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一族的营地内,士兵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士气,子车一族忽然倒戈,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这样下去一定会......
远处的天空,晚霞之下,大雁成群飞过,士兵们眼中闪着泪花,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会到头?
“父王,听说已经要打到偃师的营地了是吗?”牧卿忧开心地问着,这么说,就要打到南疆皇城了,到时候,她就可以无所顾虑了。
“是啊,终于可以了,近了。”乐正王看起来心情不错,指着远处对牧卿忧说道,“那儿便是我们的皇城,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两人身后还站着一群南疆的老臣,个个都是眼泛泪光,无比激动。
钟离楚拉了牧卿忧到一边,看着她,很是认真。
“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离开?你要去哪儿?”牧卿忧很是好奇,她认识钟离楚很久,知道他没有家人,更没有什么朋友,有的只是一个师傅,而他的师傅现在还在乐正营地中,他现在离开,是要做什么?
钟离楚并不想说得太多,“我会回来的,到时候,希望赶得上你的......”到时候,她就要嫁给子车御,他还需要回来吗?男子俊逸的脸上透着丝丝黯然,决然地离去。
“钟离楚,你还没说完呢?到底要去......”牧卿忧冲着男子的背影叫道,钟离楚却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
石岐站在男子身后,恭敬地立着,“皇上,牧姑娘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没了踪影,属下多番打听,却也只是得了一些模糊的情报。”
“安宁镇是否有她的消息,各地的江月楼,她可能会出现在那里。”殇梓闫开口道。
“是。”石岐飞身,消失不见。殿中,又是一片寂静。
殇梓闫一袭黑衣,看着月色下的城,觉得无比得虚空,他始终不了解她心中所想,怕是就连冷玉寒也无法得知,但他知道,她绝对不是个安于平静的女子,平静的日子很难拴住她的心,怕是这个时候,她又在哪儿闹腾着吧!
千影被云心羽叫了过去,虽是不大愿意见,但她终究是下人。
屋内,云心羽的琴声悠扬,千影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看向弹琴的女子,不禁感叹,这便是云水国的南玉公主,第一美人吗?果然生得极为标致美丽,脱俗的美,似是出尘的仙子,从外表看来,南玉公主与太子殿下真的是一对璧人了,但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
她在宫中待了很久,又是皇后娘娘宫中,知道太子还是夜王的时候,娶了牧府的二小姐牧卿忧,那个牧二小姐虽然不及南玉公主美貌,似乎太子对她很不一样,那个时候,她偶尔见过几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想想,也许太子是真的爱着以前的王妃娘娘吧!
现在的这个南玉公主虽然美,但在太子殿下眼中,其实,与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吧。
千影想着,回忆起了她在宫中见到的一幕。
“我就是不想去,那个皇后娘娘笑里藏刀,对着她我都要憋出病来了。”女子使者性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揉着自己的脚踝,似乎是铁了心的不想走。
冷玉寒淡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里藏刀?此话若是被皇后娘娘听了去,可由不得你不去了。”
“我就是不想走了,这么大的皇宫,每次都要走个一大圈,我的脚都要......”牧卿忧抱怨着,很是不满。
冷玉寒拦腰抱起她,“这样是不是好些?”
“一点也不好,放我下来,很丢人。”牧卿忧看到经过的一群婢女,低着头轻声说道。
“放你下来就走么?”冷玉寒问道,如玉的眸子透着几分狡黠。
“是啊——”牧卿忧很是无奈,咬着牙说道。
“如此甚好。”男子轻轻地放下她,眼中含着几分得意的笑。
“千影。”云心羽让雨竹将古琴收了去,看向一旁站着的千影,叫道。
“奴婢在。”
“你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了这些日子,殿下近来可好?”
“回夫人,殿下很好。”
“是吗?”云心羽喝着茶,优雅地轻抿,“听说你以前是伺候皇后娘娘的,怎得会来了太子府的?”
“奴婢是......”千影低着头,恭敬地将她是如何来到太子府的经过告知了云心羽,虽然不知道云心羽打的什么算盘,但一定是为了太子殿下。
男子躺在软榻上,月光透过窗纸,照到地面上,静静地,静静地......
冷玉寒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轻抚着她的发丝,“会离开本王么?”
牧卿忧颤抖着身子,背对着他,却依旧是很害怕,他总是能够看穿自己所有的想法,似乎,比她还要了解她自己。
“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不开心的话,为什么还要去得到?”牧卿忧轻声问道。
冷玉寒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嘴角微扬:“的确,本王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却是不得不如此行。”
“我不可能一直......”
“可以,你可以。”男子打断她的话,转过她的身体,看着她,温柔地吻上她的脸颊。
“望君珍重。”女子眼中泛着泪光,轻声说着推开了冷玉寒。
男子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袖,“牧卿忧,你该留下来看到最后的。”
“我不会的,因为你登基那日,并不是我所愿期待的。”牧卿忧直接说道。
“是吗?”男子放开了她,终于还是看着她离开了房间,出了院子,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她终于还是没有回头,真的,没有一丝留恋么?
男子冷笑着,满是嘲讽,嘲讽着他自己。
男子忽然惊醒过来,原来是梦吗?他冷笑着,如同梦中的那个自己一般,满是嘲讽,嘲讽着他自己。他竟然会做这样的梦,为何,她究竟为何离开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噬心蛊才接近他的么?得到了噬心蛊,就结束了么?牧卿忧,你想结束么?可恶!
“来人。”
“属下在。”石砏听到呼传立马出现。
“南疆形势如何?”男子坐在桌前,泡着茶,散发着阵阵茶香。
“乐正一族得子车一族相助,已经攻破了多部,如今,负隅抵抗,怕是只有偃师一族。”
“这么说,乐正王很快就要得到想要的了。”男子泡好了茶,冷笑着,发着慑人的寒意。他也会得到自己想要的,马上。
石砏很是疑惑为何主子会对南疆的事如此在意,还有,为何牧卿忧会忽然离开,为何,思琴要拜托他将城儿送走?这些,究竟是怎么了?牧卿忧离开后,主子好像变了很多,不对,与其说改变,还不如说是主子改变回了过去的自己。
夜已深,乐正的营地内,一片明亮,明日的大战关系重大,一定不能出差错,要一举拿下偃师才行。乐正王看起来很是焦虑,牧卿忧端了茶水进屋,他还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父王,您歇歇吧,都已经这么晚了,明天不是很重要吗?所以就更加需要好好休息了,不是吗?”牧卿忧很是担心这么下去父王会把身体给累坏,劝道。
“父王我几天不睡都不打紧,想当年,父王第一次出征就是三日未眠,那时候......”
“您也说了是那时候的事,得多少年了呀?哪能和您现在比啊?”牧卿忧笑着说道。
第九十七章: 心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