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卿忧被宿紫锦着扶着,特意挑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回到了寝殿中。
寝殿内还是一片大红的喜庆之色,很是刺眼。
牧卿忧坐到床边,脸上一阵疼。宿紫锦看清了她的样子,这个样子,一定又是去干什么坏事了,难道......
“公主,您该不会是逃婚了吧?”宿紫锦终于想到一个最为合适的答案,很是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讶异。想不到公主真的这么做了。但是既然逃了又怎么冒险回宫的?还有,刚才在宫门口遇上的那个抱着公主的男子是谁?
“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啊,如果被发现了一定又得......嘶——好疼!”她一开口,牵动脸部的肌肉就一阵火辣辣的疼。
宿紫锦很快就从药房内拿了药膏过来,并将公主寝殿内外有关的仆婢都打发了走,将大殿们关上,这才放心。如果公主出逃的事真的被人发现,传到大王耳边,到时候她也会跟着受累。
“公主,这是御药房的药膏,我给您抹上。”宿紫锦小心翼翼地替牧卿忧擦着药膏,生怕会弄疼了她,边擦还不忘边看看门口,窗户,是否有人经过。宿紫锦倒是比牧卿忧这个做了“坏事”的人还要心虚了。
“公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做?大王早晚要知道的。”宿紫锦擦完药后,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供出你的。”牧卿忧说话不敢太用力,说得含糊不清,但也还是能够听清一些,宿紫锦听着牧卿忧的话,虽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却没有表现出来。
“很晚了,臣女该出宫了。”宿紫锦看了一眼牧卿忧,柔声说道。
“嗯,你回去吧。”牧卿忧也不想连累她,点了点头。
宿紫锦正要离开牧卿忧所在的寝殿,就看到先前在宫门口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正要进到公主的寝殿中,她正疑惑,却也还是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绕了小路出了宫,这些事她只当没有看到,公主的性子捉摸不定,常常会干些胆大的事,她是公主,当让可以无所顾忌,但她不一样,父亲和哥哥们既得大王重用,就越发不能出差错。
牧卿忧坐在床边好奇地察看这宿紫锦从御药房拿来的牙膏,抹了后真的好了很多了,不知道这药膏是怎么做成的,若是她学会了,就多了门儿手艺,多了条出路。她想着就用食指蘸了一点药膏,白色的固体状,凑近一闻,没有很刺鼻,带了一点草药的苦香,但是分辨不出是什么气味。
冷玉寒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便径直坐到她身旁,牧卿忧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伤得不重么!”男子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擦伤了的脸,淡笑着说道。
“哪里不重了,明明就很痛!”牧卿忧说话一激动,又是一阵疼,她想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很痛么?”冷玉寒看了看她手中拿着的牙膏,松开了她,拿过牙膏,凑近了闻了闻,眉头微皱,似乎也陷入了思索。
“你也想知道是怎么做的?”牧卿忧问道,原来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清楚的嘛!平日里一副知晓天下事的样子,这次也难倒了吧!她心里偷着乐。
“嗯。”男子一点也没有否认,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想牧卿忧那样好面子的,更多的是坦荡荡的君子,虽然牧卿忧不愿承认,但她爱面子是事实。
“你是不是见过我我父王了?”牧卿忧还是忍不住问道,虽然很害怕被父王责罚,但是憋在心里更难受。
冷玉寒抬眼看向她,点了点头,牧卿忧见他点头,心里一惊,追问道:“那你有没有说我的事?”
“你的事么?不知是......”言下之意就是有关她的事那么多,她现在所指的又是哪一件?自然这种情况下,冷玉寒也是知道牧卿忧所关心的那件事,她在大婚之夜竟然逃走,还将新娘掉包,可算是一件大事了。
牧卿忧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在耍她了,“就是今天晚上的事,我逃婚的事啊——”她很是着急,追问着。
“那件事,自然是说了的。”冷玉寒回答得很直白,牧卿忧的脸色也立马变得直白,她怒视着他,就差要动手打人了。
“谁让你说的?”
“就算说了也没什么,你的那个父王倒不及你来得可怖。”男子云淡风轻地嘲讽道。
“你懂什么,我明天肯定要倒大霉了,都是你害的!”牧卿忧很是不满,这种承认错误的事要说也是她说吧!
“不明白么,南疆王非但不生气,还将玉鸾山奉上,只是因为本王还说了一件事。”冷玉寒如玉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如此一来,子车一族免了灭门之灾,你也不必费尽心思出逃,不是很好么?”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牧卿忧始终不信会有这么好的事儿,但是转念一想,说不定冷玉寒真的有办法,于是便马上改变了先前的嘴脸,谄媚地笑着,“到底是怎么办成的?说来听听啊。”
“想知道么?”冷玉寒却没有直接回答,绕着弯使得她的好奇心更大起来。
“是啊是啊。”牧卿忧点着头,眼中透着几分渴望。
男子如玉的眸子隐着一丝异样,一手搂上了她的腰,将她压倒在床。
寝殿之中还是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喜烛还在燃着,红色的纱帐,渲染着丝丝异样的气氛,此时,似乎月亮也被染成了红色的,散着红红的光,照进殿中。
两人之间萦绕着一阵淡淡的兰草香味,似乎越来越浓,让人喘不过气来。
牧卿忧感受到了冷玉寒身体所传来的炽热,似乎一团火,烧得她浑身不自在,想要逃开,却被锢得死死的,闻着那越来越浓烈的兰香,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意志似乎被控制了一般,大脑已经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她的呼吸也紊乱起来,尽管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也乱了。
男子动情地吻上她的身体,挑开她的衣袍,一寸寸探上她的玉肌。
牧卿忧的双手紧紧地拽着男子的衣角,捏紧了拳,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似乎听得清楚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似是要跳出来一般,不知道为何,每一次,她都无法控制自己,越是到这个时候,自己的意识都不随自己控制一般。
宿紫锦听着殿内传出的声响,脸色一阵绯红,难道真的,两人关系不一般吗?可是公主这次也太胆大了,这么就......她是否该告知大王?可是,公主的事不是她该插手的,可是,就这么任由公主乱来吗?可是可是可是......宿紫锦的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如果她没有好奇偷偷地前来探听就好了,现在反而更加复杂了。
终于,她还是沉思着离开,看了一眼夜空,长长地躺了一口气。
“月遥望,惆怅惘,纵是愁情蔓上心扉,他日笑看百花!”女子移着步子缓缓地离去。
牧卿忧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窗边站着的男子,问道:“你究竟说了什么使父王不追究的?”
冷玉寒转过身看着她,淡笑着,有时候觉得她很聪明,有时候却觉得她很愚拙了,“只是说了他该知道的事,已出嫁的女子是不可另寻婚配的不是么?既然如此,谁都没有错了,至于玉鸾山,自然是本王该得的了,不是你的出嫁之物么!”
“还是不懂。”牧卿忧这么说着,心绪却是极为复杂,她不是不懂,真正不懂得是冷玉寒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得到她的嫁妆吗?他是有多贪财?
第一百零二章 :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