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淼淼坐在地上,感觉天都要塌了,难道就样任凭父亲将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邢淼淼撕心裂肺的吼道,埋怨苍天不公。
邢家这几天张罗着忙喜事,府上里里外外仆人们马不停蹄的操办着,门口的牌匾上挂着红色的条带,不远处有个粥棚,摆放了几大缸粥一群乞丐排着队等着喝粥。
在外人看来邢老爷是京城有名的好人,每逢过节都能给穷人们发放点粮食,如今这邢家小姐大婚,这些人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吕尚为近几日天天借酒浇愁,躲在离她家不远的酒馆里看着她俩的院子,门口希望能够见她一面。
可终日不见她的脸,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也看不见。
放下酒杯,他掏出身上仅有的银两放在桌在上,”小二,再来一摊酒”。
店小二跑过来拿起桌上的银两掂了掂,”客观,您这不够了,算了,看你在这这么多天也没少过,我给你拿坛小的”说着朝从前台的酒架上拿了一小坛酒,放到他桌上。
吕尚为拿过酒,神色恍惚的打开了酒坛上的塞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离开了酒馆来到了邢家的门前,路径施粥棚的时候,一个乞丐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结果酒洒在了地上。
“你不长眼睛”吕尚为生气的说道。
乞丐得了粥便不得罪人,连声道歉。
“哎,哎,哪里来的醉汉,这里施粥不接待人,赶紧走走走”吕尚为一身酒气,一群人都捂着鼻子,施粥的伙计摆了摆手哄他走。
吕尚为也不听,直奔邢家大门”淼淼,你出来,你是说过要和我度过余生吗,为什么你要嫁给别人,你出来啊”!声音很大,惹得一众围观的人。
“这人是谁啊”?
“不知道,前两天就看到他在这,被人家给赶出来了,还来,真想不明白,看他那穷酸样,能配得上邢家小姐吗”?
行人众口纷说,有的人捂着嘴嘲笑,邢家门口可不是轻易能够叫骂的,管家立刻带了几个人出来了”给我把这个人赶走,竟然敢在府上如此放肆”管家的声音很高,吕尚为硬要闯进去,管家指了指他”给我打”
打了很久,吕尚为才闭上了嘴,他双手捂着头,嘴角处流淌着鲜血躺在地上,看上去十分可怜。
“前几天你就来闹事,今天你又来,我看你就是个贱骨头,我告诉你明天就是我家小姐的大喜之日,如果你再出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管家厉声说道”你们几个把他抬走,别让他在这儿碍眼”说完,起身走进院子。
吕尚为被扔到集市拐角的一个地方,那里人少,他在那里大哭了一场,然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到热闹的大街上,他的头发被打的零散,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上还遗留着血迹,整个人与这条干净整洁的街道格格不入。
每个人都用非常怪异的眼光看他,他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到处被人羞辱唾骂,可是他已经不在乎了,自己唯一爱的人就要嫁人了,他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理会他人的说辞。
邢家院子里的人流动性很大,因为小姐明天就要大婚,几个房里的人都被派遣过来了。
“哎,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在门口”一个丫头一副新奇的样子看着身边的另一个丫头。
“什么啊,瞧你这一脸狐疑样”。
“刚才我看到一个书生,在门口里大喊大叫的,非要见咱们家小姐”
“然后呢”
“咱们家小姐是一般人能看的吗?而且他还是个穷书生,整个人喝的醉生醉死的,看着倒像个痴心汉”。说着便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小点声,明天就是咱们小姐大婚了,你说这话要是让老爷听到不得生气啊”!
