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是她哥哥的脸,是她的亲哥哥的脸,那个去了国外四年的哥哥,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墨灵月激动地几步上前,墨枫见到死而复生的胞妹,冰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他对着夜寰施了一礼。
墨灵月扑进了墨枫的怀中:“哥哥。”墨枫眼中闪动着柔意,轻抚着她的背。
“无事便好。”墨枫轻声说道。
“南国翼王远道而来,用心良苦。”夜寰坐在主位上把玩着茶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蓝眸闪动着慑人的光。墨枫淡了淡神,轻轻地推开墨灵月,从袖中拿出一纸契约,央华接过契纸,递给夜寰。
墨枫对夜寰解释道:“南国一向不愿插手北冥与玄烈的战事中,只求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本王此次前来是要代父皇与夜太子解除婚约。为表诚意,特将南国五城献于北冥。”
墨灵月听完墨枫的话,看了一眼夜寰,南国五城,北冥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南国五城,算是捡着了个大便宜了。
夜寰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打开契纸,缓缓开口道:“南皇有如此诚意,本宫又岂能拒绝?”墨灵月真的觉得这个男人的脸皮简直厚得可以,但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做个衣食无忧的公主,就是说不出的愉悦。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墨灵月拉着墨枫的袖子催促道。夜寰嘴角上扬,眼中泛着寒冷的蓝光。央华站在一旁只觉得身子直打哆嗦。
“哥哥,你是王爷吗?”墨灵月好奇地问道,一路上,她一直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打听着有关南国的一切,墨枫总是寒着一张脸,但对于墨灵月的问题都一一作答。
“小叶说你失忆了,可是真的?”墨枫第一次主动问她,而不是一直在作答。
“确实......我好像醒来后就......”墨灵月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行回南国少不了颠簸,你素来不喜坐马车,但形势所迫,只能委屈你了。”墨枫替她掀开轿帘,好似并不在意她失忆的前因后果。
墨灵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马车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小叶还在落叶庄呢!”
“无碍,我自有安排。”
马车一路颠簸地到了玄烈境内,墨灵月不得不感叹交通发展的必要性,所幸的是玄烈与北冥正在休战期间,不然就更加不方便。
墨灵月掀开轿帘,一路上,所见的百姓倒也都安居乐业,但贫富差距确实悬殊,平民在幸苦耕作时,那些贵胄子弟也许正在宴会享乐。整个国家的粮食都是有下面的百姓供应,而上层的人只需懂得享受便可。
百姓盼着能碰上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而他们往往欺上瞒下,苛捐杂税,从中谋取利益,纵使在和平年代平民百姓也并不富裕,他们无所谓战争,无所谓改朝换代,无所谓灭国,他们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路过玄烈皇城,到处一片喜气洋洋,似是在过节,墨灵月不禁多看了一会儿。
“一个月后,玄烈沐五王爷就要迎娶独孤将军的嫡女独孤静。”墨枫有意无意地提醒道,“回到南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魔灵月懒洋洋地应道。南国,是怎样的?有墨灵月的爸爸妈妈吗?
不过她的这个哥哥,虽然和封霄长得一模一样,可性子却大相径庭,几天不说话都可以,总是紧绷着一张脸,像极了手冢国光。
从玄烈到南国的一路上,墨灵月出奇地安静,吃饭、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干,终于明白墨灵月为什么不喜欢坐马车了。
“到了。”墨枫叫醒她,墨灵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终于到了吗?下了马车,一座超大城墙矗立在她面前,小叶早已在城墙下等着她,这小丫头居然比她还先到。跟在墨枫身后,她进了城,卫兵见到两人均恭敬地行了礼。
“恭迎翼王殿下,六公主回宫。”
南国的皇宫可真大呀!走了好久才看到正殿。
“公主,皇上皇后正等着您呢。”小叶高兴地说道。
“皇后?”还以为她是个不得宠的公主,母亲也会是个不得宠的妃子,不过,皇后是她的谁?
“公主,皇后娘娘是您和翼王殿下的身生母亲,自从知道您还活着,皇后娘娘就日日盼着您回来,现在可好了。”因为听小叶说起公主失忆的事,她身边的婢女立马解释道。
到了正殿,墨灵月虽然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却还是惊呆了,一样的脸,她的家人。鼻子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南皇和皇后见到了自己的女儿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月儿,你活着,太好了,真是上天见怜。”皇后抱着她,不住地感叹。墨灵月静静地享受着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似乎她是真的回家了,梦醒了。
墨灵月在小叶的伺候下住进了自己的小院。她的小院都是竹子搭建的,虽然位于皇宫之内,却是难得的清静之地。院子门口上用鎏金写着三个大字——清竹苑。
“小叶,我以前都是住在这儿的吗?”墨灵月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公主竟然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公主一直是住在这儿的。”
“墨灵月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墨灵月感叹道。忽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哦,我是说,小叶,我以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主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奴婢也说不上来,怎么说呢,好像更加聪明了。”
“聪明?”难道墨灵月很笨吗?
“公主,国师回来了。”一个婢女匆匆赶来禀告说。墨灵月正在用膳,被突然到来的叫声吓得噎住。
“国师,他回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墨灵月依旧低头吃饭,她可有好些天没有吃上一顿好的了。
“公主,您不记得国师了吗?”小叶示意前来报告的婢女退下。
“什么国师,一点印象都没有。”
“公主,国师他是您的师傅,您从五岁的时候起就跟着国师了。”小叶提醒道。
“师傅?我居然还有个师傅,那可一定要去拜见拜见了。”墨灵月急忙扒了几口饭,便让小叶领着去见那个传闻中的国师大人了。
“公主,国师此时应该在梨花苑中。”
“梨花苑,他在那里做什么?”
“在酿酒啊。公主您小的时候经常在梨花苑里跟着国师酿酒的,国师教了您很久,可您怎么都学不会,久而久之,他也就索性不教您了。”
“国师倒是挺清闲的啊,把时间都用来酿酒了。”墨灵月心想这个国师该不会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吧,肯定是个酒鬼没错了。
“公主您这可是冤枉了国师大人了,国师可是为南国做了不少事呢!”
“是吗?”墨灵月笑着说,“我看是为南国酿了不少的酒吧。”小叶见已经到了地方,就停下了脚步,不再向前。墨灵月见到了一大片粉色的汪洋,大门有侍卫看守着,上面有着显眼的三个大字——梨花苑。
“公主,您以前可是不敢这么说国师大人的。”小叶欲言又止,止住了步子。
小叶是个下人,没有国师命令不得入内,墨灵月也就不勉强她。独自一人进了梨花苑,可是走了许久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双脚已经发酸了。
第二十五章:回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