉开和赵天阳的距离。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