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的想法让他当即冷了脸,对殷绮罗说:“不要对里面的女人有什么过分的遐想,她就是车祸中唯一的幸存者。死去的二人是她的父母。”
殷洺的话让殷绮罗一惊,他看着病床上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她有一头黑直的长发,可能是昏睡了太久的缘故,她的头发看起来不是很有光泽,相反的,还有些枯燥。
这个人是那天打他的那人的姐姐?这样的念头蹦上殷绮罗的脑子,一下子便在脑海中定型。
看着病房中昏睡的身影,殷绮罗鬼使神差地开口:“我可以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听到殷绮罗的问话,殷洺眼神暗了暗,他没有开口回答,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病房一眼,而后拉着殷绮罗强制性离开。
殷绮罗的右手被殷洺拉得有些疼,这让他一下子找回了神思。殷绮罗看着眼前冷峻的背影,严重闪过几许疑惑。
前段时间殷绮罗和欧伯提及车祸的事情时,欧伯也有提到那个幸存下来的女人,只是不管殷绮罗怎么问,欧伯都不愿意将那女人的名字告诉他,如同此刻的殷洺一般。
疑惑让殷绮罗不悦地皱起眉头,他不禁想,难道那个女人的名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殷绮罗跟着他哥哥到家的时候,欧伯果然在门口等着。殷绮罗远远看见一身黑衣的欧伯,只觉得这一刻欧伯的管家派头还真是十足。
欧伯自然不会像殷绮罗遐想的那样不满并且炸毛,这完全在殷绮罗的意料之中。毕竟欧伯是一只升级版的羊皮老狼,就算是他们第二天早上才到家,欧伯依然会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弯下他的老腰,对他们说:“大少爷,小少爷,欢迎回来。”
至于他们回来途中的那个时间段中,欧伯有没有耐心地守着门口,那可就要看他老人家多年的管家素养了。
这天晚上,殷绮罗和殷洺第一次坐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这让吃了一个月医院食物的殷绮罗感觉心情大好。
晚饭过后,殷洺带着殷绮罗去了殷绮罗的房间。
殷绮罗和殷洺两个人的房间都在二楼,二人的房间面对面的,无论其中哪一方推开房门,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对方的房门。
殷绮罗踏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五颜六色的墙壁,颜色各异的唱片被贴得满房间都是,偌大的房间除了正中间那张大床算是房间里该出现的东西外,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模型啊,玩具啊,究竟是什么东西!
殷绮罗觉得这样的房间他实在是吃不消,连唯一的一张大床也是各种诡异的颜色所拼凑的。透过半透明的玻璃,殷绮罗甚至能看到七彩斑斓的浴室。
在被这个房间沉重打击后的殷绮罗在心里惊呼:原来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极品!
殷绮罗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那一头黄发,再看看这个七彩斑斓的卧室。
是了,能有他这一头嚣张的黄头发,这卧室被设计成这样,也是应该。
随着反射弧指引,殷绮罗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他有些质疑他哥哥方才说的,能把房间设计成这样的人,会穿地这么规矩?
见鬼!
从推开门的那一刻起,殷洺就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从他这一个月来的观察,他弟弟的性格是真的改善了许多。哪怕他不如小时候那般粘人,却也不会像车祸前那么放肆张扬了。
其实殷洺本就是骗殷绮罗的,殷绮罗以前怎么可能会穿牛仔裤白衬衫这种东西?他那天不是穿得跟个朋克族一样出门。
其实殷洺一直都搞不清楚,殷绮罗小时候这么柔和的性格究竟是怎么发展成当初那种“呦呦,切克闹”的性格的。在殷洺的心目中,只有这样乖乖的殷绮罗才最像他心目中的殷绮罗。
还沉浸在惊讶中的殷绮罗当然不知道殷洺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咽了咽口水,有些无奈地扯了扯殷洺的衣服,弱弱地问道:“哥哥,现在找人来重新装修这个房间,你觉得还来得及我晚上躺下来睡吗?”
殷绮罗心里头知道答案。一个晚上想要完工一个房间几乎是不可能的,重新装修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显然,殷洺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诚实地摇了摇头,靠着门看着无措的殷绮罗。
只见殷绮罗又环视了他的房间一圈,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抬起头看向靠在门边上的殷洺,眼神诚恳地说:“哥哥,我们觉得需要培养感情。”
“嗯?所以呢?”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一切睡把!”
