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北冥皇的心爱之人身中噬心蛊之毒,便是用了南海寒玉治好了她,虽然之后那个女子还是离他而去,噬心蛊的毒是否解了干净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南海寒玉的确是一味不可少的药引。
找不到南海寒玉,主子就要一直承受噬心之痛,只能依靠吸食人血度日,但是要找到食心虫满意的“猎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牧卿忧秀眉紧蹙,她又做了那个梦,那个真实发生过的噩梦。男子粗暴地占有了她,她挣扎着,哭喊着,大叫着,却是于事无补,没有人来救她,她似乎可以体会到牧卿怜的痛苦了,那个时候,她也是那样得绝望。
“小姐,小姐......”思琴见牧卿忧的情绪很糟,便要将她推醒。
“不要......放开我......啊——”牧卿忧大叫着坐起身,忽然惊醒过来。
思琴见到牧卿忧满头的冷汗,知道她一定是做了噩梦了,便马上拿来毛巾浸了热水,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牧卿忧怔怔地望着前方,双目无神。
渐渐地,她平静下来,稳定了不少。
“小姐,您还好吗?”思琴忍不住开口道。
牧卿忧冲她一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事,可以放心。
别过脸,不让思琴见到自己眼中的暗殇。她以为她可以忘记的,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但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能逃脱那个噩梦,她忘不了,牧卿怜又如何能够释然呢?
她苦笑着,心中愁苦万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真的不知道。
云水国二皇子与南玉公主因两国邦交问题出访琉国,他们的动作很快,到达琉国境内才派人传来消息,让人始料不及。云水国物产富饶,人杰地灵,向来与世无争。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周边小国常年骚扰云水国边境,使得百姓怨声连连。
云水国周边的大国非琉国莫属,若是能够得到琉国的护佑,想来那些鼠辈之类也会有所顾忌而不敢放肆乱来。
琉皇依旧是在翠羽楼设宴,为云水国的使臣接风洗尘,殇梓闫没有还留在琉国,自然也是在受邀宾客之内的。
牧卿忧虽然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但碍于身份,还是得乖乖听话。
说实话,在宴会上见到殇梓闫,牧卿忧的脸色已经有所异样。但是他似乎很是坦然,一如平常一般平静冷峻。
牧卿忧坐在冷玉寒身边,却是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
“云水国使臣到——”随着一声通报,座中的人皆往入口处望去,只听得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首先进殿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一袭墨绿色的衣服,走起路来不紧不慢,一看就是极其守礼之人。
紧跟在男子身后的是一位妙龄女子,身着蓝色珠串衣裙,裙摆上挂着一圈银铃,随着女子的步子移动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女子恍若天仙落尘,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她的双眼含着柔光,却不矫揉造作,她的身子瘦弱,带了一些弱美人的特质,楚楚动人。
牧卿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女子,比起牧卿怜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也看得如痴如醉的,更何况那些在座的男子?
“云水国使者参见琉皇,请皇帝万安。”云萧然的声音不卑不亢,却也并不畏惧,淡然地看着龙椅上的男人。
“云水国使者远道而来,赐座。”
“谢过皇上。”
兄妹两个人入了座,引去了许多目光,云心羽静静地坐在云萧然身边,举手投足间都是无法言语的美。
殇梓闫眼中的丝丝一样被琉皇看在眼里,谁都知道燕国宸王攻占云水国冻城时,曾派人送去书信给云水国皇帝,要求将南玉公主下嫁,但是南玉公主性子刚烈,以死相逼,好在后来云水国大将冯辰烈力挽狂澜,击退了燕国大军,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如今殇梓闫再次见到曾经不惜一切想要得到的女子,不知是该作何想?琉皇嘴角含着笑,似乎颇为得意,拿起身前的酒杯一饮而下。
黑衣男子一张冷酷的脸如同置身九寒天里,牧卿忧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异样,想不到是为什么,也就没有再多想。
石砏知道南玉公主之所以封号为南玉,是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的南海寒玉护体,一直将寒玉带在身上,以寒气养身,这才封了南玉公主的名号。所以,南玉公主身上的南海寒玉他们志在必得。相信净月很快就会采取行动的。
冷玉寒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只有石砏注意到他的不一样。他知道主子体内的噬心蛊之毒又发作了。冷玉寒淡笑着,很快就恢复过来。不着痕迹地退出翠羽楼。
牧卿忧见冷玉寒离开,也想跟着走开,却被冷玉寒制止。
他被对着她,淡声吩咐道:“留在这儿。”牧卿忧愕然地点点头,想着他一定是去办什么事了,才会中途退席。思琴见牧卿忧一直是心神不宁的样子,也有些担心,但是又知道从小姐口中是问不出什么的,便只好静默不语。
殇梓闫看着云心羽很久,就是不知道那件事的人也知道他的心思,牧卿忧看在眼里,对他的厌恶更加深了。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牧卿忧暗自发誓,一定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翠羽楼里的空气都是压抑的,牧卿忧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顿觉心中烦闷,她喝了一些酒,头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冷玉寒的动作很快,不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等到牧卿忧发觉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了。
许是酒喝多了缘故,牧卿忧隐隐地嗅到了丝丝血腥味道。她微微皱眉,又是一杯酒下肚。思琴为她添酒的同时也在一旁轻声劝着让她少喝点,以免失了分寸。
牧卿忧却完全不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感叹着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人飘飘欲仙的。
冷玉寒坐在她身边就像是一尊雕像,还是一尊会发冷的雕像。牧卿忧总觉得自己的衣服穿得少了。喝了酒后,身体逐渐发热,很是难受。
“朕听闻南玉公主舞艺得谭真娘娘亲传,如今谭真的弟子中就属南玉公主舞艺最为惊人,不知朕有否荣幸一赏?”琉皇喝了几杯酒,心情颇好,提议道。
话音刚落,座下一片欢呼,都耸动着南玉公主一舞。谁都知道南玉公主的师傅谭真娘娘是天下舞艺造诣最为高超之人,谭真娘娘并不是娘娘,只是一个深山中的隐士,相传她梦得一舞,颇有感触,进而将其重整发展而成后来名扬天下的梦尘砄。
云心羽推辞了一番,但是见众人兴致很高,加上云萧然的眼神示意,云心羽便迈着莲步上了台。
牧卿忧一面喝着酒一面看着台上站着的绝色女子,眼神愈发迷离。脸上的笑意正浓,很是开心。就差拍手鼓掌了。
云心羽在说跳就跳,一点也不做作。她的舞姿轻盈若水,脚尖轻点着,身上的银铃发出的声响也多了些韵律美。梦尘砄是谭真娘娘的得意之作,一直以来没有人敢轻易跳出这一舞,但是云心羽可以,谭真曾说过,她的舞艺已经青出于蓝,绝对可以演绎出更好的梦尘砄,只是她的舞中还是少了些东西,谭真没有说明缺少的是什么,因为她也不清楚。
云心羽的一曲梦尘砄信手拈来,毫不费力,她的身体随着琴声而跃动,在牧卿忧眼中,她就是一只跳动的精灵,让人沉醉其中。
冷玉寒轻抿了一口酒,看了一眼台上的女子,只是淡笑着不语。
第十八章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