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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消失了
  那奥迪车确实有可疑之处,说不定把奥迪车的情况弄清楚了会给整个案件的破解带来转机,于是,杜哲明就蹲在门口附近等,他很想看清看开奥迪车的人长什么模样,要是看不清,记住车牌号给李华丽,到时候他们查起来说不定也会轻松不少。
  可事情的进展非常不顺,那奥迪车进去以后已经两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杜哲明在别墅的门口蹲了两个小时,也没见那奥迪车出来。
  “难道是要在这里过夜?”杜哲明想。
  在外面蹲一晚上太容易暴露了,要是现在走了,明天再来,又很不放心,万一那车在半夜走了怎么办?
  他发现别墅里面有许多的摄像头,于是心生一计。
  他走秋山别墅的大门口,离保安处的位置远远的,打开笔记本,果然搜索到了保安处的无线网,名字就叫保安处。杜哲明觉得,这帮保安可真够萌的。
  轻松破解无线网密码,紧接着又通过无线网连接了他们的主机,整套系统毫无防范,他轻松的就获取了山庄里面摄像头的实时画面。找到那辆奥迪车,能多拍几张的话就多拍几张,要是角度不好的话,就尽量把奥迪车的车牌拍下来,他这么想着,可看遍了小区所有的摄像头,也没有找到那辆奥迪车。
  摄像头有死角?
  他再次认真的看了下摄像头的画面,经过拼接,他发现这摄像头根本就没有死角,如果他要找的是一个人也就算了,那人可能躲在树的后面,可他要找的是一辆车,完全没有理由找不到。
  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
  本来还想把这情况告诉李华丽的,现在这情况要是说了,她会相信么?肯定会觉得自己眼花了吧。
  杜哲明正在疑惑,忽然电话响了,号码是乱码,这让他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儿,按下接听键,还是那个声音,一个被处理过的声音,冷冰冰的同时带着一点自傲:“你不做,我帮你做。”
  说完,电话就挂掉了,每次接到这样的电话,杜哲明都不说话,对方也不再等待,经过几次电话联系,他们之间像是也产生了某种默契。
  这次会是谁?杜哲明抱着他的笔记本,坐在地上,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早上,李华丽一到局里就开始找杜鹏帅,楼下找遍了,二楼也找遍了,都不见他的影子,最后化验科和技术科也去了,还是没有。以前总是像苍蝇一样无处不在,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是奇了怪了。
  李华丽拨通了杜鹏帅的电话,杜鹏帅的电话里有回音,很明显是在狭小的空间里。她问:“彭队,你现在在哪呢?”
  杜鹏帅说:“我在催眠诊所呢,我来找趟刘明明。”
  “不是说了不能催眠么?你还找他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上次被他催眠了一次,我这脑袋里一直都是刘明明笑的样子,咧着嘴,露着两颗大板牙,我都快疯了,我想让他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本来李华丽给他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事,本来她是想请假的,既然他去了,那她就算了吧。“那你好好看看吧,争取一次把问题解决。”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有,我只是看不到你,问问你怎么还没来。”
  “那没事我挂了啊。”
  杜鹏帅挂了电话,看着满墙的钟,他听李华丽说起过,刘明明的医院有一个房间,里面挂满了钟,果然有这么一个房间。一个诊所,又不是卖钟表的,挂这么多钟干什么?既然这是诊所,那人呢?
  他往里面走,房间的最里面是个过道,过道很窄,就像是家里的小走廊一样,比天梯门口的走廊要窄一些。走廊向两边延伸,往左还是往右?他看到左边有亮光,就朝左边走去。
  走廊右手边有个房间,关着门,黑着灯,彭总会料定里面没人,就继续往前走,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走廊,还是向两边延伸,左边很短,右边很长,他向右边走去,路过几个房间。所有的房间都一样,都关着门,都黑着灯。
  再次右拐,终于找到了一个亮着的房间,本来杜鹏帅还很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房间,不过很快他就确定了,他站在门口听到了刘明明极富个人特色的笑声。
  杜鹏帅推开门,只见刘明明趴在一张办公桌上,一个又白又胖的女护士正在用胳膊肘给他按摩。杜鹏帅冷不丁的出现,弄得两人都是一惊。
  女护士叫到:“你什么人?进门怎么不敲门?”