“……”
殷绮罗说完,不等殷洺拒绝,便转身离开朝楼下走去,边走还边朝着楼下喊:“欧伯,欧伯,你明儿早点找人过来给我房间重新装修一下,要求不高,简洁点就好。哦,还有那张五彩缤纷的床单,你赶紧找人把它换了,我看着……胳膊疼。”
入夜,殷绮罗早早地跑进殷洺房间,像是怕殷洺反悔一样。他一进门便拉着殷洺嚷嚷着让他帮他洗澡。
在医院里的一个月,每天都是殷洺帮着殷绮罗洗澡,所以殷绮罗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实所谓洗澡也就是拿热毛巾擦擦身体,殷绮罗的手还打着石膏,不适合淋浴。
毕竟是醒来后第一次在医院的卫生间以外的地方洗澡,殷绮罗难免有些拘束。他任由殷洺帮他脱衣服,小眼睛一直盯着浴室打转。
殷洺的卧室和殷绮罗的卧室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殷洺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冷色调,除了黑白其他颜色也很少见,他的浴室也是如此。
乳白色的瓷砖,米白色的墙壁上一条深黑色的石子带,看起来简洁大方又令人舒畅。
殷绮罗观察着,默默在心里想明天要告诉欧伯把他的房间装成他哥这样的。
等殷绮罗观察完整个浴室,殷洺刚替他脱完了他的白衬衫。
殷洺将白衬衫放在洗手台上,拿过一旁欧伯刚为殷绮罗准备的新毛巾。毛巾是深海的颜色,中间有一两条小鱼游过,看起来栩栩如生的样子。
这是一条看起来很干净舒服的毛巾,然而殷绮罗看在眼里却变了味道。这种接近于深海的颜色让他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不,也许不是梦,也许那就是车祸时所发生。
看着那条毛巾在透明的水中沉浮,殷绮罗不禁想起那个梦中向他游来的清瘦身影,难道那场车祸中,除了他和那三个人,还有别人?
殷绮罗入迷地想着,不知不觉中,那种窒息的感觉再一次涌上他的心头。
殷绮罗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一时间,他只觉得自己呼出去的氧气比吸进来的还要多。这种感觉让殷绮罗难受地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时间他的脸变得涨红涨红的。
殷洺没想到忽然会这样,看下面色通红的殷绮罗,殷洺丢下手头的毛巾,靠近殷绮罗,一只手拨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一只手拍打着殷绮罗地后背,焦急地问:“小晨,你怎么了?”
殷绮罗粗重地喘息着,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感……感觉要溺,溺水了。呼吸……呼吸不过来……”
溺水?呼吸不过来?
殷洺大脑高速运转着殷绮罗的话,几乎没有经过思想,殷洺一把将殷绮罗搂紧怀中。
他一只手轻柔地拖着殷绮罗的脑袋,另一只手还抓着殷绮罗方才掐自己的手,一个吻就这么落下去了。
不,不是吻,是渡气。
殷洺两腮吹地鼓鼓的,一口一口地给殷绮罗渡气。渐渐地,殷绮罗的呼气平稳起来,只是脸还是通红通红的。
当窒息感消散而去,殷绮罗恢复了些许神智时,他这才意识到殷洺在干什么。
此时的殷洺仿佛已经感觉到殷绮罗顺畅了许多的呼吸,因此他没有继续给殷绮罗渡气,然而此刻他的唇还贴着殷绮罗的唇,并且一点都没有挪动的意思。
殷绮罗被殷洺拖着脑袋,此刻正以一种仰视的姿势贴在殷洺怀中,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殷绮罗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要推开殷洺。
殷绮罗的眼睫毛很长,此刻扑闪扑闪的,轻轻地抚过殷洺的脸颊。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吹拂过心头,惹得殷洺心头一颤。
殷洺鬼使神差地放开抓住殷绮罗手臂的那只手,转而搂住殷绮罗的腰。殷绮罗的腰很细,纤细地如同一个女孩子的腰。
这种柔软的感觉让殷洺止不住地心头打颤,他拖住殷绮罗的脑袋,将这个本该是渡气的吻落实。
殷洺的牙齿轻轻地磕碰着殷绮罗的嘴唇,细微的酥麻的感觉侵袭着殷绮罗的面部神经,这让他一个不留神,张开紧闭的牙关。于是殷洺得了空,一下子全盘侵入。
到最后,殷绮罗是真的忘了反抗是什么东西了。
殷洺想,如果这时候有一个洞可以给他钻,那么他一定会毫无犹豫地钻进去。
他都干了些什么!
殷洺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瞥了一眼卫生间紧闭的门。
卫生间里的殷绮罗还处于愣神状态,他看着镜子里面色潮红的自己,还有那红得肿胀的嘴唇,这才慢慢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哥哥亲弟弟?
殷绮罗歪着脑袋,有些不解地思索着。
他靠近洗漱台,半裸的身体前倾,用有些僵硬的右手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嘴唇。
第三十章 熟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