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翠绿的菜苗,绮罗的心情更舒畅了。于是便开始拿起拿起小水瓢浇起水来。果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话说的不错,她觉得自己种的菜比买来的好吃呢。
于是绮罗浇的更起劲了,小菜园也不大,一亩地左右。她是横着浇过去的,仗着心情不错,她不一会就浇了一半。
她刚要坐下来休息一会,眼睛扫过前面的菜地,突然心一跳。她的菜园里好像躺了个人,貌似还是一具“尸体”?
绮罗冷静了一下,因为她菜园里不止中了一种菜,而且前面的菜是需要架起木棍的,而且还不少。所以她刚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菜园后半段有一具“尸体”。
绮罗走过去大致看了一下,眉头便紧邹起来,这个人外伤太严重了。靠近心脏的位置都被刺了,还有右臂上侧都已经露骨,腿倒是比胳膊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伤口深不见骨,但也血肉翻滚。不过还好,还有气息。看样子,不只是一种兵器所伤了。
绮罗眉心一动,追杀?随后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伤势,血染红了他月牙白的衣袍,连脸上都是血渍,看不清容貌。
她摸了摸他的衣料,一双涟水的美眸微眯。非富即贵,救还是不救?她现在连自己都可能保全不了,还要招惹这个麻烦吗?
绮罗捏着衣料的双手微微收紧,算了,救人要紧。她见他伤势严重,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内伤,所以也不敢乱动。一抬眼看到眼前支撑菜的木棍,绮罗眉头一挑,说了句:“倒是可惜了这些菜。”
然后便动手拔了木棍做了个非常简易的木架,又在周围拔了不少野草。好在她的菜园在离家的不远的小山坡上,她在这木架上下都垫了不少野草,没办法,她住的地方离村子中央比较偏,平时又没有人来往,只能这样把他托回去了。
绮罗整整费了半个时辰才把他托回家里,虽说离家不远,但她还要时不时的添好多草在木架下面,以减少磕碰,加深他的伤势。
到家里之后,把他弄到床上又费了不少功夫。绮罗真的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给自己找了个苦差事啊。
殷绮罗懂医术,但她却不精通外伤,也只大概给他清洗了脸和较轻的伤口。其他的她却不敢动,又探了下他的脉象,并没有多严重的内伤。她暂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便去找村里的大夫了,村里的大夫姓刘,医术还算不错,当时她掉下山崖被救时,追杀加上掉崖她外伤也不轻,这刘大夫也给治的差不多。虽说也跟她自己调养内伤和身体有些关系,总之这刘大夫的医术还算不错。
刘大夫来后看到这伤势后,脸色不禁一遍。来时的路上绮罗已经和刘大夫说过,这人是她捡来的,正经点说是救来的。还说了伤势很是严重,看来刘大夫并没有听进去,以为绮罗是个小姑娘没有见过伤势重的呢,瞎紧张呢。
绮罗心思百转,见刘大夫拿出药箱,准备治疗,她帮不上什么忙,就去烧些热水了。
绮罗热水烧好了,可刘大夫还没有看好。她过去的时候,刘大夫吓了一跳。看看自己给眼前男子包扎,而不得不的剪去不少衣服,不管剪掉的是多是早,反正这个人就衣衫不整了。医者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他忘了,这还有大姑娘呢。
殷绮罗倒没有想着看着人露光的地方,却是看几眼他的脸,居然会有一丝丝的熟悉。按说若是见过这样,容貌拔尖的人她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刘大夫见绮罗不说话,还以为绮罗是害羞的捂住眼睛了,谁知道人家看着小伙子还看呆了,真是世风日下了。刘大夫咳了两声,试图把绮罗咳醒。
奈何绮罗想的太认真了,眼看刘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差。她突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刘大夫,有些奇怪,怎么刘大夫的脸色这么差?