  刘明明看到了彭队,想赶紧起来,可那女护士的手正压在他的身上,他根本起不来。他趴在桌子上喊道:“这是彭队,刑警队长。”
  彭队疑惑的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刘明明终于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这不是没事么,让她帮我捏捏背。”
  女护士一听是刑警队长,顿时也不敢吭了。
  毕竟刘明明不是被审讯的对象,杜鹏帅笑着说:“我还以为是杀猪呢。”
  他非常注重这一点,由于工作的原因,他和人交流的时候总是喜欢神情严肃的不停问问题,这一点他家人提醒过他很多次,他自己也觉得很有必要注意一下,在和人说话的时候,他也总在心里提醒自己。
  一听杜鹏帅这么说,刘明明心里就有底了,显然对方来找自己不是有什么严重的事,要不然那还有心情开玩笑?“杀猪?猪在被杀的时候能笑得这么开心么?”他指着那护士。“去,给我们倒杯水来。”
  那护士走了,刘明明坐在了沙发上,示意杜鹏帅坐在自己的旁边。
  杜鹏帅往沙发上一坐,那沙发的靠背竟缓缓的向后倾斜,腿部也出现了支撑,整个沙发瞬间变成了一张单人床。
  两人并排躺着,刘明明问:“彭队,这次找我所为何事呀?该不会是又想让我催眠谁吧。”
  “不是。这次来找你,是为了我自己。”
  刘明明坐了起来,侧着身。“你自己?你有睡眠障碍?”
  “不是,是关于催眠的副作用。上次你不是把我催眠了么?我感觉副作用很明显。”
  听杜鹏帅这么说,刘明明哈哈大笑起来,挤出满脸的褶子,整张脸也通红通红的,大板牙,连同大板牙旁边的四个牙,还有下面的牙,全都露了出来。“彭队,你要是有什么事让我办,你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你说的这个,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催眠还有副作用?真新鲜。”
  护士端着水进来,两个纸杯,把纸杯放在两人中间的小桌上,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杜鹏帅掏出手机,抓拍了一张刘明明的笑脸。
  刘明明一愣,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警察手机里的照片,那一般可都是证据呀。
  杜鹏帅把手机递给刘明明,他接过一看,彭队的手机里,赫然是自己的照片,这让他感觉很不妙。
  “就是这张照片里面的这个神情,哎呀妈呀,像苍蝇一样一直不停在我脑子里出现呀,都快要烦死我了。”
  果然是有事。刘明明再次看了看手机里的自己的照片,那是自己习惯性的职业笑容,在和客户见面的时候,他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都保持着这样的笑容。“我的笑容一直在你脑子里出现?”
  “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刘明明又恢复了他的职业笑容,这是他的习惯,他一笑,杜鹏帅就用食指指着,意思是赶紧收住,受不了。
  刘明明一脸委屈,不让他笑,他一时还真不习惯。“我的笑有那么大魅力么?要让一个女的一直魂牵梦绕也就算了,还能让一个大老爷们儿睡不着觉?”
  “真的是这样,自从上次被你催眠睡了一觉之后,到现在,就没睡好过。也不光是睡觉的时候,即使是白天也是一样,脑子里全是你的”——指着手机——“这个表情,真的好崩溃呀,我感觉我精神都快要受不了了。你能不能给我改改?”
  “怎么改?”
  “把你的这笑脸改成别的,改成国旗,国徽什么的?”
  刘明明拿起纸杯喝了口水。“不开玩笑,不开玩笑。”
  “真的,千真万确!”
  “从来没有人说过呀。”刘明明摸着下巴颏说。
  “你可能最近才领悟了这项新功能,你自己还不知道。”
  “那上次跟你一起催眠的那个女同事呢?”
  “我不知道。”杜鹏帅摇摇头说。
  刘明明美美的笑着说:“要是她的情况也和你一样就好了。”
  “不贫嘴,不贫嘴,赶紧给我治。”
  “怎么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的,我怎么给你治?”
  “就是你催眠的时候得的。”
  刘明明挠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那好吧。”
  刘明明找遍了店里,也没找到一面国旗,国徽更是没有,没有办法,他只好打印了一张用A4纸糊了一个圆筒,套在脑袋上,问杜鹏帅:“我这国旗怎么样?”
  杜鹏帅说:“你脑袋上套个国旗干什么?”
  “给你催眠呀,我再给你催一次,不就好了么?你不是催眠的时候得的这病么?”
  杜鹏帅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杜鹏帅躺好,刘明明给他催眠,因为刘明明头上戴着头套,啥也看不见,只好问:“睡着了么?”
  “没有。”
  “你最近是不是睡眠特充足?”
  “一点不充足。”
  刘明明把一只手放在杜鹏帅的脑袋上,缓缓的说道:“你回想一下你进来时的小路,你拐了一个弯,又拐了一个弯,灯光很昏暗……”
  杜鹏帅闭着眼睛,耳边听着刘明明的声音,他想象着刚才进来时的情景,现在,那细长的走廊变得更加细长,灯光也变得更加的昏暗,他感觉自己正行走在一座位于地下的大型墓室里,寂静得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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