“怎么了”?那丫头看到她那样严肃,心里一阵疑问。
“我告诉你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不会的,你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那个丫头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贴近她的耳边说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书生是咱们家小姐的心上人,本来两个人真心喜欢,却被咱们家老爷硬生生拆散了”
另一个丫头捂着嘴一副吃惊的样子,”还有这事啊”
“对啊,所以以后别在府上提那个人了,要是被老爷听到,会打折你腿的”。
晕黄的铜镜里,邢淼淼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像生了场大病——苍白无色的脸,颤颤巍巍的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玉笛,那是吕尚为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却不能履行他们之间的诺言了。
她站起身,由于几天没有进食,她的身体明显削瘦了许多,刚站起来没走几步就要倒下,幸亏小然扶的及时,”小姐,你再这样下去可好,明天可就大婚了”小然一脸担心的说道。
“是啊,转眼之间我就要嫁人了,以后这里就不在是我的家了,我的生死也跟这里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了”邢淼淼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这个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临走之时竟然没有一丝留恋。
小然听她的话,心里很是难受,又有点害怕”小姐,您别这么说,这永远是你家,以后您想回来还可以回来”。
邢淼淼冷哼一声,推开她,径直走到门口。
几天没有出门,院子里已然换了副新面貌,到处都张灯结彩挂着喜庆的的灯笼和红色的喜字。
临走之时她想在好好看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扶着门柱踏开步子,沿着走廊四处走,花园里的花盛开的如此鲜艳而他却无心欣赏。
她的母亲身边围着两个丫头,她刚要吩咐点什么就看到了邢淼淼,看到她走出房门,邢女心里很是欣慰,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娘没用,不能让你嫁给自己喜欢你的人”。说着便大哭了起来。
“娘,您别这样,这不是您的错,也不是爹的错,错在我,错我们不该相遇,此生无缘但求来世再见吧”!邢淼淼扶着母亲的手,挨着走廊上的栏杆坐下。
邢母擦了擦眼泪,”如今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今后嫁到宋家,什么事都不如在家自在,所以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些,还有如若在他们家受了什么委屈,赶紧回来告诉我,我和你爹一定会给你做主”。儿行千里母担忧,很何况这种嫁女儿的事,做母亲的自然是心里不舍。
邢淼淼点了点头,”我会记住娘说的话,我不在您身边,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
邢家早在几天前就开始设宴了,天色渐渐蒙上阴灰,邢家的宾客就来的差不多了。
隔着两个房子都能听见前院的人熙熙攘攘猜拳逗乐的声音,”娘时候也不早了,我回房收拾一下东西,你也回去吧,小心在着凉了”。邢淼淼听着这闹心的声音,她更加阴郁了,她想尽快回到房间隔断这害人的声音。
邢母摸了摸她的手背”那好,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你也回房间吧”!
夜很漫长又很短暂,邢淼淼单手抚着头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也在成亲,只不过新郎是吕尚为,她嘴角含笑正准备和他拜堂就被小然叫醒了。
“小姐,小姐醒醒”她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小姐,您该起床更衣了”小然对她说道。
邢淼淼从床上坐起来,洗脸漱口,然后就是一群丫头围着自己将一些金色的首饰插在头上,然后在自己的脸上涂上胭脂,戴上耳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只因为昨晚梦到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艳的唇,像血一般站起身,几个人为她穿上嫁衣盖上盖头,真到了这一刻,她心里全然是不舍。
小然扶着她向门口的方向走去,虽然看不见路,但是很明显嘈杂声不断,她步子很协调,丝毫没有被打扰,临近门口,能听到一些喇叭与鼓声,还有红娘与众人嘻嘻哈哈的逗乐声。
见到邢淼淼,红娘很有眼力劲的住了口,示意轿子赶紧放下来,待轿子放下来后,小然小声告诉她”抬脚”。
“淼淼”刚要落下聊,不远处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邢淼淼掀起盖头,在人群中寻找他。几日不见,她都有些认不出他来了,蓬松的头发,苍白的面色,颤颤巍巍的向她走来。
邢家人一看是他,立刻吩咐伙计准备将他赶走,邢淼淼厉声喝住了他们”都下去”。
走到邢老爷面前”爹,我们就说几句话,说完我会乖乖上轿”。
如今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拦着女儿,只好答应了。
“吕尚为,我们今生是有缘无分了,来生我一定会嫁与你,以后就当路人吧”!说完,转身踏上花轿将盖子放下来。
吕尚为听她这么说,心里很是难受,他跑到轿子的窗口”淼淼,你不要走,不要走”。
邢淼淼伸出手泪眼汪汪的拉着他,”对不起,对不起”。
吕尚为拉着她的手紧紧不放,后面的仆人用力拽着他。
娶亲的宋家公子在一旁看着,眉眼里尽显愤怒,本是一桩令所以人都羡慕的婚事,经过这一插曲,变成了众人的笑柄,他生气的拽了拽马绳,转个身带着一众的迎亲队伍离去。
第二章被迫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