“刘大夫,你怎么了?”绮罗不解的问道。
“哼。”刘大夫有点生气,一想她是个孤女,又说到:“绮罗啊,你无父无母,又忘了很多以前事情,但是女孩子家的声誉很重要,你别做些糊涂事啊。”
绮罗好像是听明白了,原来刘大夫是认为她刚刚是沉迷于“男色”了?那可真是冤枉她了。
“刘大夫,你可能误会了,我刚才是想事情想入迷了,不是……”绮罗解释到。
“好了,不用说了。这个人的伤势我已经上过药也包扎好了。伤势这么严重,捡条命也不容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要知道男女有别,这是治外伤的药,我放在这里,我会每天来给他换药的。”刘大夫说完,就开始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绮罗知道他误会了,但是她想解释,别人还不愿意相信,她表示很无奈。所以她只有把上药的银钱以及诊金付给了刘大夫,然后送刘大夫离开了。
刘大夫本不是多嘴之人,不会把绮罗救了个男人说出去。可是他也就在家嘟囔了几句,谁知被他大嘴巴的婆娘听到了。没几天,村里都传遍了。
而且,越传越偏,说绮罗在山上领了个野男人回家,说她不要脸的一直看着那野男人。顿时,本没什么可消遣的小山村,可热闹了。那些没什么事的婆娘们天天议论纷纷,都不觉得腻呢。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再说殷绮罗的院子里。
绮罗看着衣衫不整的受伤男人,顿时感到很是头疼。刘大夫走的太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看来只能先委屈这人先这样穿吧。
绮罗上前,轻轻给他盖好被子。不经意间又扫过男人的眉眼,连见惯美男的她都有些怔愣。面前的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俊美,剑眉星眸,微勾的唇角,略带邪气,真真的是能勾走无知少女的魂啊。
可惜,她不再是那个无知少女。等等,剑眉星眸?微勾的唇角?
绮罗有些慌忙的拉开与这男人的距离,然后清了清嗓子,不甚在意的说:“你醒了?”
男人轻笑一声,说到:“姑娘可是看仔细了?”
绮罗略显尴尬,答道:“看仔细了。”语气颇显认真。
男人唇角的弧度更大了,说:“我不介意姑娘再仔细看看。”刚好左手在外,能拉到绮罗的袖角,轻轻一拽,绮罗便歪倒在他的胸前。
“你这男人好生混账,我救了你,你不感恩戴德,竟这样恩将仇报!”绮罗两手撑到床榻,不让自己趴到他的胸膛上面。倒是不为别的,笑话,她刚救来的人,难不成她还要自己把他压死?
男人似是发现了绮罗撑着的手,此时绮罗虽没有趴在他的怀里,但也离的极近。然后男人把脸伸向绮罗的脸,近的鼻尖都要碰到,说:“姑娘救在下一命,在下无以回报,不如……”
男人蹭了蹭绮罗的鼻尖,说:“不如就以身相许了吧~”
绮罗觉得这动作亲密的让她觉得羞耻,她猛然拉开距离,双颊微烫,不敢置信的是她竟被她救的男人给调戏了!
绮罗觉得这世道真的变了,于是她坐了下来,一本正经的问到:“你是谁?为何会受伤昏倒在这里?”
男人漫不经心的靠在床榻,眼里波涛暗涌,低垂下好看的星眸,不让绮罗看到他的情绪,长而密的睫毛轻颤,左手拉了下被子,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绮罗却感觉赏心悦目,高贵矜持且带有一丝的邪气,让人心跳不已。
绮罗想若是以前的她,早就脸红心跳了。
男人再抬起眼时,眼里不再有汹涌的暗流,平静的似乎刚才只是绮罗的错觉。绮罗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夜流云,游子一个。”夜流云淡淡的说。
绮罗觉得这个世界真小,夜姓?夜流云,夜漠琰,又是什么关系呢?绮罗不动声色思考着他们的关系。
看他的衣料,必是非富即贵的,连柳家进贡给皇帝的妃子想用都用不到。冰蚕之丝,金蚕之线,织布绣纹,夏凉冬暖,当今皇帝穿的也不过如此。
但天下也不乏富贵之人,想要这衣料也不难。而他又姓夜,这真的是巧合吗?
皇宫里的皇子他几乎都是见过,而这人她却从未见过。难道,是他?
不,不应该啊。传言那人身患顽疾,不宜外出走动。那个人的名字,她却从未了解到。而这人明显是会武功,且根据他被追杀来看,明显不低。
对了,那人早早被封王了,叫什么王来着?绮罗有些郁闷,她竟一时想不起了,她能感觉到,他被封王的封号很重要。
算了,不管是谁,伤好了就赶紧走人。绮罗早就在夜流云说出姓名后,就出了房间,准备晚饭。经过救人这一折腾,她中午饭都没吃,饿死她了。
幸好这村长让她住的宅子,房间还不少,不然真的要发愁了。
晚饭绮罗给夜流云送过去后,就走了。夜流云没有说话,她也不想理他。只盼他伤好了快走。
夜深了,初秋的夜里较为凉爽。
绮罗快要入睡时,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夜流云,你到底是谁呢?”
自从夜流云住了下来后,绮罗的日子好像变的没那么无聊了。
也怪这夜流云长的太妖孽了,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想要欣赏,她这可不是贪图美色。只是有时候看着他的容貌发下呆,偶尔多看几眼罢了。
第二章 菜园里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